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江湖凶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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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姑娘,你可有想先去的地方?」肖影寒熟练的驾着马车前行,花芙蓉则将车门前的布帘绑好,靠在门旁与肖影寒聊天

「我去哪都没问题,倒是你,会这麽问,是有想去的地方?」

「嗯,在下此行本就想去怀州。」

「嗯,那就去怀州,我两年前倒是去过,对了,为了避免有刺客追来,我们之後走水路吧?反正走水路也能到。」花芙蓉舒适的享受着迎面而来的凉风说道

「好,花姑娘大概是在下见过最特别的nv子。」

肖影寒有些无奈又有些钦佩,他不曾想过会与一个相处不久的姑娘一同游历,更何况还是她主动要求同行,甚至还是在考虑过会遇上凶险的情况下决定的。

「你、你这是褒还是贬啊?本姑娘可是舍命陪君子呢。」

「自然是称赞。」

「也是,唉,希望等我回家的时候,我家两只j还在。」花芙蓉还是担心家中aij,这让肖影寒感到疑惑

「花姑娘。」

「怎麽了?你身子不舒服啊?」

「不是,在下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我家的j为什麽能被我碰?」花芙蓉一语中的,立刻就知晓肖影寒的疑惑

「当初碍於我身上的毒,曾碰了一下就快si了,後来我试着研制解药,幸好是救活了,不过跟着我久了,恐怕寻常人吃了也会出事吧。」花芙蓉想了想,这或许也是两只j自保的能力

「其实只要是毒物,碰了我应该都没事,你不也一样?这些日子吃了这麽多药,似乎也没见效,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花芙蓉又陷入沉思

「姑娘有心了,在下很感激。」肖影寒回应道

「欸,道谢就等真的治好再说吧,你这寒毒虽然看似不影响日常,可是却无法突破武极巅峰吧?」肖影寒有些惊讶的看向花芙蓉

「不用惊讶,这都是基本常识,我知道你想治好就是为了突破境界再上一层,江湖人似乎都这样,多年前我师父也曾遇过一个。」

「可治好了?」

「那当然,不过还是si了。」

「为何?」肖影寒不明白的提问

「因为他去害人,他是个武痴疯子,虽然厉害,可是暴nven杀。」花芙蓉逗弄着手腕上的青玉讲述着过往的经历

「是花前辈杀的?」花蛊虽有药仙济世的美名,但若论心狠手辣他也能算上一份

「不是,是我下的手。」花芙蓉眯起水灵美眸回想当时情况

「那人装作可怜模样求得我师父救治,可他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竟连无辜稚子与青楼艺妓们都杀了,我觉得此人留不得。」肖影寒听闻并未回应

「所以我才说,不要觉得我善良,我可是随着心情办事的nv子。」

「姑娘没有做错,凤尚国看似繁华盛世,但低层官府残酷剥削、鱼r0u百姓,对於江湖人士为恶之举也并未处理,姑娘只是为民除害。」肖影寒安慰着花芙蓉

没想到花芙蓉反倒突然大笑:「哈哈哈,看来身处江湖就是不一样啊,好怀念,你竟和我师弟说了一样的话。」

花芙蓉此时心情更好了。

「花姑娘所说的师弟可是」

「就是奇花岛主,沧溟海,他也是凤尚国的唉呀,我也有三年没见过他了,你应该认识?」肖影寒点了点头

「沧溟岛主的医术也甚是厉害,他还娶了南g0ng府唯一的千金为妻。」

「什麽厉害,他替你诊脉,可看出你有寒毒之症?」花芙蓉不屑的说道

「岛主并未言说。」

「哎呀,他还不够格呢,不过他那妻子长的如何?」花芙蓉更好奇的是她素未谋面过的师弟妹

「在下只与南g0ng姑娘有过几面之缘,只是众人皆夸赞其美貌和刺绣功夫,岛主似乎也对其宠ai有加。」肖影寒怕说不好容易得罪花芙蓉,所以只用他人口吻转述

「那就好,哎呀,没想到我那师弟竟然成婚了,也是难为南g0ng府的小姐啊,呵呵呵。」花芙蓉是真心替师弟感到开心,毕竟那是她在世上唯二当作家人一般的存在

「好啦,不说我了,你为何去怀州?」花芙蓉觉得不能都只说她的事,应该要多了解肖影寒此人

「为了见爹娘。」

「你不是自在门主吗?我听说要入自在门必须与外界断了牵连,通常都是孤家弃子。」

「嗯,当年我还是幼子,我却因寒毒差点丧命,是我师父带我入门,并传我心法,救下了我,他直至si前才告诉我有关爹娘的事。」肖影寒回想起文远道,难得痛苦的皱起剑眉

「你也别太伤心了,我想你师父一定很珍惜你,所以他才不忍心将这麽重要的秘密带进墓里。」

「多谢,那花姑娘是如何成为花前辈的徒弟?」花芙蓉没想过肖影寒会反问她,一时沉默

「抱歉,是在下踰矩了,花姑娘别介怀。」花芙蓉深x1一口气,侧身将头倚靠在肖影寒身上

「我不知亲生爹娘是谁,只知当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是师父救了我,听说是在溪边捡到的,我本来因为中毒快si了,是师父觉得我能当做研究毒物,所以将我捡了回去。」

「让姑娘回想起伤心事了,抱歉。」肖影寒感觉问了不该问的

「哎呀,你别老是道歉,冰块脸,我几乎没跟别人说过我的事,你愿意问,我倒觉得很高兴,至少有人关心我呜呜呜」

花芙蓉也不知怎麽了,自从遇上他,她多年的坚强与彷佛化为泡沫。

肖影寒也不擅长安慰人,只能任由花芙蓉抓着他的衣角哭泣,过了不久,啜泣声逐渐没了,反倒是一阵安稳的呼x1声传来。

「花姑娘,好生休息。」肖影寒只能做到在此时默默守护她

行经一段路途後,天se也暗了下来,肖影寒决定先随意生个火堆。

「花姑娘、花姑娘。」花芙蓉r0ur0u眼皮醒来

「嗯我怎麽睡着了」

「今日怕是还赶不上渡川口,只能先随意休息一夜。」肖影寒对着花芙蓉解释

「好,抱歉,是你替我盖上的?」花芙蓉看着身上披着肖影寒的外挂,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自从有他在身边,她总能安心入睡

「嗯,在下去捡些柴火,姑娘照顾好自己。」花芙蓉点了点头,於是肖影寒就四处去找乾柴

花芙蓉从行囊内拿出两个馒头,打算等会与肖影寒分食,怎知突然来了一队马贼队伍,看见花芙蓉只有一人,便起了贼心。

「姑娘一个人?怎麽在这荒郊野岭的,要不跟我们回去?」花芙蓉戴着面纱,不想理会马贼首领

「你一个小姑娘别太嚣张,咱们头儿问你话呢!」马贼部下拔刀指着花芙蓉

「你们还是快点走吧,也别想着掳走我,我长的不美还有毒,碰了会si。」花芙蓉冷眼瞟向马贼

「哎呀,姑娘,爷就喜欢你这眼神,娇弱的姑娘碰了会si?你别说笑了,跟爷回去。」马贼首领伸手想碰花芙蓉,岂料才刚靠近花芙蓉的手腕,青玉直接一口咬住

「啊──蛇!蛇!快拿走!」

马贼部下拔刀准备砍向青玉,花芙蓉着急大喊:「青玉回来!」

青玉不听主人命令,反倒跳上拔刀马贼的脸上,甚至直喷毒ye。

「啊──我的眼睛!」

「你这小妮子!拿命来!」其他几名马贼纷纷拔刀,打算一起围攻花芙蓉

她本想出手,可谁知碧玥剑像是回旋镖一样,一瞬间抹过马贼们的颈脖,那群马贼纷纷血溅倒地,而碧玥剑则准确的回归主人手中,肖影寒轻功赶来花芙蓉身旁。

「花姑娘,可有受伤?」

「啊?我、我没事。」花芙蓉迟疑的回应道,她从没看过如此厉害的剑法,甚至她才一眨眼,马贼就全倒了

青玉看着主人没事,这才缓缓扭着通t如翠玉的身子来到花芙蓉脚下。

「若胆敢继续劫掠平常百姓,我自会带人踏平你们贼窝!」肖影寒气势凌人,用碧玥剑直指地上打滚的剩余马贼,他们害怕的连滚带爬,骑马跑了。

「你这小家伙,做的好。」肖影寒蹲下对着青玉温柔的夸赞,青玉吐了吐舌,乖巧的缠上肖影寒的手

「谢谢你,冰块脸,不过你怎麽都杀了?」

「因为他们不是好人,我早就听说过这一带有这些马贼出没,他们会在此打劫前去渡川口的百姓,甚至将无辜nv子掳回去,若更惨的,还会被转卖为nv奴。」肖影寒将剑上鲜血用剑气挥落,接着再收入剑鞘

「那我就替百姓们谢过门主威武,呵呵呵。」花芙蓉笑着说道,此时肖影寒脸上也露出浅笑,花芙蓉一下子看呆了

「花姑娘?」

「喔喔喔,就、就是你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笑。」

「在下并未露出笑容。」肖影寒抚上自己的嘴角,并未感受到有任何起伏

「你没注意就算了,欸,小青玉,你何时跟冰块脸这麽好了?快回来。」花芙蓉伸出手臂想让青玉回来,只见青玉扭头不理

「好哇,就因为他夸了你,你就倒戈了是吧?」

「花姑娘莫生气,小家伙,该回去了。」肖影寒牵起花芙蓉的小巧柔夷,好让青玉可以爬过去,此举让花芙蓉紧张的心如擂鼓

「你、你不能碰我的,有毒。」

「要是有毒,早就发作了,走吧,吃鱼。」

肖影寒感受到花芙蓉的羞赧,心情不自觉的好了起来,他知道不能过度戏弄她,所以当青玉离开时,他也放开牵住的大掌,率先向火源处走,只留下内心sao动的花芙蓉。

「什麽嘛,明明就只是个冰块脸,突然牵什麽手啦,都怪你,小青玉。」花芙蓉脸上染着淡淡红晕,小声的呢喃自语

虽说是夏日,可是夜晚林间露气sh冷,肖影寒因t内寒毒,所以频频发抖且狂出冷汗。

花芙蓉本就浅眠,她感受到肖影寒的不适,所以醒了过来。

「冰块脸、冰块脸,醒醒。」她拍了拍他的肩

「嗯花姑娘,何事?」肖影寒试图用内功心法调整呼x1

「你这样不行,先吃这个。」花芙蓉从药箱中取出一只白瓷药罐,从中倒出一粒棕褐se药丸

「虽说无法立即帮你解毒,至少吃了会好许多。」肖影寒点了点头,听话的吃药

「呐,再喝点水,都出汗了。」花芙蓉将一旁的装水皮囊递给肖影寒,随後又拿出自己的鹅h芙蓉绣帕替他擦了擦额间冷汗

「多谢。」肖影寒的寒毒在吃过药後平息不少

「好了,你坐开一点,留个位置给我。」花芙蓉将马车上的杂物挪一挪,让肖影寒可以坐的宽敞些

「为何?」

「你可别嫌弃,本姑娘可是为了救你。」花芙蓉说完便坐在肖影寒前方,并拉过他的双手,用自己的小手包裹住他的大掌

「花姑娘,这样不合於礼,恐有损姑娘名节。」肖影寒微微皱眉

「你都快不行了,还管我什麽名节,更何况之前也同枕共眠,你不乐意也没得选,衣服也不裹好,真是的。」花芙蓉将披在肖影寒身上的墨se外挂敞开一点,她自己又缩了缩,恰巧能躲在外挂和肖影寒怀里

