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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有关,松岛不愿多提。”
“大奥有将军威光庇佑,哪有什么鬼神?”
“御台所大人说得是。”广桥应了一声。
“都说是天英院的英灵,与天英院什么关系?”御台所好奇地问。
“说天英院思念亡子,才显了灵。”广桥简短地说。
御台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缓缓地说:“也说得通。似乎天英院的孩子生下就没了?也是可怜。”
广桥竭力忍住心头激荡,不让脸上显出恐惧。千种有补说过,幕府不容许带公家血统的继嗣出生。当时文昭院不是世子,可五代将军常宪院膝下无子,文昭院也是候补之一。难道为绝后患,有人把天英院的孩子除去了?
这也许不是无稽之谈。据说那梦月院生下来哭声洪亮,是个健壮孩子,偏偏在睡梦里没了呼吸。没人知道为什么,似乎也没人去查。公家女子身体孱弱,生下的孩子活不久,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因为梦月院死得冤枉,快到忌辰时,天英院的英灵回到人间,想寻那孩子?都说死得冤枉的孩子不会成佛,怨灵永远在人间游荡。难道天英院真是来寻他的?如今大奥有两个孩子,梦月院的怨灵会不会对他们不利?
明明是夏日,广桥觉得一丝寒意从脚底升起,藤蔓似的一路向上,直直爬到心里。她的心缩得紧紧的,气都喘不上来。她是公家出身,公家向来讲究因缘,对神灵多有忌讳。也许关心则乱,只觉得心中惴惴,生怕梦月院真做出什么事来。
“广桥,你流了许多汗。”
广桥醒过神来,发现御台所蹙着眉看她。忙摸出怀纸按按额头,雪白和纸变成半透明的淡黄色,像在油里浸过。身上腻腻的,连内衬绢衣都湿了一半。
“原来你那么胆小。”御台所抿嘴笑了。
广桥喃喃地说:“御台所大人请恕广桥无状。”
御台所不以为意地摇了摇手,低声说:“要说胆小,咱们更胆小呢……京里那么多寺庙,不都是为了镇怨灵吗?”
广桥勉强笑了笑,还是说不出话。
“没什么好怕的”,御台所淡淡地说,“若遇见天英院,倒可以聊上一聊。她在大奥呆了许多年,过得也不如意吧。有许多话题可说呢。”
御台所弯起眼睛笑了笑,嘴上点着绯色的红,红得耀眼。
“你看你,嘴唇都发白了。”御台所摸出怀纸按了按嘴角。
“广桥怕这些。”她呐呐地说。陈年往事猛地兜上心头,因为家穷,只有做抄写工作才能点灯。蜡烛价贵,只好用菜油将就。菜油燃烧时有种油腻味道,闻得多了,觉得那味道直沁入五脏六腑。
她宁愿不点灯,就着月光抄写。有一夜真的吓坏了——她抄完一本后伸个懒腰,分明看见窗外有几个阴影,等她战战兢兢地出去看,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有一轮圆月冷冷挂在天际,似乎在笑她疑神疑鬼。
她不是疑神疑鬼,她当真看见了什么。所以她向来怕这些。
“你不用怕。松岛已派人去增上寺祭拜了——天英院葬在增上寺。”御台所见她脸色青白,不再逗她,语气也柔和起来。
广桥松了口气,还有些不踏实。梦月院也该祭拜一下,怎么没人提起?
“祭拜前几代的御台所,是该由你去的。但坐轿辇辛苦,我直接让松岛派人去了。其实只是仪式——活人的香烟,对死人有什么用处?无非自我安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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