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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真的下笔如有神,大家看字数就懂了

☆、第23章

四面铁壁的房间里只有一扇长方形的铁窗,牛皮纸都没舍得糊上,前几日出了太阳还好,今天倒好,不但邪风肆虐,到了下午还不时夹着风滚进来大片雪花。幸好屋内炭火暖足,不待雪花歇脚半刻,便化作了水珠。

时白露从躺了好几天的石床上下来,站在窗前伸出手来,适时一阵风刮过,吹散了她的发丝。她轻轻啜了一口躺在她掌心上的一片雪,入口是久违的冰凉,可在嘴里立时便被混热了,再吞下去便也寻不得那雪水的丝毫影子,她面露遗憾地摇摇头,却又好笑自己竟然会在此情此景怀念起在宋国时日里不得不熟悉的饮品。

哗啦一声锁响,她转头一看,却是宗人府的下人按她的吩咐每日去公主府取来字画。

下人放下字画刚想走,她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直把人吓得不挣脱不是,挣脱也不是,只差没跪地讨饶了:“殿……殿……殿下……还有何……吩咐……”时白露眨巴着眼睛:“今天是我待在这儿的第十日了是吧?”下人点头。她又说:“我母亲好些了吗,能下床走动了吗?”下人想了想今天听宗人令说到的,忙又点点头:“陛下昨日便开始上朝了。”

时白露于是把一张皱巴巴的信纸塞给他:“交给你们宗人令,让他立即进宫呈给我母亲。”待从铁门中的小窗口中瞧见他走远了,时白露才捡了那堆字画,从中翻找了片刻,找到一角有些褶皱的画卷,解了用来裹缠的丝带,双手持着两角,置于烛火上灸烤,不多时便见着几串黑字渐渐呈现出来。

呵,果然不出所料么。张松涛若是知道他为时白禹苦干这么多年,落得这么个下场,当初想必宁愿做个散官闲人。说好保住的妻儿老小还是发配充军了,他也是个愚忠之人,也不想想这个关头时白禹怎么会为了他求情惹得一身腥。只是他得了承诺便信以为真,在死牢中消息闭塞,待得开春问斩了,到了黄泉路上也还是个糊涂人。礼部主事也被处以死刑,孙诚有渎职之过,连降三品,周琛儒不升不降,只是罚了俸禄。

却说时宴今天下朝回来用了午膳小憩片刻,再醒来之后就下起了鹅毛大雪,行刺的案件也基本审清了,就剩时白露还待在宗人府里不知该如何处置。于是叫王芍捡了几件衣服驱车前往宗人府,路上正好撞见拿了信件准备进宫呈给她的宗人令,时宴读了信之后面上虽不表露,却叫马夫动作再快些,可不巧下着雪,即便扫了雪,马蹄子也是打滑的,直在路上磨了小半日才到了宗人府。

时白露耳力好,听闻到正有一队人走向她的房间,虽然不知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人,但还是把水泼到了画卷上,弄花了字迹。门锁响动——她一转头,便看见时宴急急朝自己走来,还未及按预想的下跪哭诉,却被她有些冰凉的手触上额头,眼里竟是满满的关切:“你生病了?”

时白露喉间微动,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却逃避去细想是何种缘由生了这些情愫。她跪下来抱住时宴的腿:“母亲没事便好。儿臣有罪,不能为母亲承担苦痛,不能为母亲侍奉汤药,不能为母亲解忧排难。”

感觉到一双大手轻轻抚摸了自己脑袋,时宴的声音自她上方传出:“你没生病为何在信纸上说发烧了?”她闻言用脸贴着时宴衣袍蹭了蹭,委屈地说:“儿臣是前几日发的烧……那信纸是前几日写的,现在烧退了。”

“那怎么今天才把信纸呈上来?宗人府的人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只是在这儿省过,身份可一点儿没变,生病发烧都没人来宫中传报!”侍立在门边的宗人令闻言瑟缩着跪了下来,生怕她有所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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