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权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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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门,起源于神话时代末期的“百家争鸣”时代,是炎黄进化力量中,有着相当悠久的历史,又具备着强大实力的组织之一。在二十九个具备着相当实力的古老门派中,魔门是声誉最差、成分最杂、实力也最不可测的一个。

魔门历代,高手辈出,历史上,曾列入黑暗世界十大之列的高手,竟达百人之多,这个数字,在炎黄进化力量内部各门派之中,至今没有哪方可以企及。

而最近百年之内,由于日益复杂的国际环境,以及炎黄进化力量内部构成的变化,特别是中天帝国的构建,使魔门赖以生存的大环境,发生了一些不良反应,使其不得不暂时低调行事,暗中陪养有生力量。

近十年来,魔门所陪养的高手群,逐步地现身于世人眼前。魔门十宗的诸位宗主,其强横实力,也令人们眼前一亮。而对那位在四年前横空出世,统合魔门各派系,使之空前凝聚团结的一代魔尊,人们更是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只可惜,这位魔尊心计深沉,行事低调,在魔门内虽是如日中天,但在黑暗世界,却少有作为,因此,近年来的各类排行榜上,他的名次均不理想。

本来,这次中天帝国的加盟仪式,会是他展现自己的最好舞台,然而,他却因为一次错误的行动,在即将名扬天下之前,重挫而归

“便宜莫贪啊!”杨子善仰天长叹,让魔门加入中天帝国,是最高议会近两年来工作的重心之一,本来,在各方的努力之下,这一方针己基本实现,哪想到,一场错误的举动,使这一切化为乌有!

最高议会的混乱开始了。

谁也不曾想到,被媒体、舆论尽情作践的“儒雅青年”会这么快地作出回应,而这回应,又是如此地强势霸道、狂风暴雨般的手段,令各方的决策层猝不及防。

而与此同时,张真宇强势复出的牺牲品,最高议会本次讨论的议题主角,实力强悍的魔门,却已经在尴尬中表示: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魔门各宗,将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集中精力处理门派内部的一些问题,对进入“中天帝国”最高议会一事,将无限期延迟。

“仅仅一场失利,华子岳在魔门的地位就岌岌可危?”

莫泽北撇撇嘴,六七十岁的年纪了,在修养上还是差那么一把火,这也是他永远屈于杨子善之下的原因。

杨子善摇了摇头,低声道:“这只是对外的托词罢!华子岳在魔门的地位,绝对是不可动摇的。真正发生混乱的,是媚心宗!”

“媚心宗?啊,**仙!”

莫泽北不是笨蛋,他很快地想到了点子上。**仙,这个黑暗世界头号通缉犯,在魔门之中,也是相当出色的高手,而且,她所属的“阴门”正是媚心宗的旁支之一,完全具备了争夺媚心宗宗主的条件,而且,希望巨大。

任梅雨被张真宇一剑断头,媚心宗群龙无首,不尽快找一位能压得下局面的人物,很有可能便被其他宗派吞噬掉一这种情况,是魔门千百年来不变的铁律,就是以华子岳的魔尊身分,也不可能制止。

而媚心宗的存亡,直接影响到魔门的势力均衡,以华子岳的立场,必然倾向于扶植一位强势人物上台,协助自己稳定魔门内乱,在这种情况下,以**仙的实力和心计,必然是一个上佳选择。

可真正要命的是,**仙,黑暗世界第八十九位“极限阶”在“上帝之眼”和“暴风角”两大排行榜上,均名列第四十四位的一代高手,她是一位通缉犯,还是由“六大力量”和“三大制约”共同追捕的头号通缉犯!

而这个身分,在魔门众人的眼中,又算个屁?

只要**仙有实力能够臀上媚心宗的宗主之位,魔门十宗,以华子岳为首的决策层,必然对她进行全力扶持,以魔门一向的诡异风格,整个黑暗世界的压力对他们而言,不会比弯天星的重力大太多。

然而,对中天帝国最高议会而言,这种可能,简直就是一个灾难!

