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1 好摸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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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赌城的大厅中央,一个身姿过分高挑的“女人”高挺鼻梁顶着精致豹头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下半神色隐隐透着阴沉,面容冷艳,黑色高腰开襟长款旗袍顺着急急收窄的腰线紧贴,浑圆的臀肉绷起摄人心神的高翘弧度,一摆高高开叉的缝隙大胆露出蜜色紧致的大腿根,豹纹蕾丝打底裹着腿根深处的臀肉曲线若隐若现,正搭着一双男人的修长大手轻轻揉捏着。

??前几日,一桩大型色情买卖交易牵扯着更大的案件浮出水面,上级下派了卧底任务,给顾沉舟安排了一个女搭档,贺海楼一通搅局想把顾沉舟换下来,顾沉舟倒好第二天就直接邀请他来做搭档,贺海楼还没摸清对方心思,就架不住这partner提议诱惑太大,等他到了地方看见要换的衣服才知道上了这只龙虾大当了。现下高叉旗袍加身也不影响他右手贴在顾沉舟胸膛恶意作乱,左手攀搭在对方肩上轻掐慢揉,身姿慵懒地倚靠在肆意侵犯他的大手主人身上,暗自吃着这只龙虾豆腐,还似笑非笑将两人几乎贴了个严丝合缝儿,这会儿凑近了对方咬着人耳朵,玩味儿道:“顾少,好摸吗?”顾沉舟眼眸藏着隐隐笑意,又掐了一把对方臀肉,兢兢业业扮演携着漂亮情妇的有钱下流男人,搂着人脚步不停转到赌桌边,一派阔气作风随手甩出大额筹码。眼见这位脸遮半边白羽面罩阔派有钱的爷拍了拍情妇手感良好的屁股,恶意掐揉狎玩了番儿,那修长大手色情地紧贴着美好曲线上滑至腰侧,用力搂紧了他的小婊子,一把抱着人坐下,另手还探入女人的腿心抚摸着,他轻笑了声,嗓音低沉优雅却言语下流地说:“宝贝儿,再忍忍!晚点儿再疼你。”

??贺海楼听完瞬间感觉小腹升起了热流,又实在有点被顾沉舟精湛的演技尤其是下流的表现惊到了,要不是为了完成上级派下的卧底任务,他立马就要捆了人上床,好亲自检查对方是不是被什么玩意儿附身了,这只凤凰简直有进军好莱坞奥斯卡的水平。不过他是一直想打脏这只凤凰,可也不是这么个搞法啊!他心情十分纠结地思考着,都没意识到腿心里那只作乱的手了,转念又面色不愉心想差点就让别的女人来了,那副神情倒是非常符合他正在扮演的角色反应。

??此时,旁边坐着的红发目标正时不时眼神飘过来,在他目光里,高挑的女人侧坐在那位公子爷身上,被玩弄的蜜色大腿根紧紧夹着那双引人无限遐想的手,豹纹蕾丝覆盖的隐秘地带在捏揉中似乎因难耐微微敞开了些恰好朝向他。他偷偷窥视着的眼神更加火热了,刚吞咽下口水,只见女人身下的男人把手抽了出来,抬起对方一侧腿放在她另一条腿上,手跟着被夹在两腿交叉搭着挤压的腿肉中间也不抽回来了,于是那私密的风情半点儿都窥不到了,紧接着这位有钱的主儿俯身舔吻起“女人”脖颈上性感的黑丝绸带,啧啧水声响起,贺海楼被舔得下巴微微仰起舒适极了,此时正惬意地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红发男人注意到这视线立马感觉自己鸡ba梆硬了起来,他大胆地视奸着,一寸寸扫过对方被舔吮后藏在面罩下晕起春情眼神流转的动人面孔,眼珠子都快黏上去了。他低声骂了句“真骚”,又抬眼看了看牌桌,他早就注意到这美人相伴的公子爷了,输比赢多,挥手阔绰眼儿都不眨,估计是个富n代,根本就是人傻钱多来送钱的。他暗自思索了番,抬头时挂上一脸讪笑稍微挨近了神神秘秘地提议:“哥们儿,光在这儿赌牌多不够意思,我知道一个好地方!一般身份的人可去不了,那儿啊还能拿美人赌。”

??顾沉舟搂着人刚准备再下注,听了他这话,摆出一副来了兴趣又不愿多显的样子,态度轻慢地扫了他一眼,皱了皱眉,仿佛在质疑就凭他也能知道这种好地方?

