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被肿只能攻2屏风(半剧情蛇的计谋 )(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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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心生完气就累得睡着了,醒来发现瑄犴没盖被子,就那样将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整晚。

睡着的瑄犴没有清醒时那样有压迫感,睫毛偶尔扫抚过匪心的鼻尖,痒痒的,他有点想打喷嚏。

这么想着,他真的打了个喷嚏。瑄犴唰得一下睁开眼睛看着他,伸手,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

匪心刚要喊冷,看到他手臂上的抓痕,不作声了。

瑄犴检查了一下他的耳垂,昨夜上了药,但毫无变化。他定定地看,突然坐了起来。

他坐在床边,心神不稳。

他在干什么,真的被魅兽迷了心窍?

若说一开始只是为了惹怒白涯,后面的带回寝舍,昨夜的上药、清理,甚至抱了整晚,都大大超出了他的思考范围。

他告诉自己,一定是被魅兽迷惑了。

匪心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突然想起白涯叮嘱他的事情,忙坐起来穿衣服。

他的亵衣都被扯坏了,瑄犴给他拿了新的一套,脸上阴沉沉的。

匪心丝毫不觉,瑄犴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略大,他有点嫌弃,但还是一件一件穿好,最后把那件月白色的大氅穿戴系紧,打开了门。

在楼下休憩的宋琼一口水喷了出来。

他满脸通红:“你你你!”

“你好呀。”匪心朝他挥了挥手,手腕露出一截过长的衣袖,初晨的阳光将他的嘴唇照得很亮,像是被亲肿了。

瑄犴从背后跟出来,给了宋琼一个眼神,警告他。

宋琼连忙闭嘴了。

匪心回到寝殿里,照例清点,扫除书房。做完一切后,去到藏书阁。

这是他最喜欢去的地方,几年前白涯带他来到蓬莱,他没有玩伴,每日都待在书阁里,如饥似渴地读书。

他推开门,。

他举起手想扇瑄犴一巴掌,却轻飘飘落在他脖子之间,挠痒似的。瑄犴一把勾过他两条腿架在自己肩膀上,双腿快折叠到胸口,囊袋都与穴口紧密贴合。

瑄犴手掌带风,在他侧臀猛扇了好几下,臀肉瞬间腻红,留下明显的掌痕。

他将那团肉撺在手心,无奈道:“骚货。你最好去告诉你师尊,这样,你无家可归的时候,我就只能把你捡回去了。”

匪心恨极了,一口咬在他手臂上,嘴里发出呜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权当情趣,瑄犴压着他抽插百来下,射进了宫腔里。

他呼出一口气,去看匪心时,只见匪心的头无力地顺着手臂滑到在床上,闭着眼,被肏昏过去了。

匪心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刚来到蓬莱的时候。

那时他十五六岁,随着师尊四处游历,没有固定居所这一说法。他法地进进出出,脸贴在泥水里喘着热气。两根手指逐渐加到三根,犹觉不够,正当他想塞入第四根时,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他的性器,轻撸了一把,匪心没忍住叫了出来。

他警惕回头,看到凌汶清专注地抚摸他的下身,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匪心恍然大悟,“你在蹲我,你知道……”

他咬着牙,“我会发情。”

凌汶清用指背拂开他脸上的乱发,衔去水珠,“我只是想你了。”

他十分自然地把匪心打横抱起,匪心挣扎了几下,被他掐着后颈亲了会,浑身软下去。他十分抗拒凌汶清的怀抱,但男人的胸膛让他又感到了痒,忍不住贴着身子往上蹭。

凌汶清笑道:“别急,宝宝。”

他抱着匪心沿着溪流往下走,尽头处与另一股热流交汇,形成天然的浴泉,空气中全是蒸腾的热气。

不是沐浴的时间,附近没有人。凌汶清动作轻缓地把匪心放入水中,脖子被紧紧扒住不肯放手。

匪心完全陷入情欲,满脸潮红,眼睛几乎阖成一条线。一截水红的小舌顶着蛇的喉结又舔又吸,把他的衣领都给舔湿。

“快……”

匪心往下扯着凌汶清的领子,蛇顺遂他的心愿,扑起一阵水花。

繁贵的衣袍在水面浮起,波光粼粼的倒影投在凌汶清脸上,一对金色的眸子被照得清澈透明。他言笑晏晏,清贵温婉,距离匪心第一次见他时的冰雪潇潇,已经很久了。

蛇注视着匪心,满心满眼的喜爱。

匪心蹙着眉,硬是在温暖的泉水里打了个冷颤。

两人浑身湿透,紧紧贴在一起,匪心忍不住伸手摸进凌汶清的胸膛,肌肉富有弹性,手感很好。

凌汶清覆上他的手背,引导他抚摸自己的身体,舌尖只是点在下唇,匪心就亲了上来。

蛇满意地眯起眼,感到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惬意极了。

他岔开匪心的双腿,几乎把他压在温泉的边缘,慢条斯理地从外衫脱到亵衣。手指揉进下面柔软的唇肉,双指钻进甬道,微微分开,把刚刚匪心的脏手摸上去的沙子都清理出来。

匪心哆嗦着抓他的手,“水,水进来了!”

“好胀……唔”

闻言,凌汶清收回手指,只拢着整个外阴缓慢揉动,唇肉从指缝里溢出来,又软又热。匪心舒爽地发抖,抱着他的脖子用气声道,“还要……”蛇的眸子渐渐收紧,变成竖线,磁性的声音低低唤他,“好,宝贝。”

凌汶清侧过头咬住匪心的侧颈,手指掐入腿根,拉高一条腿,就这么撞了进去。蛇牙刺破皮肉,涌出温热的血,他感到无比鲜活的生命力,滚烫的、可爱的温度,是他身上所没有的。

匪心呃了一声,浑身脱力,眼珠不受控制地上翻着,双手无力下滑。下身被狠狠地贯穿,鸡巴将褶皱系数撑平,摩擦着湿透的壁肉。边缘处像个橡皮圈,被撑开到透明,随着抽插不断带出穴肉,又肏进去。

他后背处的水面浮现隐约红光,印在蛇的侧脸上,显得诡异而妖冶。

“啊……嗯……哈啊…哈……好…好”

蛇眯眼,看他的脸,“好什么”

“好疼……混蛋”匪心避开他的视线。

他无力地侧仰着头,脖颈形成一条优美的弧度,将脆弱的伤口暴露在蛇的眼中。黑漆漆的两个小洞,流着鲜红的血渍。

凌汶清哼着音符,舌尖食髓知味地抵上伤口,仿佛那是一道美味的菜品。

疼就好。

比起爱,疼痛更能留痕,他要他永远忘不掉这份痛苦。

快感比任何一次都要汹涌,水面被激起波浪,随着拍打一阵阵翻腾,匪心的肚子突起一小块,又涨又酸,不知是水还是什么别的。

性器被握在手心撸动,匪心高潮三次,觉得脑子都射空了,忽然浑身一冷,被蛇抱起来放在地上。

他被摆成跪趴的姿势,软得像滩水。两个穴被蓦然撑开,酸软的快感从脚底板通到天灵盖。他喉咙里呜咽着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听起来像发情的猫。

耻骨不断拍上臀尖,两个小穴都被填满,隔着一层薄膜被猛烈侵犯。凌汶清肏得又狠又凶,双手穿过腋下把他捁在怀里,恨不得与其融为一体。

敏感点被有意不断顶操,他幻觉自己回到那晚,被两个男人夹在其中,前后都被奸淫。身上布满鳞片痕迹,性器一拔出就涌出精液,被灌满了。

肉体拍打声连贯响起,甜腻的喘息逐渐变成哭泣,从喉咙里嘶出呜咽,匪心忍受不住地求饶。

“我受不住,求你了,我要死了……”

“你怎么会受不住,你受得住。”

“你是淫兽。”

“你的穴天生就是用来吃男人东西的,你看。”蛇把匪心背对着自己抱在怀里,把尿一样张开他的大腿。匪心看见自己的肚子反复凸起,小穴吞吐着鸡巴,性器硬得贴着小腹,兴奋得吐着前列腺液。

“匪心,你做得很好,乖孩子。”

他简直羞耻地要昏过去,“不是,我没有,我不是。”

他扭着身子要躲,鸡巴滑出来一截,蛇挺身又猛塞进去。

“怎么不是?匪心明明很舒服,是不是?”

“匪心晚上会不会想着男人的阳具纾解,想要鸡巴狠狠奸进子宫,射在里面,想要怀小淫兽,大着肚子给我肏,是不是?”

“不是,我不是呜呜呜我没有”

“明明就是!”冠头破开宫口,塞在里面打转研磨,“匪心的子宫又骚又软,吸得我好舒服,拔都拔不出来,嘬着我不要我走。”

他保持着姿势往里做了个深挺,匪心全身弓起,射了出来。

高潮的逼肉抽搐着,爱液淋满冠头,夹着蛇一阵痉挛,好似谄媚吮吸。蛇没有停,在紧致的甬道里慢慢地磨,“匪心明明也很舒服,为什么不承认呢?不乖的小孩是要得到惩罚的。”

匪心射到一半马眼被堵住,偏偏还被继续操弄,奔溃地发出呜咽。

“舒服……舒服,我不要了”

凌汶清笑了笑,低下头亲他的耳朵尖,安慰道:“乖~”

匪心满脸斑驳的水痕,肚子突出一块,翻着白眼,连脚趾都抖得不像样。蛇爱极了他这副破破烂烂的样子,醉于情爱,沉沦在痛苦中,厌恶凌汶清,却无法反抗分毫。

他终于把他拉下来了。

和他一样,绝望,悲悯,而不是在师尊或龙的喜爱里不谙世事。他要让匪心铭记,他们两才应该在一起。

他们流着一样的血,共同的低贱。

什么天南,什么海北,只要这淫纹在身,他便哪里都去不了。

匪心好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蛇惬意地抱着他亲吻,玩弄似的肏他,荤言浪语激得他红到耳朵尖。不知多久过去,甚至有人来温泉水沐浴,蛇才放过了他。

他整理衣衫,摆弄配饰,又变回清风霁月的模样。

虚伪。

匪心趴在地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被他抱起来,过家家似的穿衣服。

凌汶清道:“与男人做一次爱,不过能抗三天发情期。”

“什么!”匪心大惊。

蛇笑道:“不想?”

废话,匪心沉默不语,指甲都扣进掌心。

“宝宝。”凌汶清贴近他的耳朵,凉飕飕的气息喷在耳垂,“这么不想?到还有一个办法。”他提起嘴角,像是一个温柔的微笑,两只尖锐的毒牙赫然显露。

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匪心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窜起来,他往后躲,被狠狠抓住。

凌汶清幽幽地呼气,捏住下巴逼他看着自己:“解决方式除了交媾,还有。喝我的牙尖毒。”

匪心看着温泉旁的石头,心想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他神情恹恹地回到住处,发现白涯站在门口等他。

心中一阵心虚,匪心顿在了原地,倒是白涯一看到他就走过来,仔细地一番察看。

匪心怕他发现身体的变化,躲避着要走,突然被抓住了双臂。

他心中一颤:“师尊?”

白涯面目严肃地看着他,转而双眉一展,高兴道:“为师下山不过七天,你修炼竟如此之快,已入筑基后期了!”

“什……什么?”

匪心心中一喜,又陷入深深的疑惑,他停留在筑基期已经很久了,期间无论如何刻苦勤奋,如何饮药吃丹都没有用。

此刻突然进阶,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魅纹。

通过交媾吸取了对方的灵力。

匪心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不知是不是应该高兴。

筑基后期与结丹一线之隔,毫不夸张地说,只要不出差错,结丹是板上钉钉的事。

无论如何,匪心欣慰道:“终于可以结丹了。”

白涯眼中的喜悦转瞬即逝,化为一抹忧伤,许久,才道:“是,是得好好准备一番。”

金丹之后,便为修士。

魅兽,哪能结什么丹呢。

学舍的课业恢复,匪心换了座位,坐到教室的最后面,避免和任何人有接触。

他一离开,柳二便兴致冲冲地占据了那个座位,只道是魅兽终于“心里有数”了,昂着头和一众小弟炫耀。

白涯疑惑一番,但匪心说是自愿。他皱着眉,却也答应了。

上课不久,瑄犴姗姗来迟,看到柳二后一愣,面上阴沉沉暗下来,表情像是要将他捏死。

柳二被他吓得一抖,随即双手高举,大声道:“我可没有逼他,是他自己到后面去的!”

