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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淫妇说教!”
“淫妇?不过是你片面之言,何足采信?”
月胧哪知倾国此言是诱问之计,她蔑视地笑道:“你要证物是不是?我就是人证。那日,我久睡不着进院落赏月。”梵月胧指着不远处青石墙边的假山,得意道:“这假山有石阶,是伯母专为我望月而筑。你只怕不知,这道墙的对面就是你的荷园,墙角之下即是你的荷花池。”
“当时已过二更,我看见两人从树丛步往池畔。来者是一男一女,我以为是哥哥和你午夜起了游兴。哪料定睛一望,竟是你和叔父!”月胧指着倾国,扬声喝骂。“你说,你对得起我哥哥吗?明明已作人妇,还勾引男人,难道需等被浸猪笼,才知错吗?”
倾国并不应话,自顾着拾级攀上假山,俯瞰青石墙外的荷园。放眼眺,荷花池面遍布着白雾,风一吹雾气袅袅游走,实难看个分明。倒是远方的池岸边,少了迷雾,其间景物俱入眼帘。
倾国细想,脚踩上风处居高临下,眼力好的趁着月色,想看清对岸之人倒也不难。月胧之言,未必说谎。
梵月胧瞧倾国低头不语,以为她怕了,趁机道:“我原想告知伯母,可你怎么说亦是我嫂子。我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发誓,永不再出侯府,此事便作罢。如何?”
倾国唇含讥嘲道:“谢小姑好意,可惜,倾国不能应允。”
听倾国之言,月胧气不打一处来,白眼道:“给你活路你不走,尽往死路跑。你当真不怕我禀报伯母,致你个死罪?你别忘了,哥哥虽是你的相公,我却是他嫡亲的妹妹。最后,他帮的是谁,可想而知。何况,他从未违过伯母的意。”
倾国冷眼相视道:“此事,只怕你早已启禀伯母,只是她并不理会。既然如此,我何惧之有?”
“你怎知……啊!”月胧一时说漏嘴,忙掩住小口,惊慌地瞪视倾国。
倾国站于假山顶环顾片刻,稳步下山侃侃而言。“你当日见我与无梦夜游,定是立即禀告伯母,请她捉奸。伯母不信,你带她前来登高一探,谁想人影全无,反见一池的毒蛇。你怕无梦有事欲入侯府,伯母不允。”
月胧心惊道:“你、你怎知晓?”
“我还知道,你们隔日拦截出入梦园的郎中,探听虚实。听说有个被蛇咬伤的女子,便来侯府看看那人究竟是不是我。若我不在,或腿上有伤,这淫妇之名怕是坐实了。”
倾国摇首笑道:“岂料,不如尔意。你便欲推我入池泄愤,可怜失手,反倒自己遭罪。听闻小姑病了十来日,恐怕是心病所致吧?”
月胧的玉指揪着裙摆,仰头冷喝:“苏倾国,你欺我太甚!即便伯母不处置你又怎样?我若把这事说出去,日后风言风语,你受得住吗?”
“但说无妨。”倾国冲月胧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小声道:“无梦相邀多次,想我跟着他走,我一直难下决断。小姑此言,倒推了倾国一把。刚巧无梦即将远行,或许,我该告辞回府收拾包袱。你说是与不是?”
“你、你……无耻!”月胧恨的咬牙切齿,姣好的容颜扭成一团,好容易骂了一句,心底又急又恼。怕倾国真如她所言,跟着梵无梦私奔,独独留下自己伤心断肠。
月胧想着想着,悲从中来。为怕倾国瞧见自个儿眼底的泪珠儿,她扭身与之背对,呆望着光秃秃的青石壁,吞下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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