??“哎哟,爷,我是跟着我大哥去的,帮他办事儿!您这样的一看就气度不凡,不然我还不敢给您透露这地儿呢。其实就在这楼上,你说我还能骗你吗?”

??顾沉舟点了点头,颇为受用地下巴一划,下瞥着人夹着几分傲慢,手指敲了敲牌桌说:“带我去瞧瞧。”

大特,也就是红发男人,边心里辱骂着“有钱人真t都不是东西”“看你马子进去怎么被男人搞死”,边领着人上楼转过几个弯儿,来到了走廊尽头一扇有西装壮汉把守的门前,扫描了瞳孔识别通过,又过了安检被仔仔细细搜了身才被放行。顾沉舟和贺海楼看着这一幕,暗自对了眼神,都在庆幸最后出发前放弃佩戴窃听设备的决定。

??一进大厅,纸醉金迷酒池肉林的味道就赤裸裸地呈现出来,赌桌都不是这里的真正目的,这里摆放着太多沙发桌子,有张赌桌上甚至有女人一丝不挂放荡地骑在仰躺的男人身上,抽着雪茄的男人们围坐着欣赏她被上上下下颠动顶肏尖叫,那白嫩肥硕的胸乳疯狂抖动着被抛上抛下。地上有漂亮的少年像狗一样跪趴着,嘴里神情迷离地舔着男人肉棒,底下还塞着粗壮的按摩棒。这些衣着昂贵头戴面具的富豪们有的红着眼狂干着稚嫩的少男少女,有的叼着烟交换了玩伴儿取乐。贺海楼倒是没有半点不适,正饶有趣味地四处瞧着,顾沉舟进来后却表情没有变过,旁的人瞧不出,可贺海楼扫一眼就知道他一定心情不妙,却又摸不清他完成任务的决心。

??红发男人暗自打量着俩人反应,边领着人往里走,边介绍着这里的玩法儿。俩人一听,就明白了里头的弯弯绕绕,来的人多是冲着这个上流圈子,或为满足虚荣一步步深陷其中,背后的东家采取会员制,一旦入会,身份信息均将在会内公布,大家同流合污,互持把柄,自然就可以放心地彼此交易钱权了。这东家才是他们的真正目标,只需提供这个肉欲横流的赌玩保密场所,并保证每个人的把柄都坦诚布公,诱惑每个有价值的肥肉上钩,就能稳赚每年巨额的会费。

??大特笑眯眯地对顾沉舟说:“……不过我们这儿第一次购入筹码是比较贵的,乃入局的规矩,一般人他连局都不配入。”他口里吐出最后一句时,眼带轻蔑,仿佛进来了却交不起这个钱是十足丢人的事儿,说完暗自瞧着这位傲慢的主儿反应。只见顾沉舟冷冷嗤笑一声,掏出一张卡甩给他:“刷去吧!”贺海楼勾弄着男人衣领,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心想这趟任务走完,等报销的时候,那些老家伙估计脸都要绿了,顾沉舟不会让他写报告吧?不过要是能把人吃到手也不是不可以啊。

??大特眉开眼笑地捧着卡去了,回来时还带回另一张银卡,“爷,等这张卡里的虚拟币滚到三倍,您就自动升级为金奢会员了,自然也可以去探索上一层楼了。”他神色隐秘地指了指上面,又露出猥琐下流的笑容,“这层数越高,才越好玩儿呢。”