刚刚还在听他炫耀的小弟:……

瑄犴冷笑一声,掀开下摆坐了下去,心里百般不爽,想要回头去看却忍住,一整节课都心不在焉。

匪心坐在角落,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全部的教室内况,有时还能瞟到某某在打瞌睡,他噗嗤一笑,竟然自得其乐起来。

在又一次笑出声后,身旁传来一声,“安静。”

匪心立刻噤声,朝边上看去,看到一张冷肃的脸。

那人微微皱眉,很不满地看着他。

匪心目不转睛地回视,小声道:“抱歉。”

他一下子难以将眼神移开,原因无他,这位仁兄长得很,漂亮。

他的气质与凌汶清有些相像,皆是清贵高雅,但凌汶清端着一张笑脸,像在笑,又像在讥讽;好似春风和煦,又仿佛暗藏杀机。

而这位仁兄,却是实打实的冷面寒霜。

他面容白皙,比挺高俏,一双眼像是用雪染了,才能如此寡淡凄寒,看向人的神色像是射出冰针。

十分不好相处。

他眉毛皱得更深,有一分嫌恶,道:“看我作甚?”

匪心立马收回目光。

无论如何,与凌汶清沾边的匪心都不想接触一点,他当即摆正姿势,认认真真地听起课来。

少顷,窗外钟铃遥响,学生们还坐在座位上,匪心已经草草收拾,嗖得站起,绕过大半个教室冲到讲台上。

他猛地抱住白涯的腰,喘了口气:“师尊。”

白涯摸摸他的后脑勺,任他抱着,摆正桌上的竹简、古籍,一同走出了书舍。

瑄犴保持起身到一半的姿势,慢慢坐回了座位。

他低笑一声,咬了咬牙。

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

匪心像只八爪鱼似的,去哪里都要黏着白涯,恨不得挂在他身上,直到第三天的傍晚。

他记得凌汶清的话,每三天发一次情。

但他也实在不想去找蛇,每每想到蛇的拥抱,身体便一阵阵发冷,更别说喝他的牙尖毒了。

但是和男人交媾。

匪心想到瑄犴,心里更恨。

只是被骗也罢了,他回想当初,却是真心实意地喜欢过。

他到底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此日和平常一样,结课铃一响,他便站起,绕远路要去白涯身边。

只是他刚站起,白涯身边便围了一群“好学”的学生,他也被身旁的人拉住了。

匪心看见瑄犴一步步靠近,心跳得像擂鼓,斥道:“放手。”

手上的桎梏松开,瑄犴也已经走到面前。

匪心瞳孔紧缩,被高大的身躯挡住,一时竟无路可逃。他猛地低头:“走开!”

“心心。”瑄犴面色很不好,努力放缓声音,去拉他的手,“我有话和你说。”

“我不想听。走开!”

匪心用力,却甩不开,一时有些着急,朝周边看了看。

后排几乎没人了,只有那位很凶的仁兄,匪心病急乱投医,抓住了他的衣角。

“塾友,能不能帮帮我,拜托你。”

那人瞟起眼皮,冷冷地睇他一眼。

瑄犴扣着匪心的手腕,往自己胸口拉近,从上往下放出龙威,以示警告,“别多管闲事,伶舟。”

伶舟面无表情,一点一点把匪心的手从自己的衣角掰开,随后望着前方,一丝眼神都欠奉。

匪心脸色白了几分,在瑄犴怀里捶打挣扎,想开口大叫,被捂住嘴整个抱了出去。

隐秘的角落里,匪心双脚离地,被抱起来猛烈地亲吻。

瑄犴双臂紧紧地捁住他,把他压在墙角,舌头侵略到最深。嘴唇被咬了好几口,流下淡淡的血痕。

铁锈味在两人唇齿间传递,匪心胡乱地踢打,被掰开大腿夹在瑄犴腰际。

匪心一下子偏过头,剧烈喘气:“放开我!”“走开!”

仿佛亲不够似的,瑄犴又寻到他的唇,偏偏小魅兽怎么也不肯打开贝齿,他便在脖颈上舔舐研磨,餍足地嗅他的气味。

“匪心,你听我说。”

“不要听!”

匪心用手推着他的下巴,瑄犴便舔他的指缝,又舔到嘴角,舔他的脸,直到一边脸都变得湿漉漉。

“你跟我回去,我替你抹掉这魅纹。”

匪心咬牙:“我再也不会信你了。”

他连瑄犴的脸都不想再见到,朝着一侧偏头。瑄犴呼吸微促,心里一阵刺痛,又道:“我不强迫你,你给我点时间,不要去理那条蛇,我……”

“你们龙族——”匪心打断他,“能活上万年,哪怕是蛇,修炼成神也是只手遮天的存在。我只是想做一个小修士,我们就此别过,既往不咎,不好吗?”

他转过头,眼里权是疲惫,“为什么偏偏缠着我?”

瑄犴一愣,好一会,埋进他颈窝里:“就缠着你……”

匪心深吸一口气,不想再讲,任凭瑄犴痴迷地在他耳边喃喃自语,诉说爱意。他望着天花板,早已神游天外。

瑄犴摸着这具柔软的身子,下半身的欲望早已经挺立,硬得发疼。

他叼着匪心的耳垂,像是舔一块蜜糖一般含在舌尖品尝,目光紧紧钉在他脸上,不舍得离开。

“心心,我好想你。上次是我错了,我不该发脾气,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匪心不想再听了,他说不给,难道就会放他走吗?左右都是废话。他皱了皱眉,干脆闭上眼睛,一副随你便的表情。

瑄犴心念一动,在两人身上盖下一层结界,身形和气息瞬间消失了,一眼望去毫无一物。

瑄犴抱着匪心,往寝舍走。

那里有两人的美好回忆,是他心里的爱巢。说不定到了床上,匪心就会心软,对他再撒一次娇。

匪心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越靠近寝舍,他心里的回忆便涌出来,妖魔一般抽打着他。

他不想再去回忆那段无知的记忆,像个孩童一般毫无保留地展现喜爱,却落得这番下场。

太难看了。

龙的手很不安分,等不及似的,揉捏他的臀,从袖口探进去摸他的手臂。一根硬物戳着臀缝,强势地来回滑动。

贴身的内裤被戳进去好几次,紧紧卡着,若不是龙还考虑着他的想法,说不定在路上就压着做了。

要命的是,在他撩拨之下,匪心的脸颊变得绯红,从小腹往上涌起热流。

他要发情了。

他记得自己失去理智,不管不顾只想做爱的模样,无论如何都不想在瑄犴面前变成这样。

匪心的脸色越来越暗,直到走上楼梯,突然出声:“你不是说不会强迫我吗?”

“是。”瑄犴顿住。

他犹豫了一会,轻轻问:“你不愿意吗?”

匪心被他抱在怀里,默不作声,瑄犴的眼中涌起一丝急促。

是了,就算他说的好听,性子也仍然是桀骜不羁,哪有那么容易低头,惹急了他反而更难走掉。

匪心道:“你让我想想,先放我下来。”

闻言,瑄犴立马放下匪心,触地的动作轻到极致。

瑄犴目不转睛地注视他,匪心无视他的目光,道:“你若真的知错,便面对着门,数到二十再回头。我如果还在便是愿意。”

瑄犴盯着他。

匪心催促:“连二十都不愿意等,还说什么愿不愿意?”

瑄犴转过去,“你别走,我不做便是……走了也和我说一声罢。”

匪心答嗯,毫不犹豫下楼,敲响了蛇的门。

门几乎瞬间被打开,凌汶清一把将他拉进去。

他从背后抱住匪心,手上动作简直称得上是撕扯,又急又乱。

“匪心,宝宝,宝贝。”

“好想你,好想,让我亲亲,亲亲爱爱好宝宝。”

匪心向后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凌汶清眼眸含笑,细细地舔他的掌心,匪心像是烫到一样缩回来。

衣衫被推高,手掌在滑嫩的肌肤上抚摸,把玩着肚皮上的软肉。

凌汶清在他耳边低喘:“好软,心心,给我生个小心心,好不好?”

匪心挣扎了一下,绝望地闭了闭眼:“你不是说可以喝你的牙尖毒吗?能不能快点。”

凌汶清轻笑:“好。”

匪心一愣,没想到他答应地如此痛快。

蛇松开手,笔直站立,狭长的金眸掠出温柔的幅度,垂视着他。

意思便是要他自己来了。

匪心的脸已经熟红,光是被抱住就全身发痒,小穴饥渴地瓮张,渴望被填满。他难耐地运气,稳住呼吸,在蛇怀里转了个身。

双手攀上蛇的肩膀,踮起脚尖,匪心努力去够蛇的嘴角,伸着舌头往他嘴里钻。凌汶清欣然接受这春波,捆住匪心的腰,将舌尖含住了,一下下吮吸。

匪心蹙眉,后腰处涌起一阵酸软,靠着蛇的依托才没有倒下。他只想快点摆脱,便用力舔蛇的尖牙,可除了尖锐的剐蹭感,什么也没有留下。

“唔唔——”

匪心被蛇吻得透不过气,用力拍着凌汶清的胸口,上半身不住后仰。

嘴唇被松开时,他往后垂着脑袋,拼命喘气。

蛇的脸上依然是温柔的微笑,那笑意却让匪心浑身发冷,“匪心身上,有其他男人的气味。”

匪心不敢答话,颤颤巍巍地顶嘴:“你骗人,你的毒呢?”

“本来是想给你的。”蛇微微侧头,又凑近了,吐出幽幽的蛇信,“可现在,我心情很不好,匪心最好做些什么来哄哄我。不然……”

他捏了一把匪心的胸口,手指在乳尖上用力碾过,逼得其发出一声喘息。

“你今日可没那么容易走出这间房。”

匪心木木地张着嘴,浑身被冰冷的温度包围,连指尖都打起颤。

哄?

怎么哄?

他从小到大只有被哄的经历,都是被抱在怀里、坐在膝头摇来摇去,讲着好话。这对蛇来说显然不行。

可他也实在不想挨肏,只能将手探到蛇的胯下,试探性去摸。

华贵的衣衫遮挡之下,胯间撑起很大一团,他抖着手指,感受到坚硬的触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握住胡乱地揉。

“匪心抖得好厉害,一点力气都没有,挠痒痒似的。”蛇捞起匪心的手,捏在掌心里,用嘴唇轻轻碰了碰他的唇,“用这,宝宝。”

匪心猛地偏头,下意识出口:“不要。”

蛇眯起眼睛。

“好啊。”他笑道,“匪心拒绝我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视线瞬间天翻地覆,匪心被放到在地板上,下半身一凉,裤子竟是直接被撕开了。

匪心惊恐地往后缩,“凌汶清,凌汶清!我给你舔,别,别……”

“晚了。”

蛇的眼眸发着金光,用牙齿扯断他领口上的结扣,“不怪你,宝宝。”

“是我教得不够好。”

蛇用一只手扣住匪心的一对脚踝,微微提起,两片肥鼓鼓的阴唇因为闭着腿而夹起弧度。蛇盯着看了会,眼中的欲望浓得快凝在上面,手指只是草草扩张,就挺胯插了进去。

异物进入的触感太过鲜明,下半身撑得像是被撕裂开,匪心被顶得想要干呕。鸡巴猛地一撞,匪心吃痛,在他锁骨上用力踹了一脚。

蛇的眼神中擦过一丝凶狠,又很快隐下去,他用指甲在匪心的脚踝上轻轻撩拨,点点头:“好,好。”

润如白玉的指节拂过匪心的脸,动作轻柔,好似安慰。温存不过片刻,凌汶清拔下了匪心头上的玉簪。

一点白芒亮起,玉簪在蛇掌心里变成细长一根,散发出温润的质感。凌汶清用尾巴死死卷住匪心的左腿,几乎是吊起来,整个屁股都悬在空中。然后屈膝,用膝盖压住了匪心挣扎的另一条腿,强迫他门户大开。

他一边揉着匪心的性器,一边将那根玉簪在细缝间来回磨蹭,沾满了亮晶晶的淫液。

匪心被他摸得连连喘息,挣扎着想要起来,“你又要做什么!我要走了,我不要你的毒了……呜!”白玉簪戳在肉粉的马眼口,细微地转圈,寻找角度,光滑的尖端挑开软肉,对准无比脆弱的尿道,一点一点插了进去。

“啊——”

匪心瞬间弓起身子,眼角涌出生理性眼泪。疼的同时,却也有一阵不可言说的酸从根部泛滥,他试图用手阻止,嘴里呃呃阿阿,发不出一句完整的音节。

“乖。”

凌汶清将他双手捏在掌心,只用一只手固定那一根清秀的性器,大拇指抵在顶端,压着往里进。

“不要了,呜!不要了……啊”

匪心挣扎起来,一点细微的触感都拉扯到那脆弱处。凌汶清眼皮下沉,道“乖,别动。”匪心眼前一阵阵发黑,哪里还听得到,只哭喘着躲。

凌汶清指节一曲,直接将那根玉簪推到了底。匪心崩溃地哭吟一声,阴茎发硬,穴里流出一大股水,嘴里呃呃得喘气,竟是直接被一根玉簪插到了高潮。

凌汶清终于缓了脸色,满意道:“宝宝好骚。”他俯下身,奖励匪心一个吻,亲在脸颊上,“匪心还拒绝我吗?”

