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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头接反,许存道把它弄正;教他怎么转膜,怎么剪膜,怎么用密实袋敷抗体。一整天就没干自己的事儿,光指导他去了。十二点的时候转膜剩下一小时,不好回去休息,于是两人叫了外卖——许存道给的钱。

当时武令朋试图付钱,但被师兄阻止了。武令朋还试图坚持一小会儿,许存道说:“你是师弟,要长幼有序。”

下午三点的时候敷上了一抗,放到冷库去了之后,许存道说要去陆老师的休息室休息会儿。武令朋问:“我,我也可以去吗?”

陆易初是实验室的副研究员,因为经常加班,在实验室有个专门的休息室。还有个女的研究员,也有个休息室。许存道和陆易初关系很好,而且做实验比较拼命,经常熬夜,所以累了的话会去那儿休息,别的研究生似乎并没有这个习惯。

许存道沉默了几秒,看起来有点儿为难。

“我,我就进去一会儿。”武令朋从柜子里抱出自己的书包。

“好吧,我先跟陆老师说说。”

陆易初很爽快地答应让师兄弟两个进去休息,他们就一起进了陆易初办公室后的休息室。休息室很小,门开在办公室北面,有个朝西的小窗户,窗户上挂着百叶窗帘。屋子东边有一张很简陋的板床,是单人床。床西侧是一张小椅子,床尾是另外一扇门,通向厕所兼浴室。靠南面的门边有个衣柜,不大。

在休息室外他们已经把白大褂脱了,许存道在爬上床之前还把衣服裤子给脱了,换上准备在衣柜里的背心裤衩。见他师弟傻站在那儿,问:“不睡吗?”

武令朋从书包里把裤子和鞋子拿出来,放在椅子上,说:“师兄,真对不起,把有毒的试剂泼您身上。”

“你这是干什么?”做师兄的这一次的语气虽然和平常是一样的,可是武令朋忽然可以分辨,他可能是真的生气了。

于是他开始结巴:“我,我,我,我?????”

他我了好久后,没法子把话说下去,脸涨得红红的,许存道只好说:“好吧,没事儿的,你太介意了。”

“我,我,”本想说:是我做错事了,我给您添麻烦了。但是没法说出口,只能又我了半天。

“上来休息吧。”许存道让出外侧的位置。

“我不困。”

许存道看了他几秒,眼神几乎就是想叹气,但他并没有真的叹出来,只是说:“那你提早回去吧,反正抗体都敷上了,也没什么事儿了。”

“我下午要看您做实验。”

许存道说:“那随你吧。”

由于是向陆易初借的房间,武令朋也不好立刻就出去。但是又不好意思和许存道挤,于是在许存道睡觉的时候,他就一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许存道睡了半个小时,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师弟在床边坐着打瞌睡,嘴边挂着一道直抵地面的修长口水,哭笑不得地用面纸擦了他的口水,轻轻晃醒了他。

刘文清在那之后第二天来了实验室,武令朋问他见到钥匙没,他往口袋里一摸,一拍脑袋,说:“瞧我这记性,给带回去了。”

不过打开柜子的时候,武令朋就发现柜子里已经给放满了,一个电脑包,下面是一叠厚厚的纸,刘文清说:“没办法,老板让我帮忙搞crf表,没地方放。”

武令朋又抱着书包一筹莫展,刘文清提议他可以把书包放到会议室去。于是武令朋就把书包放在了会议室的椅子上。过了几天,许存道在会议室看文献的时候发现了他的包,于是问他:“包怎么放这儿呢?不安全。”

“没什么贵重东西。”武令朋搔搔脑门,说。

许存道没说话。下午的时候武令朋在会议室找不着自己的书包,急出了一头汗,其实并不是没什么贵重东西,他的钱包放包里。钱包里放了身份证、学生证,还有银行卡。只是会议室总是有人,他自觉挺安全的。

他在里头找了很是一会儿,一位郭姓师兄见他在那儿团团转,问“小武,你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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