??按对方所说,他们现在所处的层级甚至不用交会费,一夜过后再决定是否入会,实际上则是暗自观察他们的表现,有能力的人可以自动升级,足够富裕的人也能买来升级。

??大特解释完瞟了眼儿这位爷身边的玩伴,眼珠转了转,表示带人入局也是有规矩的,他眼里藏着难以察觉的卑劣恶意,指了指某个方向,“您得先带人去那儿玩一把。”

??顾沉舟一直不妙的预感终于应验,顺着那儿看去,赌桌上已经有个男人输了,却没见他懊恼,他一把掀开女伴的短裙扯下内裤,抱到桌上扒开两条细长的大腿就操了进去,那女人连连哀叫,不一会儿声音又变成勾人的甜腻,旁边衣冠楚楚的人们都邪笑着围观。这就是大特之前提到的——还能拿美人赌了。

??一只套着黑色真皮手套的手揉上顾沉舟的胸膛,又慢慢上移抚捏起他白皙脖颈,直到色情地摸上他的脸颊略微施力,顾沉舟顺着那力道偏过头,在那凶悍的半豹头面具下,贺海楼漂亮的下半张美人脸正似笑非笑地瞧着他,那笑容有几分恶意,他轻轻拍着对方的脸缓缓张口:“顾少,敢玩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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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顾沉舟经历一番厮杀,同伴无一幸存,身上机甲破损严重,随着警报响起,宣告报废,他自己则精神力耗损严重,大脑像被无数尖针插入搅动,意识游离。

眼前星球一片荒芜,他们偏离航道落地于此,飞船并不受控,主星援军恐怕还在搜寻定位中,可残暴虫族频频进攻,永无休止,身体已无力支撑,单膝跪下,意识模糊之际,一双黑色皮靴缓缓踏入视野。

再次醒来,天色暗沉,入目是满地血肉。

虫族头部触角全被残忍肢解,搅乱数堆落在地上,犹如小山,腥臭熏天,直冲鼻子,令人作呕。

“怎么样?小舟,这是我亲手送你的礼物。”

顾沉舟愣神后抬头,一张漂亮英俊的面孔正微笑看着他,挑染的猩红发梢仍滴落血珠,他口中慢慢嚼动着,有血液从嘴角滑至下巴,衬着落日余晖,犹如母星古迹话本中的鬼魅精怪,十足可怖。

…这个疯子。

刚无情虐杀完同族,贺海楼半点不适都没有,他聚精会神盯着顾沉舟,自然没放过他稍显异样的神色,于是开口解释。

“啊,我等你等得太久,实在是太饿了,就忍不住吃了点儿。”

说完大拇指撇去嘴边血迹,又细细吮着指尖,一丝不苟地吃掉血液,满意笑了笑。

“这就干净了,我知道你们人类不喜欢,可你醒得太快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还没吃完呢,就被你瞧见了。

顾沉舟不打算接茬,稍微脑补的画面就已让他胃部隐隐不适。

这个高级虫族盯上他好久了。

虫族有着等级森严的上下层级关系,相较于人类,与其说他们更为团结,不如说是本能如此,保护虫族母皇是所有虫族刻在血液里的使命,低级虫族在保证这个守则下,对高级虫族绝对服从,是顶好的敢死队,它们吞噬一切资源,疯狂侵占星球,只为繁衍。

但这只高级虫族杀起同类来也丝毫不手软,性情喜怒无常不说,还酷喜虐杀,对人对虫手段都极其残忍,近来一直追逐着他,如疯狗不歇。

远处低级虫族似乎在本能外终于意识到了威胁,以贺海楼为中心,已遥遥远离呈包围势态,顾沉舟收回眼神,耐心问着:“你到底想怎样?”