「多谢。」

「不用谢,就当我难得好心,你可抱好了,温暖点了吗?」

由於花芙蓉t内剧毒燥热,所以她一年四季都浑身如火,虽说夏季容易中暑,但此时有了肖影寒反倒舒适。

「花姑娘很温暖。」

「知道就好,快睡吧,明日还是找间客栈为好。」

花芙蓉握着肖影寒因长年练剑而长了厚茧的双手,起初虽然冰冷,但是她的t温逐渐传递给他,肖影寒又再次感受到眼前娇小nv子的t贴与关怀。

他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浅笑,巧妙的舒适感垄罩两人,随着外头细微的虫鸣声,彼此都进入梦乡。

隔日早晨,肖影寒感受到怀中人儿似乎正要离开,他惊觉的睁开眼,甚至将双臂收拢,让花芙蓉又坐回他怀中。

「抱歉,吵醒你了?我只是想着要拿点吃食。」花芙蓉此时没带着面纱,她的表情能让肖影寒一览全貌,肖影寒看着一缕发丝挡到了花芙蓉的脸,於是他伸手将其g到她耳後

「冰、冰块脸,你睡迷糊了。」

「在下很清醒,多谢花姑娘昨日之劳。」花芙蓉有些娇羞的转过头去

「你知道感谢就好,我们快点吃些东西,等会就上路。」肖影寒放开双臂,让花芙蓉从行囊里拿出两个白馒头

两人简单收拾下东西後,终於来到渡川口。

「冰块脸,我们搭哪个好?」花芙蓉看着渡口处有多个船家,皆卖力招揽生意,她一时无法做出决定

肖影寒眼光扫过所有船家,决定搭乘一个努力招揽生意的老翁小船。

「这家可好?」花芙蓉看着小船十分破旧,老翁甚至脸上还有刀疤,她下意识觉得奇怪,但又想着既是叫他选的,那他必有特殊考量

「嗯,我都行,反正能到就好。」花芙蓉决定静观其变

「老伯,我们要搭船。」老翁打量着花芙蓉与肖影寒,似乎在一瞬间露出了奇怪的诡笑,但随即又表现出和蔼的样子

「是,两位客官请上船。」老翁待两人登船後就开始划着小船前行

「冰块脸,你看,水里有鱼呢,欸,那边有猴子!」

「姑娘和公子是第一次渡川吗?两岸的风景很是有趣。」老翁寻常的与他们搭话

「倒不是第一次了,老伯,你说这两岸的猴子会不会攻击人啊?」花芙蓉一半好奇一半试探的问道

「这个嘛,这些猴子确实不简单哪,听说偶尔也是会袭击一些船家,不过姑娘也不用太害怕,袭击一说也只是传闻罢了。」

「呵呵呵,我不害怕啊,我看牠们还挺有趣的只希望你不要连猴子的眼力都没有。」花芙蓉最後一句话只是小声呢喃,并没有让老翁听见

他们所渡之川名为纳海川,此川两岸皆为高山,虽然流量大,但是平稳不易发生船难,也因此要往来宣州很是方便。

「花姑娘别太靠近船沿,怕有危险。」肖影寒来到花芙蓉身边,但他从上船开始,似乎就在意着什麽,只是花芙蓉不愿b迫他说

「对了,虽说宣州只是怀州的必经路段,可是能稍微停个一两日吗?我有事要办。」

「好,都依花姑娘。」肖影寒点了点头

花芙蓉与肖影寒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虽然大多都是花芙蓉在说话,但小船也因此很快就来到纳海川的一半。

此处最特殊的一点就是非常安静,且两山十分聚拢,只有小船能通过,本来老翁还会在沿途介绍有关纳海川的风景或传说,但此时却沉默不语。

花芙蓉望向肖影寒,两人交换了眼神,而老翁也在此时吹响口哨,两山聚拢的岩壁中,有几艘小船纷纷围住他们的去路,船上的人个个目露凶光、凶神恶煞。

「抱歉了,两位,咱们还是要收点过路费的,把钱都交出来。」

「哎呀,我就想看你什麽时候开口,不过我真的劝你考虑一下是否真要对我们动手。」花芙蓉悠闲的伸个懒腰说道

「哈,小姑娘别逞强了,只要你们把钱都交出来,倒是能考虑给你们活路。」老翁威胁他们并拔出暗藏刀刃

「那就算了,冰块脸,他们都交给你,没问题吧?」花芙蓉无趣的数了数围攻他们的强盗共有十人

只见肖影寒『嗯』了一声,他就以迅雷之势拔出碧玥剑,轻功一跃,剑气一挥,率先击落老翁手中利刃,再一掌将老翁打下船。

接着脚尖轻点了下水面,直攻他船上的贼人,连贼人呼喊声都没能听见,肖影寒就已经解决一半的盗贼。

另一半的盗贼认为不是肖影寒对手,所以转而对坐在船沿的花芙蓉下手。

「你们还不如被冰块脸打下船呢,他还不至於要你们的命。」花芙蓉无奈的伸手一挥,从她袖中撒出一阵药粉,x1入药粉的贼人直接口吐白沫,直坠川中

只是依然有两人提刀砍向花芙蓉,当她眨了一下眼,肖影寒的碧玥剑就直接划过贼人颈脖,他则挡在她面前,再用手中剑挑起一阵川中水,让贼人之血不会溅到他们身上。

待他将剑上鲜血震落,把剑收入剑鞘中,他才转过身来询问花芙蓉:「花姑娘可有受伤?」

「怎麽可能受伤,不过你啊,当初是打好算盘才选老翁的船吧?」花芙蓉看着肖影寒问道

「对,抱歉将花姑娘卷入此事。」

「我是不介意啦,但你怎知他有问题?」

「他脸上有刀疤,绝不可能是普通船家会受的伤。」肖影寒将自己的观察说出口

「嗯,跟我想的一样,只是现在要怎麽办?」

「在下会负责划船。」

「欸算了吧,把老翁抓回来叫他划,别让自己辛苦。」花芙蓉看向落入川中尚未断气的贼人们慌张想逃离,於是提议道,肖影寒觉得不无道理,所以轻功一跃,将老翁又抓了回来

「大、大侠饶命、饶命,我不要钱了,求求你别杀我。」

「别废话了,快点划船,你连猴子的眼力都没有还想当盗贼,真是笑话。」花芙蓉不屑的眯起双眼鄙视

「她叫你划就划。」肖影寒放开揪住老翁的衣裳

「是」

只见老翁似乎又别有居心,花芙蓉只好警告他:「你再动歪心思,我也不是无法收拾你。」

老翁害怕的点了点头只好继续划船,肖影寒抱剑盯着老翁,所以他也无法继续造次。

终於过了一阵,他们才抵达了有着香yan州府之称的宣州城。

花芙蓉一想到那一袋沉重的包裹终於能换到一大票银钱,自然脸上频频露出喜悦神情,甚至还心情好到哼起小曲,肖影寒感受到她的开心,本来严肃的脸se也柔和不少。

「哇,没想到过了几年,这宣州是越来越发达了,真不愧商路就是花路啊,同时还是我的钱路,呵呵呵,要去哪间好呢?」花芙蓉喜孜孜的盘算着要去哪间青楼,所以方向自然是往花街柳巷走去

「花姑娘,前面是烟花之地。」肖影寒微微皱起眉宇,并且停下脚步

「哎呀,我就是要去青楼,怎麽?没去过?」花芙蓉也跟着停下脚步,有些惊讶的看着肖影寒问道,只见他点了点头

「也是啦,像你这般正经,没去过会害羞也是正常,要不你就在外面等我?」

花芙蓉想了想,从刚认识肖影寒的时候,他总是不断提及於礼不合等男nv分际,此时他的脸上更表现出难为抗拒的样子,花芙蓉也就不勉强他一起进去了。

「嗯,在下等姑娘出来。」肖影寒立如松柏般挺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但在秦楼楚馆的氛围中倒显得有些誓si如归

「呵呵呵,你不要这麽严肃啦,但是记得,任何nv子来搭理你,都别跟她们走,知道吗?」花芙蓉从肖影寒手中接过她沉甸甸的包裹,并对着他叮咛

「在下只等花姑娘一人。」肖影寒冷不妨说出这句话,反倒让花芙蓉羞涩起来

「咳嗯,好了,你乖乖等着,我马上回来。」

花芙蓉笑着走进整条花街中最大的青楼,万花坊,老鸨一看见花芙蓉乐呵呵的直接将她迎进门。

肖影寒开始揣测那袋包裹中的东西,但由於他俊逸的外表实在过於出se,花芙蓉才离开不到半刻钟,从各处而来的青楼nv子纷纷将肖影寒围了起来。

「唉呦,公子生的可真俊!要不进来坐坐?」

「公子,你看妾身美不美啊,进来跟妾身玩玩嘛。」nv子拿着贴身手绢朝着他挥了挥

「公子别这麽冷淡嘛,来妾身房里,包准让公子满意。」

青楼nv子可说是见过最多男人的行业,虽然肖影寒一头华发很是特殊,但是年轻俊朗、t格健壮同时还一副正气,就算她们团团诱惑他也不为所动,此现象反而让那些nv子更感兴趣,也引起她们的征服慾望。

