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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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玛丽-德布里萨克正坐在自己房间的窗前画画。门开时她抬眼看到戴维-布劳思端着盘子进来。他将装着蛋糕和一壶咖啡的盘子放到桌上,然后后退几步看着画。

“好极了。我妹妹过去常常画水彩画。那是一种很难的绘画方法。”

“你是说她过去常常画?”

“她死了,伯爵夫人。我有两个妹妹。有一次一名阿拉伯恐怖分子在耶路撒冷爆炸了一辆学生专车,她们都死了。”

她面露震惊之色:“我感到非常遗憾,戴维,真的非常遗憾!”她伸手抓住他的双手。

他的反应犹如触电般,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尤其是意识到这位出色的女人在自己身上产生的影响。他匆忙抽回手。

“没关系。那是五年前的事了。我已经学会了面对这事。我感到难过的是我的母亲,她一直没有缓过劲来,现在进了精神病院。”他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一会儿再见。”

他走出房间。玛丽-德布里萨克坐在那儿发呆,胡思乱想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帝在决定创造世界时是不是状态欠佳。

迪龙这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跟玛丽-德布里萨克所在的一模一样的房间里:镶有嵌条的墙,带有四狠梭子的床,拱形天花板。他感到头脑出奇地清醒。他看了看手表,它显示离开西西里已有十二个小时。

他起身走到装有栅栏的窗前,看到了跟玛丽所看到的一样的风景:悬崖,海滩,防波堤,唯一的不同就是那只摩托艇现在系在快艇的另一边。他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发现门开了,阿伦在房间里。

“啊,起床走动了。”

他站在一边,犹大戴着滑雪帽、穿着伞兵服踏进房来。他在抽雪茄,微笑时牙齿发亮。“这位就是肖思-迪龙了。他们说你曾是爱尔兰共和军最出色的杀手。你为什么改弦更张了?”

“呃,有位伟人曾经说过,时代在改变,所有人也会随之而改变。”

“这倒也是个理由,但是像你这样的人应该需要一个比这更好的理由。”

“或者说,当时看来这似乎是个好主意。”

“后来,你给什么人都干。西班牙的巴斯克分裂主义组织,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然后是以色列。你炸毁了在贝鲁特湾的巴勒斯坦炮舰。”

“啊,是的,”迪龙表示同意“不过为此我可是得到了一大笔钱。”

“你显然不偏不倚,不袒护任何一方。”

迪龙耸了耸肩膀:“偏袒任何一方实在没什么好处。”

“不过,这次你将站在我的一边,老伙计。”

“去你的,”迪龙对他说“你瞧,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姓甚名谁。”

“就叫我犹大好了。”

“天啊,伙计,你肯定是在开玩笑。”

阿伦用希伯莱语说:“干吗浪费时间呢?”

犹大也用希伯莱语回答:“我们需要他,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对付他。”他转向迪龙,用希伯莱语说:“我真的知道如何对讨你,是不是?”

尽管迪龙的希伯莱语远非完善,但他却能听得懂。不过迪龙决定不暴露这一点。

“瞧,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犹大大笑起来。“你当然听不懂了,我只是试探试探你。我看过你在摩萨德里的档案,很完备。里面有你给他们在贝鲁特干的事。你能说流利的阿拉伯语,但不会希伯莱语。”

“我知道‘shalom’(祝你平安)的意思。”

“好吧,祝你平安。现在跟我走。”

“还有一件事,”迪龙说“请原谅我的毫不满足的好奇心,但是我要问,你是美国人吗?”

犹大放声大笑:“老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真是厌倦了。为什么你们都认为一个以色列人要是说一口地道的美国英语就不是以色列人了呢?”

