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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没有头绪。
魏氏在卢氏那里并没久待,就问了问起居饮食便回来了,见杨娥已经离开,重重叹了口气。
昨天,碧玺来过松鹤院,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魏氏将她放出府,不想跟着去山东。
魏氏诧异地说:“你在我那么多年,竟连规矩都不懂了,哪有伺候过主子的丫鬟放出府的例?”
“可我还是女儿身,三少爷根本没要我,”碧玺哭道,“老夫人若不信,尽管请了稳婆或者罗嬷嬷来验身。三少爷原也不曾看中我,而是另有原因。”说着便将当初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遍,“绿松是当场就定了罪打死的,挽苹是因为勾引三少爷被撵出去死的,我命大被三少爷要在身边,虽然平日做得是粗活儿,可终究保了一条命下来……求老夫人念在我曾经尽心尽力伺候过您,又尽心尽力伺候三少爷的份上发发慈悲,我定当日夜在菩萨面前给老夫人祈福。”
魏氏听罢,只觉得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身子晃了几晃才回过神来,颤颤巍巍地问:“你说的可当真?”
碧玺咬牙切齿地发誓,“我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让我做牛做马永世不得轮回。”
看她说得真切,魏氏神情顿时垮下来,转眼间好似老了十岁。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千思万想也想不明白,自己费尽心血恨不能捧在手心养大的孙女为什么要下毒害她,她怎么就能下得了手?
倘或换成杨妡或者杨娇,哪怕是杨姵,她心里都能好受点,怎么竟然会是杨娥!
而杨峼知道了却不说,若非今天碧玺说出来,是不是要瞒她一辈子?
魏氏傻傻地坐在大炕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才让人把杨峼叫了来。
见到杨峼,魏氏就落了泪,几乎用尽全力扇了他一个嘴巴子,恨恨地问道:“碧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要瞒我到几时?”
杨峼一听就知道当年之事发作了,“扑通”跪在魏氏脚前,呜咽道:“祖母,孙儿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小娥还小,她一时糊涂,不能就此毁了她,孙儿又心疼祖母,怕祖母知道之后伤心。”
魏氏气得浑身发抖,好半天吐出一句,“难道我现在就不伤心?这些年我对你们兄妹真是……作孽呀作孽,我是罪有应得,悔不该当初坏了张氏的孩子,现在报应到我头上来了。”一边哭一边念叨,好几次险些背过气去。
杨峼陪在她身边再四宽慰,才终于让她好受了些。
今天再看到杨娥,魏氏满肚子火没发出来,怎可能再替她出气?况且,魏氏心里也明白,毛氏之所以到二房院挑事,里面少不了杨娥从中架秧子点火。
有心新账连着旧账一并算算,可看着她脸颊肿的不成样子,加之毕竟是魏明容拼命留下来的孩子,看在魏明容的份上,她咬咬牙忍了。
现在就等两个月过去,杨娥顺顺当当地嫁到魏府,以后在毛氏庇护下肯定也受不到什么委屈。
她这个当祖母的就算仁至义尽,再也不愿见到杨娥。
这件事被魏氏跟杨峼有意瞒下了,府里人并无其他人知道。
杨妡自然也被蒙在鼓里,当然她也不在乎杨娥究竟怎么样了,只要她不来二房院找事就成。
杨远桥被毛氏挠破了面皮倒有了借口不去上衙,天天窝在家里陪张氏聊天解闷。
张氏看着他脸上那两道红印就笑,“这点伤算不得什么,你就说被猫抓了,碍不着上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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