匪心翻着眼白,痉挛地抖,嘴里呢喃,“不要了……不要……”

蛇了然:“看来还是教得不够好呢,都怪我。”

匪心被整个抱起来,失去支撑,浑身像是被钉在那根鸡巴上,然而更可怕的在下一刻——蛇打开了门。

神兽交媾的腥臊味争先恐后地从门内涌出,匪心被疼痛带来的快感折磨地发疯,突然就清醒过来。

他听到鞋底在楼梯上发出的闷响,克制、缓慢,愈来愈沉,愈来愈近,最终停在背后,传来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冷笑。

“你就是这么让我等的。”

高大的身影靠在门口,遮掩了全部的光亮,匪心被蛇面对面抱在怀里,大张着眼,盯住地上的一盆植株,怕得不敢呼吸。

他好想逃。

凌汶清两只手臂穿过他的膝窝,托住大腿,抽出大半根阳具,缓慢顶到底。房间里响起咕叽的黏液声和细小的呜咽,猫爪子似的挠人。

瑄犴走进房间,用手背往后推门,屋子里彻底暗下来。

“原来你喜欢这样。”瑄犴贴上匪心的后背,粗糙的掌心整个掐住白软的臀,指节在被鸡巴挤开的圈口摸了把,沾了满手的淫液。

他冷嗤道,“好玩吗?爽吗?”

被两人夹在中间的小魅兽微弱地发起抖,脸贴在蛇的胸口,传去滚烫的温度。

“不说话?”

瑄犴一口咬在他蝴蝶骨上,痛得匪心叫出声,往上挺身子,被死死往下按。身下被蛇快速地抽插,疼痛交融的快感快要将他逼疯。

瑄犴随意将鸡巴撸硬,顶进后穴,用手捏住玉簪的顶端,左右旋转,以细小的幅度在尿道里抽插。匪心半边身子软下去,像一滩水,只能随意两个男人摆弄。

两人很有默契地撞他,一同顶到骚心,捣糕似的,肏得一塌糊涂,同时玉簪也像只性器般奸着前面。匪心被撞得一上一下,哭得喘不过气,只能“哈啊——哈啊——啊”地喘。

“还不说?还、不、说?”瑄犴每说一个字,就整根抽出来,重重地撞进最深处,非要他张口。

他还能说什么啊!匪心疑心胯骨都要被撞碎,下意识求饶,“轻点,要坏了……透了…啊……不要顶了”

他泪眼迷蒙地把脸埋进蛇的颈窝,声音都泥泞不堪,“太深了……”

龙想听的可不是这个,他磨了磨牙,将手垫在匪心的屁股和两人性器之间,然后一下又一下,胯骨撞在手背上发出肉体拍打声。

性器进入的深度突然少了一截距离,肉棒在甬道里摩擦,却次次顶不到敏感点。匪心的眉头皱得更深,小穴深处泛起一阵空虚。

他难耐地拧着身子,抬了抬臀,被瑄犴用一只手掌托起来。

“呜——”

他蜷起脚趾,滑动了两下,“要……我要,进来……”

瑄犴舔着他刚刚咬出来的齿印,叼起一块皮肉研磨,不紧不慢道:“求我。”

匪心眼睛都被情欲烧红,只想不顾一切地放纵浪欲。他撑着蛇的肩膀,转头在瑄犴下巴上亲了一下。

“呃”瑄犴猛地抽气,差点直接射出来。他一把将手掌抽出,匪心全身的重量都向下坠,前后穴入楔般被撑开,塞满了,薄薄一片的小腹被顶出幅度。

这一下猛顶到骚心,穴口都一同顶进去,龟头撑开褶皱一下子将整个穴道都操透了,将嫩肉都捣烂。身体深处渗出酸软的快感,过电般刺激着后脑勺,匪心发出带着鼻音的哭喘,竟然感到了满足。

他像只在海上漂流的小船,偶遇疯狂的暴雨,只能无力地上下颠簸。

两人在他身体里冲刺,响起稠腻的水声和肉体拍打声。交合处一塌糊涂,骚水多的在地上汇聚一小摊。酸软的电流在他脊柱里窜起,逐渐攀上顶峰,匪心又要到了,身体痉挛地发抖,小穴不受控地一阵阵收缩,死死绞着鸡巴。

他叫道:“不要!不要!”

“一下要一下不要的,话都让你给说完了。”瑄犴狠狠抽了把他的侧臀,留下一个掌印。

匪心埋进蛇的锁骨,露出小半张蹙着眉的小脸,沾了满满的水液。他像是发情的小猫,发出甜腻的叫床声。

太甜了,撒娇一般,叫得两人心情大好。所以在匪心高潮时,两人也没有刻意折磨,全部射给了他。

匪心的性器被那根玉簪憋得快成紫红色,蛇捏住抽出来,淅淅沥沥地流出透明的高潮液。

蛇将匪心的大腿传到龙手中,拔出性器时精液一股脑往下淌,他要往外走,被匪心紧紧圈住。

凌汶清掰开匪心的手,走到门前,用身体遮住那道门缝,对外盈盈一笑,“见笑了。”

伶舟立在门口,面色古怪,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往后一顿,好似大梦初醒。

他面色冷峻,眉头皱成个“川”字,木着张嘴。

蛇的背后又传来一阵拍打声和夹杂着哭喘的呻吟,陆续还有求饶,偏偏他挡着唯一的视线,房间里的景象变得更加引人遐想。

怜舟的脸青红交接,一甩袖子,怒斥:“不知廉耻!”

他转身便走,却被自己绊了一下,但很快稳住身形。

背后看去,两只耳朵都烧起来,一直红到脖子。

蛇不以为意,关上门。

越往里走,传来的哭声就越大。匪心被瑄犴掰开大腿,折叠在胸前,压在床上肏。

蛇轻飘飘卧上去,侧躺在匪心身边。

他撩开匪心额头上的湿发,指尖因为身体的操弄而不断位移,勾勒着匪心的眼眸。

“匪心还听不听我的话?”他声色毫无情绪,像随口一问。

匪心紧紧扯住蛇的衣袖,哭喘道:“我听话,匪心听话,哈啊……匪心…”

脸被狠狠掰回,对上一双红怒的眼睛,“那我呢?”身下动作不停,每一下都用力地把他的腿顶得耸起,仿佛他不说出个满意的答案,就会被肏死在这里。

蛇勾起他的小拇指,“说呀,心心。”

匪心快要崩溃,自欺欺人地闭了闭眼,猛地从瑄犴的身下爬出来,环上蛇的脖颈。

匪心不顾一切地讨好他,捧着他的脸亲吻,双臂紧紧圈住脖颈,全然一副醉于情欲的痴态。

瑄犴在背后扯着他的腿,被一脚蹬开,匪心趴在蛇的下半身,哆嗦着用手握住半硬的性器,含入口中吮吸。他被呛到,仍往喉咙里吞,动作十分生涩,但还是取悦到身上的人。

瑄犴全身的恼火都变成迟疑,“你……”

凌汶清嘴角仰起弧度,即使侧在床上,动作也优雅而有仪态。他在匪心后脑勺上缓慢抚摸,声音里权是愉悦,夸奖道:“这才是乖孩子。”

匪心是被束缚感给难受醒的。

鼻翼在热气中抖了抖,他睁开眼,一左一右亮起蓝白的荧光,两条巨大的尾巴麻花似的缠着他,紧紧得,腿部都被捆得泛起酸麻。

他叹了口气。

又是这样……

他枕在蛇的手臂上,而龙将头贴在他的胸口,双臂环住他的腰。他微微一动,两人便醒了过来。

瑄犴睡眼惺忪,头发有些凌乱,贴着他的胸口抬头,“醒了?”

匪心望着天花板,声音冷冰冰的,“放开。”

瑄犴一愣,知道他是清醒了,却也对他的态度感到不满,张口道“你”

“我说放开。”

睡凤眼微微垂下,只是凝视着眼前,从骨子里透出三分冰冷,一丝眼神都没有落在两人身上,仿佛身边只是两具尸体。

僵持片刻,蛇的尾巴先开始松动。

瑄犴还保持着撑起的姿势,匪心已经坐起来,跨过他的身体下床。

地上十分凌乱,铺满了布条和破碎的衣物。他捡起外衫,粗略检查,确认是完整的便套在身上。

匪心推开门,天际仍是蒙蒙的黑色,只最远边亮起鱼肚白,朝这缓慢蔓延。一排大雁规整而去,越飞越高,越飞越远,而匪心只是安静地注视。

他收回视线,没走几步,踉跄一下跪在地上,被抓着一边手臂拉起来。

瑄犴贴着他的耳朵,又恢复了那副张扬的样子,笑嘻嘻的,“腿都被干软了。”

匪心累得眼睛都睁不开,用全身力气将手臂抽回来,裹紧身上的外袍。

瑄犴握上他的手背,一同往里摸,里面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他捏着胸前的两颗小红豆,那被吸了一整晚,肿得比平时大上一圈,痛得匪心不住吸气。

瑄犴制住匪心往楼下走的身体,想带去自己那。匪心死死拉住木制的把手,几乎全身都扒拉在上面。

匪心低下头:“我师尊要找我了。”

“切。”瑄犴不屑,“走的动吗你。”

他不拦着匪心,只是去拉匪心的手,一碰到就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瑄犴皱起眉,慢慢蹲下来,凑近了问:“怎么我叫你做什么你就不愿意,那条蛇让你干嘛你就干嘛,怎么,喜欢上他了?”

匪心脸转向另一边,被捏住下巴掰回来。

瑄犴在他下唇啄了几口,尝到些干涸的血渍,他食髓知味,将唇珠含入舌尖,呼吸逐渐粗重。

喜欢?

恶心恶心恶心!

匪心推开瑄犴的脸,狠狠瞪他,“我没有!”

瑄犴摸了把他的肩颈,又笑起来,“没有就没有呗,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匪心不再搭理,踉跄着往楼下走,一次都没有回头。

龙默默注视,随即几步跨上楼,双手交叠,趴在栏杆上,看那道纤细的背影一点一点地远去,直到消失在清晨的薄雾里。

早晨,匪心来上课时,没有戴那只白玉簪。

甚至没有束发,柔顺的青丝垂下,将脖颈遮的严严实实。

他昏昏欲睡,生平第一次在课上,困得将额头抵在书桌。

上半身仍在努力挺直,长发朝两边分开,露出一大片白皙的后颈。细嫩的皮肤上全是吻痕,交错着数不清的齿印,斑斑点点,青紫交错。

桌子被点了点。

匪心惊得浑身一颤,从发间露出半边侧脸,道:“抱歉。”

然而那道冷冰冰的视线还是凝在他身上。

匪心又侧了一寸头,伶舟马上收回视线,拿书挡在自己脸上,仿佛一点也不想再看见他。

匪心叹了口气,看来这位塾友是真的很讨厌他。

他坐直身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身体像是被拼凑起来,每动一丝一毫便引发全身的酸痛,下体更是像被闷棍敲上百来下,直到现在还感觉有东西在内跳动。他太累了,疲惫得不知如何是好,有这魅纹在身,三天一到,他便会变成发情的母狗。

实在不想去……可是

他一想到蛇,从每一个毛孔直冷到心里,竟是连逃跑这个决定都不敢轻易作出。

好不容易挨到散学,他踉跄着站起来,便看到龙再一次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匪心咬紧牙关,心中的厌恶一阵阵翻涌。

身边再次有人拦住他,他浑身无力,根本无法反抗。

瑄犴一只手背在身后,去抓他的手,匪心往旁边一退,险些绊倒在伶舟身上。

匪心隔过众人望了一眼白涯,低声道:“你还想怎样?”