他转身走出屋子,阿伦做了个手势:“这边请,迪龙先生。”

书房很大,显得很空旷,墙上开有一个巨大的壁炉,还挂着许多挂毯。铅框窗户开着,从远处花园里飘来花香。犹大在一张凌乱的大桌子后面坐下,示意迪龙坐在对面的一把椅子上。

“请坐。银盒里有香烟,你自己拿。”

阿伦靠在门边的墙上。迪龙拿了支烟,用桌用打火机点着。

“这位伙计在船上用希伯莱语跟他的朋友说话时,我至少是听出这种语言了。”

“是的,我在你的摩萨德档案里注意到了这一点。具有语言天才。从爱尔兰语到俄语,无所不通。”

“语言是我头脑中的怪癖,”迪龙对他说“如同有些人能够比计算机还算得快一样。”

“那么为什么希伯莱语不行呢?”

“我也不会说日语呀。我只替摩萨德干过一回,这你知道,而且假如你真的像你所说的无所不晓的话,你该清楚那次贝鲁特行动是个干了就跑的活儿。三天之后我就手攥瑞士银行的支票开溜了。无论如何,你得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呢,你知道我们是以色列人,但是我们是爱国的以色列人,为了祖国的领土完整我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就像枪杀拉宾总理一样?”

“这跟我们无关。坦率地说,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么你们是什么人?是某种后期的狂热分子?”

“不完全是,老伙计,”犹大乐滋滋地说“他们只是想把日尔曼人赶走,是坚强的爱国主义者,而我们则可能追溯到更早的传统:处在叙利亚统治之下的国度,受到褒续的圣殿,我们的宗教和整个生活方式受到威胁。”

“就跟现在一样,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我们时时刻刻处在威胁之下。我的亲戚死于哈马斯的炸弹之下,那边的阿伦有一个飞行员哥哥在伊朗上空被击落,受折磨而致死。我的另外一名手下有两个妹妹死于一起校车爆炸事件中。我们大家都有各自的血泪史。”他重新点燃已经熄灭的雪茄。

“那么你刚才提到的更早的传统是什么呢?”

“公元前168年打败叙利亚的马加比。”

“啊,有点明白了。”

“他的追随者被称为马加比家族成员,都是狂热的国家主义者,希望赢得国家的独立。在马加比的领导之下,他们开展游击战争、最后战胜比自己强大得多的叙利亚军队,夺回了耶路撤冷,清洁和修复了圣殿。”

“我知道这个传说。”迪龙说。

“是不是从令人敬畏的总督察汉纳-伯恩斯坦那儿听来的?”

“她确实说希伯莱语,”迪龙说“不管怎样,她有一次是跟我说起过献殿节是怎么回事。”

“每年举办献殿节是为了纪念马加比家族的胜利:一个弹丸之国又一次取得了独立。”

“可是后来日尔曼人来了。”

“是的,但是我们现在不会允许再重演这一幕历史。”

迪龙点头说:“如此说来,你将自己当做当年的马加比,而你的追随者,比如那几个把我抓来的家伙,就是二十世纪的马加比家族成员了。”

“为什么不呢?在游戏中,代号是很重要的,因此马加比这个代号很管用。”

“用来领导一支军队。”

“我不需要军队,只需要一小队献身事业的追随者,”犹大举起一只手“不,是信仰者,几百个遍布世界各地、都是像我这样坚信以色列国必须存在并准备为此不借使用任何手段的以色列人。”

“我想以色列人一直干得不错。1948年联合国撤出之后,你们打败了六个阿拉伯国家。在196了年的‘六日战争’中,你们又打败了埃及、叙利亚和约旦。”

“对,但这都是我没经历过的战争。我参加的是1973年的‘赎罪日战争’,当时要不是美国人给我们提供战斗机和武器,我们会吃败仗。从那以后只有麻烦。我们的生活发炭可危。我们在北部的迁居者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受到攻击,因为哈马斯经常发动袭击。海湾战争中的飞毛腿导弹显示了我们的脆弱和易受攻击。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迪龙很不情愿地说:“我明白了。”

“即使在英国也有穆斯林叫嚣要灭绝犹太人。只要我们一天不灭亡,叙利亚、伊朗和伊拉克就不会高兴。萨达姆-侯赛因还在进一步开发化学武器,伊朗的毛拉们呼吁向美国这个大魔鬼宣战。对扎兰美军营地的袭击只是个开始。众所周知伊朗正在开发生产核武器。他们有数不清的恐怖分子训练营地。在叙利亚也有核研究设施。”

“这些都是陈词滥调了,”迪龙说“还有什么新东西?”