魔门可以不在意黑暗世界,乃至“三大制约”的压力,但中天帝国却必须要明白这其中复杂的外交问题。

这也就是说,如果魔门吸纳了**仙,成为媚心宗的宗主,那么,中天帝国在吸纳魔门成为其一分子的时候,便要小心了,因为这个缘故,中天帝国随时都会面临着外交被动,甚至是惨败的危险。

这也就说明,在今后,与魔门的谈判中,最高议会要面临着一个几乎无法逾越的难题了。而这个难题,有可能使中天帝国在今后的数十年内,再无法和魔门达成如此有利的协定,中天帝国吸收新血的计划,将遭遇严峻考验!

“真他妈多事!”

对张真宇那绝命一剑,莫泽北腹徘不己。而会场中央,容青戈漏*点四射的演讲不过刚刚开了个头,可以想像,之后数个小时的长篇大论必不可免,莫泽北看着容家老狐狸的笑脸,心中升起了退场的念头。

“既然魔门之事遥不可期,我们还留在这儿干什么?”

莫泽北挥了挥手,准备向后退,然而,前方一只大手伸出,又将他按了回来,却是杨子善少有地动了粗,扯着他低声道:“听他说些什么!”

见杨子善如此激动,莫泽北愕然。自他记忆里,也只有两年前,在联合长老会制度崩溃之时,才见他如此,这次又为了什么?

容青戈的话语流入他的耳中一“现在的某些人”以为张家有生力量方去,人丁单薄、首尾难顾,便肆无忌惮了。弱肉强食,是黑暗世界的不二法则,我无从置嚎,但我想问问他们,他们眼中,是不是只看到了张真宇单人孤剑,却忘记了他背后整个中皇集团?

“最近有些媒体,抓着我们家里的一些事,大肆宣扬,他们想干什么?他们以为他们在干什么?我在此告诉这些媒体,张真宇,永远都是中皇集团的,中皇集团,也永远都是张真宇的!中皇集团内部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用,也不允许外人来说三道四!”

话语的强硬,己可用嚣张来形容,但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想不开和他顶嘴,议员们只能忍住一肚子火气,听着老狐狸发泄。

然而,他忽又话锋一转,嘿然道:“我想请问大家,我方组织的名号是什么?”

议员们一起翻动白眼,懒得回答这幼稚的问题,幸好,老狐狸并不指望这些人回答,非常自觉地续道:“答案是中天帝国!”

众议员有志一同,再次同时翻起了白眼。容青戈冷眼看着这一幕,情秀的脸容抽*动一下,缓缓举起了手。

“亲爱的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哑巴了吗?还是你们早已经把组织成立之初的荣誉感扔在了脑后?难道”中天帝国“这个名字,已经羞于从你们的嘴里吐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可以理解,身为”中天帝国“的象征,一位尊贵的帝王,也无法拥有一片清静的原因了!”

议员们冷眼看着容家大佬激愤的演说,他们已经知道容青戈的意思了。不就是在抱怨吗?不就是要求尊重吗?这个议题,早在两年前就要烂掉了,最高议会会像以前一样,发表几个声明,调动某些武装,然后等待几个月,一切就完美无缺了。

有几个议员开始打呵欠。

这一切,容青戈都看在眼里,他却不急不怒,而是抬起头,望向夜空。

“没有权力,没有尊重,没有自由,甚至,连安全都没有。这样的傀儡,不当也罢!”

全场霎时静了一下,随后,是权杖轻轻顿地的声响,本次最高议会临时议长,洛河阳洛掌门,轻咳了一声,柔和地道:“青戈老弟,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陛下的境况,也很令人同情。可是,身为议长,我请你尊重最高议会的权威,一些过激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过激?过激吗?

中皇集团的圈子里,容可为胀红了脸,一下子跳了起来,开始指天骂地:“辱人者,人巨辱之!最高议会不尊重我们,我们凭什么尊重它?别说张真宇那个软蛋,就是老子我,中天帝国皇家权利与义务法则都要背得滚瓜烂熟了,见鬼的,这样子又顶个屁用?”

“禁忌的人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各方势力的间谍暗探比***蝗虫还多!张家刚一出事,你们这群伪君子就开始动手动脚,挖人家的根,刨人家的祖坟,你们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的?过激,老子的爷爷说上两句叫过激,你们那几招又叫什么?我呸!”