“这我得问你。”瑄犴拉过他的袖子,往他手中传去一只瓷瓶,“带着这满身痕迹到处晃荡,生怕别人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很乐意。”

“我不要你的东西。”匪心甩开他的手,余光瞟见白涯往他们的方向望来,心中一阵慌措,忙道,“你快走开。”

瑄犴啧了一声,掐住他的手腕,恶狠狠道,“就这么怕白涯知道?”

两人推搡起来,匪心往后一退,终于还是绊倒在伶舟身上,伶舟浑身僵住,猛地站起,正好挡在匪心和瑄犴之间。

书桌与墙壁之间仅可过一人,瑄犴想侧身过去,伶舟却一动不动。

匪心见瑄犴被伶舟拦住,登时爬起来,往讲台跑去黏在白涯身边,走时回头望了一眼伶舟。

瑄犴后槽牙都要咬碎,看着匪心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冷笑一声:“什么意思?”

伶舟:“他说不要,你没听到吗?”

“呵。”瑄犴乐了,脸上呈现出一种餍足的微笑,“你怎知我们不是情投意合?又怎知他不是在欲拒还迎?”

伶舟面无表情,许久,对他冷冷回嗤,“好一个自欺欺人。”

他可从没听过那么凄惨的哭声。

笑容僵在瑄犴脸上,他猛地扯住伶舟的衣领,目露凶光,“你找死!”

伶舟面无表情地看他。

瑄犴挥拳,强大的灵力凝成蓝色的漩涡,伶舟硬生生接下,闷哼一声。溢出的余力使身后的木门整个飞了出去。

伶舟没想到他的境界如此霸道,忙在体内运气,点了身上几个穴道,冷横一眼:“粗鲁。”

宋琼一帮人听到动静,立刻围了上来,劝说着两人。伶舟为青山白鹤一族,家族底蕴悠久,为仙界望族。

何况伶舟为正室嫡长子,却在族内年纪最小。白鹤家主老来得子,对他无限宠爱,加上鹤本就性情高雅,便养出了这么个眼高于顶的性子。

若两家皇子起争执,必将传出些不好的谣言。

“哥,松手吧。私下打闹会被幽闭,重则罚出学舍。”宋琼在一旁小声道,瑄犴切了一声,扯开手,一脚踢翻了伶舟的书桌,墨汁瞬间溅得到处都是。

他现在可不想离开学舍。

瑄犴警告性点了点伶舟,便大跨步离去了。

伶舟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是夜。

明月高悬,林间萧瑟,石亭中,伶舟躺在一张竹制摇椅上小憩,脚边是一只圆筒状的暖炉,烧着一壶茶。

薄而白的眼皮微阖,铺着一层朦胧的月色,冷峻的侧脸与这静夜融为一体。

一片阴影逐渐盖住他的脸。

“你果然在这。”匪心收起探路的铜镜,掏出一只木盒,“听说那家伙撒了你的墨,我带了师尊最好的墨盘给你。”

伶舟缓缓睁开眼睛,扫了他一眼,又闭上。

他道:“不必。”

“要的,我师尊从小就教过我,受了恩惠便要知道感激。”匪心将那木盒摆在暖炉边上,“今日谢谢你。”

伶舟没有回应,匪心右手绞着左手的食指,迟疑道:“那个……我……”

伶舟:“有话直说。”

好吧……匪心微微低头,在他耳边嚼着小话。

伶舟偏开头,声色淡然:“我不愿意。”

结果在意料之中,但匪心还是失望了一瞬。他苦笑道:“也是,我与你并不相熟,要做这种事还是太过勉强了。”

匪心思索一整天,想到的最好办法便是找一位可信之人,在魅纹发作时将他困在房中,看看能不能硬撑过一波情潮。

他只拜托伶舟替他护法,却并不告知他是淫纹发作,说的不明不白,自然被拒绝。

他直起身子,伶舟却按住他的腰,又马上松开。

“伶舟?”

伶舟的头始终侧在一边,不肯看他,问道:“他们为何如此对你?”

匪心的脸色立马变了,大声道:“是他们该死!”

伶舟看向他的脸,匪心捂住嘴。

不于背后言人矣……匪心反省片刻,平静道:“没什么。”

伶舟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脸,在两人视线相触时率先移开目光,半晌,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枚方形玉牌。

这玉牌薄如蝉翼,名为“千里追”。顾名思义,千里之内,只要折断这器具,对方便可在三息之间被传送到握牌之人身边,是联络的最好工具。

“你拿去,有困难可以找我。”他顿了顿,又道,“我只是看不下去他们的所作所为。”

匪心以为是白天瑄犴的拦路,心中涌起一阵暖流,道:“多谢。”

他摩挲一会玉牌,仍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离去。

匪心如履薄冰,度过了这三天。

大概是有恃无恐,瑄犴在离开教室前对他做了个暧昧的动作,双指握圈,舌尖钻过,眼睛眯起一笑,在一众人簇拥下离开了。

匪心如坠冰窖。

他心跳急促,不知怎么回的房间,趁热意涌起前将自己绑了起来。

不就是……情热,忍一忍就过去了,匪心对自己说。

他将自己绑紧,心里仍一阵发慌,坐在椅子上念了个决,加了几根绳将身体与椅子缠了又缠。

天色渐渐暗下去,匪心的心跳快如擂鼓,感受到小腹的旖旎像撒开的水一般蔓延。

头无力垂下,舌尖淌下一串银丝,眼神逐渐涣散。

小声呜咽响起,匪心被绑在椅子上,不住夹腿。“嗯……”喉咙里冒出呻吟,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胯部顶起一个小帐篷,渐深的布料洇出一片潮湿。

他完完全全地发情了。

屁股小幅度地在椅子上前后滑动,匪心在绳圈里挣扎,想要打开门,想要随便什么捅进穴里解痒。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施法斩断了椅子外的三层绳索。

全身上下只剩下手脚和上半身的束缚,保险起见,用的是捆仙索,如此状态下必不可能解开。

但他低估了这魅纹的厉害。

匪心用头将门撞开,像只蚕蛹在走道上蛄蛹,很快被下人注意到。

下人被他的模样吓得一惊,又无法解开捆仙索,摸了他的额头:“怎会如此烫,难道有歹人闯入下毒?我立刻去禀报仙人。”

不行!不能让师尊见到他这副样子。

那人的背影在匪心眼中越来越远,匪心又急又怕,下身烧得难受。有多焦虑,就有多恨那两人。

他急得在地上翻了个身,绝望地想,他是不是真的该听蛇的话,去乖乖喝他的毒?

就在这时,他摸到那根玉牌。

被传唤时,伶舟正在书房练字。

他闲适地搁笔,抿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囊中玉牌一亮,便见到如此震碎眼球的一幕。

“帮帮我。”生理性泪水从眼角滑进发间,眼尾泛红,地上的小魅兽看上去十分委屈,“帮帮我,伶舟。”

伶舟瞳孔巨颤,脸色不比他好上多少,双颊的温度一点点升高,红透。

他蹲下来,指尖触到滚烫的皮肤,猛缩回来。迟疑片刻,最后扯住绳子,将匪心提了起来,想将他送回房间。

“不可以!我师尊马上就要来了,去外边。”匪心拧着身子,用粘稠的目光望着他的下半身,发出的声音像是小猫叫春,

“快一点,伶——舟——”

伶舟将他提起,向常休息的石亭方向走去。

手上传来的温度越来越高,像是要燃烧一般。匪心的脸在他的大腿一侧蹭来蹭去,嘴里发出零零散散的呓语。

伶舟在两人身上笼罩结界,即便如此,有人经过时还是心惊肉跳。

一路无言,伶舟在入口处迟疑了一会,将他塞进那把竹椅。

匪心将头高高仰起,往后靠进椅背,嘴里不断发出呻吟和胡言乱语。伶舟低下头去听,被套进他的臂弯里。

伶舟一惊,立刻直起身子,却无意之间拉近两人的距离。捆仙索压在他的后颈,滚烫的嘴唇擦过下颚,十分软湿。伶舟侧过头,道:“清醒一点,匪心。”

匪心阖着一对凤眼,嗅了嗅他的嘴唇,迷迷糊糊地讲:“伶舟,你好香。”

“胡说什么。”呼吸一时不稳,伶舟立马别开眼睛。

“没胡说,伶舟,嘿嘿,伶舟。”

匪心紧紧地圈住伶舟,不让他有一点动作,下半身挺起,摩擦着伶舟的腰腹,若不是脚腕仍被绑着,怕不是已经圈上了腰肢。灼热的呼吸喷在脖颈之间,两人身边的气温瞬间高了起来。

伶舟有些慌措,冷峻的脸红成苹果,却坚持板着,嘴唇抿成一线。

“放、放手。”

匪心也想放手,可是伶舟身上的温度凉得十分舒适,既不是蛇的冷血,也不是龙的燥热,而是一种十分淡然的温和。他将脸贴在伶舟的锁骨窝里,喃喃道:“伶舟,我想抱着你。”

匪心发了疯似的开始舔他,身体紧绷,张开的弓箭般紧紧相贴。胯部大幅度地挺动摩擦,很快,伶舟感受到自己的下半身也起了反应。

匪心吞吐着他的耳垂,不停唤道:“伶舟,伶舟,”

伶舟无奈:“安静一点……”

发出的声音像掺了把沙,喉咙也干渴得要命,烧得伶舟自己都迟疑。偏偏匪心还在火上浇油,叭地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伶舟瞳孔巨颤,半晌,呼出一口气。

匪心小口小口地亲吻他的下巴,问道:“可不可以蹭一蹭,我就蹭蹭,不进去。”

说出的话愈发离谱,打的伶舟措手不及,他掰着后颈的手腕想逃出来,脸上的温度高的快烧熟大脑。

也许真的是被烧傻了,伶舟突然问:“蹭一蹭你就会好吗?”

匪心:“太好了!”

伶舟:……

伶舟:“说好了,只能蹭一蹭。”

他将匪心按进竹椅里,想去脱他的裤子,但因为脚踝的束缚没有成功,不得已只能解开。

不解开还好,一解开,匪心的两条腿就紧紧缠住他,伶舟费了点力气,才将下半身剥了个干净。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匪心双腿大开,架在两边的扶手上。肥蚌鼓囊囊的,又白又软,还没怎么碰已经泥泞不堪,在月光下泛着淋漓的水光,就像一团刚发好的面团,轻轻一按就陷进去。透明的淫汁顺着臀缝滑在竹椅上,已经聚集了一小滩。

伶舟在体内稳住气息,被匪心用手拉了拉,以示催促。伶舟为难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做。”

匪心亲亲他:“我教你。”

他抱紧伶舟的身体,伶舟听他的指示解开捆仙索,和他互换位置。匪心跪在伶舟的两侧,一起挤进这个狭小的竹椅里。

他拉开裤子,那根蓬勃的性器就弹了出来,颜色和他的人一样淡淡的,只龟头处是渐深的肉粉,马眼处流出些液体,微微上翘着。

不管三七二十一,匪心挺着屁股就往上蹭,两人仿佛对镜,皆皱着眉,发出一声喟叹。两片馒头般的阴唇夹着柱身,压在腹肌上不断挤压,匪心用穴从根部舔到顶端,只磨了两下,伶舟就泄了出来。

匪心愣了愣,安慰道:“没关系,十秒钟也很厉害了。”

伶舟:……

月色如羽毛般倾泻而下,给伶舟的脸庞镀上一层柔光,减淡了那冰冷之意。伶舟的眉毛微微蹙起,不满地看着他。

他皱着眉道:“都怪你。”

匪心竟从中听出几分埋怨,一下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退一步:“也许是你不想看着我罢,我背对着你可好?”

