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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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谁人天下作者:夜无眠r

第23节

还有一小节便会进入下一章,继续斗法~~

☆、第二十六章一月悠闲(9)

夜空如洗,月辉幽冷,星子闪烁。虽已是春末,夜风拂来,却仍有凉意。

徐子煦半躺半坐在竹屋顶上,静静思索着傍晚前的对战。

自身桎梏解除后,八天来他已由六重提升至八重,这段短短的时间竟比多年来的苦修取得的成效还要大得多,可那人能在一月内顺利练成乾坤入门最困难的第一重,继而一路循序渐进,层层提升,顺利无阻到达九重,照此非凡资质,三天的时间应继续会有不小的进展才对,却为何一直停滞不前……

难不成果然还是无法突破九重么?

师尊当初无力改变他受创过重的体质,明白若非有特殊机遇,他想突破六重已是机会渺茫,可还是提过一旦到达九重再要精进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当时还特别嘱咐若哪天他真到了九重,则务必要回转去见师尊,言明一些事有待告知,看来其中还有端倪……

徐子煦正微微凝眉沉吟中,突觉身后一阵气流波动,竹屋顶发出轻轻的咯吱一声,边上便多了个并肩而坐的人。

眼前出现一只执着酒壶的手,指节修长,骨节分明,以男人的眼光来看,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双极其好看的手,但徐子煦知道这更是一双可以翻云覆雨颠倒乾坤的手。

“这又是哪里顺的?”他虽是如此说,却接过了酒壶,仰头畅饮了一口。

“啧!我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么?”楚翼斜睇他一眼。

徐子煦不置可否地笑了下,微微眯眼,细细品味口中的琼液。

楚翼并不怎么在意地从他手里接过酒壶自己也喝了口:“在竹屋后头那株枯了的合欢树下挖到的。滋味不错,想来是窖藏了一二十年的竹叶青啊!”

“没事你去刨土?”徐子煦笑。

“若非如此,现下你又哪能品尝这番月下小酌的闲情?”楚翼又喝了口后将酒壶递给对方,闲散地半曲起一条腿,上半身微微后仰,双手撑着屋顶,仰头望着夜空,不经意道,“不是想埋了拉出来的好东西么,结果就刨到了好东西。运气真不错吧!”

徐子煦就口的动作就此顿住了。

楚翼立时爆发出一阵大笑:“不敢喝了?”把手一伸,“那还我好了。”

徐子煦冷笑一声,不理会这个恶劣的男人,仰头就喝,竟是狂饮之姿。

“喂喂!这壶本就小,你这么喝法一会就要见底的,好歹也给我留些啊!”

徐子煦不闻不顾,径自喝足了才算罢,微微闭目,平缓低语:“二十年。”

楚翼挑眉。

“以精酿十年汾酒为基础,配以淡竹叶、檀香、砂仁、栀子、白菊花、广木香、木香、陈皮等十余种药材酿制而成。”

楚翼接过来细细品了番,也不落下风:“香气独特,清醇甜美,入口绵甜,细尝一下却带丝甘苦,口味温和厚实,饮后使人心舒神旷,回味无穷,所谓宫廷御酒也不过如此。此地主人想来也是远离世俗纷扰的清雅之人。”

“远离世俗……”徐子煦低喃,叹笑一声,淡淡道,“怕是一生郁郁寡欢,挚爱不得。”

“哦?”

徐子煦垂眸望着不远处的溪流,在皎洁月色下泛着粼粼幽光,表情有种异样的神伤,悠缓启口:“屋里头椅子、碗筷等一应物品都是双人份,可床铺下压的那些发黄的宣纸,其上所书尽是缠绵悱恻之词,笔法有些苍劲有力,有些却狂乱悲怆,有几张甚至染了点点血色,想来是心仪之人久候不至,含恨而终。”

“如此说来倒是一痴人……”楚翼叹了下,起身将酒壶倾倒,“这壶中最后一口就敬给此屋之主。”

徐子煦看着酒水渗透入竹瓦滑向泥地,喃喃低吟:“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2”他轻轻一喟,抬眼望向虚空,复道,“情之一字,无情不若多情苦,不过生死两茫茫……”月色下,神情竟是说不出的哀婉惆怅。

楚翼一愣,倏然侧首看他,一直来的闲散随意瞬间不复存在,再见他这般情态,心下便是一沉,面目冷了下来,偏偏方才这人带着缅怀的轻柔嗓音还一直在耳中徘徊不去,心中一股不适感便萦绕纠缠着搔得他烦闷不已,百变不定中,不自觉抿起的唇角更显得有些冷硬。

思及近来自己对这人百般示好亲近,这人却还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别人,楚翼又气又怒又是委屈,刚要冷笑一声讥讽对方一下,一声脆响乍然响起,掌心一痛,他垂眸一看,竟是激怒之下捏碎了酒壶。

