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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个活泼好玩的性子,只是在他面前,一贯的贤淑庄重,就像他想像中的娘亲那般。
她也会与他切磋刀法,说是不能让爹的绝学断送在他手上,他其实不喜练武,但她那么说,他便陪着她练。
她事事总以他为优先,对他好得没话说,因此他也很听话,她认定他乖巧,便又对他加倍的好。
有回他忍不住问:
“干娘,为何待小秋这般好?”
她答:
“我离开师门前,你父母便是这样待我的,我无以为报,只能施还于你。”
一说完,又是红了眼眶,他不喜见她难受,后来便不再问了。
他不在意她是否存著报恩之心才待他好,只要她肯待他好,情分总是会慢慢滋长,就像爹照顾过她,她最后也惦记着回来送爹,人与人,向来是相互的。
每个月有几日,她会将他带下山,让他去市集晃悠游玩,他那时或许是傻,或许是信任她,竟没怀疑过,她这样是在掩饰什么。
十四岁时,她问他有什么想学的。
“我不想从武,想学琴棋书画。”
他从出生便是在武门,见着爹与爹的弟子们日日研习武艺,早就看腻了,他想去学学那些截然不同的新奇事物。
“好,好,小秋想学什么都好。”
她很欣慰,便送他去一位大师的家里,她于那位大师有救命之恩,大师便说,包他吃住,但要三年后才能离开,大师想将所有的才艺都悉心教给他。
他知道她一定会在山上的小屋里等他,所以他也不离情依依,倒是她,临别前又红着眼儿交代东交代西。
“干娘等小秋回来。”
他握住她的手,吻她面颊,心里想着等他学成归来,便要用所学的才艺养她,与她共度一世。
那时他还未比她高,她也不防他来亲,只当那是孩子温情的表示,还又抱着他拍抚一番,方才离开。
他悟性不低,学得很快,大师十分满意他资质,满三年之期,便放他归家,他那日满怀兴奋,背着瑶琴与棋盘,还有几幅最满意的字画,回去找她。
上山时,已是黄昏,他终于回到小屋,屋内烛光摇曳,他方到门前,便见到一样从没看过的物事。
一把斧头。
她砍柴使得是刀,从不用斧头这种笨重的工具,因此他顿了一顿,没马上开门进屋。
也是那一顿,他便听到了里头不堪入耳的淫声浪语。
向晚怀秋(三)
屋内有男人道:
“骚货,快说,是不是要老子入了妳?”
“快.........”
女子声酥媚入骨,他几乎听不出那是她,她对他说话,总是温柔和婉,像晴夜里的昙花。
“不如妳跟了老子,回隔壁的山头罢。”男人又道。
“不.......我有个干儿子,在等他回来.....”女人边呻吟边道。
他脑门轰然作响,想也不想便抡起斧头,劈开了大门,见到一个黝黑粗壮的汉子,正骑在她身上。
“滚!还想要命就滚出去!”
他拿斧头往那汉子劈去,汉子见他来势汹汹,便抱头鼠窜逃了出去,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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