伶舟将头侧到一边,不回应他。匪心快要被情热烧昏,自顾自地背对伶舟,扶起那半硬的阳物,缓慢撸动又坐了上去。

在匪心的背后,伶舟将头转回来,直勾勾盯着他的背影。

光是磨穴已经无法满足匪心,他试探性地坐了坐,含进小半个龟头,见伶舟没有阻止,便小幅度地吞吃起性器的顶端来。

肩膀因为撑手的动作向上耸起,两片漂亮的蝴蝶骨仿佛振翅欲飞。纤细的腰肢曲线,衬得臀部更加浑圆,随着动作浮起肉浪。穴口捁出一圈透明的圈,泛滥的肉花正紧紧地吞吃着他的性器,只进了个头,泛着淋漓……水光……

不过两分钟,伶舟又泄了出来。

“伶舟啊……”匪心苦笑,无奈转头,惊讶地呆住了。

骨节分明的手捂住口鼻,从指缝间汨汩地流出血液,伶舟的头依然朝着一侧,脸色确是在月光下都看出爆红。

“无事……不必管我。”

匪心目瞪口呆,在心里对伶舟无比赞赏,即使讨厌他到气血攻心,还是为了仁义愿意帮助他。

他叹一口气,道:“抱歉,伶舟。”

伶舟的眉毛皱得更深,抬起眼与他对视,语气里的不满浓得要溢出来:“这是你第三次与我说抱歉。”

是吗……

匪心在脑海里搜刮了会,却毫无印象。他将伶舟的手从脸上移开,想用手帕去擦,又觉得他会嫌弃,便塞到他手中,“你不爱听,我不讲便是,快擦擦吧。”

伶舟望了一眼匪心停滞的手,将帕子盖在面上,在铁锈味之间闻到些香气。

不过这么片刻,匪心的情火又从小腹朝上蔓延,酸软难忍,他背后的淫纹愈加红艳,也愈加亮。

“伶舟,伶舟。”他侧坐在伶舟的身边,身体微微蜷着,凑在他耳边喘气,“再来一次好不好,最后一次。”

伶舟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像块铁板,久久不说话,就在匪心以为他要拒绝时。

伶舟道:“转过去。”

匪心一喜,点点头,右腿一迈,再次跨坐在他身上。

动作有些急促,都来不及用手,白软的屁股直接坐在那性器上前后滑动,感受其从半软变得坚硬灼热。

匪心含着龟头上下扭动,渐渐吞得更深,内侧的肉壁一点一点被撑开,小腹泛滥出酸胀感。他发出情动的呜咽,忍不住含着半根鸡巴抽插起来。酥酥麻麻的快感像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冲刷着他的身体,晃悠悠的,匪心眯着眼,急促地哈气,舒服得连背后是谁都要忘了。

伶舟的眉毛深深蹙起,顺着匪心的动作一同低喘,小腹绷紧显出一层流畅的薄肌。此刻,什么理智,什么仁义信都不顾了,他从背后扣住匪心的腿根,在他坐下的瞬间往胯间按了下去。

有着大量爱液的润滑,鸡巴顺畅无阻地整根插到了底,小穴瞬间被撑满。匪心发出一声略高的淫叫,整个脊背都抖了起来。

伶舟掐着他的腰,上下缓慢推动,每一次都拔出到只剩顶端,又整根吃进去。动作越来越快,到最后,只拔出一小截,就用力地肏到底。

匪心摆着颈子,嗯嗯阿阿的叫,快感逐渐汇集,泌出的粘腻液体将两人的腿间浸得乱七八糟,随着撞击的动作发出啪啪水声。突然,伶舟感受到那口嫩穴剧烈地收缩绞紧,动作也快了不少,雪臀几乎是摆着浪,一下一下地坐在伶舟胯间。

“嗯嗯……啊……呜嗯”

匪心溢出几声甜腻的哭喘,猛地坐到底,穴肉疯狂抽搐,痉挛得绞弄着阴茎。穴里喷出一股水流,伶舟闷哼一声,也被夹得射在穴心里。

匪心垂下头,肩颈呈现出流畅的弧度,他深深地呼吸,缓了好一会,从伶舟身上起来,站在地上。

从情欲里脱身出来,清醒的匪心一下子不敢转过身去。

他背对着伶舟整理好了衣着,最后侧着挠了挠脸,道:“今日谢谢你。”

伶舟面无表情:“嗯。”

匪心不敢再讲,逃也似的走了。石亭里安静了很久,伶舟才站起来。

他一路走回寝舍,直到走进树林深处,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

又是一顿绕,待他终于躺在床上时,心跳还是急速而短促。脑海里全是那具柔软的身体,他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下半身却不合时宜地起了反应。

掌心包住那硬挺的性器,毫无技巧地上下撸动,这次时间足足一刻钟,才泄了出来。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想到匪心的安慰,懊恼地哼了一声。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一声喃喃自语,

“都怪你……”

凌寒二月,霜雪天。

绒一般的暴雪纷扬落下,一个大约十岁的孩童在洁白中化为一点,仿佛快要被雪淹没。

凌汶清不着一物,手腕被缚,垂头跪在灰色的硬质石板上。

猩红的鞭痕已然干涸,化成乌黑的血痂,犹如一只只爬虫在他稚嫩的身体上蜿蜒。

石板雕蛇画蟒,每一块都由蛇族最顶尖的工匠打造而成,此刻淋上他的血,也变成了脏污的砖块。

骨鞭在空中一划,发出撕裂空气的响声,又消寂在皮肉中。

“知错了吗?”

凌汶清:“知错了。”

“错哪了?”

没了声响。

仿佛恼羞成怒,鞭声急促地连成一片,伴随着妇人尖锐的叫声:“你还不明白?像你这样恶心的贱种,怎敢与皇子们交谈,甚至敢抢他们的风头,你该死!”

今日诗会,父皇出了一道难题,前面六个皇子都没有答出。而凌汶清坐在角落,默默出了声。

蛇族的王轻声鼓掌,并将这副鱼骨制成的鞭子赐给凌嫣。

凌汶清在雪中抬起头,脸颊被清脆的声音扇过,逐渐变成血红。

他道:“娘亲,我知道错了。”

他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声音却毫无波澜,不是一个孩童该有的稳定:“我一不该出现在诗会,二不该发声,三不该忘记自己的身份。”

“不该忘记,夹尾做人。”

凌嫣极重地深呼吸,脸色瞬间变得愁苦,扑通一声跪在凌汶清面前,抱住了他:“汶清,娘亲是为你好,你也知,你父皇不是不在意我们,只是娘亲是外族人,你父皇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才能将我们留在宫内。”

凌嫣疯疯癫癫,又哭又笑:“你父亲,啊,他多好啊。是你!是你这个贱种!都怪你!”

凌汶清闷闷地应了一声。

身体在极寒中变得僵硬,呈现紫红,连鞭子甩在上面都毫无知觉。凌汶清蹬了一下腿,也没有站起来。

凌嫣好像还是气不过,将鞭子砸在他身上,踹了一脚后便离开了。

凌汶清躺倒在雪中,目视平行的地面。无比接近的死亡之下,他的视觉不断放大,甚至能看清雪花的六边形边缘。

小小的雪花,轻柔地飘落。

“好干净。”

像他这样的贱种,死在纯洁的雪花之间,也是一种美好的结局吧。

凌汶清小声地咳嗽,身体因为寒冷产生虚幻的温暖,仿佛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还好吗?”

一对黑色的小角出现在他视线中,角的主人有着一张灰扑扑的脸,和一对明亮的眼睛。

原来不是幻觉啊。

凌汶清说不出话,视线一黑,被冻得晕了过去。

“你把他带回来做什么?”

“外面这么冷……”

“关你什么事,认清自己的身份!”

争吵声传进凌汶清的耳朵,一声稚嫩,一声沙哑,像是锥子般凿着他的后脑勺。他哼了一声,立马有人挽着他的背将他扶起。

“感觉如何,有哪里不舒服吗?”是那张灰扑扑的脸。

凌汶清看着他,摇了摇头。

另一个稍大的男孩靠在门板上,肤色较深,那沙哑的声音便是从他口中传出,像烧焦的炭:“哼,等着吧,他会害死你。”

两人头上都有黑色的小角,屁股后边,从裤缝间垂下细长的尾巴。

两只魅兽。

凌汶清被喂了些热汤,继续躺下,目之所及是漏了一角的天花板,冷风从中呼呼灌进来。

“为什么要救我。”凌汶清道。

“嗯?”许是没料到他会这么问,魅兽的眼睛微微睁大,“当然要救……您是……皇子”

凌汶清:“我给不了你任何回报。”

魅兽挠头,嘿嘿一笑:“不用啦。”

凌汶清不再言语,只那样望着天花板,金黄的瞳孔灰蒙蒙,像浮了一层漪。

他就这样躺了三天。没有任何人来找他,好像他已经死了。

第四天的凌晨,一个罕见的满月,天空万里无云,黑夜被照得好似白昼。那只魅兽同一只小鸡一样被掐住脖子,举在空中拖进房间。

一个衣着显贵的男人从门口跨进来,朝里望:“嗯——让我看看,藏了什么好东西?咦?这不是我侄子吗,叫什么来着,凌什么……”

凌汶清答道:“汶清。”

“对,就是你。”他摩挲下巴,“这下可好玩了。”他的脸上展露出一种愉悦:“你知道吗?你娘在行刑台上挂了两天,就快要死了。”

凌汶清的脸色瞬间变了,从床上坐起来。

“不用急。”男人从背后拖出另一只魅兽,是那个较大的男孩,此刻被抽打得全身是血。男人慢悠悠道:“谋害皇子,勾引私藏,凶手找到了才可以行刑呀。”

凌汶清发了疯似的冲向台上,一次次被赶回来。

不过是一个幼小的孩童,更被说是上不了台面的皇子,根本就无人在意。

“娘亲!娘亲!”

凌汶清的眼泪糊了满脸,视线中,方正的行刑场中央,端着一樽巨大的药炉。里头燃烧着诡异的黑紫色火焰。

凌嫣面色麻木,被两只蛇兵压着,要往那药炉里塞。凌汶清撕心裂肺,目视着身躯的消失,紧接着是那两只魅兽。

他哭叫一声,冲进了刑场。

他抓住那只魅兽的手,转过来一张灰扑扑的脸,眼睛依然很干净。凌汶清被追上来的蛇兵往后拉,问:“你叫什么名字?”

魅兽说:“我没有名字。”

“生下来,我就被抓住了。”他望进凌汶清的眼睛里,“那些人说,一只魅兽,取名都是在浪费时间。”

“我也是。”凌汶清回望他。

蛇族的皇姓是佘,他的名字是凌嫣取的。

两只手被分开。

魅兽被抓住,投进了药炉。与凌嫣的躯体一同在窑炉中燃耗殆尽,成了一颗漆黑的药丸。

蛇族以驯服魅兽闻名,而皇族中最擅长、最喜爱这份工作的亲王,佘孔,此刻半蹲在他身侧。

“知道永不分离的方法吗?”佘孔饶有玩味地看向他,取出那颗药丸,不顾凌汶清的挣扎塞入他口中,“便是将人变成物品。”

“真是蠢材,你是千年一见的白蟒,如果你可以再狠一点,今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那些人,他们不过是害怕你。”

生母已逝,皇子该由贵妃教养,但凌汶清被佘孔要去收进了府中。

佘孔喜怒无常,高兴时,面上一副温柔微笑,不高兴时会将滚水灌进魅兽口中,享受般听着求饶和嘶哑尖叫。由他调教出来的魅兽,无一不听话和乖巧,像一只被抛弃过的狗。

凌汶清逐渐变得和他一样。

他不再哭,只是笑,嘴角勾起不变的弧度,看起来很温柔。

将近百年过去,宫中人人皆知,佘孔养了一只和自己很像的怪物。

如果敢在背后讲小话,他会在夜晚来扒掉你的皮。

清寂的春,凌汶清被送进书舍。

他被要求和各族的皇子们打好交道,确实也做得很好。直到见到那只魅兽。

与他见过的所有魅兽都不相同,是灵动的、无害的,漂亮得过分,一副被养得很好的样子,宛若春天新生的枝桠。

匪心贴在他腰上的时候,传来的温度如此可爱,看向他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友好。

一定是被好好地爱护长大,才能如此清澈透明。

他第一次如此想要一样东西,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用尽所有的手段,不惜摧残这只魅兽也要将他握在手心,但匪心却离他越来越远。

无数的经验告诉他,还不够狠,再狠一点,要再狠一点,就可以抓住了。

泪水盈满魅兽的眼眶,代替天真的是恐怖和憎恨,匪心不止一次咬破他的手臂,抓烂他的后背,想要逃却逃不掉的样子。他也觉得好可爱。

只要能留在他身边,不那么友好也没关系。

磅礴雨夜里,小床上传来高频率的拍打声和吱呀摇晃,屋外暴雨如注,屋内也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一场下在匪心身上的雨。

动作重了,匪心会哭,即便咬着下巴努力不发出声音,哼哼声也会从嘴角漏出来。这时只要做上几个深顶,小魅兽就会边喘边揪着床单往前爬。凌汶清会扣住他的腰往回拽,按回自己的胯下。

紧接着像是惩罚,压住后背死死按进床单,要将人钉死在床上一般操进深处。直到魅兽哭叫着求饶,凌汶清才会把他捞起来,抱进怀中轻轻地吻,夸他好乖。

即便这时魅兽的眼睛已成仇恨的海洋,背后血红的光是厌恶的浪。

凌汶清与匪心对视,温柔一笑,无比虔诚地啄去他的泪水。

“你要乖一点。”凌汶清痴迷地看他,“做我的乖宝宝。”

“去死。”匪心说。

凌汶清无比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热度,说:“宝宝,你是一片雪花。”

“好干净。”

十岁那年下的雪,纷纷扬扬,似绒似沙,终于在百岁这年,落在了心上人身上。

匪心自以为找到了办法。只是苦了伶舟,瞧他那副冷心冷面的样子,似乎很不乐意帮他。

匪心有些惭愧,但比起去蛇窝里,那可好上太多太多了。

在此之后,伶舟并无任何表示,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匪心几次偷偷看他,甚至拉他的衣角,都没有得到回应。

他很着急,如果伶舟不愿意帮他,那他又该怎么办呢?