徐子煦诧异地看向他,却见这人突然阴晴不定的神色,心中不禁一怔,却是一片茫然不解,视线微微往下,便见那手掌正汩汩流出鲜血,可这人却不管不顾,一径微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楚翼被这股刺痛激回了神智,才恍然惊觉自身情绪的变化,要发作的意图便一顿,不由皱了眉宇。

这样类似的情况似乎已经发生了三次,却独独这次让他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对这人的别样心思,这已经不单单是雄性纯粹的征服欲或独占欲在作祟,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东西……

似明未明的情感,在点点滴滴的相处中,日积月累着,沉沉载载,漂浮不定。

他向来寡情薄幸,逢场作戏,自认这世间没什么能真正撼动心绪,然而现在事实却已摆在眼前,为数甚少的几次情绪起伏皆因这个人,这似乎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徐子煦久未见他有动作,迟疑下,只好撕了自己里衣的下摆,拿过那人的手就要包扎,蹙眉低道:“你到底搞什么?”检查了下,“还好没伤到筋络。”

楚翼依稀笑了声,神态有些莫名难测,垂眼看那人动作,对方温热干燥的手指偶尔摩擦过他的掌心和指腹,犹如轻轻撩动着心口,冷厉的表情在布带一圈圈的缠绕中渐渐融化了。

如今在这人身边的,是自己,而未来也同样如此。

这个看似清冷淡漠的人,终究也不是真的对自己漠不关心的……

楚翼微微抬眸盯视着对方微垂的脸,儒雅谦和的面容上略带了责备,细瞧下更参了丝难以察觉的——关心,他控制着力道,一圈一圈包得很认真,认真得容易让人就此沉迷。

楚翼冷硬的心底慢慢变得柔软,如果能永远拥有这个人,看他对自己上心的模样……

在徐子煦包扎完毕即将抽手时,楚翼突然反手用力握住了他。

徐子煦下意识道:“还没止血,别用力。”

“徐子煦……”楚翼喑哑低唤。

被唤之人惊诧地抬头看他,然而当视线接触到对方炙热深沉的眼神时,才意识到被握住手掌的不妥,不由神色一变,以为这人得寸进尺地又要干些有的没的,刚要发难,对方却倏然又松了手。

楚翼看着他瞬间戒备的神情,与方才的温情判若两人,不由苦笑一下。

他已经明白这些个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究竟是什么。

从小到大,这是他头一次,有如此明确而强烈的渴望!

想要这个人,不是肉1欲的满足,而是这人的全部!

也要求自己成为对方的全部!

那种亲密无间的相濡以沫,不管是穷途末路抑或权极巅峰,都有这人并肩而行,或静观花开花落,或笑看云卷云舒。

然而……

楚翼凝起的眉峰写满了挣扎与矛盾,当日叶亭轩的忧心一针见血,而他的回答也都是真实,所以才安抚住了对方。

他所走的路,必须摒弃一切私人感情,可以游戏人间放浪不羁,可以轻狂洒脱处处留情,却不能有儿女情长,不能有弱点……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血统不纯的他能从一个孤苦无依、无权无势的孩童走到如今的地步,并不容易。

他,不能输。

纵然楚翼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事态的演变却超乎意料,怎样都不愿意放开这人……

徐子煦见他神态变化无常,不由试探地叫了声:“楚翼?”

楚翼抬头看了看他,对方的面容清雅如风温润如玉,斯文正直,那眉目间分明隐隐有着担忧。

这人虽然提防戒备着他,却也真的担心挂怀着立场不同的他?

楚翼垂首低笑了几声。

罢!

他仰头长叹一声,豁然引吭高歌:“千古江山如画,英雄壮怀激烈。立马横刀北望,气吞万里如虹。3”

徐子煦有些诧异地瞧了他一眼,不由暗自吃惊,这人的神情为何是这般……

“多少风流人物,看天下,笑谈高山流水。冲冠一怒为红颜,生悲切。凭栏故址神游,抬望眼,遍地冢人踪灭。3多情笑我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4”

楚翼唱罢,微微昂着的头望着不知名的远方,静静凝立在夜色中,神思幽眇,长发轻扬下的脸,看上去似乎有些疏狂肆意,有些壮烈豪迈,有些落寞神伤,可定睛一看,又觉得似乎只是面无表情的淡然。参杂了太多复杂细微到难以分辨的表情,反而好像什么都没有,一切只是观者的错觉和臆测。

夜风吹起他的衣摆,平添几分难以名状的萧索怆然。

四周一时沉寂了下来。

徐子煦怔怔不言,对这人连番反常而不明究里,只以为是受了屋主激烈情感的影响所致,只是有些疑惑这人居然还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楚翼复又侧头看向徐子煦时,俊美英挺的精致面目上,已是一派心有所决的沉静。

“你——”

徐子煦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楚翼却先一步道:“等一下!”说完便下了屋顶,等再上来时,手里多了个坛子。

“我陪你一醉方休。”他揭开封口,仰头往嘴里倒了一大口,然后大手一挥,将酒坛递给对方,举止十分大气洒脱。

徐子煦一怔,接了过来,呆呆问:“为何要陪我一醉方休?”

