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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咯噔一声,耳边不伦不类的佛乐更加荒稽,忙再往高点的地方看。朦朦烛光里,她脖子上似有喉结若隐若现,但一张脸既有冶态,又说不出的怯怯,媚得入骨。
她微启的唇边沾着一抹金痕,让人忍不住替她擦去。
等等!wtf!!这是秀吉吗?这是秀吉对吧!
瀚延德自然听不见我内心无声的咆哮,只继续道:“当年赫烈王与她在我家幽会时,我曾隔墙听过这天魔舞曲,就如云端传来的仙乐。文殊奴,原来赫烈王向人炫耀的秘舞是这个样子。今日我托天使之福,总算有缘一睹。还不快敬天使一杯?”
文殊奴周身微微一颤,又行了礼,端起桌上的酒杯。
我还在研究她的喉结,她一举手,我便情不自禁连人带凳子向后退,凳子腿在地板上擦出刹车般的尖叫。退了两三寸,又觉得这太没礼貌,忙冲她笑了笑,抖着手接过杯子。
文殊奴像是什么也没察觉,洁白的脸庞如象牙雕出一般,一丝表情也无。等我饮完,就又退回了原位。
瀚延德久久地上下打量着她,终于意味深长地说:“你下去吧。”
我直勾勾望着文殊奴窈窕的背影走远。
方才她跳舞时溅起的污秽溅得连小腿肚上也是,可越是肮脏,雪白的双足越是步步生莲。能有这般步态的怎么会是带把的?一时我只恨穿的不是个英文故事,瀚延德前情提要时我至少还能分得清个he和she。
正在胡思乱想,瀚延德站却将起来,连同那三个心腹一起。我也忙立起来。瀚延德冲我做了一长揖,肃声道:“天使!只盼天军早日北上,杨延德剑履俱奋,只求一战雪耻!”
等宴席结束,天已黑尽。
瀚延德把我送回住处,我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偏又有点吃撑了,睡不睡都不舒服,索性搬了张椅子坐在院子中央和被闹醒了的篆儿说话,他直抱怨我不带他也去见见世面。
冷飕飕的小风一吹,我清爽了不少,刚准备去睡,有人在砰砰拍门。
篆儿去应了门,也不放来人进来,堵着门口问:“你……找哪位?”
这倒让我紧张了一下,但旋即又不紧张了,要真是刺客,也没见过还要先敲门的。
我也走向院门,把篆儿扒拉开:“哪位?”
来人站在暗地里,也没打个灯笼,我借着篆儿手里一支闪闪烁烁的蜡烛,看见他窄袖皮袄,束着双辫,一身真皋装束。听见换了个人发话,才猛地抬起头来。
他一抬头,我的面皮都抽搐了起来。
不是别人,竟然是方才堂上献舞的美人。
我脱口而出:“侯爷让你来的?”
文殊奴一怔,摇了摇头,犹犹豫豫说:“天使,是我自己……”
是你自己就更糟糕!
我朝他身后看去,今晚没有月亮,四下黑咕隆咚,古宅夜半,分外凄清。好在暂时没人过往,但远处火光闪动,巡夜的护卫一会儿就该过来了。
我进退两难,只得说:“你先进来。”
他一脸感激,忙闪身进了院子。
篆儿看看他又看看我,道:“爷,他是……”,话还没说完,就让我轰进屋里。
虽说这小子进屋后一定会偷偷朝院子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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