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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自小便受精心保育,其实能跑能跳能骑马能打球能狩猎能做一切常人所能做之事,数月之前,那人所喊的心痛根本十有九成九都是假的。宫中上至皇帝,下至杂役,人人都知道这点。只不过人人都宠着她,谁也不说破罢了。

可是数月之后,她所喊的每一声心痛,都可能是地府的催命符。

而她明明知道这一点。

韦欢闭上眼,一一地回想吴小浪向自己回的那些事:某月某日,出去打猎,回来没有用饭便饮酒,劝不住;某月某日,和崔明德通宵达旦地下双陆;某月某日,和独孤绍两个骑马出宫,喝了酒,自二楼向天津桥畔扔金丸,又在御苑里和独孤绍的侍女比赛谁走得快……

酗酒,少眠,多动。这是那个人从前最怕的事。有时韦欢劝她出去走走,她都恨不能要拿出一万条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古怪医理抗辩,说“心疾的人不可做剧烈运动”。

韦欢以前不信,只觉得她惫懒,满嘴里胡说八道,都不过是为自己的怠惰找由头。现在信了,想劝她好生修养,那人却不听自己的了。

真是越想越生气。还不如当初不扶那一下,让她吃些亏,长了教训,再也不敢招惹自己的好。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韦欢垂了眼,直直地去看自己的脚尖。不知几更天了,月亮低了下去,将地上自己的影子照得很长。

细长的黑影自阶上折下去,在台阶上铺出一条细细窄窄的小道。韦欢已沿着这小道上来了,站在了一层阶上。再上去,是太子妃寝殿,后宫中第二高的殿宇。

那一日的武后,站得比她高些,在紫宸殿上。圣体沉疴难愈,眼看就在今年,过来了今年,她和武后便会各自更上一层。武后会成为全大唐最尊贵的女人,她则会次之。

她和武后之间,从此只隔着一道薄薄的墙。

武后用了三十年才攀越这墙,却不知她会花费多久?

等到她翻过这墙…等到她翻过这墙…

韦欢紧紧地攥了攥掌心,抬头时已经看见了天边第一缕光线。

“更衣,”她淡淡地吩咐,“传辇。”

七七小声问:“去紫宸殿?”

韦欢沉默地点了点头,缓缓步入殿中,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裙,款步登辇。

等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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