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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微红似块美玉,身周却发着怒火!莫约十七八岁的样子,扎个金色的双珠簪冠,高竖短发,小麦肤色,一朱玄相间的交领短袍子,露个深色绸子裤,扎进了浅颈皂底鞋里去,活生生一副少年模样。
那小孩儿一见我,只给面皮上暴露在空气的霉斑给唬了一跳,只道,
“原来竟是你这个丑女人,在临江王府内兴风作浪,故意戏弄我家姑姑!”
我内心冷笑一声,难道现在的少年都这样开始以貌取人了么?是时代变迁得太快?还是我走得太慢了?
我站定在原地冲他道,
“你姑姑是谁?”
少年理直气壮回应,
“临江黔洲殷氏一族殷大官家千金殷子苓。”
我又笑道,
“那你又是谁?”
少年道,
“本侯乃临江茂洲夏氏一族夏先雍之子夏六曲!”
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再继续问。
“那你找我做甚么?”
夏六曲被我问得一头雾水,只道,
“你难道不是藏月楼的三姑娘么?”
我更是故作无辜地摇摇头,转向菖蒲问道,
“菖蒲,藏月楼来的三姑娘不是在冷荷渚么?侯爷怎的寻到这里来了?”
夏六曲大喝一声,只道,
“休得骗本侯爷,方才本侯从好雨汀里过来,姑姑贴身婢女瑶芳已经全全告诉了我,你还能作何抵赖?”
我笑道,
“这便是侯爷的疏忽了,瑶芳那小丫头准是见子苓妹妹给气晕了,一时方寸大乱,说的胡话也非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侯爷想,我生得这样丑恶,侯爷可曾听哪位言语过藏月楼的三姑娘这样丑的?再者说,藏月楼里姑娘们个顶个儿都是绝色,但凡出来个稀奇古怪的人,总会落人诟病的。”
夏六曲站立原地,呆想了半刻,方才想通,只冲我作揖道歉再三。告辞后,便直奔冷荷渚去。
我同菖蒲迎了出来,见她一脸担忧的表情,心底里甚觉好笑。只冲她道,
“你怕什么?只我一日在,你便不得受半点责罚。现你只去请西平王走草路去冷荷渚,言是我请的便好。其他半分不得说。若他正同咋们王爷或者其他官人商议事务,你只管说是我邀请便好,他自然是会来的。”
菖蒲领了命,匆匆去了。
草路这番光景甚是合拍,竹树蒙翳,叶影披拂,云霞不透,这凄凉凉的草路白日里便很少人走。我同脉香畔居住的陇西夫人章嫦洛一道出现的时候,便见几米开外的夏六曲拼命想挣脱守卫过来同我理论。
我内心冷笑过一回。
夏六曲算是风光了一回,在众目睽睽之下惊扰了正在临江王府做客的淮安王爱妾,这倒是无伤大雅。只是时值淮安王爱妾沐浴起池,那莽小孩儿不分青红皂白,问了屋主人去处,只做了破门而入的夯汉。
我心里的小人儿笑得已是前俯后仰,待夏六曲退出来时,正巧遇到菖蒲带来的百里言一行人。我现在不难想象那些墨守成规的老人儿是怎样看待夏六曲的,不过罪不至死,我懒怠去同夏六曲辩驳。
只是章嫦洛说得言词恳切,我差一点都信以为真。
“夏侯爷同王爷到府上来过也不是一两次,只侯爷还不相信妾身么?妾身只在陇西涧外看棋谱,遇见了三姑娘。又私里想着,冷荷渚住了新人来,娥子们言是淮安王爷爱妾,贱妾只想做个东,遣菖蒲去请了各处的王爷官人来拜访着,也能为王爷添添体面……”
“你胡说!”
夏六曲异常激动,只苦于挣脱不开几人的束缚,原地叫嚣得很。
我道,
“府中人人知道章姑娘为人和善婉丽,性素温雅,你这人这样说是甚么意思?”
话毕,只气得夏六曲龇牙咧嘴,头晕脑胀!哪里受过这样的冤枉气,恨不得立即将我处决在原地。我内心笑得厉害,到底是个十七八岁沉不住气的年纪,但凡你脑袋能够运作半分,哪里是我能够唬弄的?我只不同他纠缠,转而同百里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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