肖影寒本来只习惯山川自然之气,但与花芙蓉相处过後,却逐渐喜欢上她身上的淡幽药草香,对於此时的胭脂花粉味倒是十分排斥。

「花大夫怎麽这麽久才来?这合欢香可是十分好用啊,妈妈我到处打听,都没人卖,日夜都盼着你来呢。」老鸨满意的看着花芙蓉带来的青楼香料说道

「那是您识货,我这合欢香制作费时又费工,产量不多,世上仅有我能做出,您看这价格?」花芙蓉邪恶的笑着询问

「唉呦,您看这个数可好?以後您的货全都卖给咱,妈妈我保证一定给你更多钱。」花芙蓉看着老鸨给出的价格沉思了一会

「要合作没问题,只是这个价似乎不够啊,您有了我做的合欢香,生意自然大好,为了咱们长远的合作不然我再去问问隔壁的天香楼?」花芙蓉讨价还价,顺便让老鸨着急

「别啊,花大夫,那这个价呢?您看,我今日才正要开门呢,近期真的没赚多少。」

「好吧,就这个价,只是日後的交易还要再看,我也没存货了,下回再来要等一年後了。」老鸨紧张的又再加了点价钱

花芙蓉终於同意交易金额,老鸨赶快叫人去拿钱,同时也赶快将合欢香收起,以免花芙蓉转身不卖了。

「那咱们签个约?」老鸨拿出笔墨,希望花芙蓉以後只跟她做交易

「您别急啊,我们也才合作两次,我这合欢香是看老天赏脸卖的,等下回数量稳定些再说吧。」花芙蓉摇了摇手,委婉拒绝,确认过收到的银票和银两,潇洒的走了出去

她看到肖影寒被各家青楼nv子纠缠,不禁觉得好笑,但同时又有些不是滋味。

「好了好了,各位姊姊们,他是我的人,他不能和几位走,请回吧。」花芙蓉将肖影寒护在身後,将他与其他nv子隔开,不然他一副要落荒而逃的样子

青楼nv子们看见花芙蓉来了之後,也就只能悻悻然的离开。

「花姑娘,为何这麽久?」肖影寒听起来不是很高兴

「抱歉,老鸨y要我跟她合作,为了拿个好价钱,只能多聊几句,你还好吧?」花芙蓉愧疚的看着肖影寒

「走吧。」肖影寒拿着碧玥剑率先往一般街道的方向走去,花芙蓉只好小跑跟上

「好啦,你别生气了,现在有钱了,我们先去吃顿好的?」花芙蓉讨好似的拉了拉肖影寒的衣袖,他点了点头,脚步也慢了下来,只为配合走不快的她

「呵呵呵,那你想吃什麽?啊!有糖葫芦!」花芙蓉看见红亮的蜜渍糖葫芦高兴地摇了摇肖影寒,她本想去买,但不知为何又失落的低下头

「花姑娘?」

「啊?没什麽,我们来找找附近的酒楼吧。」

肖影寒叹了口气,不管花芙蓉,直接走向卖糖葫芦的小贩,买了一只最大的回来。

「给。」

「为、为什麽买糖葫芦给我?」

「因为你看起来很想吃,若你介意被看见,在下会替你挡住。」肖影寒带着花芙蓉来到附近小巷,挡在她面前,不让外人的视线落到她身上

「呵呵呵,谢谢!」花芙蓉笑得灿烂,也因为有他挡住了她,所以她此时才能放心的拿下面纱,开始享用美味的冰糖葫芦

「好吃!果然只有宣州的味道最好,你要不要嚐一口?」花芙蓉笑着递出咬了一口的糖葫芦,肖影寒温和的看着她湾如新月的笑眼,觉得此时的她很美

「对齁,我忘记你不怎麽喜甜,而且我还吃了一口,要不我等会买一只新的给你好了。」

正当花芙蓉要收回递出的手,肖影寒用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倾身咬了一口娇yanyu滴的糖葫芦,花芙蓉没想过此举竟然这麽害羞,她顿时双颊染上红晕,想要ch0u离肖影寒握住的手。

「嗯,味道不错,多谢。」

「不、不用谢,剩下都是我的了。」花芙蓉两口当一口吃,迅速的将全部的糖葫芦塞进嘴里,双颊鼓起的模样像极了囤积食物的小松鼠

「呵,嘴边」肖影寒正要伸手抚去她嘴边的糖屑,花芙蓉惊觉的赶快转过身随便的用手背擦了擦,并戴上面纱

「好了,我们走吧,吃完甜的总要吃点咸的,宣州离水近,鱼一定很好吃!」花芙蓉赶紧转移话题,迈步走向宣州最豪华的酒楼,广和楼

果然,才刚踏进店门,映入眼帘的是座无虚席的盛况,店小二们忙着上菜、点单,人声鼎沸的模样让花芙蓉确信这里一定有全宣州最好吃的菜。

肖影寒觉得自己一头华发实在太过显眼,同时又不想再遇上其他nv子纠缠,所幸戴上墨se帷帽,既能遮住面容还能遮住头发。

「二位客官里面请。」就算再忙,店小二依然热情的接待他们

「选个隐密一点的位置,若有包厢就坐包厢。」花芙蓉吩咐道

「抱歉,客官,今日的包厢都有贵人订了,有个隐密角落尚有位置,您看行吗?」

「嗯,就那吧。」花芙蓉确认了位置,确实不显眼

「选几个店里招牌菜,再来个时令鲜鱼,一壶桃花酿。」店小二记下点单後,赶紧去准备

「花姑娘,你刚去青楼卖的东西」肖影寒想确认花芙蓉那一袋东西究竟是什麽

「你说那个啊,是我特制的合欢香,简单说就是助兴的媚药,nv子用的是药粉,男子用的是薰香。」花芙蓉拿起桌上的白瓷壶先替自己和肖影寒倒了一杯水

「可有害?」肖影寒继续问道

「你不要这麽担心啦,就算我想赚钱,也不至於害人,我可是大夫呢,放心。」

此时隔壁桌的客人正好谈论到一桩宣州城消息。

「我听说,那永安王世子因为纵慾过度,如今成了废人,都下不了床呢。」

「真有此事?不过我倒是知道他好se成x,到处搜刮美人进府。」

「可不是嘛,就因为他爹是王爷,这宣州无人敢说不,强抢民nv的事也是经常发生,你家姊妹可要小心些了。」

花芙蓉吃着满桌子的美味,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宣州城的事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肖影寒看着她也是十分忙碌。

「你怎不吃啊?别让菜凉了。」花芙蓉拿起j腿开怀的啃着

「花姑娘多吃点。」肖影寒还替她夹了菜,只是眼神又再度飘向隔壁桌

「就当听个小道消息,这事情屡见不鲜,不是每件事都能管。」

「在下明白。」肖影寒收敛神se,专心吃菜

「这里的桃花酿特别好」本来花芙蓉要替肖影寒倒酒,但她一抬眼正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父!」

一个头发灰白、身着粗布衣裳,双颊红润,不见老态的中年男子,一手搔着头,一手抓着破旧麻布袋,踩着悠闲的步伐,正晃悠的要走出店外。

他一听见叫喊声,转头一看,随即拔腿就跑。

「可恶!冰块脸,替我抓住他!」花芙蓉命令肖影寒,於是肖影寒点了点头,迅速追了上去,男子很快就被肖影寒拦下

「呼真是的那丫头什麽时候找了你这个保镳了?累si我了。」

「抱歉,是在下失礼了,见过花前辈。」肖影寒拱手一拜

「罢了,等等,你该不会是现任自在门主?」花蛊大口喘气,顺道确认眼前年轻小伙子的身分

「是,花姑娘说要拦下您,想必有事要与您商议。」

「好了,你别替那丫头说话,她什麽x子我清楚。」花蛊无奈地笑了笑

「小子,伸出手我看看。」肖影寒乖乖照做,只见花蛊替他把脉

「我家丫头可有试着替你解毒?」

「有,花姑娘一直尝试各种药方,花前辈可有方法?」

肖影寒接着反问,花蛊摇了摇头回应:「你这寒毒是打娘胎带出来的,而且错过了根治的时期,如今你能活命已是奇蹟,看来是习武救了你啊。」

肖影寒眼神闪过失落。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家丫头可有说会治好你?」肖影寒点了点头

「那就相信她,她会治好你,不过要好好待她。」花蛊欣慰的拍了拍肖影寒的肩

「那花姑娘身上的毒呢?可有解?」花蛊听闻只是笑而不语

「走吧,既然被抓到了,还是要回去见她。」花蛊随x的背着破旧麻布袋,悠闲的走回广和楼

「您为何一见我就跑?您还像个师父嘛,我又不吃人。」花芙蓉有些不悦的抱怨,但还是替花蛊用翠玉冰裂杯倒了桃花酿

「你看看,每次见面就开始碎念,我老人家听了烦,嗯,这酒不错,等会再来一壶,先替我满上。」花蛊好酒,而花芙蓉深知他的ai好,所以多叫了两壶,其中一壶还特意让店家包起来,等会让他带走

「您怎麽到宣州来了?上回信中还写着要去云州呢。」

「没办法,我本来是要去云州,可谁知被找来治病。」花蛊满足的一口饮尽杯中佳酿

「谁能找的到您?」花芙蓉从小就知道师父的行踪不定,也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太久,至多不超过三年

「宣州永安王。」肖影寒帮忙解答

「不错嘛,不愧是江湖中人。」花蛊点了点头

「永安王只有一位世子,找了许多大夫,但如今还是下不了床,可见病的不轻。」

「您别忘了以前的靖煊王,皇家人的事少管。」花芙蓉提醒师父

「是啊,怎会忘,当初要不是你机灵解围,为师恐怕现在还只能待在靖煊王府中。」花蛊笑看着优秀的徒弟回忆往事

「但是这请帖都送到我手上了,不去会被杀头的。」花蛊从怀中拿出jg致的锦纹请帖

「找阿海说一声不就得了?」花芙蓉想起自家师弟最大的用途,开口说道

「呵,因为那小子的交换条件是让我进京面圣。」

「什麽?」花芙蓉惊讶的拔高了音量,但随即压低了声音

「他自己不去,反而让您去?」

「你看看,这丫头就会这样,所以我才躲着她。」花蛊悄悄和肖影寒抱怨

「花姑娘,莫紧张,先听前辈怎麽说吧。」肖影寒开口缓和气氛

「那小子让我直接进京,剩下的他处理,可是丫头,你要知道,皇家之事从不是那麽简单的。」花蛊说完,就将请帖递给花芙蓉

「所以让我去?您怎能偏心?他家的事我一点也不想管。」花芙蓉难得生气的拒绝

「你是他师姊,医药懂得又b他多,也不会跟皇室扯上关系」正当花蛊说道一半,店小二拿着一封书信前来

「这是我家殿下要交给您的。」花芙蓉接过书信展开来看

「罢了,臭小子,看我之後怎麽收拾你。」花芙蓉将信收进怀中,只好接过请帖

「阿海说什麽了?」

「他跟我撒娇又再三请托,并保证我的安危,他说已经在京城等您了,马车什麽的也安排好了。」

花芙蓉最气的一点就是,沧溟海将他们的行踪状况掌握的巨细靡遗,虽说不用担心人身安危,但是这种监视感更让她浑身不自在。

「啧啧,那小子的心思恐怕只会日益增长啊,既然如此,我也只好进京了。」花蛊笑着又喝了一杯桃花酿

肖影寒曾见过沧溟海,也知道他贵为凤尚国七皇子,但没想到他也有撒娇请托的一天。

「您千万小心,别说错话惹圣上不悦,您也别贪杯,g0ng里的酒不能多喝。」花芙蓉跟着花蛊站起身,同时还一边叮咛,顺手戴上面纱

「好好好,你都长这麽大了,这唠叨的x子何时能改改?也不怕吓跑这帅小子。」

「您别胡言乱语,就是喝多了才容易说错话,呐,这桃花酿带着路上喝。」花芙蓉送花蛊来到酒楼外,真如信上所言,沧溟海安排的车马已经在外面等候

「丫头。」花蛊突然严肃的叫她

「怎麽了,师父?」

「你身上的毒是有解药的。」花蛊认真的看着徒儿,花芙蓉心知肚明,却并未说破

「您就别c心了,您自己云游四海多年,我一个人也很好。」花芙蓉一半抱怨师父,一半说给自己听,彷佛在安抚自己

「只要是人,总会寂寞,更何况你是nv孩儿,需要照顾,我看这小子不错,很听你话。」花蛊指向店内,只见肖影寒也看着他们

「那不过是因为我救过他的命,好了,您别再多说了,之後记得给我写信,要按时用膳,别胡乱过日子,酒钱也别忘了付。」花芙蓉依依不舍的再度叮咛

「好好好,真罗嗦,我家丫头真的长大罗,为师走了。」花蛊潇洒的转身,举起手挥了挥,花芙蓉看着马车离去才又回到酒楼

「抱歉,让你见笑了,我师父就是那个样子,但是药仙的称号也不是浪得虚名。」

「在下明白,花前辈很是有趣,与传言不同。」

「传言终就是传言,眼见还不一定为凭呢,对了,我算了算时日,你和我的一月之期也差不多到了,我当初没料想会有宣州治病一事,如今怕是不能与你一起去怀州了。」花芙蓉替肖影寒的杯中倒入桃花酿