再一次,匪心在课上偷偷拉伶舟的衣袖,伶舟像是被灼伤一般往后退,将脸也侧到一旁。

匪心一愣,瘪了瘪嘴,缩回手。

伶舟飞速地瞟一眼他收回的手,有些懊恼地皱起眉,耳根也浮起淡红。

他等待匪心再一次动作,但直到散学也没有。

学舍里熙熙攘攘,少年人吵吵闹闹地往外赶,匪心抱着书,一道冰冷的视线聚在他背上。他被激得打了个冷颤,怎么也不敢将视线往侧边移动分毫。

他知道,那是蛇在看他。

匪心这几天每时每刻都跟在白涯身边,甚至黏人到被嫌弃。

白涯将他从胸口扒开,无奈道:“究竟有何事?今日的剑练了吗,书看了吗?昨天呢,前天呢?一直跟在我身边做什么。”

“师尊和我一起去。”匪心抬头看他。

白涯扶额:“去什么去呀,是不是吃饭睡觉都得陪着你才好?匪心,你几岁了?”

“17了。”匪心将白涯的腰抱得更紧,故意道:“师尊真不关心我,连匪心几岁都不知道。”

白涯:“……”

白涯俯下身子,和他平视,严肃问道:“到底怎么了?”

匪心被他这么一看,反而不敢再打诨,眼神也乱飘:“就是想和师尊一起……”他心一横,耍起赖来,“反倒是师尊,总是赶我做什么!我就是要师尊陪着我,师尊做夫子后总是很忙,都没时间陪我。我就要师尊陪我!”

白涯被他吵得不行,摇了摇头:“真是越发没礼数了。”

话虽如此,倒是没再阻止匪心,让他继续黏在自己身上。

即便如此,匪心也无法时刻寻求白涯的庇佑。在一天午后,他被凌汶清扯着后脑勺拽进阴暗的树丛里。

“这几天去哪里了?”蛇死死掐紧匪心的脖子,感受着掌心疯狂跳动的脉搏,冰冷的指节传来滚烫炽热的温度。他的眼瞳聚成一道漆黑的竖线,黄金的瞳孔无比灼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匪心。凌汶清故作懊恼:“怎么不来我身边?宝宝。”

匪心的双眼因为恐惧而睁到最大,喉咙因窒息发出尖锐的嗬气声。

他掰着凌汶清的双手,脚后跟抵在草地上拼命挣扎,凌汶清却置若罔闻。

“是谁帮的你?瑄犴?”凌汶清眯起眼,自顾自道,“你愿意让他上?呵,我知道了,是白涯帮的你,对不对?”

“我早已知道。他将你养在身边,不过是为了你的身子。”

蛇笑起来,迷恋地看着他:“只有我这么爱你呀,心心,我们才是世上唯一拥有彼此的。”

他松开手,匪心剧烈地咳嗽起来,凌汶清贪婪地看他狼狈的模样,愈发觉得可爱。

他等待匪心的回应,却只有龇起的牙。匪心凶狠道:“你敢再说我师尊,我杀了你。”

凌汶清的笑僵了片刻,又恢复温润的模样:“他算什么?他不过是养了你。”他说:“要是我先遇到你,我也会对你这么好。”

匪心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了两声。

凌汶清继续缠绵:“那条龙说,你与他心意相通。我笑他真蠢。”“明明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再没有比我们更合适的人了。”

“心心,我要去做一件事。也许能活,也可能会死。”他勾着匪心的小拇指,两根指节仿佛交缠的蛇尾,“我们约定,等我做到这件事,你想要的一切都给你。”

匪心收回手,将头瞥到一侧,一句话都不愿再讲。

蛇无奈:“我真的教不好你……”

他伸出手,理了理匪心因为挣扎而沾上的灰尘,温柔地细语。

“也是,往期的那些魅兽,毫无依靠,只有贱命一条,所以只要打只要骂,让他们怕死便能驯服。”

“你不一样,你有依靠。”

凌汶清拂开他额头上的碎发,用指尖描摹他眉心的红痣:“也许,只有让你变成孤身一人,才能完全留在我的身边。”

蛇俯下身子趴在匪心的胸口,从下往上看去,只见到匪心毫无温度的眼白,那双漂亮的眼睛、灵动的眼睛,此刻朝天望着,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他自认蛇蝎心肠,却也在此刻刺痛起来。

“匪心——匪心”

树林外传来白涯的声音:“去哪里了,一眨眼的功夫连人影都找不到了。”

匪心的眼睛在此刻瞬间睁大,警惕地看了一眼凌汶清。

蛇的脸上仍带着淡淡的微笑,三两下就将想坐起来的匪心按回草地上,手上的动作明显变得粗暴。

他几乎是撕扯开胸口的衣扣,匪心立刻感到了一片凉意。

娇嫩的乳尖暴露在空气中,微微挺立起来。凌汶清用虎口强硬地拢起乳肉,滑嫩的肌肤像是刚出炉的热豆腐,男人的掌心只用力搓动两下,乳肉便红了一大片。

匪心用双手握住凌汶清的手腕,用眼神阻止他:“不要!”

白涯就在树丛之外,一声声呼唤越过低矮的灌木丛进入到两人耳朵里。

凌汶清的表情依然不变,匪心却从中莫名体会出愉悦来。他垂下眼,那对金色的眸子散发出温润的质感,一眨不眨地看着匪心的身体。

手指攀上乳尖,将那颗颤巍巍的乳头重重按进乳肉之中,小幅度地揉搓起来。匪心呜咽一声,身体因为快感而忍不住蜷缩,明明是凉薄的手心,抚摸过胸口时却带来阵阵的潮热,他的身体已经被玩得熟透了,早就在男人的调教下变成了一副淫浪的器具。

匪心憎恨这样的自己,更怕这样的自己被师尊看见。

他试图推开凌汶清的手臂,却像一栋墙壁那样无法撼动分毫,“不要,不要在这里。”匪心惊恐地看着凌汶清,蛇却置若罔闻。

每一次都是这样,讲最温柔的话,做最骇人的事。

匪心绝望地闭上眼,不再推蛇的身体,而是捂住自己的口鼻,不让一点呻吟露出来。身上传来一声轻笑,奶尖处的快感陡然加剧,乳头被拨弄揪扯成不同的形状,暴力地揉弄。

小小的乳房被掌心拢起,成了一个白胖的馒头。凌汶清像是捏一团面一般揉着匪心的小奶,时不时用指甲剐蹭乳孔的边缘。

匪心爽得快要哭出来了。

那张白皙的脸因为羞耻而变得潮红,即使是如此粗暴的动作,匪心还是感到了快感,他被压在蛇的身下,全身都被阴影笼罩住,毫无退路可言。

突然,眼前一亮,他被蛇抓着大腿举了起来。

“做什么,放开我!放开!”匪心剧烈挣扎,忽然愣住了。

灌木丛虽然十分低矮,却正正好好将两人藏在阴影之下,匪心被凌汶清掰开大腿,坐在他的脸上。而自己的脸朝着外边,对准了白涯。

只要白涯再靠过来些,就能发现做着苟且之事的两人。

匪心用尽全身力气往下缩,减小自己暴露在外的面积,努力不被发现。屁股往下坠的瞬间,酸软的痒意从尾椎骨一波波涌上来,匪心叹了一声,差点从灌木丛中露出头来。

凌汶清正隔着一层裤子在舔他。

“你疯了吗?一定要在这里?滚,滚开!”匪心又害怕又无助,用气声骂他,往后伸手去阻止,触碰到湿润的舌头时又缩了回来。

好可怕。

那根蛇信的温度极低,冷冰冰毫无人气,仿佛地狱而来的鬼火。此刻有力地戳弄着腿心,熟练地找到他最敏感的位置,一波波进攻着。

布料因为挤压而摩擦着他的外阴,刺激出蚂蚁噬咬般的酥麻快感,穴口处也被舌尖顶进去一小块,泛着微微的潮湿,分不清是口水还是爱液。

花心里涌出空虚,匪心急促地喘息,难耐挺腰,突然裤子被凌汶清扒到了腿根。

蛇信直捅进湿透的小穴,以强硬的力度在穴中翻搅,捣出噗呲的水声。

穴中十分软烂,舌头几乎是融在了里面,被穴肉紧紧包裹住。凌汶清贪恋这温度,几乎将整根舌头都塞了进去,兴奋地发出嘶嘶的声音。

蛇信十分灵活,很快找到了魅兽的敏感点,抽插的同时在骚点上不断撞击,不顾一切地折磨带起汹涌的快感。

“啊!啊……嗯…不……啊”

匪心痉挛不止,双腿发软地跪不住。他的大腿被凌汶清死死抓在手心,根本无法逃脱,他也不敢直起身子,只能不断打颤。

他哀哀地垂着眉,对着师尊露出了淫荡无比的表情。

视线中是师尊那张柔和的脸庞,口中一声声喊的都是自己的名字,身上不断涌起酥麻快感,与师尊的呼唤融为一体,幻觉是白涯带给他的快感一般。双手揪住凌汶清的头发,腰肢反弓,被身下的蛇舔到了高潮。

“不要!……呜…嗯嗯…嗯停下…求你了!求你……”

两条腿扑簌得不像样,被男人反扣住一次次往下坐,像是被凶狠的阴茎贯穿,在穴心里抽插。穴肉不受控地疯狂收缩,在凌汶清的脸上喷出一大股水流。

眼前冒出一阵白光,匪心从幻觉中惊醒。

他刚刚看着师尊的脸,在想什么?

蛇坐起来,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在脸上慢条斯理地擦了擦。

他看起来心情好极了,温柔地对匪心说:“宝宝,你师尊这般距离都找不到你,看来并不将你放在心上。要是他发现你对着他的脸舒服成这副模样,会如何看你?”

小魅兽强撑的表情,一下子破碎了。

凌汶清反应过来时,匪心已经从灌木丛中冲了出去,蹿到白涯面前,整个人灰扑扑的,连发丝上都沾着些破叶子。

“去哪里了?”白涯很无奈的样子,仿佛找了他一段时间,“平时赶也赶不走,有点事反而找不到人……”

话还没说完,匪心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师尊…呜呜呜…师尊”

匪心扑进白涯的怀里,将整个头都埋进去,不顾一切地放声大哭,整张脸乱七八糟,眼泪鼻涕全擦在白涯的胸口。

“这是怎么了?”白涯一惊,把他搂进怀里,在他背上一下一下拍着安慰,“没事的,没事的。”

“匪心、匪心摔了一跤。”匪心哭得断断续续,“摔跤,呜呜呜……呜呜”

白涯将他头发上的叶子捏去,看到脸上细碎的伤口,心疼道:“是这地坏,绊倒我们匪心了。”

“师尊。”匪心紧紧抱住他,“师尊不能丢下匪心,师尊去哪里都要带上匪心。”

白涯叹一口气:“那是自然。”

匪心抽噎着,从白涯胸口传去闷闷的声音:“如果有一天,师尊发现匪心是个坏孩子,会把匪心赶走吗?”