“当然是想吃了你。”贺海楼说完神情古怪,又低低笑了起来,“可我又舍不得吃了你。”

冰凉滑腻的双手触碰上顾沉舟的脸颊,细细抚摸着,看着手下白皙的面庞沾染上一抹血迹,贺海楼痴迷兴奋的眼神突地一沉,抓起衣袖仔仔细细擦拭起来,干净了才笑了起来,说道:

“真恶心,这些废物,竟然敢来伤你。”

“所以无论是人是虫,我都会杀个干净。”

那张美人脸与乖巧毫不沾边,全神贯注的目光好似痴情,神色也有了些诡异的温柔。可半边面颊隐在仿若末日余晖将尽的黑暗中,口中吐出肆意狂妄的话语。

犹如凶神。

顾沉舟有片刻恍神,这番诡谲场景他从未所见。

但从一开始他就分毫未曾躲闪,哪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也气定神闲。

此时他眨了眨眼睛,笑着回应。

“好啊。”

距离他们在这颗星球相遇,已整整两年。兜兜转转,他们依旧回到了这里。

??顾沉舟回头的时候,浩瀚的宇宙漆黑无垠,荒芜的星球上高高低低堆砌着虫族的残肢断臂,即使身处很远了,血腥味仿佛也隐约扑向鼻尖,这场景与当初如出一辙。

??那位始作俑者,同时也是虫族的背叛者——贺海楼,正浑身浴血遥遥向此方望来,那双眼睛冷漠似无机质的琉璃,毫无温度。他知道,贺海楼正看向他身后密密麻麻的人类军舰,而军舰也正远远包围着这位高级虫族,炮弹发射口几乎全部瞄准着这个极度危险的恐怖分子。

??他甚至来不及解释。

??那一刻,贺海楼目光转向了他,平静无波,仿佛早已预料。

??他该解释什么呢?

??这甚至称不上战争,因为贺海楼厮杀尽了自己的母族,虫族同类在贺海楼身上留下撕裂啃咬的伤口,而敌族人类的军舰正虎视眈眈准备轰击绞杀这个异族。

??他要解释什么呢?他的最高任务只有摧毁虫族。

??这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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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中校,请尽快进入军舰!二十秒后这里将夷为平地。

??他驾驶的小型战斗飞行器配置是军队最高级别,最大优势就是航速极快,此时离军舰入口不过八秒抵达。

??还有十二秒,绰绰有余。

??他选择停了下来。

??

??此时,他们的眼神交汇。

??贺海楼已经切换收回了攻击状态,现在的形态只是纯粹的人类模样,他几乎可以想象,对方黑色的发梢被鲜血打湿成一簇一簇的样子,隐约遮盖着形状优美的额头,血珠顺着睫毛滑落在高挺笔直的鼻梁上,就这样沿着蜿蜒曲折的痕迹亲吻在他殷红的薄唇上,从棱角分明的下颌垂落在宛如刀刻般削瘦的锁骨上。

??一个残忍强大的虫族,却拥有着超越许多人类的英俊容颜。

??这个矫健如猎豹般体态优雅的身躯,几乎可以称作为完美的作品。

??但那并不是人类,不是他的同族。

??如果可以,他的同胞一定会称赞这座充斥着野性魅力的异族标本。

??

??眼下,这个虫族的生死也不过是一刹那。

??只要他摁下这个按钮。

??

??顾中校,还有十秒!虫族军队即将抵达,请您立马进入军舰!

??顾中校!!您为何折回路线了!太危险了,请您立刻返航!!

??

??为何?

??或许因为那双本应毫无情感的眼睛,在眼波流转间,在注视着他的时候,从不知哪刻起由狂妄的掠夺转化为炽热的欣喜。

??他将飞行器驾驶杆狠狠压下,最大码速。

??

??贺海楼始终沉默地伫立在原地。

??在顾沉舟即将抵达的那刻,他看到对方的眼眸充斥着惊讶与疑惑。

??当他跳出飞行器时,他做出了最想要的姿势,张开双臂,在拥吻对方的瞬间,切换成了机甲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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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漂亮的眼睛转为了难以置信。

??他终于忍不住笑了。

??这一刻,星星也坠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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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军舰齐齐发出炮火,白光在刹那点亮整片漆黑的宇宙,璀璨极致,正如眼前紧紧注视着他的这对眼眸,浩瀚的星海与光芒在他漆黑的瞳孔里折射。

