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123章 就当我来给太保解惑吧(五千大章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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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就当我来给太保解惑吧(五千大章求月票)

无端端起了一阵风。

木架子上晒着的杏瓣随风而起,有几片在阿薇面前飘过,又有一片旋转间落在了发间。

风起风消,唯有那散开的瓣作为凭证。

阿薇面露可惜之色,重新把簸箕里的抚平,叹道:“浪费了些许。”

沈临毓捡起落在石桌上的一片,指腹轻轻捻了下。

“余姑娘曾经说过,你会杀鸡,不等于你会杀人,”沈临毓犹豫之后,还是开了口,“观你举手投足,我也知道你从未习武。

我不曾见过令堂,但我知道定西侯并未教授儿女武艺,想来令堂也不会武。

你身边的那位嬷嬷,看着身高体壮,先前教训陆致时能看出她有力气、也有巧劲。

但余姑娘,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好对付,若遇着同样高大的男子,你们不止讨不到便宜、甚至还会吃亏,更别说面对有武艺在身的人了。

还有走投无路、丧心病狂的人,他们豁出去时,两三个人一时间都摁不住。”

“我知道,”阿薇没有转身,依旧整理着瓣,“我母亲发病时六亲不认,她的个子在女子间算高的了,但她消瘦,按说没有什么力气,但那时候,饶是闻嬷嬷再添一个我,都很难制住她。”

沈临毓一愣,一时分辨不出她是没有听懂、还是故意这般说,只要再补上一句:“我是说,量力而行,你让你二舅舅去太保府就去吧,岑家不至于怎么他,但你若是出面……”

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但那是对手的老巢,岑家眼下这境地,万一言语不和、有人失去理智,吃亏的还是上门的外来客。

诚然,沈临毓清楚余姑娘不是有勇无谋之人,但他更明白,为了她母亲,余姑娘的胆子大得吓人。

阿薇这才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问:“这是王爷的忠告?”

“不是,不是忠告,”沈临毓答道,“是善意的提醒以及……”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薄唇轻抿,视线有一瞬的偏移,很快又回正、直视着阿薇的眼睛。

一字一字,清楚明白。

“以及,关心。”

阿薇的眼睫颤了下,这个答案,出乎意料。

倒不是说她真的就毫无察觉,而是她没有想到沈临毓会直接说出来,尤其是在他们几乎心照不宣了岑睦的死之后。

从最初时,王爷就对她过分关注。

这种关注源自冯正彬之死里她的嫌疑,但王爷仅是询问状况,也愿意帮忙开棺查证姑母的死。

而在扳倒岑太保这事上,他们算是盟友。

不说多么信任,但在起码的互通消息下,王爷表现得很是友好。

这份友好在长公主到访后渐渐有了些许改变,阿薇起初不能完全吃准,但在她接近岑睦之后,王爷说的话、做的事,已经很清楚了。

阿薇看得分明,却没有想过改变。

进一步,她没有这份心;退一步,失去一个盟友。

这都不是她想要的。

好在沈临毓这人很会拿捏分寸,不进不退、不让人不适,且那位传言里为儿子大事心急如焚的长公主也十分周全,没有一点让阿薇为难的地方。

阿薇本以为这种平衡会持续下去,没想到今儿忽然变了调。

她轻叹着笑了下。

王爷是聪明人,这种时候,装傻充愣是把他的脸往地上踩。

阿薇不会那么做,更珍惜盟友。

于是,她抬手指了指那间此刻无人的屋子。

厨房边上、门窗都关着,是她先前请岑睦吃饭的屋子。

“王爷,”阿薇的声音平静,“你记得我去年说过的‘我会杀鸡、不等于我会杀人’,那你应该也记得前不久我才说过的话。

为了扳倒岑太保,我什么手段办法都会尝试。

我会利用岑睦,我也会利用别的人,尤其是把破绽亮出来了的。

所以,王爷此刻说‘关心’,并不是明智之举。”