“苏联解体以来从东欧购买的导弹,而且我们在海湾战争中也看到了,以色列对这种武器无能为力。”

迪龙伸手又去取香烟,这时犹大拿起右手边的打火机,凑过身来绘他点烟。那是只银制打火机,多年使用已经失去了光泽。上面有一只浅浮雕的黑鸟图案,其爪子上带有锯齿状的闪电,显然是某种军队的标记。

迪龙说:“那么,你已经说清了理由。有什么解决方法吗?”

“到了一劳永逸地结束这种状况的时候了。让伊拉克、叙利亚和伊朗永远俯首听命。”

“你到底如何才能达到这个目的呢?”

“我们不可能。美国人,在他们的总统的英明领导之下,会为我们达到这个目的。”

“杰克-卡扎勒特?”迪龙摇了摇头,说“没错,到了万不得已,美国一直愿意采取报复行动——海湾战争证明了这一点——但是要消灭三个国家?”他又摇起了头“我看不可能。”

“我说的是外科手术式的空中打击,”犹大说“首先彻底摧毁核研究设施和所有的化学武器生产场地。还有核电站,等等。彻底摧毁永久性军事设施。带有核弹头的弹道导弹也可以摧毁诸如阿巴斯港的伊朗海军等目标。所有三个国家的军队司令部也是攻击目标。没必要进行地面战争。”

“一次大屠杀?”迪龙说“这是不是你的意思?你愿意做得这么过分吗?”

“为了以色列国,”犹大点点头说“我只能这么做。”

“但是美国人决不会这么干的。”

“这你可就错了。事实上,自从海湾战争以来五角大楼已经有了这么一份计划。他们称之为‘复仇女神计划’,”犹大告诉他“在美国军方的高级领导层,从来不乏极想将此计划付诸行动的人士。”

“那么为什么他们没有行动呢?”

“因为身为三军总司令的总统必须签署行动命令,可是他总是拒绝签署。海湾战争以来这项计划每年提交给总统的秘密委员会——人称‘未来计划委员会’。很稀奇,是不是?下星期委员会又要碰头。而这一次,有什么东西告诉我结果会有所不同。”

“你觉得杰克-卡扎勒特会签署吗?”迪龙摇头说“你肯定是疯了。”

“越战时的特种部队成员,”犹大如数家珍般说“优异服务十字勋章,银星奖章,两校紫心奖章。”

“那又怎么样?”迪龙不以为然地说“多年来他比任何别的总统都更起劲地为和平而努力。像他这种民主党人甚至连共和党人都喜欢。他决不会签署像‘复仇女神计划’这样的东西。”

“噢,我想当他听到我马上就要说、你马上就要听到的事情,他会签署的,老伙计。弗格森准将由于英国首相的面子能够面见美国总统。你其实也面见过总统。你曾挫败了一起由清教徒准军事力量策划的图谋暗杀正在访问伦敦的美国总统的爆炸阴谋,还为

解决有关爱尔兰和平进程中的几个棘手问题出谋划策,帮了很大的忙。”

“那又怎么样?”

“你可以替我去面见他,假如你愿意,你和弗格森可以一起去。当然,一切都得很秘密地进行。不得不如此。”

“我才不会呢。”迪龙告诉他说。

“噢,我想你会被说服的。”犹大起身向阿伦点了下头,阿伦从他的帆布水手服口袋里掏出伯莱塔手枪。“让我给你瞧瞧。”

“接下来会是什么?你是不是想把我的手脚绑住,连在某个巨大的电池上?”