??那双唇依旧如此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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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海楼一眼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人,他们在顾沉舟的机甲里,准确来说,是他被顾沉舟紧紧拥在怀里,而机甲在地底不知多少米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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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前,他还被人类的军舰部队瞄准以保证一击必杀。

??50前,眼前这个人类向他的族群发送了这颗星球的坐标。

??他并非没有意料到这场背叛,一场精心策划的背叛,彼此心知肚明,早早有所预谋的欺骗。只不过在这场欺骗里,他们图谋不同。

??在决定生死的那刻,骤然发生了地动——剧烈的震动,仿佛整颗星球都摇晃起来。

??大量的虫族从地表钻出,与坠落的他们擦肩而过,前仆后继地向人类的军舰扑去。战线前方的虫族很快被激光炮火杀死,但这些冲锋的虫族数量之多几乎无法估量,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向人类的军队涌去。

??顾沉舟控制着机甲在崩射四溅的碎石里躲避着,但坠落的速度太快,他难以避免地被撞击到,机甲正滴滴滴——疯狂报警。

??“能量系统损耗30%”

??“防护系统损耗50%”

??“警告!警告!整体损耗评估已达80%——严重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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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靠你了。”

??“我还以为小舟你要和我殉情呢。”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

??顾沉舟十分清楚以对方的手段能力绝对不会没留退路,但当他对上对方注视自己的漆黑眼眸,死寂无波,却冷静地作出决定折回。

??贺海楼挑起嘴角,在顾沉舟解除机甲的顷刻间背后生出漆黑如夜的巨大薄膜骨翼,坚硬粗壮长有倒钩刺针的尾部猛地一甩,将飞扑而来的碎石拍开。他兴奋地咧开嘴角回送迷人的微笑:“冤枉,我可是这世上最舍不得你死的人了。”

??贺海楼猛地一振翅,如利剑深深直入地底,挥动着骨翼在蜂拥而出的同族间疾速穿梭,路径上直面扑来的同类被他用尖锐长尾深深贯穿甩飞,多次的落脚点在倏忽间化作裂开的石柱。他抬头一望,白光依旧灼眼,炮火激烈。他目光极冷,无机质的纯黑中浸透着无情的冷漠。顾沉舟不得不承认人类离开了精神力控制的机甲,几乎没有任何与这种肉体强大的生物抗争的能力。如果可以,没有生物愿意和这个种族为敌。但虫族生存的意义就是无限的扩张侵略与繁衍,人类注定与他们势不两立。

??顾沉舟在他们紧拥的姿势里未受到一丝伤害,此时心中却划过疑问,贺海楼狂妄嗜血确实如虫族般性情好斗,但其他太多行为都与本能违背。

??——半虫的基因究竟更倾向于虫族,还是人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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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翻涌上他的心头,在无垠的宇宙铺满漫天的繁星下,贺海楼深邃的眼眶承载着月光铺洒的冰凉,平淡的声音在空旷死寂中响起。

??“我母亲是个人类。”

??他声音不疾不徐,似乎并不是专门诉说给顾沉舟听,那面色又古怪起来,“她很幸运,是生产后唯一活下来的人类。”进而又低低笑着,“可惜在死之前都没再见到同胞。”

??人类?人类和虫族也能生出孩子?顾沉舟眉心一跳。

??贺海楼似乎知道顾沉舟在想什么,他娴熟地微笑着,口吻平静又残酷:“纯粹的繁衍已经无法满足女王了,她想要进化,而人类也触碰到上升的瓶颈。”

??贺海楼又开口,似真似假地笑道:“顾少校如果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不用费力气去查消息,直接来找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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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他们越来越深入地底,虫族几近消失,贺海楼却神情一凛,他猛然转头看向一处,动作停滞。

??“怎么了?”顾沉舟压下了嗓音。

??贺海楼面色晦暗,“我们落下的地方似乎很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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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虫族古语在耳畔响起,一声声又如白雾般朦胧远在洞穴深处,呼唤着爱怜着,如此动听,如此诱惑,只要一心听从就能投身温暖,回到初生湿润的育液静静流淌守护的安全怀抱中。

