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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道:“荷包也不是不会做,只是还没有合适的赠送对象呢。”

所以说,阿娘你十岁绣荷包真的有点早(熟)。

“阿娘指点一下也不行吗?”李氏被噎得不轻,顺手便将绣帕往地上掷去,拧着眉呵斥道,“偏你话多,没学过何为恭敬与孝道?罢了罢了,赶紧自己练去吧,你们阿翁还等着收贺礼呢!”

阿益与妍冰互看一眼,恭敬退下了,惹不起躲得起嘛,除了请安没事万万不往她跟前凑。每日闭门练字、作画兼背书,功课排满之后日子倒也过得快。

眨眼就到了寿宴当天,这日不知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接近仲秋却突然热了起来。

祖父年事已高身体并不好,过寿时穿的正装广袖长袍做得喜庆而繁复,银灰蓝的缎面底子,大红蝙蝠牡丹刺绣,蝠身红艳如火、蝠翅卷如祥云,看着富贵可显然又重又热。

“哎哟可热死人了,不行不行,去把我原来那件红绸衫拿来。”老爷子刚上身就嚷着要脱下,打算穿旧衣。

“过九十大寿怎好穿旧衣?弄不好外人还以为家里苛待了您。您稍微穿一会儿去露个脸行不?”大伯家的长媳急得满头汗苦口婆心劝说,却拿他无可奈何。底层武官说一不二的横脾气,哪能由得孙媳妇支使?

家中其他人都去了前面帮忙,李氏带着三个小的请安之后就这么默默旁观,暗暗嘲笑妯娌家做事不周全,若是当初一厚一薄都准备了怎会出这种纰漏?

“要不,就先由我们几个小辈陪着阿翁在内室敞了衣裳喝喝茶吧,待开席时再出去。”妍冰实在看不下去,不由开口帮了腔。其实她也觉得有些烦热,内室放有铜冰鉴好歹凉爽些。

“诶,这主意好!”祖父舒老爷子从善如流,立刻脱了外袍着汗衫,甚至还敞了怀盘膝坐下,摇着扇叹道,“这天可热死个人!”

“不要说那个字,不吉利。”妍冰抱住老爷子的胳膊摇了摇,撒娇让他管住嘴。至少今天正日子得忌讳点儿。

“那你们在这儿好好作陪吧,我带阿清去花园逛逛。”李氏却不耐烦守在室内,交待之后便走了。

闻言妍冰差点没冷哼一声,也不知道巴掌大的花园有什么好逛的?她不忿阿娘偏心小妹,转头便和胞兄说话去了,却没见着李氏临出门时曾扭头回望,神色莫名的深深看了他俩一眼。

不多久,荣家兄弟联袂前来请安。文渊年纪略大不能在后院长待,在拜过寿星奉上贺礼之后便和陪客的四郎阿盉一同去了外面坐席,文衡则留了下来与大家一同说笑玩乐。

谁曾想文渊前脚刚走,四娘妍洁就花枝招展的带了婢女拎着食盒翩翩然入内,说是来给大家送点心。

听闻恰好与荣家大郎错过,她不由神色暗了一瞬,随即又打起精神来笑道:“那阿衡你可比荣家大哥有口福。前不久有海商弄来了一种稀罕玩意儿叫做番薯,蒸熟了吃起来甜香得很,就是模样不太上得台面,我研究好一阵才做出这番薯丸子孝敬祖父——恰好被你们赶上了。”

说完就亲手从婢女拎着的漆器食盒中将一青瓷圆盘取出。

妍冰抬头一看,只见盘中盛着金黄酥脆的炸丸子,卖相确实不错,不过红薯饼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好稀罕的,略尝一口甚至觉得特别甜腻还隐隐带着点苦味,也不知丸子面上撒的是什么细粉末。总之,就面点师的感官来说,东西不值得特别称道。

她随即止了筷,顺口恭维着打趣道:“阿姐手真巧!挺好吃的,可惜不能多尝,免得让你的一番孝心全入了我们的嘴。”老人家味觉不敏锐,他多吃点没关系。

“没错没错,咱们略尝尝就好。”文衡也是同样的意思,阿益却是特别喜欢吃甜食,又见这番薯是稀罕玩意儿,顿时巴巴望着瓷盘又不好意思伸手。

直到妍洁功成身退,去了外面帮忙待客,舒老爷子才眯眼笑着推盘子过来,让他多吃些。

不巧的却是还没等阿益下筷,文衡的喘咳之症又突然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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