任是谁也没想到,一个连议员资格都没有,仅仅是旁听生身分的小辈,竟敢在这种场合荤素齐上,指着临时议长的鼻子,把整个最高议会骂了个遍,一席话下来,牵连之广,力度之强,令人膛目结舌,大脑一片空白。

就是维护议会秩序的精锐警卫,一时间也晕晕忽忽,不知该干什么才是。

直到有人从这大逆不道的言辞中勉强回神,本能大叫一声“放肆”围在幽谷四周的精锐警卫们,才猛地醒来,在几位议员的示意下,面色不善地向中皇集团所在地走去,准备将这个小辈驱逐出场,免得再出岔子!

只是,他们刚刚走出几步,几道森寒冷澈的目光便从他们身上扫过,令其汗毛为之倒竖,他们这才省得,容可为再出言不逊,也是中皇集团的一员,如果说驱逐就驱逐,中皇集团的面子往哪儿搁?

所有晓事理的议员,都将目光放在了容青戈的身上。这个时候,本就该是容家大佬出面的时候,只要他假意喝斥两句,让他的孙子自行离场,里外俱到,那时,一场风波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这本就是炎黄人做人的艺术,容家老爷子不会不知道。

可这时,容青戈情秀的脸上,只有丝丝冷意,他抿起嘴唇,脸颊上显出了两道深刻的弧度,尽是倔强无情之意。看他这副模样,议员们心中均是一寒,同时想到,今天这场会议,必是要大起风波了!

幽谷中霎时间变得沉静若死,精锐的警卫们僵在了中皇集团的前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无比。在中皇集团的小圈子里,人人冷漠无言,只看着眼前的警卫,却自生一股凛冽气机。

杨子善与洛河阳遥遥对望,心中都是沉重无比。两人均是才智纵横之辈,只在眨眼间便明白了中皇集团如此强硬的原因。

“失算了!

杨子善心中大悔,张孤屹和张云忘的离去,还是计己方的决策层生出了懈怠之意。只以为两个强势人物一去,中皇集团失去了最大的靠山,行事必然要有所顾忌,哪知道,这反而激起了对方的决绝之心。

有张氏父子在时,中皇集团底气十足,天下间几无可惧之事,但却秉持商人一贯和气生财的传统,只在东府、西殿中间充当缓冲地与和事佬,行事圆滑,偶尔吃了亏,也能吞咽下去一这不是怕事,而是表现出“不予计较”的大气度。

因为他们深知,以他们的实力,无论是吃了什么样的亏,都能够逐分逐毫地讨要回来!不必急于一时!

而张氏父子离去,中皇集团深不可测的实力,立时干涸见底。而东府、西殿两方,又均有落井下石之意。

中天帝国里,隐然间最为强盛的势力,一夜之间捉襟见肘,随时都有颠覆之危,如此强烈的反差,任是容青戈等人老谋深算,定力超群,也难以及时补救。

在这样的情形下,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他们表现出更强的侵略性“御敌干国门之外”确实也在情理之中。

杨子善一方面高兴对手的底气几乎泻尽,长远来说,似乎己比西殿逊色。但另一方面,他也相当忧心现在的局势,若中皇集团真的歇斯底里地发作,所造成的破坏,也不是中天帝国所乐意看到的

“千钧一发!”

杨子善的脑中闪过这个成语。

此刻的中皇集团,便好像是千钧之重,系于一丝,浑不能加一指之九仅一指按下,要么,全盘崩溃,一泻千里;要么,如疯如狂,再无理智。任是哪一种情况,中天帝国都不可能轻松接下。

“似乎太高估他们的心理承受力了”杨子善不无恶意地想。

但随即,他就为眼前尴尬的局势深深地苦恼起来。彼此之间的火药味儿实在太过浓重,如果想解决问题,必然要有一方做出让步,是最高议会放下脸面,还是中皇集团见好就收?

高层人物都在思索应对之策,其他人哪还有说话的分儿?一时间,幽谷内落针可闻。

偏偏就在这时,低低的笑声跳动着,侵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我还没发表意见,你们就闹得不可开交,真是何苦来由。”

笑声缥缈不定,仿佛笼在了一层轻烟薄雾之后,让人听不真切。可是,话语中丝丝懒散的味道,放在众人耳中,却又生出淡淡的嘲讽之意。有几个人听了,竟忍不住脸上一红,虽然就连他们本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如此羞愧之心。

数秒钟后,几个修为到了一定层次的高手才猛然醒来,先是身体一震,继而将目光射向了幽谷一侧高耸的山壁上。

山壁之上,一人凌壁危立,衣衫褴褛,其上血迹殷殷,形容不堪,但自下而上望去,却觉得此人从容自若,丝毫不以外貌为耻,气度俨然。

几个人发出了低低的呼声:“张真宇?”