??“贺海楼——!”顾沉舟内心深感不妙,对方半脸隐在黑暗中,神色幽幽不明,并没有回应他。

??头顶的白光已然褪去,在一切陷入黑暗前,顾沉舟的视线里,无数盘布的洞穴在四周如吃人的大口藏在深深的静谧中。

??他们遇到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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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谢谢,真是我的好孩子。”女人轻柔地抚摸着男孩脏乱纠缠的发顶,男孩正掀着身上破烂的上衣下摆捧着果实,充满伤痕的腹部皮肉裸露着,凹陷的皮肉一看就营养不良,他乌黑的瞳孔像死寂的湖水般平淡,此时泛起微微波澜,那黑色琉璃正专注地注视女人温柔白皙的面孔。

??这里的一切都充斥着一种古怪的违和。

??女人用干净的布兜接过果实,细致地打上结,男孩依然站立原地,眼神不动分毫。女人回过头来,轻轻地笑了起来,她目光揉着爱意如春风拂面,动作爱怜地将男孩一把抱起,男孩坐在女人热和的腿上,瞳孔轻轻一缩,他甚至有些迷惘,对方顺长的发丝垂在他的耳侧,低头亲吻男孩被寒风吹刮后冰凉的面孔。

??这是他的母亲,他们住在这颗贫瘠的星球无名山中偏僻的一隅,火光在小小的木屋里闪烁,温暖静谧中,他在女人轻声哼吟的歌谣中抵抗不住浓浓袭来的困意,沉沉睡去。

??

??“——贺海楼醒醒!”

??一声遥远的呼唤,男孩猛地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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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母亲温柔关切的声音响起,她轻柔地拍着男孩的背,他瘦小的身躯正被这温暖的怀抱紧紧搂住,身体疲惫的沉重感随着轻柔的拍打,散去了很多。男孩将头埋在这柔软的怀抱里,伸出手紧紧回抱着,他沉闷的声音响起。

??“你会永远爱我吗?”

??“当然,母亲永远都爱着你。”

??“即使没有现在这个人类的身躯吗?”

??“我会无条件地爱你,只要是你,我的好孩……”女人话音未落,胸口已经被一只细长尖锐的尾巴狠狠贯穿,男孩的形态发生了变化,漆黑的瞳孔依旧沉寂到可怕,他静静躺在鲜血泊上的怀抱中,注视着面前胸腔不断涌出的红色血液,伸出稚嫩的小手缓缓抚摸上贯穿而出的尾尖沾染的液体,语调平淡却残忍:

??“她没有干净的衣服,没有温柔的话语……”

??“你已经死过了,是被我杀死的。”

??女人的面孔开始模糊,木屋的墙壁如同平面的玻璃板层层碎裂,幻境渐渐破碎后,尖叫声响起,愤恨的咒骂声一齐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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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开,你这该死的怪物!”

??“恶心,离我远一点,你为什么没死在我肚子里!虫族,恶心的虫族!不,你连虫族都不是!你是什么怪物!”

??女人被衣不蔽体地关在狭小的牢笼中,无人打理的长发脏污不堪成一缕一缕,她堪堪遮住下体的破烂裤子上甚至有干涸的血迹。

??男孩并不懂人类的内部构造,女人每个月下体都会流出这些液体,但他并不觉得恶心,他好奇这个女人的一切,他们一定是有关联的,因为只有他们拥有更为相似的体态。即使他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他依旧很高兴,或许他找到了同类。

??男孩有些兴奋地甩起尾巴,一眼不眨狠狠贯穿了自己的手掌,鲜红的血液沿着细瘦的手腕缓缓流下。他试图上前凑地更近,想让女人看到他们的共同点。

??是红色的,流出的是红色的血液,他不知道该如何用对方的语言表达。他总是想接近对方,偷偷跑来看她,可对方尖叫的声音每次都很刺耳,他应该做些什么,于是他凑地更近,想让女人看清楚他们的共同点。因为生物防范的本能,他从来没有离她这么近过,他很奇怪自己现在的生理反应,心脏咚咚地快速跳动着。

??