“不必要。给你一点思考的时间,别无它意。现在请你跟着我。”

他开门走了出去,迪龙耸耸肩跟上,阿伦断后。

他们沿着走廊踏在一块接一块宽大的石板台阶上,总共有三层。迪龙听见什么人在大声喊叫,是一个女人充满恐惧的尖叫声。

他们到达底层时,只见阿诺德和拉裴尔中间夹着玛丽-德布里萨克出现在另一条走廊上。她正发疯般挣扎着,显然恐惧到了极点,而戴维-布劳思走在后面试图让她安静下来。

“没什么好担心的。”

“听他的话,伯爵夫人,”犹大说“他说的是实话。顺便介绍一下,这位是迪龙先生。我把他带到这里来是为了表明我说话算话,而且说到做到。看一看,学一学,然后你就可以回到你那可爱温暖的房间里去。”

阿伦打开一扇大烁木门的门日,推开门,领头进去开了灯。那是个古老的地窖,石块垒成的墙因受潮湿漉漉的。中间有一口井,是用砖砌成的低口圆井,从某种升降装置吊下来的绳上系着一只大桶。

犹大捡起一块石头扔下井。传来空洞的溅水声。“四十英尺深,只有四到五英尺深的水和泥,”他说“已经多年没用了。味道难闻而且相当冷,不过仅此而已。让伯爵夫人来看一眼。”

当阿诺德和拉裴尔想把她推向前时,她控制不住浑身颤抖。

这时迪龙对犹大说:“你是什么呀,是施虐狂还是什么的?”

黑面罩里的双眼闪闪发亮,接下来是一阵沉默。是戴维-布劳思打破了僵局。“我来管她。”阿诺德和拉裴尔后退几步,他用胳脯兜着她的肩膀。“没事,我在这儿。相信我。”

他扶着她挪向井口,这时犹大捡起另一块石头扔了下去。“下去吧。”传来溅水声和阴森森的咬咬声。他大笑起来。“那肯定是老鼠。它们喜欢在穿过水井的下水道里钻进钻出。真有趣!”他转向迪龙说:“你站在桶里我们把你放下去之后肯定也很有趣。”

就在那一刻,迪龙明白自己面对的是疯狂,因为犹大以此为乐。不过他尽量保持平静。

“我来告诉你一件事。你显然对下水道一无所知。”

“这是什么意思?”

“假如你吞食了病原体,就很有可能死去,而假如你在那下面让老鼠咬了,就更有可能得外耳氏病。当你的肝脏不再运作时,就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死去。所以在我看来你并不太介意我是否活着。”

犹大放声大笑。“滚你妈的蛋,你这个聪明的混蛋。现在站到桶里去,不然的话,我把你的脑袋轰了。”

他从阿伦手中夺过伯莱塔手枪对着他,这时玛丽-德布里萨克叫了起来:“不!”

迪龙对她笑着说:“我不知道你是谁,可爱的姑娘,但别担心。他非常需要我。”

迪龙双脚踏入桶中,拉斐尔和阿诺德便把他放了下去。他抬起头,看到犹大朝下盯着他看。一会儿之后,他碰到了水面。他的双脚陷入了-英尺深的污泥之中,水没到他的胸口。又过了-会儿,木桶被拉了上去。他朝上看那一圈光亮,突然,一片漆黑,他被单独关在了井里。

并里气味难闻,井水非常冷。他记起在贝鲁特的一次相似的经历。当时他还以为落入了阿拉伯恐怖分子手中。那次他和另一名来自爱尔兰北部、一心想做铀生意的清教徒恐怖分子一起被吊人一口跟这个非常相似的井中。结果却是以色列情报部门的一个骗局,其目的是为了摧垮那个人的意志。

当时迪龙洗了四次澡才把那股臭味冲掉。

他在砖墙上找到了个突出的地方,便坐在那上面,双臂紧裹身子以御寒冷。一边想着那个女人是谁。真是一个谜团接着一个谜团。只有一件事是明白无误的,那就是犹大不光是个狂热分子,他完全是个疯子,对此迪龙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肯定过。

