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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保田听王媒婆和水天然,在外面高一声低一嗓的,走出来问:“你们在那儿说什么?”王媒婆笑答:“大小姐要我把周家孩子,另说给卖胭脂人家的女儿。”水保田听不明白:“什么卖胭脂人家?”水天然急了,一推王媒婆,小声说:“你别没正经,那边说好了,再跟我爷爷说。”王媒婆忍了笑,跟水保田说:“大小姐要我把她的银脚链,找个银匠洗洗,我随便给她说了句玩笑。我走了,一两天得了信,就来告诉你。”王媒婆这话,其实是说给水天然听的。水保田听糊涂了,不是听他信儿吗,怎么反要来告诉他了?
☆、竞出天价马(一)
平府城的马市很有名气,每年四月,长达半个月的“骡马大会”,吸引着远近俗称老客的马贩子,云集平府城。燕家的马匹,在马市上最受欢迎。“骡马大会”的主会场,设在城西,届时,满城马匹,连带着骡、牛、驴,也一并交易,说书、唱戏、耍杂技的,纷纷前来凑场。一年里,也就四月的“骡马大会”,能让灰暗、压抑的平府城,变得灵动、野性起来。
燕云林一早就起来了,昨天“骡马大会”正式开始后,他就打算着把自家的马匹,拉到大会上露露面,这是宣传燕家马的好机会。那些老客和经纪,不都在议论燕家马匹新品种的优劣吗,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今年,一些老客,从外地大批量贩进价格低廉的马匹,让燕家的马匹,在“骡马大会”上的地位,倍受威胁。
燕云林洗漱过,正吃着早饭,伍来顺从城外的养马场来了,燕云林让人添加碗筷,伍来顺也不客气,坐下就吃。两人吃饭的速度都很快,风卷残云似的,一会儿就填饱了肚子。漱口水端上来,燕云林接在手里,问伍来顺:“挑选出了多少马?”伍来顺捏着牙签剔牙缝:“五十匹,已经送到马市上了,我来请哥去看看。”燕云林漱毕口,叫人拿来他出门见客时穿的长袍马褂,穿上才要出门,因见伍来顺身上的对襟褂子油污膻气,摇摇头说:“脱掉这件,我另给你一件才穿了一水的长衫。”伍来顺皱皱眉:“哥也太罗嗦了,我身上的衣服,旧是旧了点,可穿着顺胳膊顺腿。”燕云林已经拿出一件八九成新的宝蓝色长衫:“咱家的马都洗涮过了,你这身皮也换件光鲜的吧。”伍来顺只得脱去短褂,罩上长衫,他还挽起了雪白的袖口。燕云林看着他笑说:“也就穿了件长衫,就屏去了一多半草莽气。”
两人衣服整齐地出了大门,大门口,燕子丹在吩咐人给燕云林的马备鞍。燕云林骑上马,看燕子丹的白马也在,遂问:“你也要去那又脏又挤的马市?”燕子丹的长发,拢后编成辫子,束发抹额换成了粗犷的银饰带。今天,他穿着一身做工精致的杭绸衣裤,在阳光下,它们闪着象牙般的丝光。显然,他是特意打扮过的。平府城的人,没有谁在赶“骡马大会”时,不打扮一番的。
“我也要去开开眼界。”燕子丹拉马过来。伍来顺说:“大侄子,马市那地儿,又闹腾又拥挤,还到处是臭哄哄的马粪,你这纤尘不染的打扮,就适宜坐在家里。”燕子丹翻身上马:“伍叔不也板板正正打扮了起来?”伍来顺笑了,提提长衫的前摆:“这直筒子套在身上,会害我骑马都叉不开腿的。”又回头看看燕云林,“老哥也处处把侄子当女儿养了。”燕云林无来由地叹口气:“我倒是希望养个女儿。”
城西的马市,熙熙攘攘的一半是人,一半是骡马大牲口,连空气中都混和着马膻味。南腔北调的老客,熟知行情的经纪,看热闹乱荡的混混,这些人最知道哪儿是“骡马大会”的枢纽所在——马市大栅栏。
马市大栅栏,位于马市的中心地带,顾名思义,就是用木桩围起的大马圈,以前用来圈交易的成群马匹。明清时,马市由官府把持,多在这儿进行,清末民初就成纯民间的交易了。燕云林那五十匹好马,早早就被送进了大栅栏内,此外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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