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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住椅子两边扶手,闭上了眼睛。
缕缕微风拂过,离晓蒙纹丝不动,头发却在风中被吹乱了,胡准关了电筒,抓着那两只公鸡看着离晓蒙,眼都不敢眨一下。又是一些风,零零碎碎地吹过去,胡准忽地是倒抽了口凉气——不知是从哪一阵风开始,离晓蒙连头发都没有被吹起来一根!他像是一尊雕塑,像一个假人,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停止了!
胡准试探着喊了他一声,离晓蒙依旧不动,但胡准却听到了他的声音,他在念着什么,念得飞快,越来越快。
“甲申年辛未月壬子日寅时,甲申年辛未月壬子日寅时,甲申年辛未月壬子日寅时。”
胡准握起拳头,他还听到离晓蒙的声音在呼唤徐盈的名字。之后是另外一段八字,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他还听到了他父亲的出生年月和名字。
胡准嘴角一抽,抱紧了两只公鸡,公鸡很乖巧,窝在他怀里,它们身上是温热,但即便将它们抱得非常之紧也无法抵御周遭越来越强劲的寒意。胡准打起了哆嗦,他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他忽然很想走,从这里逃走,一股怯意涌上心头,胡准颤抖着咬紧了牙关,张嘴骂街給自己鼓劲:“妈的……拼了……操!”
他话音才落,那挺直腰杆坐在椅子上的离晓蒙整个人突然间向后仰去,他脖子上的绳索竟自己收紧了!胡准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即便没有电筒他也能看得很清楚,月光太亮了,惨白得亮,月光下,离晓蒙正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勒住脖子!这股力量强而有力,瞬间就在离晓蒙的脖子上勒出了红痕,而离晓蒙没有挣扎,他还坐着,手没离开椅子,脚也没离开地面。
“离……离……”胡准想喊他,可他低头一看怀里的两只公鸡,它们还很安静,一只睁着眼睛,眼珠一眨一眨,一只打起了瞌睡。
“救命!救命!”
一长串尖利的呼救声从离晓蒙的嘴里冒了出来,声音尖细,像是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
胡准爬了过去,又不敢离太近,跪在地上伸长脖子问:“徐盈?徐盈是你吗??”
“救救我!救救我!!”求救的小女孩儿听上去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绝望,她哭了起来,而离晓蒙也落下了眼泪,他的双手举到了空中,上半身在椅子里扭动,像是在做垂死挣扎。
“李国梁!李国梁是怎么绑走你的?你见到他的脸了吗?他长什么样子?徐盈告诉我!我是警察!我能抓到他!我能給你报仇!”
女孩儿的声音在哭诉,离晓蒙已经满脸都是泪水了:“我不想死……救救我,我不想死,妈妈,救我啊,妈妈,我好难受,我想回家,呜呜呜呜,我要回家,为什么要杀我!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
胡准问得更着急了:“那天晚上他开车带你去了哪里??从你家到那里,路上开了多久??你还记得什么?”
“他……”女孩儿哽咽着,离晓蒙的双手放回了椅子上,人瘫在椅子里,“路上好颠,有蜂蜜的味道,花很香……黑色的车……黑色……他戴黑色的帽子,有一件绿夹克……他……啊啊啊他过来了,啊啊啊,我的耳朵!”离晓蒙一阵痉挛,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右边脸颊:“不要啊!!”
“还有呢??你记得他的样子么??他的脸!你看到了吗??有没有什么特征!”
离晓蒙却只是用女孩儿的声音尖叫:“啊!!不要啊!!我的耳朵!!”
这叫声惊醒了熟睡的公鸡,它睁开了眼睛,在胡准身上挣了下,胡准低头揽紧它,再抬起头去看离晓蒙时,他整个人升到了空中,胡准大呼,离晓蒙又重重摔回了椅子上,垂着脑袋,昏死过去了一般,但不出三秒,他就又抬起了头。这一次,没有什么看不见的透明人在勒他的脖子,他也不再用女孩儿的声音说话了。离晓蒙不停地作抹脖子的动作,瞪大眼睛,声音粗野:“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他换了个人,眼睛血红,杀气深重,满嘴的腥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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