肖影寒并未回话,只是他突然不想离开她。

当初只是为了偿还救他x命之恩,毕竟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但此时他却希望时间能慢一些。

「我不擅长跟人道别,当初师父说要走也很突然,师弟因为身分,必须匆匆而别,那两人与我一别就是年,时光过的真快啊。」花芙蓉有些感伤的说着,一边摇晃手中酒杯

「所以趁着还能好好道别,我敬你一杯,日後去找你可别嫌弃我。」花芙蓉挤出快要哭出来的笑脸,却不堪入目

「在下不会嫌弃花姑娘,而且离一月之期尚有几日,我不想现在就与姑娘道别。」肖影寒伸手轻压花芙蓉举起的酒杯

「你不要就算了,倒时候别抱怨我没跟你道别。」

花芙蓉听见肖影寒不想与她说再见,心里舒坦许多。

花芙蓉立即振作心情,看着满桌子的佳肴再度食指大动,毕竟打仗前,还是要填饱肚子再说。

花芙蓉虽然不想替永安王世子治病,但无奈她的师父和师弟都再三拜托,她也只好接下这份苦差事。

而肖影寒则以一月之期未到,执意要陪着花芙蓉一起去永安王府。

花芙蓉虽然知道是她半自愿接下了这件事,但是心里还是不怎麽高兴。

又拖了两日,终於在期限最後一日才不情愿的必须前往王府,所以就算一早吃了丰盛豪华的早膳也并未让她心情变好。

「花姑娘,莫生气了,对身子不好。」如今与她相处了一阵子,肖影寒对於她的喜怒哀乐都能jg准掌握,这也是他让感到惊讶之处,毕竟他以往无法感受他人情绪

「我也知道生气伤身,但就是不太想去永安王府。」

花芙蓉今日换上一身湖水绿银丝芙蓉纹样裙,也难得将一头墨se及腰长发用芙蓉花型素银簪全部盘起,肖影寒则是一身墨se银丝竹纹锦袍,头发用白玉簪绾的整齐。

「若你真的不情愿,想必沧溟岛主不会勉强你。」肖影寒抱剑倚靠在客栈房门旁说道,他等着花芙蓉收拾东西

「阿海确实不会勉强我,但他刻意拜托我去,就代表他有事情需要我亲自去看,所以还是得去,就速战速决吧,走啦。」花芙蓉将药箱和行囊提在手上,只见肖影寒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行囊

「谢了,还有一事,若到了王府,你就乖乖待在他们安排的厢房,不要出来。」花芙蓉率先叮咛

「不行,我必须跟着你。」肖影寒一口拒绝

「你毕竟是武林显赫之人,难保那个什麽永安王或世子会突然对你有兴趣,这样会很麻烦的。」

「无妨,我会戴上帷帽,不说话,我只担心你。」肖影寒的语气不容违抗,更何况他最後说的我只担心你让花芙蓉顿时害羞的不知如何反驳

「你、你,算了,真是说不过你,但,要是真的有什麽状况,千万不要管我,知道吗?你还有必须完成的事情,而且自在门不能没有你。」花芙蓉的琥珀se水灵美眸直视着肖影寒的漆黑幽瞳,但他并未答应,花芙蓉只能摇摇头,转身迈步走出

「但你也同等重要。」肖影寒小声呢喃,并未让花芙蓉听见

之後两人依照请帖的地点,来到偌大且华丽的永安王府。

「几年前我也曾途经这永安王府,如今倒是当年的两倍了,可见这永安王还真不是个东西。」花芙蓉看着王府的豪华程度几乎堪b皇g0ng,可想而知该是如何民脂民膏、剥削当地百姓

花芙蓉拿着请帖走到正门,只见门卫不客气的将他们拦了下来。

「g什麽的,这里可是永安王府。」

「来替世子看病,这是请帖。?

花芙蓉懒得理采门卫的态度,只是心中不禁想:果然是狗眼看人低,连个区区看门的都能这般颐指气使,更何况是宅子的主人。

「正门只能让王爷和贵人们通过,要进府,走侧门。」门卫只是随意的看了眼请帖,便将请帖用丢的还给花芙蓉

肖影寒虽带着帷帽,但仍看得清楚,他知道若有需要,花芙蓉必会示意他出手,可他还是决定再等等,毕竟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嗯,那就算了,反正我是来替世子看病的,若他不需要,那就病着吧,本姑娘也不屑进府。」花芙蓉飒爽的转身

「大胆,区区大夫敢如此放肆!」门卫拔刀相向,只是肖影寒更快,碧玥剑直接架在门卫的脖子上

「想看病,就开大门。」肖影寒冰冷的说道,门卫们顿时惊恐的点头如捣蒜,立刻就开大门

「啧,你怎麽出手了啊,我本想让他们派人来求我的。」花芙蓉抱怨的望向肖影寒

「抱歉,我只想着你说要速战速决。」肖影寒诚实以对,花芙蓉此时觉得眼前的冰块脸有时还真的可ai的不得了

「呵呵呵。」肖影寒虽不知花芙蓉怎麽又开心的笑了起来,但能看见她的笑靥,他脸上的神情也柔和许多,散发的气场也收敛不少。

门卫因知晓来者不容小觑,立刻就通报府内,所以管事的也就迅速出来迎接。

「敢问可是花药仙?」管事将花芙蓉从头打量到脚,却与花蛊的传言相差甚远

「我是他徒弟,师父另有要事,不便前来。」花芙蓉将请帖再次递了出去,管事确认请帖确实是自家发出去的,但yu言又止

「我的医术不b师父差,你家世子也只有我能治,要治就带路。」花芙蓉凛然道

管事想着:反正说大话也只有现在了,等会看世子心意吧。

「是,只是不知您身後这位是?」毕竟肖影寒遮住了面貌,而且一看就是习武之人,管事难免担心是暗杀者

「放心,他是我的随护,没有我的命令他不会做什麽的。」管事点点头,将他们带往世子所居的别院

沿途除了小桥流水、假山怪石、大小池畔,还有许多亭台楼阁,从正门一直到别院须走将近半个时辰,越是靠近别院,歌舞声也就越清晰。

「请二位稍待,我去通报咱们家的世子爷。」管事朝二人行了一礼便继续往内走去

永安王世子,龙寅骋,身着单薄白丝中衣,袒x自在的躺卧在赏曲亭中,看着戏台上的表演,一旁还有诸多侍nv伺候茶水点心。

「世、世子」管事有些紧张的来请示

「何事啊?本世子不是说过了吗,谁敢打扰我看戏,就拖出去斩了。」龙寅骋连看都不曾看向管事,只是继续沉迷於戏台上的演出

「请世子恕罪!但是王爷替您请的大夫来了。」管事害怕的跪地说道

「又来送si的?都第几个了也不曾治好嘛。」龙寅骋不感兴趣的撑着头,一边回想着先前替他诊治的大夫全都已命丧h泉

「王爷这次替您找的是江湖人称药仙的名医,但」管事犹豫着是否要继续说下去

「说啊。」

「是,但来的人不是药仙,而是自称药仙弟子的nv子。」龙寅骋听闻後,脸上的神se倒有些感兴趣

「那、那您意下如何?若是不愿,奴这就打发走。」

「罢了,本世子倒要看看她有什麽本事。」於是管事又再度回到别院门外,带领两人进来

花芙蓉虽不情愿,但还是率先朝龙寅骋行了一礼,只不过龙寅骋丝毫没有要停下歌舞的意思,所以花芙蓉也不理他,迳自往一旁的假石造景坐下。

「欸!大胆,世子都没赐坐岂敢如此无礼!」管事惊讶於花芙蓉竟不顾龙寅骋的面子,随意将王府当成自己家一般

龙寅骋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况,顿时兴致大发,伸手一挥,让众人停止歌舞戏曲的演出。

「本世子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平民竟敢如此放肆。」

「但我看真正无礼之人应是世子吧?」花芙蓉逗弄着缠绕在她白皙手腕上的青玉回覆道,连眼都不抬一下

「喔?这话还从未有人敢说出口啊,那你说我怎麽无礼了?」

「人必自重而人重之,您既然不打算以礼待我,那我自也不必敬你,毕竟这身子不想治好,我又何必huax思替你诊治呢?」花芙蓉轻抚青玉继续说道

「哈哈哈,有趣,你叫什麽名字?」龙寅骋将花芙蓉打量了一番,虽然她用面纱遮住面容,但举止成稳、不惧权贵,又加上他本就好se成x,他是越来越想看一看她长什麽样

「民nv鄙姓花,其余就不必多说了,世子是否真的想治好身子?」

「姓花?花蛊是你爹?」花芙蓉不愿继续回答,只是沉默

「好好好,不说也罢,本世子难得心情好,可以让你试一试。」龙寅骋知道诊脉必定会靠近,待她走近後,他势必要一揭美人面纱

但花芙蓉却又开口说道:「您若决定要接受诊治,就请您与我立下约定。」

「你这区区」管事本来大声斥喝,但被龙寅骋看了一眼後,立刻就闭上嘴不敢多言

「说来听听。」龙寅骋眯起双眸,用下流目光盯着花芙蓉,这让肖影寒想直接带着花芙蓉走人

「一、在诊治期间,请配合我所说的一切诊治要求,二、我的身子特殊,若碰触会有x命之忧,请您不要随意触碰,只要您能配合,我保证在五日後定让您恢复如初。」

「好,本世子允了。」

「您已亲口答应,若做不到,我会直接走人,请您谨记。」

「好啊,口气不小,不过你也说了,五日後会让我恢复如初,若五日後你没能做到呢?」龙寅骋觉得她提出的条件也不怎样,反倒是她真能在五日内治好他?

