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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没了乐器,便是有,不想侍候你这一亩三分地里刨出来的歪南瓜,你就敢动手?”

沈渊与步回辰听骂,相视轻轻一笑,都明白雪睛儿有了身家,因此不必卖艺待客。那闲汉得了她赏,自然要出力赶走那不识趣儿的酒客。那两名生事的客人被逐,身上的茧绸袍子都被揉得稀绉。其中一个穿宝蓝袍子的年纪较轻,手脚灵敏,已从地上爬起身来,显是气得急了,尖声乱骂道:“下三滥的杂种奴才,也敢打我?作歌妓的,不唱曲儿,作什么!”沈渊遥遥听得他口音古怪,笑道:“是西域客商呢,这样横行霸道的?”步回辰略略皱眉,听那年轻人乱骂,沉吟道:“这声音……象是个……”还未说完,便见一张巨大黑影在半空中扑啦啦张开,兜头罩在了那年轻人头上。原来是张黑狐裘,正是那闲汉扔出来的,笑着叫道:“你的臭皮子,拿着滚吧!”

那年轻人猝不及防,上半身被罩了个严实。正要一把掀开。几名酒店打手已乘空儿一涌而上,先一人一脚踹上,正踢在他膝弯里,那年轻人扑地便倒。另几人跟着上前,东一拳西一脚地围殴起来。那年轻人被罩在狐裘中,晕头转向,全还不得手。他的同伴仿佛是名年老仆人,颤巍巍挤进人众,拼命护住自己的小主人,打躬作揖地叫道:“行行好,别打了……”那些打手打得兴发,哪肯停手。老人横身在其中拦挡,也挨了不少拳脚。被打在地上翻滚的年轻人倒得了喘息之机,挣扎着爬了起来。

步回辰伸手推起窗棂,看着尘土飞扬的街面,与沈渊交换了个眼色。那护主的仆人东一揖西一磕,常推在打手们出拳踢脚的方位之上,化解了不少拳脚的力道。能有这样精妙手段的,非武功高手不能为。两人见老人藏拙,倒不急于下楼劝架了。沈渊悄悄笑道:“不会又是你的哪个胡闹伯父吧?”步回辰应道:“我的伯父你都见过了,没一个有这样好性子好城府的。”

说话间那被打倒在地上的年轻人已跳起身来,一把拉开了头上的狐裘,冠歪带斜,头发散落地遮了半个脸,气得脸红脖粗,回手便清清脆脆地煽了身边一个打手一记耳光,破口大骂道:“反了天的奴才,敢打我!”沈渊听出来他语带雌声,有些诧异地看向步回辰,见他一副早已了然于胸的神情,冲他翻了一眼,悻悻道:“原来你早瞧出她女扮男装了?”步回辰微笑道:“形色妙触,皆为皮囊,一视同仁。方能分辩出举动中的细微不同。”凑近他低声道:“若要我教你这门工夫,以后便不准再喝那些女人的胭脂酒。”沈渊瞪眼,呸了一声,道:“这种老和尚习的无趣功夫,求我我也不学!”

正说着,便见一队步天军的巡街使过来,驱散街面上越聚越多的人众。步回辰见已无事,不欲在此久留,便唤酒保结帐。沈渊倚窗下望,见那老忠仆趁乱将自己的小主人扶出人群,避到街沿。大约女子天性,那年轻人甩开老仆手臂,十指作梳,梳了一梳自己散出头巾的长发,重行挽了一挽。沈渊见状,忽地轻轻咦了一声。

酒保早知这两人出手豪阔,见打发的赏钱丰厚,更是千恩万谢。看见沈渊目不转睛地瞧着街面,机灵地献殷勤道:“公子爷不必理会那两个不知死活的野杂种。爷自管放心,无论两位爷什么时候到这里来,雪睛儿姑娘都是侍候着的……”沈渊将身体隐在窗际的阴影之内,看着街上两人搀扶而去的身影,散漫笑道:“他们可往城中去了,若是到官府中告上一状,说你店大欺客,无故殴打客人,那你这酒店可有些儿麻烦。我还来你这里做甚?”酒保不宵笑道:“公子爷自管放心,两个西域来的杂毛,哪里敢在这里搅事儿呢?这里可是马衢城!”沈渊笑道:“你说什么嘴,步天军许西域商队来往走货,他们怕什么?又不是危须人!”酒保道:“谁说不是……”一语未完,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讪讪陪笑道:“小的随口乱说,公子爷别当真。”沈渊仿佛极有兴致模样,道:“最好,我就喜欢听人胡扯。你讲得好,我赏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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