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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珞垂眸,同样默默地看着她。
她站在黑暗处,身后隔着不远就是喧闹非凡亮如白昼的灯市。而皎洁的月光掠过墙头,恰恰照在她额角处。她尚未及笄,额前梳着刘海,一双眼眸半遮半掩,面容却整个儿隐在暗影里,有些模糊,有些疏离,像是怎样也瞧不真切般。
魏珞蓦地浮起一种感觉,好似又看到了前世的杨妡。
淅淅沥沥的秋雨下,她一身素衣站在廊下,清清冷冷地不知看向何处,虽然只是隔着雨幕,她却遥远得像是隔着天际,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
不!他不想再过那种爱不得恨不得的日子,不想再被人怜悯被人嘲笑。
魏珞摇摇头,抬手重重按在胸口处,胸口钝痛得难受,像是用把生锈的旧刀划过般,缓慢然而持久地痛。
听到杨妡问话,魏珞猛然惊醒,展臂将她拢在怀里,紧紧地箍住,急切地道:“阿妡,你咬我一口,用力咬。”
杨妡诧异了下,笑道:“你是不是魔怔了?”
这笑容清甜柔美,犹如万千烟花同时炸开。
魏珞脑中骤然清明,晃晃悠悠漂浮不定的心终于落在实处,抬手将杨妡的头扣在自己胸前,低下头贴近她耳畔,叹息着道:“阿妡,你定然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你的?”
杨妡又是一愣。
这人,怎么平白无故地转了性子,竟会说出这种饱含情意的话来?
抬头想看他神情,却被他死死压着不让动,只得靠在他胸口,闷闷地问:“是几时?”
“我头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与阿姵站在一处,穿件水粉色的袄子。我就想,这个小姑娘生得真好看,一双眼睛干净透亮,要是我有个那样的妹子就好了,肯定对她好,她说什么我都应。”
杨妡弯起唇角,低笑道:“你那会儿多大?”
“差一个月满十五,也是刚从宁夏回京不久。”魏珞轻声回答,却想起后来的杨妡。她的目光仍然干净,却不再透亮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闷是漠然,暗沉沉的了无生机。
“这一世也是,乍看到你就想,你还是那么漂亮,挤挤拥拥一大群人,就属你最惹眼。”魏珞续道。
“才不是,”杨妡挣扎着,终于从他怀中得了自由,分辩道:“你那会儿分明厌憎我,还让我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她好看的杏仁眼圆圆地瞪着,一副不依不饶要算旧账的架势。
这才是他熟悉的杨妡!
魏珞真正安了心,对牢杨妡眼眸,坦诚地道:“是,我是想远着你的,可是我做不到。”
“为什么,是我做错了事?”杨妡疑惑地问。
“不是,”魏珞眸光极快地闪了闪,没再回答,转而提起杨妡适才问道的话,“我没想报官,薛梦梧是瓦剌细作,肯定另有接应他的人,单抓他一人没用处,得把他后面那些人一个个都揪出来。”
杨妡狐疑不解,却不再追问,只蹙了眉苦思前世之事。
跟薛梦梧交往的人都有谁?
那时杨妡是妓子身份,并不怎么过问薛梦梧的事儿,只知道他结交了许多文人士子,还曾经鼓动大家写过万言书请求朝廷罢兵休战;又因为他弹得一手好琴画得一手好画,时不时进出高门大户。
而今生,她所知道的除了蔡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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