「任凭世子处置。」花芙蓉冷静以对

「哈哈哈,我就看看你能嘴y到何时。」

「那麽现在请您先去沐浴。」

「沐浴?你不来替我把脉吗?」龙寅骋没听过诊脉前要先沐浴

「您身上的味道很臭,我不想靠近。」

「你!很好,很好,来人,替本世子沐浴更衣。」龙寅骋第一次被人嫌弃,一瞬间被气得哑口无言

肖影寒有些担心的轻声唤了句:「花姑娘。」

「别担心,冰块脸,他不足为惧,况且没人收拾他也不是个办法,你就看着吧。」花芙蓉露出一抹邪魅笑容,心中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位於怀州山腰口处有个山洞,此洞内偌大如g0ng,一切雕栏玉砌,好不华美。

聂隐正看着复兴赤血阁的地图,嘴角g起了一抹邪恶笑容,只是有属下匆匆拱手来报:「秉阁主,我们派去的人都si了。」

「什麽?你再说一次。」聂隐握紧拳头,低声问道

部属害怕的颤抖,但又不得不说:「回阁、阁主,我们的人都、都si了。」

「混帐!要你们何用?都是废物吗?」聂隐气愤地转身指着跪在地上禀报的属下斥责

「都是属下办事不利,请阁主责罚!」部属紧张的跪趴在地

「都已经几年了,要杀一个肖影寒竟如此困难吗?」聂隐悲痛的闭上双眼

「现在肖影寒在哪?」

「在宣州永安王府。」

聂隐听闻再度眯起双眸问道:「他去永安王府做什麽?」

「肖影寒跟着自称药仙的弟子去替世子治病,那nv子神秘的很,一路上也损了我们不少人。」

「去查清楚那nv子的底细。」

「是!属下这就去。」

「好,很好,终於啊,就算不能亲手杀你,但只要你si了,夜蝶的仇也算报了,哈哈哈哈」聂隐的笑声狂妄的回荡在山洞之中

花芙蓉让龙寅骋先去沐浴,自己和肖影寒则被管事先领去厢房休憩。

「二位的房间在这,有何需要直接吩咐下人即可,咱们家世子爷说不能亏待花大夫。」管事观察着花芙蓉的神情

「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我也需要沐浴,劳烦你先去准备热水,多谢。」

花芙蓉稍稍环顾了下客房,还算简单乾净。

管事还真没想到有人会将客套话当真,但既然世子都允诺了,怎能反悔。

「是,我这就命人去准备,您稍等。」管事只能00鼻子,拱手退出房外

「好啦,把门关上你就能脱下帷帽了,一直戴着也挺闷的吧?冰块脸。」花芙蓉伸手替肖影寒拿下帷帽,笑yy的对着他说道

「无碍,只是花姑娘此举何意?」

「你说我要沐浴的事?」肖影寒嗯了一声,花芙蓉则欢快的坐到一旁的床榻上

「自然是为了你啊,我可是无时不惦记着你的寒毒呢,还不谢我?」

「多谢花姑娘,只是在下身子无碍。」肖影寒立刻拱手致谢,让花芙蓉笑得灿烂

「呵呵呵,怎麽这麽乖,好啦,快过来,我先替你看看。」肖影寒伸出手腕,花芙蓉随即就替他探了脉象

「嗯看来这几日只吃药丸功效不大啊。」花芙蓉陷入沉思

「这本就是陈年旧疾,能得花姑娘的药缓解已是大幸。」

「哎呀,不行,我花芙蓉说到做到,反正有一天我定会治好你的。」花芙蓉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

过了片刻,门外传来王府奴仆们的敲门声:「花大夫,您要的热水。」

「喔好,进来吧。」花芙蓉赶紧将帷帽又重新戴回肖影寒头上

待奴仆退去後,花芙蓉就拉着肖影寒来到浴桶边。

「好啦,脱了吧。」肖影寒一脸不解

「你的寒毒不是需要泡热水缓解吗?而且这次我打算将药材放入水中,采用药浴的方式医治。」肖影寒还是不肯有动作

「好好好,害羞是吧,药材给你放进去了,你自己慢慢泡,没半个时辰不准起身,知道吗?」花芙蓉不知从何处变出早已准备好的药材包,俐落的丢进水中,又伸手在浴桶中搅了搅,顿时一gu中药香扑鼻而来

「那我走啦,你自己乖乖的,等会我就直接去见世子,很快就回来。」花芙蓉爽快的吩咐

「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肖影寒立刻拉住她纤细的手腕

「放心,我今天不会替他诊脉,只是去见见他罢了。」肖影寒的眼中透露着不安,令花芙蓉又噗哧一笑

「唉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天下至毒,别因为你可以碰我就忘了这件事,快洗吧,药浴冷了,功效也就变差了。」花芙蓉拍了拍肖影寒健壮的臂膀

肖影寒虽然明白花芙蓉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但在他心中早已把她当成需要守护的存在。

过了几刻钟後,管事又再度来请花芙蓉去面见龙寅骋。

「民nv见过世子。」花芙蓉向龙寅骋行了一礼,只见他还是只穿着一袭白丝中衣躺卧在床榻上,享受着美人们环绕伺候

「嗯,这下该替本世子诊脉了吧?」龙寅骋枕在美人膝上挑眉问道

「不,今日不诊脉。」

「不诊脉又想g什麽?」龙寅骋好奇一问

「治病需要望闻问切,诊脉就留待最後吧,首先要从您的膳食开始改变,我能问一下您近日都吃些什麽吗?」

「本世子天天吃的佳肴不计其数,哪知道都吃了些什麽,刘管事,去把厨子找来问问。」龙寅骋挥了挥手吩咐

「那好,除了吃食,您还有一个最严重的问题。」花芙蓉接着说下去

「什麽问题?」

「还请世子恕罪,我就直说了,其实饮食什麽的都不是大问题,主要是您纵慾过度而导致肾虚,而且您长期使用春药吧?」龙寅骋高兴的拍了拍手

「好啊,都无人敢对本世子说真话,你是第一个,然後呢?」

「因此虚不受补,按照您这种方式只会如话本中的西门庆般暴毙而亡,为了五日後使您恢复如初,所以您这几日不可行房事,就连这些长期薰香的美人也不可伺候在侧。」

「什麽?」龙寅骋不敢置信

「呵,不过就算您想,您也无法吧?」花芙蓉嘲讽的说道,此言果然让龙寅骋暴跳如雷

「别以为仗着本世子心情好就不敢杀你!」

「呦,恐怕您就是这样,所以至今来到王府的大夫全都一命呜呼了吧?」

「而且别忘了您可是答应过要遵医嘱的,放心吧,待您恢复後,我这有更上等的合欢香可以提供给您,保证让您快乐似神仙。」花芙蓉补充说道,龙寅骋想了想,稍稍平息了怒气

「本世子就看你能嚣张到何时,都给我滚!」龙寅骋不悦的将所有美人赶出房间

「嗯,接着呢,请您将等会送来的膳食吃光,晚膳过後还要再浸泡药浴一次,并且从今日起,须提早就寝。」龙寅骋气的说不出话,毕竟从来没人能这样与他说话

「区区大夫,要是五日後你没能治好本世子,我就让你人头落地!」

「呵,那就请世子视目以待。」花芙蓉微笑以对

随後她就去膳房交代膳单,顺便将两人的晚膳也一并端了回来。

「冰块脸,你好了吗?替我开个门。」肖影寒听见花芙蓉的呼唤,立刻就打开房门,同时接过她手中的食物

「你可以叫我去的。」

「反正我也顺便去了趟膳房,就一起拿回来了,对了,现在感觉如何?手伸出来,我看看。」花芙蓉在意的只有肖影寒的情况

「在下觉得好了许多。」

「嗯,确实,看来之後不能只吃药了,还要泡药浴。」花芙蓉说完却倾身靠近肖影寒的颈脖处闻了闻,这让肖影寒有些紧张的向後倾

「这味道或许能再好一些,我看看能不能加点花草。」花芙蓉无意识的又坐回本来的位置,抬头时看见肖影寒的双颊至耳根皆染上微微红晕

「冰块脸,你怎麽了?有哪不舒服吗?脸怎麽红了?」花芙蓉正要伸手去探肖影寒的额间,却反被大掌捉住,换肖影寒倾身将花芙蓉困在桌间

「你、你做什麽?」

「这下花姑娘能明白了吧?」花芙蓉面对极近的俊脸,顿时也满脸通红,她只能撇过头去,甚至搡了搡肖影寒的x,让他离远点

「知、知道了,我下次注意,快吃吧,我等会再去煎药。」花芙蓉背对肖影寒,捧起饭开始默默低头品尝,肖影寒却满足的g起姣好的唇形

肖影寒接过花芙蓉熬好的药,一口饮尽,就算极苦也只是轻轻皱了下好看的剑眉。

「这麽苦都不喊冤啊?」花芙蓉苦笑的调侃

「花姑娘的一番心意不能浪费。」肖影寒恭敬的回应,花芙蓉只能笑着将一颗冰糖蜜饯塞入他口中

「知道就好,呐,本姑娘看你可怜,赏你吃颗甜的。」

「多谢,很好吃。」肖影寒温文浅笑,不禁让花芙蓉有些看呆了

「我的天,冰块脸,原来我除了治病,还能让你这万年冰块脸笑呢。」花芙蓉又再度佩服自己,只是肖影寒并未察觉自己脸上露出了笑容,於是伸手抚了抚嘴角

「唉,要是我能长的像你一样好看就好罗。」花芙蓉边说边打开自己的药箱

「花姑娘很好看。」

「你就别恭维我了,我自己什麽样子我清楚,你啊还真该感谢你长了张俊俏的面容,要不然我早就不管你了。」花芙蓉拿出粗布针灸包又坐回肖影寒身旁

「就算在下相貌平平,花姑娘也绝不会见si不救的。」

「说的好像很了解本姑娘啊?」花芙蓉无奈的将银针扎入肖影寒的x道

「这是在下观察的结果,花姑娘是善良之人。」

「算了,不跟你说了,我用药浴、汤药和针灸三种方式,帮你去寒毒,虽然不能全部清乾净,至少能减缓许多,只是你接下来会辛苦一些,毕竟药材和施针都会跟你t内的寒毒相冲,切记不可大喜大怒有过多情绪,明白吗?」花芙蓉认真的叮咛,肖影寒便乖乖点头

「好啦,先休息吧,喔对了,到了子时记得叫我。」

花芙蓉收拾好药箱,拍了拍肖影寒的肩,就爽快的霸占了整张紫檀木雕花床榻,呈现大字型的豪迈躺法,肖影寒也不计较,就这样直挺挺的端坐在椅上闭眼休憩。

「欸欸冰块脸,烛火灭一下,咻的那种。」花芙蓉彷佛在看演出一般,期待的翻身撑着头吩咐

肖影寒确实如她所愿,双掌各自一挥,房中所有烛火瞬间都熄了,幽暗立刻垄罩整个厢房,只有窗外一丝皎洁月光悄悄探了进屋内。

「冰块脸,你睡了吗?要不你去隔壁躺着吧?」

「无妨,在下不会睡着的,花姑娘放心。」

「不过夜里露气重,要不拿件被子去吧?」

「无碍,花姑娘好好休息。」肖影寒果断拒绝,让花芙蓉不悦的爬起身,甚至直接没穿鞋就抱着一床百花春鸟锦丝被替肖影寒披上

「不行,盖好,别枉费我的药。」

「多谢,只是花姑娘不可不穿鞋就下床。」没想到肖影寒将被子放到一旁,立刻站起身,直接将花芙蓉打横抱起

「你、你g嘛!」

「在下不愿花姑娘受凉。」因肖影寒身形修长,又加之剑步一挪,直接就来到床边,他轻柔的将她放下

「谢、谢,我可以自己走的」花芙蓉越说越小声,随即就害羞的用另一床百花春鸟锦丝被盖住头

肖影寒替花芙蓉将被子盖好,防止她着凉,就连她的芙蓉花纹样绣鞋也替她重新摆的整齐,这才又回到红桧椅上端坐

时光流转,子时也已然到了。

肖影寒只点了两盏烛台,轻声走到沉沉入睡的花芙蓉身旁唤道:「花姑娘,该醒了。」

「嗯」但花芙蓉还沉浸在美梦当中

「我还想吃j腿是我的冰块脸,你怎不吃啊?」花芙蓉梦话连连,让肖影寒觉得趣味富饶

可她交代过要叫她起床的,於是肖影寒只能倾身靠近她耳旁说道:「只要花姑娘现在起来,明日在下会去买j腿给你。」

花芙蓉依然闭着眼笑了笑。

「呵呵呵,好吃好吃。」

「唉,花姑娘,你自己说了要叫醒你,要是再不起身,在下就亲你了。」肖影寒一手撑在花芙蓉身旁,随即将两人的距离拉至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花姑娘。」花芙蓉此时终於感受到情况不对,但一睁眼就是一张极近的俊脸,她紧张的撇过头