白涯把他抱起来,边往住处走,边道:“那师尊就勉为其难变成坏师尊,和匪心待在一起吧。”

匪心哭得更大声,想要把所有事都说出来,但白涯的脸庞在阳光下如此圣洁,如此清明,匪心不舍得有任何的恶欲玷污他。

匪心哭累了,垂头听白涯沉稳的心跳声,说:“不行,师尊是世上最好的人。”

“师尊也只是普通人罢了。”白涯轻笑。

阴影里,一道身影紧紧盯着两人的背影,不断重复:

“不许对他撒娇……”

“我的……”

“我的心心……”

“我的”

“都得死……”

……

如此下去,匪心肉眼可见地消瘦,也不似曾经那般活泼。

唯一高兴的是,每到发情的日子,伶舟会默默出现在他房中,虽然不太讲话,动作也不娴熟,但匪心也感激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能躲便躲,除去躲不过的日子,只能得过且过。

寒暑秋往,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

学舍时间不长,一共两年。

第一年,传诵书籍,教养身心;第二年,下山,除恶兽。

任务并不繁重,以实力为限,每人根据卷轴带回一枚兽丹便为完成。

这些世家子弟有家族帮持,什么邪崇,什么妖兽,根本不在话下,大多数人不用一年便可完成。

可对一只魅兽来说,难如登天。

匪心蹲在白涯的书房里,焦虑地啃咬手指关节,望着角落出神。

怎么办?

一旦出了师尊视线之外,便彻底失去庇佑。到时候别说三天,一下山被直接拖回去变作禁脔也说不定。

他一直期盼着能像师尊一样惩恶扬善,在心中幻想过无数次匡扶正义的场景,却在此刻生出退缩之意。

不如……不如直接告诉师尊吧,师尊对自己向来偏袒,说不定就原谅了呢……

白涯推门而入,一眼就见到了蹲在角落的匪心。

“干什么呢?也不嫌角落灰尘大?”白涯背手,闲适地走到房中的一张黑松木桌前,将手中之物置于桌上。他见匪心仍一动不动,笑道,“快过来呀。”

匪心慢吞吞站起来,转身的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师尊!”

书桌上,一柄长剑安然放置,正是白涯的本命剑——长吟。

早在白涯为凡人时,这柄剑便随他杀出威名。长吟斩过帝王,杀过阿蛮,屠戮恶鬼,也误伤过善人,这柄剑早有灵性,是一把往生之剑。

昭示着一切可以从新开始。

“来。”

白涯向他伸出手,匪心犹豫片刻才搭上去。

师尊的手掌并不细腻,有着一层薄茧。早几年前,这层茧狰狞地遍布掌心,养了匪心之后,白涯收起剑,不再参与到世俗是非之中。

手被白涯握住,指尖传来冰凉的刺痛感,长吟在两人双手之间轻盈一划,两滴血珠缓缓从空中升腾而起,落在剑上。

长吟发出轰鸣,剑身震颤,剑体染出通红的血色,很快恢复温柔光寒。

白涯笑盈盈地看他,道:“还不领剑?”

匪心的眼眶瞬间潮湿,立刻单膝跪地,双手高捧。

白涯将剑置于他手中,剑锋利如雪芒,薄可削发,在匪心的手中却柔和而安稳。

头顶传来声音,白涯振声道,

“得了我的剑,便要做到最好。”

匪心的目光在长吟上久久停留,抬眼,与白涯视线相撞。

匪心道:“弟子想向师尊求一件物品。”

近出发前几日,前所未有的平和,那两人竟没有再来骚扰他。

白涯为匪心收拾行李,几乎将半个寝殿都装进去。虽说皆收于纳戒之中,没有什么重量,但匪心还是挑拣出来一半,然后在下一次清点时又被白涯装进去。

一年时长,于仙人是沧海一粟,但对于魅兽来说十分珍贵。

更何况这是他第一次离开白涯身边。

匪心的忧虑在白涯的大张旗鼓中减淡不少,但出发前一日,还是又一次失眠了。

皎洁的月光从窗台照进房间,匪心躺在松木制成的小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这张床是白涯在江南时找木匠打造,自他小时候睡到现在。甚至怕他睡不惯,连床都收进纳戒之中一并带来。

躺于床中,随意一个姿势,都与以往时光里无数个他的同一姿态相重叠。记忆中最熟悉的片段,油灯烛火跳动,影影绰绰,师尊靠在床头阅书,时不时在他身上拍上一拍。

床中舒适干燥,温暖的被窝宛如一个柔软的果壳包裹住他,每每闭上眼,轻易安睡至好眠。

放眼望去,几乎屋中的每一件物品都经由白涯挑选。柜子里的衣服大多数为浅色,各种外套和配饰,从天南海北收集,精心搭配。床边的灯台是街上的古玩,匪心小时候随手一抓,白涯便买了回来。

更别说屋中家具、桌上的茶壶、地上毯、墙上画……

点点滴滴,匪心的生活中全是白涯的影子。

日日见,年年见,虽然只是分别一年之久,且尚未出发,匪心已经开始思念白涯了。

泛滥的情感来得措不及防,匪心想到前几日被蛇抓在手心,对着白涯情动的画面。

他没有逃避,任由那份旖念在心中升腾,像春日绿江的水温暖而潮湿,冒出微小气泡,啵得炸开。

脚尖落在木制地板上,匪心简单拢了件外衫,推开门走了出去。

白涯的房间离他不远。

匪心的步子越来越轻快,最后几乎是蹦跳着在走廊上跑,伴随着风动而起舞的衣衫,像一只蓬勃的小雀。

月光在他身后流连,追逐,直至没入房檐的阴影之中。

匪心在门口迟疑片刻,踮着脚猫进去,静悄悄来到床前。

心跳声震耳欲聋,匪心说不清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不叫醒师尊,为什么偷偷进来,明明白涯不会怪他,只会无奈数落几句,让他躺进内侧。

匪心说不清。

白涯睡觉的样子也很肃穆,身体平躺,双手自然交叠于胸前。面色平稳,白发在黑暗中散发出柔和的质感。

匪心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隔着距离,将师尊的侧脸描摹了一遍。

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愈来愈重,压抑之中藏着一丝兴奋,手指将白涯的发丝理到一侧,顺着手心滑下,流至发尾时眷恋地停了一会。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匪心闭上眼,用手肘撑在床沿,动作轻了又轻,慢了又慢,连空气中的尘埃都生怕扰乱。

嘴唇触碰到柔软的质感,泛着些湿意,鼻尖被师尊的气息微微抚过,甚至能听到白涯安稳的呼吸声。

匪心不敢睁开眼,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亲到唇上,也不敢留恋,迅速缩了回来。

呼吸紊乱而急促,心跳声砰砰作响,匪心跪在床边看着睡梦中的白涯,突然就露出一个微笑。

“师尊,好梦。”

匪心慢慢退回门边,随着吱呀一声轻响,白涯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睛。

出发当日,学舍好不热闹。

所有学生皆立于山口,各派的法器、坐骑缤纷缭乱,皆是大家族独有,随意一件都值得上人间一处城邦,但匪心并不羡慕他们。

他颠了颠背上用布条包裹的剑,忍不住弯起嘴角。

他今日穿了套普通的学舍弟子服,腰线收拢,成劲窄的一条。面色清冽高傲,一对凤眼微阖,一点红痣,真真仙人之姿。

不知为何,白涯没有一大早便过来为他送行,而是快出发时,才飘飘然从空中降落。

匪心心中有鬼,低头一顿,又快速抬起来。

“师尊。”

白涯浅浅应了一声。

匪心没来由地紧张,扣着手指想说些什么时,白涯突然将双手探向他的颈间。

匪心猛地抬头。

白涯翻正匪心的领子,又理了理,随着一阵冰凉的触感,一根玉坠吊在匪心锁骨之间。

高级传送法器。

白涯垂下眸,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道:“有什么事情就找师尊,不要硬抗。”

“好……”匪心道。

无数视线落在两人身上,其中包含几道炽热的目光。匪心心跳得正猛,刻意不去看,望向侧边,只见到伶舟用一种僵硬的姿势对着他,头却大幅度的扭向一旁。

匪心:?

随着一声钟铃敲响,传送阵发出异光,各个衣着不凡的少年皆带着宝器进入。

无意间,匪心与瑄犴对视一眼,只在对方眼中见到不加掩饰的势在必得。

匪心冷哼一声。

所有人都被传送至同一个地点,瑄犴第一时间环视,却不见魅兽身影。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瑄犴快速放出灵压将整个蓬莱都搜了一番,却毫无踪迹。

瑄犴咬牙:“匪心!”

两个身躯出现在另一片山脚,落地的第一时间匪心便用从师尊那里要来的法器隐藏二人灵力。

匪心回头,高声道:“伶舟,我们走!”

匪心小时候和白涯住在人间,所以对小镇闹市已十分熟悉。

伶舟不同。

他看似面无表情,抱着手臂往前走,却时不时朝摊贩望上一眼。

匪心举起手中的糖葫芦:“这是糖葫芦。”

伶舟瞥他一眼:“我知道”

匪心用手捏起一团芝麻卷:“这是芝麻卷。”

伶舟:“…我知道”

匪心继续往怀里抱着的一堆物件掏去,一个不稳,东西散落一地,他懊恼地哎呦一声。

伶舟:“……”

鹤族的皇子从小养尊处优,但伶舟毫无任何架子。他蹲下去,站起来时,东西已全被他拎在手上。

匪心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愣愣地看着那一大堆吃食,有些不好意思。

他手中剩一串吃了一半的糖葫芦,连忙补偿一般凑到伶舟嘴边,“你尝尝这个,可甜了。”

面对伶舟毫无温度的双眸,匪心突然意识到不合适,伶舟是不是不喜欢别人喂他,不喜欢别人离他太近。然而没等他思考完,伶舟微微低头,咬住最顶端的那一颗,叼了出来。

匪心眼睛睁大,看着他。

伶舟不言语,自顾自往前走。半晌,匪心抹了一把有些烫的脸颊,立马跟上去。

天色渐晚,两人找了间客栈,要两间上房。

两人出来已过将近半年,季节也由春入秋。

这位置处于中原地界,恰逢凉爽,往来的商贩众多。匪心与伶舟坐在二楼用着客栈备的晚膳,从窗户一眼望去,灯火点点,入耳皆是游玩和叫卖的声音。

“我以前不喜欢这。”匪心望着人群,突然说道。

伶舟垂下的眼睑,随着他的话慢慢抬起,落在匪心用一只手撑住的侧脸上。

“我师尊总说要带我回江南,我知道,他是想让我祭拜我娘。”匪心的鼻梁,被烛灯打上温煦的光,“他对我太好了。但他又总是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在人间做了好多好事,那些人为他造了庙宇。可是我分明见到他们的后院里养着魅兽。我想杀了他们,可他们是……信徒,后来我梦见我娘,她说让我不要再来,我便真没再来过。”

匪心的眉头皱起来,深呼吸后,突然笑了一下,“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敢与那些人争辩,就朝我师尊发脾气。说什么江南冷啦,说什么讨厌他。”

“我是不是,很任性?”

伶舟静静地看着他。

两对极浅的眸子隔着窗子照进来的的一束暖光,在空气中对望。等匪心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一只手撑上桌面,快要吻上伶舟的唇,甚至嘴唇都已经触到伶舟的呼吸。

伶舟扶住匪心的身体,闭上眼睛。

——“腌臜东西,我今日非得打死你!”

一声辱骂从窗外传来,两人极快地分开,坐回各自的位置上。

匪心往外看去,一个穿旧布衣和草鞋的农户从巷子里爬出来,蹬了几步后逃得飞快。随后,一个同样衣着简陋的人举着一只布鞋,边骂边追出来。

“让你去,让你去!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救命!救命啊!”

一时间两人追逐的声音充斥了整条街道,密集的人群被撞出一条扭曲的空隙来。声音随着两人远去的方向变得小声,不一会又回到客栈门口,破锣一般响个不停。

见伶舟还直直地看着自己,匪心一时脸热,从窗户边上跳了下去。

“何事如此喧嚣?”

见一个雪白的少年飘飘然从天上落下,那被按在门栏上扇的农户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仙人!我见着仙人了!爹你看,我才刚修仙没几天,就见着了仙缘,这便是上天注定啊!”

“注定?我打死你个注定!”

眼见那老农户又举起手,被打的那一个连滚带爬到匪心身后,抱住他的腿。匪心皱了皱眉,到底没说话,只听他喉咙一扯,放声大哭起来:“大人!小人委屈。小人名叫李笼,祖上是个有仙缘的。到了我爹这一代,灵根几乎断得干干净净。”

“前天,有一高人路过小人家里,给我指明方向,我按着那位置走,不过两天两夜便找到了一朵金色的扶桑花。嘿,我当时立马吃下去,今日,我便结了金丹了。”

他对着那老农户一指:“我有什么错?我想出人头地,你却来骂我?你个老不死的,你!”

从金丹的话一出来,后面匪心便全听不进去了,“你说你吃了那朵花,今日便结了丹?”