远方惨烈的战斗刚刚结束,身为当事人的张真宇竟是亲自到了!

杨子善的心头重重地跳了两下,抬头看去,恰在这时,对方眼神亦转向这边。两人目光一对,杨子善只觉得那人的目光寒若冰雪,没有掺杂任何的情绪,无喜无怒,冷漠地令人心寒。

他只觉得心中一悸,呼吸似乎也停顿了片刻,脑中更是一片空白,这感觉,竟是如此熟悉。两年前,极天洋上,那人拔剑高歌之际,不也正是这样的冲击,令他心神若丧,欲继乏力吗?

两年不见,他竟变成这般模样!

我俯瞰幽谷,众生之像,皆在我掌握之中。幽谷内勾心斗角的氛围,像是一**的毒气,缓缓向上攀升。我冷然一笑,振衣而起,虚跨一步,从百尺高崖上缓缓降落。

幽谷内寂静若死,无数道目光看着我,里面的情感相当复杂。我只当看不见,数息之后,我点尘不惊地降到地面,正落在幽谷中心的草地上,身边,就是一脸欣慰的容老爷子。

从此刻起,我就是最高议会所有议员关注的中心。从来没有出现在这种场合,可我心中依然平静,平静到了近乎于冷漠的地步。

眼神自诸多议员脸上扫过,我从他们脸上看出了相当的戒慎之意。刚刚的雷霆手段还是有用的,挟着大败魔门的余威,我终于在这些自大的议员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我使他们明白,想要将一位“极限阶”玩弄干股掌之间,是要付出相当的勇气和代价的!

其实,我一直都在奇怪,按道理讲,我出道六年来,挫败的强者固然是屈指可数,但无论是哪一位,在黑暗世界都是举足轻重的角色。

如果仅为了立威,效果应该不错才对,为什么我每一次战斗后不久,黑暗世界的人们便如此轻易地将我遗忘?好像我过往的事迹,总是发生在他们的梦中一样?

朱翎懒洋洋地告诉我:“你的缓冲期太长了!想让人害怕,就要给他们持续不断的压力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刚打一巴掌,就送糖果出去,效果当然差劲!不懂得趁热打铁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让人家惦记?”

我恍然大悟。

“各位尊敬的议员,本人今日来此,只是想向诸位请教一个问题!”

没有人凑趣回应我的话,但幽谷内的气氛却是愈发地紧张,形容得难听一些,便是剑拔弩张了!

“这几日,家中生变,捉襟见肘,倒让各位见笑。事发仓促,匆忙之际来不及细想,今日战后,本人细细思量,却有一事不明,还请大家给我一个说法!”

把目光从漆黑的天空中收回,自众人脸上扫过,凌厉如刀剑,森寒若冰雪,目光所到之处,竟无人可以与我对视。而有意无意地,我避开了中皇集团的方向。

幽谷内连呼吸声都没有了,只有我冷漠的嗓音低低回荡:“如果加上”魔尊,华子岳一行,最近三日,张家的宅子,共遭受攻击十一次,其目的,我想大家也都清楚。

“黑暗世界,一贯弱肉强食,他们既然认为张家衰了、败了,来凑热闹、占便宜,是在陪理之中,我无话可说。只是,他们这样轻易地来去,我就真的搞不明白了!”

“我不明白的是,你们在干什么?”眼中带着淡淡的嘲弄,我摆了摆手指。

“不要告诉我,你们毫不知情;也不要告诉我,你们无能为力;更不要告诉我,你们没有义务!”

“如果我的记忆力没有问题,我至今还是中天帝国的”皇帝“,中天帝国皇家权利与义务法则我记得很熟,对我所要承担的义务,以及我所拥有的权利,我相当清楚!”

看着鸦雀无声的幽谷,我笑了起来,微偏过头,柔声道:“而你们呢?”

有些人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但更多人则表现出了木然,甚至不屑。我暂时还无法细细解读他们的心态,不过,凭着感觉,我可以这么说:对他们的态度,我相当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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