??“去死吧——!怪物!”

??

??贺海楼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他犹如局外人竖立在洞穴一角,无人察觉。女人的双手穿过牢笼,死死掐住男孩儿的脖子,男孩因为窒息的痛苦挣扎起来,他瞳孔变成了细竖的一道,濒死感终于让他高高甩起尾巴——

??赤红的鲜血喷洒在墙壁上,女人松开了臂膀缓缓滑落,喷涌的血y嘲笑着他们的共同点。

??

??“我亲爱的孩子——人类永远是我们的敌人——”仿佛来自虚幻的声音响起,虫族女王轻柔地诉说,想要唤醒对方应该深埋心底的念头。

??“我才是你的母亲,亲爱的孩子,回到我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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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海楼发丝遮掩了眸子看不清神色,嘴角却慢慢划出弧度,他的胸腔轻微震动着,低低的笑声响起,那笑声越来越大,他笑地肩膀都颤抖起来。

??“好笑,真得很好笑,谢谢你,这无趣的回忆都精彩了三分。”

??随着话音落下,那笑容也戛然而止,贺海楼的表情极度阴沉,他垂下的尾巴不耐烦地来回扫动着,地面被狠狠划出痕迹,直到再次高高扬起,却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只要他受到重创,来自虫族的力量严重受损,女王就会不得已切断联系,他自然脱离了幻境。

??外面还有个顾沉舟,他没时间在这儿浪费。

??念头一起,他却瞬间被弹出了幻境。

??“你醒了。”

??顾沉舟沉稳的声音响起,他跟随被控制心神后的贺海楼来到女王的巢穴,巨大的虫身盘踞在空间里,高傲的女王并不畏惧失去机甲的人类,只有重型武器的炮火才能对它造成伤害。

??但自爆巢穴位置,让顾沉舟的心警惕了十分,恐怕女王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这里了。在冷静的观察后,他举起后腰佩戴的小型微射枪对准女王的心脏部位发射,实际上这对女王强化的身躯构不成什么伤害,但是足以达成目的。

??顾沉舟高高一跃,闪身躲开女王吐出的攻击丝线,无法移动的女王虽然防御力极强,却牺牲了攻击力。

??贺海楼尖锐粗壮的尾巴一卷,顾沉舟被缠绕住带回他的身边。

??“它们快来了。”贺海楼平淡的声音响起。

??时间不多了,身为虫族,贺海楼能感知到女王派出的虫族军队正在返回。战争应该已经结束,有计划外的顾沉舟在,他们必须离开虫族的巢穴了。

??顾沉舟看向贺海楼总是透着诡谲凉薄的金底玄色瞳孔,最终只收回目光点了点头。那瞳孔如深渊般空旷沉寂,似乎连火光都会顷刻被吞灭。

??可这里并没有耀眼的太阳,无法驱逐深渊的黑暗。

??洞穴墙壁里深埋的晶石散发着微不足道的光芒,阴暗潮湿的空间里,唯有一片死寂。

贺海楼的皮相在京圈是有目共睹的。

当初,哪怕所有人骂他一句人渣,提到相貌,也只能说是得亏他有那张脸蛋。实在骂得难听的,要不是有这家世,就这张脸,指不定得被多少人染指玩烂,真是生了个好胎!

不然怎么这么多男女,前仆后继地飞蛾扑火,以为自己会是那个特别,为他生,又愿为他死。

多少年前第一次亮相,曾宴会上惊艳众人的这位爷,此时正软烂地瘫在床上。

他右腿被折叠压在男人肩上,长时间的单一动作,让星星点点的大腿根几乎都抽搐了起来。

摇晃的身体,像一叶扁舟载着他在海浪中荡漾,他极力控制快要涣散的心神,下巴枕在男人肩上,偏头专一注视着对方的面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转变的神色。