什么东西从他腿部一跑而过,跳人水中游走了。他心里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玛丽-德布里萨克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放声大哭,戴维-布劳恩将她抱得紧紧的,不由自主地像对小孩那样抚摸着她的头发。

“现在没事了,”他柔声说“我在这里。”

“噢,戴维,”她抬头看着他,泪流满面。“我是这么地害怕,而且犹大,”她不寒而栗“他吓坏了我。”

“他肩负重担,”布劳恩解释说“很多负担。”

“那个人,他叫他迪龙的,他是谁?”

“你不该太担心。我知道现在什么对你最好,好好洗个澡。我会给你放水,然后我出去看看你的晚饭。”

“今晚就别弄了,戴维,我什么都吃不下。但给我拿瓶酒来,戴维!

老天助我,我可不是个酒鬼,可是今晚我需要它。”

“我一会儿再来。”

他开门走出去,又锁上,然后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我怎么了?”他轻声自问,然后赶快走开。

玛丽-德布里萨克躺在浴池里,肥皂泡沫一直浸到脖颈。她抽着烟,试图放松自己。整个这件事真是个噩梦,犹大怒火进发的样子真吓人。可是那个叫迪龙的人。她皱起眉头,记起当他们把他放下去时他脸上露出的奇怪的讥讽的笑。好像他一点都不害怕,可这也说不通。还有这个戴维。她是个女人,很清楚正在发生的事情。让它去吧。处在她目前的境况,她不得不利用每一个可能的有利条件。

伦敦在下雨。雨点重击着卡文迪什广场查尔斯-弗格森的公寓窗户。汉纳-伯恩斯坦在凝望着窗外,而弗格森的勤务兵金从厨房用盘于端来了一壶咖啡和几只杯子。

坐在火边的弗格森说:“来,总督察,发愁也没用。喝点咖啡吧。”

她过来坐到他对面的一把椅子上。金给她倒咖啡。“没有消息,长官。”

“我知道,”他说“会有的。我是说,这一切总会有什么意义在里头。”

“我想也是。”

“你喜欢迪龙,是不是?”

“假如你是说我是不是对他抱有幻想,回答是不。我不赞同他,从来没有过。他的过去毁掉了他。”

“可是你仍旧喜欢他?”

“我知道。那是个十足的混蛋,是不是,长官?可是这并不要紧。”

“旺兹沃斯那边有什么进展?”

“我见了邓克利典狱长,他告诉我的情况跟那天他在电话里跟你说的一模一样。监狱在探视日简直像个集市。在数百个人中接待处的工作人员谁都不可能记得布朗。邓克利先生说,唯一跟布朗打过交道的名叫杰克逊的监狱警官在一次事故中死了,真是太不幸了。”

“事故,真见鬼!”弗格森说。

“警察的报告里是这么说的,长官。所有可能的目击证人都说他只是向前摔去。”

“他妈的太方便了。那法律协会呢?”

“登记在册的有三个乔治-布朗,或者说曾经有过。其中一个一个月前去世,另一个是黑人,还有一个以坐着轮椅上法庭而闻名。”

“我明白了。”

“我要到了一盘接待区监视录相,但只有一个人能够从中认出布朗。”

“赖利?”

“完全正确,长官。”

“噢,天哪,”弗格森说“还有一条消息。卡特上尉在回塞浦路斯的路上跟我取得了联系。当时他和小组成员正在船上的主舱开会,突然,他们被人用毒气暗算了,所有人员都失去知觉达几个小时。”

“他们都平安无事吗,长官?”

“有两人情况不妙。他们到达目的地后得住院治疗。我们只好祈求他们好运了。”

迪龙靠在砖墙上,此时比先前感到更冷。“上帝呀,”他轻声说“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会吃不消的。”

水中突然一阵扑腾声,一只老鼠溜过他的右腿。他将它掸掉:“你可来了,你这小杂种。举止规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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