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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之所为,便越想越觉这人处事圆滑,被拒绝了一次后,便不敢再多作拉拢,只维持着见面微笑、隔帘问候的距离。

中秋诗会上崔明德与崔秀相见且私下相谈了,谈话不到一刻,出来后崔秀又与我见了一面,次后数日,崔秀便登了李昭德之门,两人皆是大族子弟,世有往来,又同为朝臣,李昭德倒还算和颜悦色。言谈正欢,崔秀忽出忠言,劝李昭德深自收敛,谨守臣子本分,毋要专权用事。如意料之中,李昭德不以为然,自称忠勤天子,敢于任事,无惧流言。崔秀出门之后,这谈话不知怎地就小小地传开了,一月之后,都中便开始有李昭德跋扈的传言,虽只在市井间流传,然而连我家门上都曾有所耳闻。

不久之后,独孤绍来寻我,闷不吭声地将一只匣子放在我桌上:“明德叫我收集这些给你。”

我无心打趣她对崔明德的称呼,打开小匣,随手自匣中选了一张纸出来,扫了一眼,抿嘴不语。

独孤绍看看我,忽地伸出手来,将我的肩膀一捶:“我才发现,身子细瘦的人,抱起来真舒服,小小巧巧的,像是只鸟儿,你抱着韦四,是不是也是这感觉?”

提到阿欢,我便不觉一笑:“我只嫌她太瘦了,恨不得她多吃一点,至于抱起来…胖或瘦,只要是她,怎样都舒服。”

独孤绍笑:“对对对,应该说只要是她,怎样都舒服——还是你老于此道,所以哄得韦四一心里只是你,不像我那位…日后还要多和你讨教。”

我对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自案后取出一卷画作,塞进她手中,独孤绍见了这画便满面春潮,迫不及待地便将画轴展开,一扫之下便瞪大了眼:“这是…什么?”

我笑:“这是‘漫画’,就是将线条拟人,描绘出人体特性,作出来的画既简洁明了,又能保机密,万一不小心被人看见,也不致有所察觉,是我受你之托,亲自执笔为你作的——怎样,还不好好地感谢感谢我?”

独孤绍的脸扭曲得如同我所画的简笔春宫线条——我万料不到她这样的人,竟还要来和我讨教床笫姿势,以及如何能在床笫上得对方的欢喜,不告诉她罢,毕竟是多年好友,且她也是这个年纪,还要为这种事所苦,想想实在怪可怜的,告诉她罢,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像是在泄露自己的阴私,而且这位平日作风豪迈、颇讲义气,一对上崔二,便像老鼠见了猫,虽是答应守口如瓶,万一事不机密,阿欢与我面上俱不好看,还是走走抽象派,让她自己领悟为好,因此特地运用极简单的画法,把诸般云雨事描绘得朦朦胧胧,常人轻易看不懂——我见她面色不好,忙地收了匣子,转移话题:“我这就进宫——你可有什么话要我捎进去的?没有?那我走了,回头见!”

第372章奏对

一出门我的心情便又有些沉重,将怀中的小匣打开,取出纸札细看了一遍。这里面全是关于李昭德的市井流言,众口一词,无不指责他专权跋扈,其中不少条还有细节补充,说得煞有介事,由不得人不信,乍看这些,任谁都会觉得李昭德是个大大的权奸,可是仔细推敲,又可看出不少荒谬之处:市井间虽常流传着些台省宫闱的秘辛,可多是些私情风月之事,李昭德个性强横、办事强硬,在台省中尚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潜规则,坊间怎生得知?就算坊间知道这事,那些细节琐事,又怎能这样清楚?李昭德若真专权跋扈,都中焉能在一月中便传遍这样的流言,甚而还有实据?独孤绍收集的传言与我所听到的传言出奇一致,甚至措辞用句都不无相似之处,这是纯出于凑巧,还是因所有传言本就是源出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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