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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肉之外,又有螃蟹,如今吃蟹已如我前世那般,也有膏黄等讲究,只是蟹的产地不一,今日用的是母亲特赐的大蟹,已在宫中精心养了半月,又大又肥,每人跟前先上了三只:一只生食,除橙齑姜醋外,又另供了新调的桂花果齑,名实都极清雅;一只剥壳、灌入调料、在火上清蒸;一只将膏黄与肉皆拌在一处,裹上面糊油炸,即所谓“蟹饆饠”。

脍人片过最初的几样后便退在一旁,教坊奏起乐来,先便有两人上前,演那吞刀吐火的戏,两人皆是口中与两手上轮番出火,两手交舞,三处火焰皆时大时小,时青时红,绚丽非常;这两人之后,又有耍绳戏的上来,将一根长绳舞得如活物一般,时而如灵蛇出洞,探上席案,时而如天女散花,飘洒六方,又能将那长绳平地定住,自下而上,笔直一条,那艺人沿着凭空而上的长绳爬上爬下,身子卷在绳上,做出各色滑稽之戏,惹得我们连番叫好。

我本只命人上了果饮,没有上酒,倒是宴到一半,阿欢笑道:“有宴无酒,没什么意思,还是叫她们上酒罢。”

崔明德不置可否,独孤绍却道:“你们喝,我今日入值,不可饮酒。”

阿欢笑道:“只是些果酒,浅饮几杯,当无妨碍,你看金吾骁卫,日中饮酒,亦非大事。”

独孤绍正色道:“前有孙武斩吴王之爱姬,后有细柳不让天子之诏,军法所在,不敢片刻少忘,四娘恕罪。”

我知独孤绍对蹴鞠使这职司甚是看重,平日再是嘻嘻哈哈,于公务上绝不懈怠,怕阿欢尴尬,刚要出来打个圆场,却见她状似不经意地举杯品啜,手转着杯子,慢慢道:“这么说,十六娘是真将木兰骑当做府兵般看待?”

独孤绍微恼道:“太后既名之为木兰骑,设队正、什长,依品级给等例,自然是将其当做兵卫看待,冀其武勇整肃,不输男儿。”

阿欢轻笑道:“是么,我还以为木兰骑操练宫人,不过是为了供奉打球、执掌仪仗之用。毕竟我数次见十六娘操演,所行者不过是简单的列队仗立,就是蹴鞠打球,并无军中常见的行军、砍杀等戏。”

独孤绍脸上微红,辩解道:“列队仗立,乃是兵容整肃之始,凡事总是从易到难,不可一蹴而就。”

阿欢笑道:“原来如此。”举着杯子,向独孤绍遥遥一敬,道:“既这样,我们便都不要喝酒了,用果饮就是。”口中虽如此说,面上却露出嘲讽的笑意,独孤绍被她激得极之不悦,碍着她的身份,却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闷闷饮茶。崔明德看独孤绍一眼,转向我道:“虽不能饮酒,倒可以游戏。”

我立刻便道:“可以投壶。”崔明德一笑,道:“秋日过半,近来时感体虚倦怠,还是玩些平缓的游戏,譬如长行、骰戏之类罢。”又看阿欢:“地方不宽旷,不必留这许多人侍奉,只一二人在门口等宣即可,四娘以为呢?”

阿欢笑道:“我也正嫌人多,莫不如叫他们把席撤了,挪床过来,我们四个都坐床上,边说话边游戏,若是玩累了,还可倚窗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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