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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须王尔班察整个冬季都在咆哮与怒吼中度过,他极端怨恨于一战大败,便倾国受制与宿敌步回辰的局面。待得定泰王朝册封步回辰,邀请他到河东道观礼的时候,他差点儿将来使剁成肉酱。幸而那使节颇有眼色,在他的座前将宁王的护身密信给掏了出来。
于是尔班察忍下了这口气,他悻悻地与步天军派来的使节谈判,假惺惺地同意步回辰要他开西域之路,保护通商商队过往,会盟和约等一系列要求。甚至在国中冬旱,牛羊干渴横死的艰难情况下,也没有在谈判中向步回辰提起辟尘珠的去向。
他在步天军的监视之下,带领使团和平地穿过了边关三城。幸而步回辰此时也已不在城中,正前往陶门泽北军中部属军队。他庆幸于自己不必与步回辰面对面谈判,生怕自己一见到这个毕生最大的死敌,就按捺不住脾气,操起斧头跟他再干上一场。
因此当他与来接应的定泰军会合,反手屠灭监视他入关的步天军一部之时。汉人的头颅在他的巨斧下劈碎,热血飞溅起来,他兴奋地狂叫起来。但是立刻又有一丝儿怅惘挥之不去地涌上心头,他想起了恨之入骨的步回辰,也想起了紧紧依附在步回辰怀中,连瞧也没有再瞧他一眼的那个美貌哑奴。他恨的眼睛滴血,将宁王送来的娈宠割掉舌头拖入帐中,第二天亲兵们便将一具满身血污的尸体扔进了山凹。
朝阳初升时尔班察走出帐来,他久经战阵的鼻子,已经嗅到了风中吹来的兵刃冰冷的金属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腥气。他极目远眺浓雾弥漫的山泽,审慎地琢磨着这几日来四下里看熟的山路,明白泽中多凶险,中原人也好弄狡狯。自己的精骑虽然能震慑步回辰的骑兵,却也不能不听从宁王,没头没脑地闯进定泰军依山泽而布下的阵势中去。
他用过早饭,便又到营中去查点定泰送来的马匹军械粮草等物。他潜入中原,处处受制于人,只能精打细算。见军马尚未齐备,气闷不已,对陪同的定泰偏将怒道:“大战在即,你们这般拖拖拉拉,是要误了大事吗?”那定泰偏将乃是都中禁军,危须语并不流畅,结结巴巴解释一通。尔班察更不耐烦,胡撸一把栅栏上凝满朝露的蛛网,骂道:“老子国中干旱,偏这里水荡荡的,连马都跑不起来,有什么好布阵的!”陪着他的定泰军知道这位危须王脾性极坏,不敢应声,只能陪笑不迭。
尔班察正在发恼,忽然听得营外报来,道定泰军又有一支马队到来。他还不及说话,陪他的定泰偏将已是大喜过望,连忙迎了出去。尔班察自忖身份,便在帐中坐着等候。不一时那偏将将来使请了进来,笑道:“王驾大有面子,这回不止马队,还有南宫王妃送来的礼物呢。”
尔班察与中原交战多时,对中原人事也曾着意收集,对宁王新妃的来龙去脉亦知之甚详,知道她曾是步回辰的正室夫人。一听说是她派人送礼,精神立时一振,瞪眼瞧那进帐的几人。见头一人身材硕长,长相清俊,想道:“这人样貌不错,放在那骚王妃身边,宁王倒也放心?”又见他身后几人,柳眉樱唇,箭袖锦靴,竟全是穿了军装的女兵!尔班察大感兴味,咧着嘴向那人问道:“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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