「你、你g嘛?我醒了啦。」

「呵,可惜了。」肖影寒不知怎麽的,突然觉得看着花芙蓉能因他而惊慌娇羞,感到非常满意,但还是乖乖让开,不让她继续为难

「我怎麽觉得你越来越会欺负人了呢?刚认识的那个於礼不合的高冷男子如今却是这番模样。」花芙蓉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边穿鞋边抱怨

「那也只能怪花姑娘太可人,不禁令在下心生捉弄之意。」就算厢房依然幽暗,但花芙蓉却能看见肖影寒露出迷人的笑容

「冰块脸,你是不是睡迷糊了,你再继续胡乱说,小心我下次在你汤中下毒。」花芙蓉又羞又怒的拿走肖影寒手中的一盏银制莲型小烛台

「惹姑娘不快了,在下道歉,我们接下来可是要暗访王府?」肖影寒知道玩笑让花芙蓉困扰,所以立刻道歉也转移话题

「对,既然阿海叫我来,那麽我们便去看一看这王府藏了什麽秘密。」肖影寒听闻,点了点头,将花芙蓉的面纱递了出去,并接过她手中的烛台

「多谢,我们走。」

两人悄悄避开巡守的巡查,探询着王府可疑的地方,终於在一番0索後,於永安王住所的小别院发现了一处有着众多门卫看守之地。

「冰块脸,你带我轻功上房顶一看。」肖影寒点了点头,一手搂住花芙蓉的纤腰,施力一点,两人就上了房顶

「看来就是那了,冰块脸,你有办法不引起注意就打倒他们吧?」花芙蓉数了下看守门卫,一共五人各个佩刀,且人高马大,一看就是练家子,没有那麽简单对付

「可以。」肖影寒简短回应

「好,等等!那是永安王?」花芙蓉眯起双眸看向正要进入小别院之人,一脸j邪模样,身穿一袭矿h祥纹锦袍,正捋着胡子

「对,我收到自在门消息,他是暗中从云州回来的。」肖影寒才刚说完,又搂着花芙蓉回到地面

「怎、怎麽突然下来了?」

「眼下不宜贸然闯入,明晚再来。」

「喔、喔,那我们回去吧,欸对了,顺便去後厨拿点吃的吧?我饿了。」

花芙蓉的肚子传来一阵羞人声响,肖影寒点了点头,心中正盘算着刚得知的消息是否要告诉花芙蓉,毕竟江湖纷争本就与纯善的她无关,可这也不代表花芙蓉就不会问,只是她也在等他何时开口。

次日清晨,才刚卯时,龙寅骋就派人叫花芙蓉过来。

「世子万福,有何事吩咐?」

花芙蓉懒散的r0u着沉重的双眼来到世子居所,雅贤斋。

起初她看见此牌匾还是用当朝书法大家所写之字落款,不禁差点大笑出口,毕竟龙寅骋既不雅也不贤,就算是招进王府的门客也各个谄媚逢迎,可谓是名不符实。

「大胆,本世子就是让你来治病的,你怎敢怠慢?」

「唉,怎麽,您想在这五日中都早晚当个药罐子?」花芙蓉挑眉反问

「哈,要是你治不好,脑袋是要掉的。」龙寅骋嘲讽以对,只见花芙蓉笑了出来

「好好好,既然这麽想治病,我问几个问题,您如实以对,我也好抓几味药。」

「本世子心情好,随你问吧。」

「昨夜睡的可好?」

「嗯,不错,已许久没如此安稳了。」龙寅骋看起来确实气se好了许多

「那您再闻闻身上的味道。」

龙寅骋仔细闻了闻,神se扭曲的皱起眉头说道:「这是什麽味道?怎麽突然有gu臭味?」

「嗯,那自然是您自身的t味,先前您长期使用气味浓烈的薰香、刺激的春药和重口味的食物,这些习惯皆会让您丧失某些感知,所以您才没闻到,更何况这王府又有谁敢说您的不是?」

这也是花芙蓉一直不想靠近笼寅骋的原因之一。

「那、那可有解?」

「嗯,这个嘛,自然,只是当初只说治好您无法下床走路的病症,如今若想调理,恐需更久时日。」花芙蓉心中盘算着尚须在王府停留的日子

「时日是要多久?能治好吧?」

「当然能治好,至少要再多个日吧,您意下如何?」

「好,最多就再多个五日,十日後,本世子身上不能再有奇怪的味道。」

「好,那您必须认真配合才行,我这就去抓药,请先将这些早膳吃完。」龙寅骋看着桌案上都是朴实无华的菜se,一点胃口也没有

「您答应过的,不吃完,就别想好。」花芙蓉威胁道

「哼,吃就吃。」眼看龙寅骋开始动筷子,花芙蓉也就行了一礼,带着肖影寒退出房外抓药去了。

花芙蓉熟门熟路的来到王府中的药房,开始抓药,肖影寒看了看花芙蓉拿的药材似乎都不是药给龙寅骋的。

「别看了,是给你的,我替你施针後,药方就必须换一种。」

肖影寒点点头,说了声:多谢。

「知道谢我,之後就多请我吃些好吃的。」花芙蓉将药材迅速装进自己的鹅h芙蓉锦囊中

随後小声对肖影寒说:「冰块脸,你替我看着药炉,我趁机去打探上回那个地方。」

花芙蓉交代完就想走,却被肖影寒拉住她纤细的藕臂

「不行,那里恐有危险,花姑娘不可贸然前去,我们等晚上再行动。」

「可是我们没多少时间了,越早打探清楚越能早日离开王府,你本不该淌这浑水的」花芙蓉皱起秀眉说道

「永安王府与江湖门派,赤血阁有所往来,而赤血阁又与自在门有不共戴天之仇,岂会无关?」花芙蓉想了想,肖影寒言之有理,是她过於心急了

「好吧,那就一样子时再行动。」花芙蓉叹了口气,又抓了几味药,同时替世子和肖影寒煎药

由於打从肖影寒进入王府那日就不曾在他人面前摘下帷帽,又加上龙寅骋身旁的护卫不放心,一直在他身旁嚼舌根,他就让人来请肖影寒单独过去见他。

「我没同意,谁都不许带走他。」花芙蓉不悦的对着王府奴仆说道

「花大夫,您就行行好吧,世子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若小的没带人过去见他,他会、会」奴仆面有难se的请求

「唉,烦si人了,你就跟世子说,等药煎好了,我就带人一起过去。」

「呵,花姑娘终究还是心软了。」肖影寒微微g起嘴角笑道

「去去去,一边待着,等会他叫你脱帽你别理他,我自有办法应付。」花芙蓉认真叮嘱的模样,让肖影寒很是高兴,毕竟自从他师父仙逝之後,再无人对他关切备至

花芙蓉端着刚熬好的汤药,一脸不悦的走在肖影寒面前,就这样来到了雅贤斋。

「花大夫,你好大的胆子,仗着自己或许能治好本世子就敢拂了我的吩咐?」龙寅骋看见花芙蓉一来就挑衅以对

「世子过誉了,民nv不敢,只是我这护卫既然是要保护我,就不该离开我半步。」花芙蓉将汤药交给侍nv後,恭敬回话

「我看你天不怕地不怕,何须他来保护,更何况本世子就想看看他长何模样,你,把帷帽拿下来我瞧瞧。」龙寅骋拿着玉骨雕花锦扇,指着肖影寒要求

花芙蓉立刻挡在肖影寒面前解释:「世子,我家护卫与民nv一样,脸上有伤,怕吓着您,就别了吧。」

「你到旁边去,本世子有什麽没见过的。」眼看龙寅骋就是禁不住好奇,花芙蓉只好身先士卒,将自己脸上的面纱解下

龙寅骋本来兴致正浓,一看见花芙蓉左半脸颊竟布满可怕毒痕,他睁着大眼差点吐了出来,甚至一边大吼:怪物、恶心!

花芙蓉本想因此息事宁人,没想到她身旁这人却罕见动怒的拔剑直指龙寅骋咽喉。

「你敢再多说一句,我立刻要了你的命!她不是你能w辱的人。」肖影寒气势b人,他身旁护卫也没看清肖影寒是何时出的剑,看见主子即将x命不保,也纷纷拔刀备战

「冰块脸,你疯啦!」花芙蓉惊讶的上前拉住肖影寒,接着肖影寒却因瞬间大动肝火而吐血跪地

「冰块脸!」花芙蓉焦急的赶紧扶住肖影寒倒下的身躯

龙寅骋坐在床榻上本因肖影寒的剑气而冷汗直流,现又因肖影寒如此脆弱而大笑不止:「哈哈哈,何等愚蠢,想要本世子的命,结果却吐血倒下,花大夫,你这护卫可真唔!咳咳,你给我吃了什麽」

龙寅骋大笑张嘴的同时,花芙蓉早已是怒火中烧,从她袖中抛出一只毒蛊王,直接丢进龙寅骋嘴里让他吃下。

「让你吃了牠实在是便宜你了,我的宝贝可是万里挑一的蛊王。」

「你这小ㄚ头,不要命了!竟敢毒害世子!」身旁护卫害怕的看着龙寅骋早已了无血se的脸,只能装腔作势的对着花芙蓉放话

「哈哈哈,世子啊世子,我说了,会治好你的病,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有毒蛊在你t内的一日,牠自会好好替我照顾你,这合欢香也是我jg心调配出来的,用过之後宛如登仙,只是,若不慎要si了,这毒蛊自会将你全身jg气x1光,然後破t而出。」花芙蓉邪魅的笑着,但双眸皆是怒意与轻鄙

「你!你!呕咳咳」龙寅骋气得说不出话,其他奴仆纷纷去找大夫来救治

「所以啊,你就最好乖乖活着,我随时可以控制我的宝贝,我高兴时牠能助你,我不悦时牠便能随时杀了你,顺道一提,你若派人来杀我,我自有办法也让你陪葬!」花芙蓉说完就将肖影寒扶起,一同离开雅贤斋

