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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扣的腰带,道:“在侧室用膳,着人去请秦郎君。”

“诺!”

见桓容不想多言,阿黍没有再问,福身行礼,带着婢仆下去安排。

桓容独自走到廊下,犹带凉意的晨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未尽的水汽,顿觉一阵神清气爽,烦闷和沉重都似一扫而空。

“快到六月了。”

自言自语一声,桓容踏着木屐缓步穿过廊下。

咔哒咔哒的声响中,长袖衣摆随风拂动,带起熏染在袖中的暖香,融合飘散在院中的花香,阵阵熏人欲醉。

几名婢仆正在清扫院中,见桓容行过,不约而同的停下动作,目送他走过回廊,脸颊晕红,目光中带着几许痴意。

“郎君好像又俊了……”

“如能得郎君一顾,此生便没白活。”一名俊俏的婢仆道。

“快些灭了这样的心思。”听到同伴的痴言,年长的婢仆忙四下里张望,确认阿黍不在,略微松了口气。

“只是想想都不成?”

“当然不成!”年长的婢仆肃然表情,沉声道,“当年郎君在会稽求学,身边有人起了这样的心思,全家都被罚为田奴,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见对方犹不服气,年长婢仆的声音愈发严厉。

“休要不听劝!郎君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纵然能得郎君一顾,又能得些什么?郎君早晚都会娶亲,届时你将如何?”

遇上能容人的,全当她是个玩意,不屑一顾。若是碰上余姚郡公主之类,哪能有她的活路。哪怕未来的主母不动手,陪嫁的媵妾又岂是好惹!

退一万步,以南康公主平日的行事,更不会容许桓容身边有这样的奴仆,会稽之事就是前车之鉴!

“你我是同乡,我才这般提醒你。若你不听劝,一心想要寻死,我必会托人给家中送信。到时,你家人被罚做田奴,可是后悔都来不及!“

听闻此言,俊俏的婢仆瞪大双眼,脸色忽青忽白,咬住红唇,没有再开口反驳,眼中却闪过一抹不甘。想到来幽州之前,在桓府内见到的几名妾室,偶尔听到三公子同婢仆的调笑,更是心头火热,明显没有歇了心思。

殊不知,两人的话被另一人听去,不到片刻就传入阿黍耳中。

没等到隔天,起了心思的婢仆就被送回建康,包括她在盐渎的家人,一并被送进田庄罚做田奴,自此没了消息。

提醒她的婢仆也被送走,同样是田庄,其父却成了一个小管事,全家都在感谢南康公主和桓容的恩德。

事情过去,连点水花都没有溅起。

桓容甚至没有丁点察觉,全然不知婢仆中少了两人。

不公?

确实。

如果换个人选,婢仆或许能如愿。但选择桓容,只能说她看不清形势,心太高,终会跌得凄惨。

刺使府依循盐渎的规矩,每日三餐,早膳多为粟粥和稻粥,搭配胡饼和蒸饼,偶尔会换成炸糕。

配菜常是炙肉和腌菜,另有厨夫静心熬制的肉冻。晶莹剔透,颤巍巍的切在盘中,滴上些酱料,再备上一小碟食茱萸,就是最好的下饭菜。

桓容刚刚坐下,秦璟就迈步走进室内。

预期的尴尬并未出现,彼此见礼之后,两人都没提昨夜之事,而是讲到定下的契约。

秦璟希望武车能尽快制好,实在不行可以分批交付,以解坞堡燃眉之急。

“可是北地有变?”桓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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