贺海楼的眼眸专注地可怖,他感觉自己像是抽离了灵魂,关注着一切。

他总是很喜欢观察对方,一开始是因为好奇,后来是为了思考,要怎样对方才开心,要怎样才能得到。

他小的时候就善于观察,为了进食,要观察什么时候下手才能精准地抓到游鱼,为了快乐,在哪里放置陷阱才能捕获一只猴子玩伴,为了生存,什么时候避开才能躲过女人发疯的毒打。

在最开始,他还很小,手不够长,腿不够快,在小小的那方天地中,观察他的母亲几乎成了他的必修课。

再后来,他观察顾沉舟,从为了得到,到为了拥有,持续、永久的拥有,纠缠,最好难舍难分,无论爱恨,直到有一方死去。

所以他知情知趣,如果他想,他可以浪漫,也可以乖巧,甚至得体大方,披上人类的皮囊,哪怕洗手作羹,只要顾沉舟觉得他有价值,觉得他有意思,无论扮演怎样的角色,他都血液沸腾,兴奋到颤栗,简直是十万支烟花腾空爆炸,连皮肤都感受到欢愉的刺痛。

这几乎成为他的本能。

就像鱼离不开水,人必须进食。

“在想什么?”

顾沉舟的嗓音总是淡淡的,哪怕是在巫山云雨,也压着—份从容不迫。

贺海楼很喜欢看运筹帷幄的对方,不高贵的凤凰就不是凤凰,可又不满对方此时的不紧不慢。

"在想你。”他拉回自己高高飘荡俯视的灵魂,回到对话本身。

在顾沉舟的视角,贺海楼半阖着眼,瞳孔一丝不苟地专注于他,架不住满面潮红,低垂的睫毛还颤抖着,显得有些茫然,随着自己下身动作的停止,而停下本能的呻吟。好一会儿,才呆呆地张口回应,声音称得上乖巧。

“不是一直陪着吗,有什么新的发现。”顾沉舟微微噙着笑意,打趣道。

“…发现?”欢愉让贺海楼思维有些缓慢,眨了眨眼,有些疑惑的重复“…好多好多…”他似乎在斟酌字句,“你好像最喜欢这个姿势?”

真可爱,难得慢吞吞的样子。顾沉舟心想。

“我也有发现。”顾沉舟动了动,语速缓慢平淡,手搭着的地方一转,开始掐揉起指缝间的软肉。

那腿根不见阳光,不同于其他部位的麦色,依旧冷白如玉,很快泛起大片的红,“很早的发现了。”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轻轻掐起指尖下一点红肉,顶端被捏住的那里,泛起糜色,点缀般涩情。

“你这儿有一颗痣。”他动作很轻,点了点大腿根,也很缓慢,似乎是贴心地留给对方思考的时间,俯下身轻轻咬着,“没有人发现吧。”

贺海楼已经彻底回神,在对方脊背俯下的刹那,他开始有些发抖的颤栗,血液和心跳都叫嚣着,要喷涌而出,吞噬与掠夺的渴望,但不行,不可以,他必须等待。

“当然,只有你看过这里。”他压抑克制,按压住狂跳的神经,微笑起来,同时又贪婪地捕捉对方的神色。“好看吗?”

“很漂亮,甚至有点”顾沉舟低低笑着,抬起身,啄吻他的唇角,缠绵在他耳畔,声音低沉。“情色。”

贺海楼气息粗喘起来,胸口止不住地起伏,他偏头咬上对方肩膀,狠狠一口,又小口舔shi起来。

“顾沉舟,你简直让我中毒。”他愤愤不平道。

顾沉舟笑了笑,“难道不是解药吗?”下身用力撞击起来,他仰起身,一只手抓握在人腿根,一只手还不忘抚摸那块掐红的小肉。

身下的人浑身泛起潮红,皮相艳丽,实在有让人一见钟情的资本。

回到京都的第一眼,他就有所心动。

放下诱饵,步步考量,周旋拉扯。

顾沉舟低下眼睑,敛去神色,温柔地亲吻对方的唇角以作安抚。

直到这颗小痣,隐秘的地方,成为只属于我的领域。

一个有些情色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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