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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白露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眼泪说来就来,霎时就把时宴的衣袍哭湿了:“母亲别怪他们,我让他们不说的,您还在床上休养,儿臣纵有多大的病,也不敢叫人传到您耳边让您心忧啊。”

哭了?时宴听见她话语里的鼻音,忙蹲下来双手捧起她的脸,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确实如此,竟然觉得她瘦了不少,也是,宗人府的伙食怎么会好。时宴轻轻抹掉她的眼泪,避无可避地看见她眼底的痣,不禁又想到那个诡谲的梦,心里有些刺痛。“那怎么今天又想着叫人呈信纸给我,病可好全了?”

“宗人府里有大夫,给瞧了。吃了几贴药便好了,想来是儿臣身子娇弱,不习惯这里。儿臣虽然不敢让您劳心,可是心里牵挂您的伤势,在这里茶不思饭不想,便斗胆让人呈信纸给您,宁愿挨了板子抵过也想在您身边侍奉您。”

她眼泪虽然停了,但是鼻音还在,夹着原本细软甜糯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似乎都好了一些。不过她方才说的话倒是提醒了时宴,时宴看向门外站着的一干人等:“关上门,候在外面。”

“抵过?那看来你是想到了自己的过错了,既然对边江含糊其辞,那就在我面前一一道来。”时宴握着手炉,坐在了石床边沿。依以往的经验来看,又是个持久战。

“母亲——”时白露拖着尾音喊着,一路膝行到时宴跟前,轻轻摇着她的衣角撒娇。时宴刚想佯装横眉怒斥,冷风窜了进来,正好时白露跪在风口处,刚刚嫌热又脱掉了外袍,这会儿袭了凉,几朵雪花逮着衣缝钻了进去,激得她连连打了几个喷嚏,鼻子通红,挂了几行清涕,见她抬手就要用衣袍擦鼻涕,时宴忙一手拉她起来,避了风口,掏出手绢给她一边擦一边训斥:“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似的。也是这里没有外人,否则该叫人笑话了。”

时白露揉了揉还有些发痒的鼻子,然后依偎在时宴怀里:“不是那日母亲说了无论我多大,在您眼里都是个孩子吗?”

“哦?哪日?我怎么没有印象了。”时宴找来外袍给她披上了,轻轻抚着她的脊背,虽然是疑问句,可是脸上都是笑意。

“就是那日啊!”时白露激动地抬头看向时宴,见她在笑便知道自己上了套,只得撇撇嘴,悄声细语地说,“挨打那日啊……”

时宴曲起食指在她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还能记着这个就行,我以为你当真只是记吃不记打。”

那孩子揉了揉脑袋,忽而眼睛忽闪地看向自己:“母亲,你不生气为何还要把我关在这里这么多天?这里又冷又黑,床也很硬,饭菜都是冷的,我过得可不好了……”不生气吗?时宴闻言细细想了一会儿,是了,自己确实没怎么生气。一开始醒来的时候对所有涉案的人都带着怒意,自然也包括了时白露,只是后来得知自己被刺的时候流了很多血,要不是她急中生智还有随身带着伤药,只怕自己撑不到御医赶到。

而之所以把她关在宗人府里这么多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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