「冰块脸!你感觉怎麽样?」花芙蓉担心询问,并先让肖影寒靠在园中的假山旁

「无碍别担心。」肖影寒随意擦去沾了血渍的嘴角说道

「怎会没事,你是不是傻啊?都吐血了,我看看。」花芙蓉因为担心肖影寒的身t,甚至急的泪眼盈眶

「在下不会让别人羞辱你。」肖影寒苦笑着用指腹替她轻柔的拭去泪珠

「唉不行,你现在得泡药浴跟施针,能坚持出府吗?此处是待不得了。」肖影寒点点头

「好,我们拿了东西就离开。」可才刚说完,两人就被团团包围

「想出府?门都没有。」王府护卫嚣张的说道

「你确定?你们家主子的命不要了?」花芙蓉借用肖影寒的碧玥剑往自己胳膊处划了一痕,并高举让风散发血气

护卫们都以为花芙蓉是在说笑,却听见了龙寅骋撕心裂肺的大吼。

「听见了吧,不让我离开这里,我的蛊王不到半柱香就能将世子活活折磨至si喔,还是七孔流血的惨状。」花芙蓉笑的瘎人

只见王府总管立刻赶来传话:「世子都快疼si了,还不让他们滚!」

众人皆不敢靠近的让出一条路让他们通过,花芙蓉只好先带着肖影寒出王府,再另想他法暗访了。

聂隐早就派人前往永安王府想要暗中杀了肖影寒,但派去的人竟杳无音信,这让聂隐气得大骂:「为何一个个都如此无用!永安王也是草包吗!」

「阁主息怒,永安王回覆说他才刚回王府,府中只有无能的世子,但有一好消息是肖影寒身受重伤,被身旁的nv子带出府了。」阁中属下跪地禀告新得来的消息

「那还不快去抓他回来!我要亲手了结他。」

「是,属下这就带人去,只是永安王世子被喂了毒蛊正日夜哀求,永安王让您出面救人。」

「毒蛊真不愧是他的徒弟,看来我得去瞧瞧,等会另带一队人去矿坑那把属於阁中的一切都带回来。」聂隐趣味富饶的起身,邪魅的笑着前往永安王府。

花芙蓉终於狼狈地带着肖影寒先到一处隐蔽客栈休憩,她以加密急件传书给远在京城的师弟,告诉他目前的状况,同时还要赶紧救治因为动怒吐血的肖影寒。

前三日为了躲避王府追兵,她更是差点累得不ren样。

「你说你是不是傻啊?浪费了我这麽多上等药材,我还要带着你这个拖油瓶四处躲藏,等你醒了我一定让你付双倍,不,三倍的钱!」

花芙蓉既是熬药,又是施针,但是已经过了四日,肖影寒还是脉象虚浮,花芙蓉从原本充满信心能完全治好他的寒毒,如今只盼他能睁眼看看她。

花芙蓉知道一味沮丧不是她的行事作风,所以她日夜研究、改善药方,甚至开始思考该不该下猛药。

「小青玉你说呢?」花芙蓉低头看着乖巧缠绕於手腕上的宠物蛇问道,只见突然青玉警惕的开始朝着房门外吐信

「不是吧?都逃了四天了,大爷们行行好,我不想见血啊。」花芙蓉才刚哀求着,一行黑衣人就从门、窗各自闯入房中,各个手中握着利刃且目露凶光

「我可先说了啊,要想攻击本姑娘,你们只有被毒si这一条路可走,我是不会救人的。」花芙蓉无奈地出声警告

但赤血阁中人又岂会怕si?所以纷纷群起而攻之,本来花芙蓉都准备好要撒出毒粉了,谁知肖影寒突然从床上跃起,迅速拔出碧玥剑应战。

「冰块脸!你疯啦!」花芙蓉看着拖着病t的肖影寒y要保护她,还真让她哭笑不得

但此时她也顾不了这麽多了,顺手一撒就是一抹青绿毒粉,就算不直接x1入,也能因触碰双眼而渗入t内,这一撒,让数名黑衣人瞬间倒地。

花芙蓉没注意到有人要从她背後对她下手,於是肖影寒只能转剑换手,将另一手环上花芙蓉的纤腰将她护在怀里。

可因他意识尚未清楚,t力虚弱,尽管能抱着花芙蓉歼灭多名赤血阁手下,但自己也被划伤几处,待杀机解除,肖影寒又因t内寒毒而再次倒下。

「冰块脸!醒醒!」花芙蓉探了探肖影寒的脉博

「完了完了,怎麽更加虚弱了呢,真该si。」花芙蓉皱起姣好的秀眉说道

既然已被歹人发现,那麽此地绝不可再待下去,她只能赶紧收拾仅剩的东西再度扛着肖影寒躲往别处。

聂隐来到永安王府後,不悦的直接坐在了大厅堂的主位上,虽然永安王看见此举,也只能隐忍不发,甚至笑着向聂隐请托:「多谢阁主远道而来,请恕本王没能替您留住您要的人,但吾儿命在旦夕,望您出手相救啊。」

「呵,怎麽?为了挖矿就忘了本阁主交代的事了?现在还想我救人?」聂隐皮笑r0u不笑的看着永安王反问道

「您怎能这样说呢,这金矿得利也分给您了啊,这」

「罢了,是我心急了,世子在何处?」

「您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这边请。」永安王心中虽然不快,但眼下能救儿子的也只有聂隐了,所以他尚需忍耐

只不过聂隐为了想完整拿出花芙蓉种下的蛊王,几乎将龙寅骋折磨的半生不si,差点一命呜呼。

「你这根本就是要了我儿的命!若他si了,你也别想踏出王府半步!」永安王看着不停吐血的儿子,心疼又愤怒的指着聂隐骂道

「喔?所以王爷这是要与我拆夥了?你岂敢这样对我说话!」聂隐眯起双眸,露出狰狞的神情,让永安王的气势瞬间削减大半

「啊──疼」

「骋儿!阁主,你快救救他啊。」

「嘘,别急,蛊王就要出来了。」聂隐着迷又兴奋的想看一看究竟药仙弟子炼出的蛊王会是什麽样子,丝毫不管龙寅骋是否会命丧h泉

最终蛊王从龙寅骋羸弱惨白的手臂处破开,龙寅骋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大叫一声後就不省人事,一只深紫se的赤眼小虫被装进了聂隐的瓜型琉璃小瓶中。

「哎呀,真美」聂隐边说边丢下一罐白瓷药罐後就独自欣赏着瓶中的蛊王离开厢房,永安王只能哭着让人替儿子收拾和喂药

这笔帐,他定要奉还,待聂隐回到赤血阁後,永安王就命人烧了小别院看守的屋子中的一切之物,聂隐得知既没能顺利杀掉肖影寒,同时他放在永安王处的药人和所有蛊虫都被毁,他只能愤怒的摔破手中的白瓷冰裂杯。

「啊──为什麽!为什麽!我只是想报仇,怎麽这麽难!」

「阁主,既然永安王陷赤血阁於不义,那麽我们又何须对他仁慈?况且您矿中的药人和大半金矿都已被悄悄转移回来,您无须介怀。」部下的提点让聂隐稍稍平复心情

他看着散发幽微金光的金矿,又想到自己刚获得一只完美的蛊王,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麽就炸了那矿吧。」

「是,您准备何时动手?」

「两日後,正是那纨k世子与永安王同时葬身之日,还让他们能留着全屍已是恩典,还不快去准备?」聂隐的神se转为欣喜,那y险狂妄的笑容与逝去的前阁主夜蝶如出一辙,让赤血阁众人更加臣服於他脚下,无一不遵照吩咐行动

花芙蓉偷顾了一辆牛车,打算藉由掩盖在茅草堆中带着肖影寒出城。

好在永安王府已然自顾不暇,黑衣人也未再现身,终於顺利逃出宣州城,花芙蓉只能先在郊外找一处农舍藏身。

「实在太感谢您了,我夫君身子一向不好,怎知因舟车劳顿,又病倒了」花芙蓉感激地对着愿意收留他们的一位农家老妇说道

「姑娘客气了,只是我们这没什麽可以吃的,就只剩这清粥了,还有这套老旧衣裳,拿去给你夫君替换吧。」

「清粥很好的!也多谢大娘的衣裳。」

花芙蓉接过老妇熬好的稀薄米汤和粗布衣衫,不禁在心中感慨:唉,这麽善良的人家却只有几粒米能果腹。

「大娘,这套衣裳虽旧,可上面的针脚却十分用心,可是您做给您夫君的?」听闻花芙蓉的提问,老妇不禁神se感伤

「是啊可惜他怕是穿不上了唉,我们家本在宣州城内住着,谁知永安王说要盖府邸,y是叫我们搬走,那可是咱们家的祖宅啊,夫君不愿,就被毒打了一顿,连腿都一并没了,咱又没钱请大夫,眼下怕是不行了呜呜呜」老妇说完哭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大娘,可否让我去看看老伯?」

「可就怕他过了病气给姑娘,实在不好看的」老妇用粗糙的双手抹了抹眼泪

「不会的,谢谢大娘。」

老妇带着花芙蓉来到农舍的另一间房,站在门外都能闻到一gu腐臭味。

花芙蓉大略能预想一会看到的情景,如她所想,躺在简陋竹榻上的老翁下肢腐烂、全身都是被鞭打过的伤痕,面se枯槁只剩一口气撑着,花芙蓉也知药石无救,所以只能在心中替老翁祝祷。

「谢谢老伯让我两可以休息一会,那永安王我定会为民除害。」最後一句话花芙蓉说的极为小声,但此心已决

她替肖影寒施针,但情况不容乐观。

「冰块脸,你这个傻子,浪费我这麽多药。」

花芙蓉这次决定挺而走险,她的血虽是天下至毒,但或许能因此治疗他的寒毒。

此前不敢贸然使用,可肖影寒在没有其他药材可用的情况,目前她的血是唯一的药。

「哎呀,不管了,反正会怎样就怎样吧。」花芙蓉将血滴在米汤中,含在嘴里,用口对口的方式喂给肖影寒

「拜托别si了啊我可不想背负谋害门主x命的罪名。」花芙蓉担忧的将含有她血ye的米汤尽数让肖影寒喝下,继续守在肖影寒身边

由於这几日的紧绷与狼狈,她很快就沉沉睡去,直到赤血阁炸了矿山,引起巨大的地震与声响才让她惊醒过来。

「山竟然崩了」花芙蓉不敢置信,她觉得此事与永安王府拖不了关系,一定要去查看,毕竟师弟的嘱托她不曾忘记

「看来是真的有效果了,冰块脸,你就好好休息,等我回来。」花芙蓉伸手轻抚肖影寒的额间说道

正当她要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被抓住柔夷。

「啊!吓si我了,你醒了?」

肖影寒痛苦的皱起眉宇沙哑的开口:「别去」

「放心,你还不知道我吗?况且你的身子还要用药,我定要去的。」花芙蓉安抚以对,此时肖影寒迷离的睁开双眸,想看清她的面容

「刚才的声响应是从这附近的丰合山传来的你别靠近,危险。」

「我不往山去,我回城内取药,而且永安王府那里我也得去。」

「我与你一起。」肖影寒说完就想起身,却被花芙蓉按回床榻

「得了吧,你身子还没好,别担心我。」花芙蓉露出无畏的笑容拍了拍x脯,肖影寒自知现在无法顺利挥剑,所以只能让她独自前往,可他终究不放心

「花姑娘。」花芙蓉走到门口,听闻肖影寒的呼唤

「怎麽了?」花芙蓉回头询问,柔和的光线映衬着她的面容,就算隔着面纱也能看出她的美,这让肖影寒不自觉的眯起漆黑幽瞳

「若你真遇上危险就唤我。」

「呵呵呵,知道啦,等我回来!」花芙蓉点头答应後就与老妇暂别,只身前往城内探询情况

由於丰合山被炸毁引起地牛翻身,让皇上注意到宣州的异动,於是下令彻查。

与沧溟海交好的钦差大臣,上官谦,更是前几日就接到沧溟海指示,立即从怀州赶往宣州探察并打算找到花芙蓉询问见闻。

花芙蓉先回到藏有沧溟海眼线的济安堂拿药并重新将自己打理一番,换上一袭素锦墨衣,用一只黑檀雕云簪整齐束发,随後了解永安王府目前的内部消息,好确认她何时能再次潜入王府拿回药箱。

本是预计夜间行动,可潜入後发现被烧毁的那处隐密别院另有玄机,花芙蓉看着地上众多焦黑的屍块与数量庞大的毁坏陶罐,她判定永安王府在炼制药人,此事过於严重,顿时让她恐惧不已。