沈临毓依旧看着她,黑沉如墨的眼睛里笑意闪过。

他笑她的“善意”。

仿佛只要他改个口,余姑娘就会当作没有听过,不会把利用化作实质、一笔一划全是算计。

在平日的往来里,她还想保留那么一点“良心”。

因而才会特特指着那屋子,把岑睦那个前车之鉴指给他看。

可他又不是岑睦。

沈临毓笑着站起身来、抬步往前头走。

经过阿薇身边时,沈临毓突然抬手、动作又轻又快地从她头发上抚过。

阿薇愣了下,而后才看清沈临毓的手指间多了一片瓣,是从她发间取下来的。

她也听见了沈临毓的声音。

只两个字。

“随你。”

随你高兴,随你利用。

沈临毓的脚步没有停下,直直走向前头。

阿薇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穿过那垂着的帘子,不见了身影。

末了,她叹了口气,把壶中剩下的果茶都喝完,又把石桌收拾好。

下午。

阿薇回了定西侯府。

春晖园里,陆念的午觉刚醒。

“如何?”她问阿薇。

“王爷果然来了,”阿薇替她挑选着头饰,一边比着、一边道,“他本就敏锐,原也没想着骗过去,但您放心,他知道首先是对付岑太保。”

陆念含糊着应了声,透过铜镜看向身后的阿薇。

她看得出来,阿薇兴致不高,但要说谈不拢、话语间起了冲突,也不像。

阿薇把一支掐丝牡丹金簪给陆念戴上:“我同他说了之后会让陆驰去岑家的事,他没有反对。”

提到这事,陆念眉梢一扬,午睡刚起的困顿烟消云散。

“走吧,”她笑着道,“有人吃饭干活了,就该再管管别的不干活的了。”

母女两人带着闻嬷嬷一道去了陆驰夫妻住的院子。

除了避不开的时候,陆驰他们原就不怎么在陆念跟前露面,井水不犯河水,自从岑氏被送去了庄子上,更是各归各的,连年节里都没有打过照面。

时隔几月,阿薇还是头一次再见到陆驰和简氏。

她们来得突然,大摇大摆的。

简氏赶忙让奶娘们把三个孩子抱走,又问陆念:“大姑姐有什么事?”

陆驰在书房里看书,也立刻走出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们。

“来找陆驰。”陆念没管简氏,只上下打量着陆驰。

陆驰肉眼可见瘦了很多,他依旧收拾得很干净,但也让他显得病态的模样清晰可见。

“我看出来了,你很担心岑氏。”陆念道。

陆驰眼中闪过挣扎之色,最终也没有和陆念争执,说出的话语里有哀怨,却没有讽刺:“是,我很担心。

她对你来说是杀害母亲的凶手,是罪无可恕之人,但对于我,她是我的母亲。

我做不到不去担心她。”

陆念点了点头。

这话没错,人之常情。

“那岑家呢?”陆念又问,“那是你的外祖家,虽然你的外祖父母都不在了,但你和岑太保关系也不错,失踪了的岑睦是你表弟,岑家现在看着是要不行了。”

陆驰闭了闭眼睛,而后道:“你特意过来总不是为了看我笑话,我知道、我甚至不配让你看笑话,你有什么打算就直说吧。”

“去岑家讨些东西回来。”陆念要求道。

“什么?”陆驰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母亲留下来那么多产业,岑家占了那么多的便宜,难道不应该还给我吗?”陆念问,“你出面去讨。”

陆驰的胸口几下起伏。

哪怕他再不愿和陆念起冲突,再因为母亲的罪孽而不知道如何自处,这一刻也被陆念这“理所应当”的要求弄得心神大乱。

“怎么讨?”陆驰问,“大姐你要对付我,只管出招,不用这般舍近求远。”简氏硬着头皮,向阿薇请求:“表姑娘……”

陆念往前走了两步,站在陆驰面前,抬着头看他。

“知道什么是人心不足吗?”

“你母亲就是,她不愿意嫁给普通官宦人家出身、还在准备科举的陶禹川,她嫉妒我母亲是侯夫人,她因为自己的贪心而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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