“你不是不痛快么?”

“我不痛快?”徐子煦很是讶然,脑袋微微歪了歪,继而恍悟,笑道,“是那首词?”

楚翼抬了抬眉毛,看着他没说话。

“这是屋主写的那些宣纸中的一首。你以为什么?”

楚翼瞪大了眼睛:“屋主的?不是你自己——”

“我?”

“呃——不!没什么!只是……呵!”楚翼失笑,住了口,既然不是,就没必要再提起免得弄巧成拙。

徐子煦侧过身,眺望前方,轻声道:“这份至死不渝的情意令人感怀,然而最终却被埋没于黄土,不见天日……只是觉得若有人知道的话,或许屋主地下有知也会感到些许安慰吧……”

楚翼愣愣看着他,这人竟然只是纯粹地为素未蒙面之人而感伤……还以为是触景生情,却是他误解么?

楚翼摇头叹笑着,放松了身体,将额头搁在对方肩膀上。

“你干什么?”

楚翼按住他想退离的举动,轻声道:“有些头晕,借我靠会。”

“头晕?你酒量没这么浅吧……”虽是如是说,徐子煦却没再拂开对方了。

楚翼不答,静静靠着那人,心中一派宁静惬意。

看来没人有必要醉酒了……

不,不对,也许醉酒也有醉酒的好处——

“楚翼。”

“嗯?”

徐子煦轻晃了下酒坛问:“为何刚才不拿出来?”

“哦——”楚翼直起身,一脸理所当然,“那不就不能同饮一壶了么!”

徐子煦无言以对,顿了顿,道:“还有多少坛?”

“没了,就这坛。刚我只是分了些到壶里罢了。”楚翼说到这里伸出粉红湿润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盯着对方的唇角暧1昧地笑了会,继而又惋惜道,“只可惜那壶碎了,上面可还有我们两交融的津1液呢,留作纪念的话……”下面的言语被徐子煦突然地发难给打回了肚子里,楚翼忙不迭叫,“诶诶!别动手啊!要是这顶塌了,今晚可就有得受了!”

“那你就闭嘴。”徐子煦咬牙恨声。

“好好!我不说,不说。”楚翼点头如捣蒜,举双手投降,如星子般璀璨炯亮的眸子里流淌着月下清泉般柔和的光芒,意外得魅惑。

徐子煦却是浑然不见,威胁了下便也收手了,毕竟真较起劲来不过又是以惨烈之况收尾,毫无益处。

两人重新在屋顶上坐下,就着一个坛子互饮,你一言我一语地,气氛倒渐渐变得和谐,高谈论阔了会,楚翼不知怎地来了兴致,对酒当歌起来。

徐子煦眯眼看着他阔达豪放的侧脸,缓缓饮着酒。

这曲完全不同于方才的悲壮雄浑,开篇便是纵马奔腾的海阔天空,没有战乱,没有欲1望,只有自由与奔放,那激荡清昂的歌声让人心境也跟着豁然开朗,仿佛置身于天辽地阔的塞外,一望无际的尽是绿油油的大草原,仰头便是万里蓝天白云,抛却了一切烦恼愁绪,纵横徜徉于广袤天地,潇洒肆意,酣畅淋漓。

徐子煦嘴角牵起一缕似有若无的笑意,闭目聆听,神态闲散惬意。

到得中篇时曲调变缓,略微低沉了几分的音色让独行的豪迈渐渐染上了丝不易察觉的寂寥,那是一种遍行天下而无人匹敌的落寞,是曲高和寡的孤独与不断寻寻觅觅的坚持,豁然调子一转,再度转为激昂明快,竟是不打不相识,终遇棋逢对手的兴奋难耐,歌声愈加清越,字字圆润清冽,激情四射,撼人心腑。

