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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不会的吗?”
“我是不会啊,这是我包的第一个饺子”。
“第一个?第一个还能站起来还能这么好看?也太神奇了点吧”,许若惊愕地眨了眨眼睛,嘴巴上的肌肉好像僵住了,一时张着合不上口。
“呵,包饺子和做雕塑差不多,心细一点,多思考一点,然后再下手,也就不难了,这跟是不是第一次没太多关系,你连想都没想,上来就包,也难怪都趴下了”。
“你要在其他方面也有这个心思就好了”,许若白我一眼,“我这个捏不住了怎么办?”
“你放的馅太多,油都出来了,能捏住才怪,我来帮你”,我拿过许若手上的饺子,先把馅除去一些,再往饺子皮上撒点面粉,然后捏好,我托着它,说:“你看现在好了”。
“原来包饺子跟做菜一样都得讲究讲究啊,刘淇,我总结出来了,你四年的雕塑专业为今天的包饺子事业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以后继续努力啊,争取成为饺子王”,许若说着说着让脸走了形,远远看去,就像一粒笑的很蹩缩的花生果。
“算了吧,饺子王的称号还是给你好了,你要知难而进再接再厉嘛”。
“真难以想象,你第一次包就包的这么好,怎么可能啊?”许若托着下巴,手上的面粉沾到了她脸上,就像一个问为什么一加一必须等于二的小女孩,很是可爱。
我呵呵笑着,一边包饺子,一边说:“没有谁规定第一次包饺子就必须得包趴下吧?以前在家里,每逢过年,我妈和我爸就一起包饺子,我没事就拿出速写本画他们,看的多了,画的多了,包饺子的方法也就记住了”。
“你爸你妈感情真好,你怎么会选雕塑呢?女孩子做雕塑的不多吧”。
“嗯,不多,我爷爷年轻的时候经常给庙里做泥菩萨,靠着做这个赚点钱,我小时候,他没事就喜欢教我玩泥,就这样,慢慢喜欢上了”。
“难怪了,原来是有遗传的,那你爷爷现在还做泥菩萨吗?”
“早不做了,我上高中的时候我爷爷就去世了”。
“也是因为生病吗?”
“是啊,那时他病了,要做手术,可交不上钱医生就不给做,等我爸和我叔叔把钱借好之后,我爷爷已经错过了最佳手术期,他知道自己的病情,也不想给孩子添加负担,坚决不去医院,就这样,没过一个月,就走了,临终的时候他对我爸爸和叔叔说,只要你们别怪我把你们带到这个世上吃苦就好。呵,怎么会怪呢,爷爷多想了”,说到爷爷,我想起了爷爷说过的话,他说路该怎么走,其实只有一念之差。爷爷走的很痛苦,也走的很欣慰,痛苦来自身体,欣慰来自内心,因为他觉得,他能为孩子做的,都做全了。
许若沉默了一下,她将身微偏,说:“你很想你爷爷吧”。
“嗯,我爷爷没学过画,但他画出来的东西很漂亮,我从小跟在他后边没事跟他一起画画树画画草玩玩泥,可有意思了。饺子包的差不多了,该烧水了”,我站起来,往锅里接点水,烧上,再坐下来,继续包饺子。
“你教我包吧”,许若拿起一个饺子皮,“放多少馅?”
“放这些吧”,我夹起馅放上去。
“然后呢?”
“然后把中间的先捏好,拇指和食指灵活一些,好出褶子”。
许若笨手笨脚的按我说的做,看她那么笨拙的样子,我笑着蹲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手把手的教,“应该这样,拇指往外靠,食指往里挤”。
一会儿,一个饺子成形了,许若的神气很舒畅,“真不容易啊,我终于包出一个能站起来的饺子了”。
她笑嘻嘻的把饺子托在掌心,扭头看我,不经意的,她的发丝扫过了我的脸。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十公分,我甚至能闻道她的呼出来的气息,她就那样浅浅的笑着,漂亮的眉睫,荫掩着盈盈的双瞳,她微微侧着头,翘着下巴,眼睛亮晶晶的,散发着天鹅绒一般的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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