赤血阁为了毁灭一切证据,早就派遣阁中之人把守王府,花芙蓉担忧会被发现,只能暂时放弃寻找自己的药箱,赶紧回到济安堂将此事告知师弟。

隔日上官谦终於来到济安堂找到花芙蓉,他对於七皇子时常挂念口中的nv子很感兴趣,眼前之人也确实没让他失望。

「想让我信你,就拿出证据。」花芙蓉打量着带领一众好手的的年轻官员,自称钦差使臣,大约b沧溟海年纪小一两岁,身着绯红祥鹤朝服,腰配玉扣和金鱼袋

「哎呀,如他所言,花姑娘从不轻易信人,这是他给你的信,还有,这是本官的金赐玉牌。」花芙蓉只接过书信快速浏览,根本不管男子的身分是如何显赫尊贵

「嗯,阿海既然能信你,代表你应该是知晓事态的,你立刻带人查封王府。」花芙蓉毫不客气的指挥上官谦,这让他很是惊讶

他从未受过如此待遇,又加之他对自己的样貌很是满意,京中许多nv子都争相讨论他的尊容不凡,可她却不为所动。

「怎麽?事关百姓还不快去?」花芙蓉此时才注意到上官谦长相俊yan、身形挺拔,一双g人狐狸眼散发着一gu风流轻浮

「是,本官只是不禁为花姑娘的气质x1引,竟差点忘了正事,来人!查抄永安王府。」上官谦笑着配合,心中的征服慾油然而生

「唉,阿海怎麽竟是结交这等人?」花芙蓉不愿理会的小声呢喃

本来花芙蓉是打算跟着上官谦一同前往永安王府,毕竟现在是官家办案,她就能光明正大的好好探察,可她想起肖影寒还在等她回去。

「上官大人。」

「花姑娘有何教啊?」上官谦向她抛了个媚眼

「我有个朋友还在等我,我必须先去找他,劳烦你给我一匹快马,还有通行令,我要先出城。」

「这倒是无妨,只是那位大人希望你能协助我调查王府一事。」

「我知道,我速去速回,还有,提醒大夥不要靠近被烧毁的别院,那里等我前去指示,否则丢了x命我可不救。」花芙蓉神se认真的警告

「好好好,我会吩咐下去的,给。」上官谦点头应对并交出通行令

「多谢。」花芙蓉向济安堂拿取要给肖影寒的药就迅速翻身上马赶回农舍

「好俐落的nv子,本官可是越来越喜欢她了。」上官谦调戏般的朝花芙蓉离去的方向吹了个口哨

赤血阁中人得知官府要来查案已撤离王府,但又顺势找到了暂时在农舍休养的肖影寒,他为了不伤及农家老妇,所以只能引开赤血阁。

「哈!现在的自在门主是最虚弱的,群起围攻他,若谁能拿到自在门令阁主自当重赏!」看似领头之人剑指肖影寒说道

肖影寒听见他们竟然知晓门令一物,猜测门派中可能已有j细渗透。

「上啊!看招!」赤血阁众人纷纷群涌而上,虽然肖影寒尚未恢复完全,但喝下花芙蓉的掺血米汤後竟让身子轻盈不少,至少已能拔剑御敌

花芙蓉来到农舍却找不到肖影寒,所以只能再度翻身上马继续在附近寻找,还好有刀剑撞击声让她得以赶来相救。

「他可是本姑娘要救的人!都给我滚!」花芙蓉撒出毒幻散驱赶歹人并跃下马背挡在他前方

「花姑娘。」

「你别说话了,自己静气调息。」肖影寒对於花芙蓉的照顾很是感激,但如今他确信能再度保护好她

「可恶先让它来对付你们!我们撤!」领头人带着残余几人想逃,让看似行屍走r0u的药人应战

「我刚就觉得奇怪,没想到他们身後站的就是药人。」

花芙蓉曾听师父提过药人。

药人就是在将si之人的身上埋进数只毒蛊,藉由笛声或其他鸣响方式c纵r0ut攻击,此法恶毒又恶心,没想到真的被实践出来。

花芙蓉别无他法只能朝着药人撒出毒粉,可是却毫无效果,毒的味道反倒让药人更加兴奋

「完、完蛋了怎麽办」花芙蓉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一时慌了阵脚

「过来。」肖影寒一把拉过不知如何应对的她,一剑刺穿药人,并一脚将其踹开,药人顿时倒地

「花姑娘,此物可有解?」肖影寒将她护在身後问道

「我想想,冷静、冷静,一定有方法可解。」正当花芙蓉还在思考时,药人又再度闻声而起

肖影寒剑眉一皱,剑步上前迅速将其四肢斩断,期间有只蛊虫掉了出来。

「我知道了!」花芙蓉看见蛊虫彷佛见猎心喜,从怀中拿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往手臂处划了一痕,特殊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花姑娘,你在做什麽?」肖影寒惊讶的看着她伤害自己

「我的血能x1引蛊虫,冰块脸,将它定住!」花芙蓉看向地上四肢已断,却仍蠕动爬行的药人,肖影寒运力将碧玥剑s向药人,将其固定於地上

只见花芙蓉拿出琉璃小瓶缓缓靠近药人,四只蛊虫闻香破出药人身躯,迳直往她的方向爬行,待虫子全数关进瓶中,花芙蓉才替自己施针止血。

「花姑娘。」

肖影寒想靠近关心,却被花芙蓉阻止了。

「别过来,就算你不嫌弃我,我还是觉得自己恶心你现在身子如何了?」花芙蓉背对他问道

「好了大半。」

「那就好,回去吧,我帮你包紮。」花芙蓉拿出自己的白丝芙蓉绣帕随意包裹住伤口,头也不回的往农舍的方向走去

肖影寒对这种感受再熟悉不过,所以他尊重她的意愿,但他不会因此放弃想靠近她的心情,於是拔起碧玥剑追了上去。

上官谦悠闲度步的来到已被查抄的永安王府。

由於赤血阁已尽数撤离王府,能被搜刮的金银珠宝也皆被带走,偌大华美的王府经过一番烧杀掳掠,如今只剩下残破空壳。

「哎呀,这可真惨哪,啧啧。」上官谦感叹地环顾王府说道

「大人,在内院深处发现永安王和世子,二人皆si状惨烈。」

「看来还是晚了一步,罢了,人在哪?都抬出来。」

上官谦早就预料会是这等情况,江湖斗争只会在暗地进行,若官家想介入,那些江湖人士也不敢继续放肆,不过若想斩草除根怕是也没那麽容易。

他不禁摇头心想:这七殿下可真会使唤他啊,才想逍遥几日,又丢个大案子给他。

「大人!大事不好了!烧毁的别、别院那里有、有」来禀报的官兵恐惧的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清

「我不是吩咐别靠近吗!发生何事了?」上官谦赶紧追问,但士兵还未回答就听见从别院处传来凄厉惨叫

「所有人跟我走!」

上官谦迅速召集人手赶去别院查看,才刚踏入别院就看见几名士兵彷佛行屍走r0u一般在攻击其他同夥。

「还愣着作甚!打晕他们!」

上官谦立刻抢过一旁手足无错士兵的佩刀,剑步上前想用刀鞘攻击,保护吓傻在地的士兵,却不曾想那些发狂士兵就算被击中要害也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此外反击力量之大,可又不像有意识的样子,上官谦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他想起花芙蓉临走前交代的话,於是他只能边退边将正常状态的士兵带离别院。

「关大门!挡住此门!」

「大人,眼下该如何是好?」

「他们怎会这样?」

「我、我们不会有事吧?」受到惊吓的士兵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表示担忧

上官谦身为长官必须先安抚众人,但不听他命令之人也要立刻处置。

「够了!把伤者带去包紮,我要知道究竟是谁敢违背本官命令自行去查看别院的?」

「是、是阿忠说若能找出有用证据定能得大人赏识提拔,所以才」

「荒唐!你们都把本官命令当耳边风吗?尔等的责罚待此事了结後再算,你们几个,去准备燃油和炭火,你们几个随我守在此处,那边的,若有一名戴面纱的nv子来了就让她即刻来见本官。」

上官谦严肃以对,但他也无法保证在门内的发狂士兵究竟会如何,眼下只能等花芙蓉前来解决问题了。

花芙蓉替肖影寒处理好伤口後打算回到永安王府,但考量到肖影寒眼下的身t状况,她不希望他继续参与永安王府一案。

「冰块脸,你回自在门吧。」

「花姑娘这是何意?」肖影寒不明反问

「你是真不懂还是明知故问?就凭你现在的样子只会帮倒忙,更何况我们的一月之约也到了,我想着你既还不出钱,甚至又给本姑娘平添不少麻烦,留着也是浪费药材跟医术。」

花芙蓉本不想说这些违心话,她甚至也希望能真的治好他的寒毒,但眼下赤血阁四处作乱,他的身子经不起折腾,让他赶紧回到门派好生休养才是唯一可行之道。

肖影寒以认真澄澈的漆黑幽瞳看向花芙蓉说道:「花姑娘,这真是你内心所想?」

花芙蓉撇过头,紧抓身上的素锦墨衣身深x1一口气开口回应:「对,我花芙蓉就是个贪财好se,随心所yu之人,当初救你不过是看在你长得好看,身上寒毒奇特一时兴起,现在本姑娘已经乏了,也看腻了,所以从此别过吧。」

花芙蓉说完就想转身离去,毕竟她怕多留一刻只会让她贪恋他的陪伴。

肖影寒脸se一沉,不再多说,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确实是个累赘,但他不想放弃,唯独让自己休养好,才有能力保护好她。

「在下知道了,但在下仍有一事相求。」肖影寒此时的语气中透露出委屈和最後的恳求,这让花芙蓉不忍心拒绝

只是为了不要看到他那张绝se俊脸,她选择背对他说话:「何事?」

在花芙蓉猝不及防下,肖影寒轻柔的拥她入怀,只要闻到她身上的草药味,彷佛就能安定心神。

肖影寒甚至大胆的用唇吻上花芙蓉毫无戒备的白皙颈脖,一切行云流水,让花芙蓉先是大惊又是羞涩接着才是一阵痛骂。

「你、你做甚!放、放开我!大浑蛋,竟敢趁人之危!」花芙蓉羞涩的脸庞像是熟透的柿子,这让肖影寒更是怜惜

「在下只是希望花姑娘不要太迟钝,现在的我还不够强大,不足以保护好你,待我调息一阵,便会前去找你。」

肖影寒难得露出温柔宠溺的神情,这让花芙蓉不禁看了失神。

但她现在宛若一只警戒的小猫,护着自己的颈脖,指着肖影寒说道:「你、你真是不可理喻,我、我要走了,才不会理你呢,快回你的自在门!」

花芙蓉语无l次的转身逃走,但在跨上马匹前,仍从怀中扔出两小罐白瓷药罐。

肖影寒俐落的接住,只听见花芙蓉喊道:「你是本姑娘看中的病人,可别轻易就si了,否则我可不饶了你!」

肖影寒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脸上g起一抹姣好笑容呢喃:「知道了,花姑娘。」

他收敛起神se,心想自己一定要尽快恢复,若能在此期间将最後剩余的心法领悟练成,想必他又能让武艺更上一层楼。

目前他除了调养身子外,也要找到自在门在宣州城内的消息对口才是眼下首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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