徐子煦也仿若感染到了对方的这份心绪,眼帘轻掀,视线轻轻落在那人身上,俊雅的面容上微微显出几分深思的利芒。

他敛目片刻,突然纵身飞起,掠过夜色,眨眼间回转时,纤雅如玉的指间已多了管自制的四孔简易竹箫。

当楚翼澎湃激昂的歌声进入中后篇时,徐子煦饱满清幽的箫音和着歌声也加了进去,一个绵长柔情,一个空灵悠远,却是同样谱写出君子如风的醇厚情谊。

当下没有饮酒,却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意蕴。

楚翼的眼神在他吹奏起竹箫时便停伫其身上,眼底款款流动的光华,缱绻多情,温柔无限。

最后一个词流泻自唇间,楚翼圆润多情的歌声渐行渐弱时,徐子煦的箫音也跟着低缓悠长下去,当气息殆尽,四周复又归于一片静谧。

徐子煦手腕一转,便将竹箫插入了腰间,顺手拿了搁在一边的酒坛,便是仰头畅饮。

这人的确有一副好嗓子。

楚翼盯视着他,突然开口揶揄:“相识至今却从不曾听你高歌半句,莫非据说才情第一的静王爷只善琴箫,却是五音不全?”

“你这激将之法并不高明。”徐子煦抬谋瞧向他,淡定地笑,丝毫不以为意。

“那礼尚往来总是最基本的处世之道吧?”

“那不是你有感而发来主动展示自己的歌喉的么?”徐子煦撇得干干净净。

楚翼语塞,这人软硬不吃,一径从容自在地自饮,纵然心中微有不甘,却是莫可奈何,他也知这人说一不二的性格,再多言也不过枉然,只好叹了声,抢过酒坛一连喝了好几口。

不过,这人也真是小气了……

月上中空,夜色渐深,酒已过半。

两人继续坐在屋顶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天南地北着,楚翼突然道:“公丁香。”

“什么?”

“这酒中还有一味是公丁香!”楚翼恢复了好心情,便又忍不住劣性复发,“这酒你要多喝些,有益于重振雄风,来来!别客气!”

徐子煦愣了愣,旋即意会过来。

公丁香的药用价值不少,若没记错的话,其中一种便是治疗——阳1痿。

楚翼这是在暗指他那方面的需求少,而特意调笑呢!

徐子煦脸色当场黑了大半,只可惜在月色下看不清楚,哽了半天,从那人手里一把将酒坛夺过来:“那就全给我好了。”

“诶?”楚翼一看竟不小心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忙不迭见风使舵,“我没其他意思,只是想说这酒补身——”

“楚翼,你对别人也三番两次这样的?”徐子煦终于问出了长久以来心底的疑问。

“哈?”

“真让人怀疑你怎么营造出礼贤下士门客三千的美名。”

“……”

徐子煦不再看他,缓缓饮着酒,清幽儒雅的侧脸一片淡定沉静。

楚翼目光一转,靠了过去,笑:“你的魅力绝无仅有,自然也只对你一人格外在意了……”那细细审视对方的眼神中分明参合了异样的情愫,“归根结底,你的一切都让我如此欲罢不能,这可是你的不对呢……”

徐子煦冷冷看着他,威胁道:“真想撕了这张嘴。”

“如果是用你的嘴来撕咬的话,我非但不会推拒,还会主动迎上配合——”

徐子煦眯眼,楚翼嘴角始终噙着朵优雅而隐含激情的轻浅笑意,视线从对方润华光泽的唇角移至眼睛,嘴角愈发弯得厉害了些。

徐子煦伸出手,一掌便盖上那人门面,将他推了开:“别对我露出那种——表情。”他本想说花痴神情,结果自个先冷到了。

楚翼耸耸肩,乖乖退后些许,手一伸,表情十分无辜。

徐子煦垂眼看着那只手,看来这人是故意要恶心他,是不是他不给的话还会上演这种叫人鸡皮疙瘩顿起的老土戏码?

楚翼一接过酒坛便连饮了好几口,像是要把方才的份都补回来似地,末了还舒服地大叹口气。

徐子煦不由为这孩子气的举动啧了声,暗暗摇头。

坛中琼酿已所剩无几,楚翼半眯的眸子里星光璀璨,几分醉意朦胧,夜风徐来,他深吸一口气,低吟道:“临风竹叶满,湛月桂香浮。5”他起身仰首饮尽最后一口酒,侧首望向对方,轻柔低语,“伊人为伴,闲云野鹤,更甚桂香浮!”

“楚翼!你还来!”徐子煦也豁然甩袖起身,冷道。

“没听过酒会乱1性么?”楚翼低低而笑,慵懒煽1情,向对方走近,炙热的手掌就要攀上他的肩骨。

徐子煦毫不客气一把甩开了他,清俊的眉目间隐有几分冷冽。

楚翼跌跌撞撞地倒退了几步,在屋檐边堪堪稳住了自己,沉声笑了几下,遥遥仰望着对方的眼神里有几分难辨的复杂和纠结,在朦胧月色下显得异样得深邃,明月的光辉照得他的脸给人一种柔软多情的错觉,又依稀夹杂了丝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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