“匪心。”

背后传来一声呼唤,匪心突然回神,从中品出几分荒谬的味来。也是冷静一点后,他回过头,看到伶舟从客栈大门处走出来。

李笼还是惊叹得早了些,等伶舟走到匪心身边,他才闭上张大的嘴,喃喃道。

“神仙……真神了”

匪心一把捉住李笼的后背,朝着内息一探,真有一颗金丹!

只是李笼毫无内力,这金丹空荡荡,只一空壳。

匪心睁大眼睛,钉子般盯着李笼,问:“那个地方在哪?”

李笼被他突然灼热的目光一吓,朝着某颗星的方向一指,“那地方叫做娥灵镇,朝着天枢星走,整两天两夜就到了。”

“好。好。”

连说两个好后,匪心将手从李笼的背上伸了回来,眼睛还盯着那个方向不放。

老农户一见他这样,膝盖一屈,砰一声跪在青石板地上,大声喊叫:“您可千万别听他乱说,那地方险象横生,连毛都不生一根,光走两天根本到不了。他一定是魇着了,路上,路上被哪个人精吸去了精魄,胡言乱语!”

匪心愣了愣,回过头,见到伶舟并不赞成的目光。

确实是有些莽撞了,修炼这么多年,他自己难道还不知道结丹的困难吗。什么结金丹,什么灵药,对他都没有用。若真有这样的花,怕不是白涯早就为他摘个几百朵回来了。

匪心苦涩地笑了一下,朝着李笼的背输出一股灵力,调整一番体内的灵脉后,朝客栈内走去。

“不早了,休息吧。”

匪心一路走上楼梯,直奔房间,关门时却受到一股阻力。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挡在门缝之间,俨然是伶舟。匪心按住门框,问:“还有什么事?我要休息了。”

拒客的意思明显不过,但匪心还是听到了不想听的话。

“金丹是真,但那朵花有蹊跷,你不要全信。”

“嗯。”

“就算要去,也要做好万全准备。到时我与你一起……”

“知道了。”

等了一会,没有等到下一句的匪心,疑惑地抬起头来,只见到一对浅色的眸子略微眯起地垂下,望着他。

“今日事今日毕。”

匪心:?

“我的意思是。”他握住匪心按在门框上的手,伸腿跨了进来。唇瓣被月光附上一层柔霜,看起来很好亲,“刚刚的事,还未做完。”

匪心张了张嘴,刚想说话,伶舟已经低下头,将他整个笼罩在怀中。

清冽的松香从头顶弥漫而下,匪心急促地深呼吸,后颈被一只大手扶住,抬起,随后上唇被含入温暖柔软的口中。

动作轻又慢,像是小孩子品尝挨了顿打才吃到的棉花糖,舍不得吃,只能抿了一点,在嘴里翻来覆去地回味。

伶舟总爱这样吻,先从上唇开始,将那小小的唇珠含在唇间,轻碾慢舔,变得红润晶亮后,再寻到舌尖,一点点吮吸。等到匪心的呼吸变快,尽数被他吞入口中时,他才会渐渐深入,与他缠绵。

在床上也是,进来一点,就要问他痛不痛。

明明下面都整根插穿了,匪心像个糖葫芦一般被穿在上头,爽得流眼泪,伶舟注视他垂下的眉,很轻地问他:“为什么哭了?不要哭。”

匪心常常不明白他在珍惜什么,明明自己早就不是未经人事的天真童子了。

伶舟一只手扶住他的后颈,一只手穿过后腰,将他整个人往身上提。

匪心尽数配合,手肘搭在肩膀,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横在腰上的手不断收紧,伶舟像是要将他揉进身体里,连脚尖都快点不到地面。两人吻得难舍难分,不分东西,甚至无意间将房间里的屏风都给撞翻了,发出一声巨响。

待店家上来问过,确认无事后,两人也冷静了下来,坐在茶桌前各自望着别的方向。

“咳,既然如此”匪心手中的茶水已经冷却,他轻咳一声,拉开房门,“你便回去休息……”

他回头一看,伶舟不知何时走到了床边,腰带已经解开,外衫被他脱下来挂在一边。

匪心一愣,脱口而出:“不做。”

伶舟转过头看他。

匪心的脸红了红,干脆侧过身子,“明日便是情期,今日做了,明日又要做。每次又要休息好几个时辰,如此下去。”

他停顿一会,说:“没完没了了。”

对面没了声响,伶舟的眼睑从他开始解释时就垂了下去,眼里的光芒都被睫毛掩住,他将刚放下的外衫拿起来,披在身上。

“好。”他说。

匪心的心里瞬间涌起一股慌张,看着伶舟一言不发地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准备从门口出去。

他哪舍得让伶舟难过。

“伶舟,伶舟。”

匪心将伶舟开门的手捉回来后,抱住伶舟的腰,将人带着挪回床边。伶舟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望向别处。

匪心去解伶舟衣服上的系带,手被按住,头顶传来的声音也冷冰冰:“我的房间在隔壁。”

“这里就是你的房间!”匪心扑到伶舟身上,两条腿都夹住他的腰肢,抱着啃起他的脸来。

起初伶舟并不回应,待匪心撬开他的唇齿,在他嘴里进犯一圈后,伶舟托住匪心的身体,将他放到在床上。

匪心怕他走,匆匆忙忙地扒他的外衣,脱得十分艰难,在伶舟耳边说完“我想要”后,便顺利地脱了下来。

衣物下的身体肤白胜雪,覆着薄薄一层肌肉,肩膀宽阔,腰肢精窄,胯部上蜿蜒着几根黛色的青筋,似雨雾里朦胧的山脉。

匪心连咽了两口口水,一路摸向伶舟的下身,一根完全硬了,用整个手掌才堪堪握住。圈住撸动两下,他感到性器在手心里突突跳动。

“都硬成这样,怎么走得那么干脆?”匪心笑道。

伶舟的耳朵,随他这句话从脖子红倒了耳后根。不满地看他一眼后,伶舟一条腿跨上床沿,将头埋进了他的颈间。

“嗯……”

匪心抱住他,两人滚到了床上。

四片唇瓣再度吻到一起,像是一阵山火急促地燃了起来,将空气全部都烧尽。舌尖绞缠在一起,发出淫靡水声,不知过了多久,匪心趴在伶舟的身下急促喘气。

眼睛亮晶晶的,像小动物的眼神,很干净。

让人不忍亵玩,只想珍惜。

“别这样看我。”伶舟的额头上冒出薄薄一层汗,脸颊到耳根都是红的。

尽管两人已经接触一段时间,他还是改不了床上害羞的毛病。匪心了然,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以背对他。

伶舟被他的动作惹得一顿,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有些埋怨地将下巴埋进他的发顶。

伶舟将匪心搂在怀里,将自己的欲望放入臀缝之间,匪心弓起腰,那根灼热便滑进了湿透的蚌肉里,两人皆发出一声低喘。

腰肢被有力的手臂圈住,后臀缓慢被压扁,顶在腹肌上。

肥软的唇肉一次次被挤开,花蒂的刺激使得匪心忍不住翘高屁股。随他的动作,上翘的龟头用力蹭过蜜豆,酥麻的蜜潮瞬间从骨髓深处漫延出来,酥得匪心整个身子都软下来。

匪心被磨得直抖,一条大腿被伶舟握在手心,朝两边分开,整个花穴都暴露在他身下,完完全全地对准了。

“呜呜……嗯…啊……啊”

匪心的上半身忍不住往前蹭,被伶舟圈住揉回自己怀里,整个人像一张弓一样被进入。

虽说不久前刚做过,但伶舟实在尺寸惊人,小穴立即被塞得满满当当,连小腹都突出了弧度。

伶舟含住匪心的耳垂,等待他适应,等他抖得不那么厉害后,便握着他的腰开始了撞击。

翻天覆地的快感从小腹一阵一阵地冲刷上来,一条腿被抬起,只能撅着屁股的匪心根本无处可躲,一遍遍被捅开。湿滑的穴肉收缩,谄媚地绞着阴茎,像张小嘴似的又紧又热。

“不……太…太快嗯……”

耳边是伶舟的低喘声,他现在哪还有平时冷寂的样子,恨不得要把匪心吃进肚子里去。

匪心的腿根抖得厉害,在伶舟的掌心像一只白兔,滑得腻人,也可爱得紧。伶舟将那条腿抬得更高,大腿也挤进匪心双腿之间,使得自己的囊袋都打在穴口上。阴茎完全没入脆弱的小穴里。

“嗯!嗯……”

匪心被撞得眼神翻白,前面去了好几次,但伶舟才只射了一次,抓着他不放。

好凶……匪心嘟囔道,一进来就变了个人似的。

匪心喘了口气,才发现眼泪口水流了满脸,他哼了一声,伶舟低下头,拿手帕给他擦了。

“你很好。”

匪心迷迷糊糊,声音都带了点哭腔:“嗯?”

“不想做的事,便不要做。”

突然意识到,伶舟是在回答方才桌上的话题,匪心心底一暖,笑道:“哦?这话说的倒是豁达,但我若是说不想和你做,那…唔”

腰被托着抱起来,腿根与耻骨几乎是严丝合缝,性器也进入到一个可怖的深度。

伶舟堵住他的嘴:“不许说。”

随着低下头而垂下的发丝,在匪心脸上四处游曳,挠得他有些痒。匪心为他将发丝理至耳后,对他笑了一下。伶舟低下头去,加深了这个吻。

匪心舔了舔他的嘴角,说:“你以前不这样”

“怎样?”

“不爱理人,拉你也不应。就是,冷冰冰的。”匪心说。

伶舟在他嘴唇上啄吻,边问:“现在不冷了吗。”

“……”匪心一只手侧挽住他的脖子,与他交颈,舔他的喉结,“还是冷。”

“但你是好人。你愿意陪着我。”

伶舟低低嗯了一声,“你也变了许多。”

想到两人的第一次,匪心凝噎了一会,嘟囔道:“这不一样,我当时不懂事。”

实在天真,甚至到了蠢笨的地步,才会被两个畜牲害成身体变成如今这般。

若没有伶舟,他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两个脑袋又贴到一起,匪心突然意识到,今日吻的次数,似乎多到有些夸张了。

床板一直摇到五更天,小魅兽完全被榨了个干净,两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伶舟反而轻快起来,去楼下打水为他擦拭,甚至有余兴将纳戒里的行李都收拾了一遍。

阳光透过客栈旁的一颗桂花树洒进房间,零零散散,空气是醉人的清新馥郁。

匪心好不容易从被窝里抬起头,看到伶舟仿佛无事发生,坐在窗边看书,见他醒了,走到床前替他掖被角,道:“再睡会。”

空气中送来松木和桂花的清香,伶舟的指尖留着纸张的墨气,匪心闭上眼,蹭了蹭他的手背。

手微微一顿,伶舟覆下身子,在脸颊上留下一吻。

两人用过午膳,站在客栈门口,打开卷轴查看下一个去处。

“仙人!”

被一声惊响引得回头看的匪心,见到昨日的老农户。

他似乎跑了一路,长满皱纹的脸上布满了汗。将草帽收在手心,喘了几口长气后,说道:“仙人,昨日小儿的胡话,您可千万别信。”

匪心毫无停顿:“歪门邪道,我不会信。”

伶舟站在身侧,望他一眼。

“是,是。”老农户的脸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撺紧草帽的动作也小了几分,“小儿实在蠢笨,您别往心里去。”

匪心嗯了一声。

两人的身影慢慢远去,消失在路上后,老农户才收回遥望的目光。

突然,一阵疾跑随着妇人的哭喊从街上传来,直奔他而去,“老李!快回去看看罢,你儿子他,他快没了!”

老农户吓得张大嘴,拼了命往家里赶。出门前便直喊肚痛的儿子,在他回家后,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老农户前后屋翻找,最后只在后院里,找到一滩漆黑的血水。

一朵鲜艳的金花,空荡荡得立在中间。

卷轴以每人的实力为限,难易程度皆不一样。匪心的卷轴是普通的绿色,要猎杀的妖兽是河洛地区的一只食尸鬼,虽然其嗜血、凶猛,但只是妖级别的恶兽。

毕竟匪心也只是一只魅兽。

他心中不平了一瞬,转眼去看伶舟的卷轴,不仅散发着黑紫色的煞气,还隐隐有金丝流动。

匪心愣了一下,想到伶舟已陪他了半年,忙道:“你要猎杀的是何种恶兽?若是棘手,我们先去捉你那一只。”

“不急。”伶舟手一转,卷轴被他收起来。

中原大地,地势开阔,车马通达。但两人低调行事,不仅易容面孔,还专挑乡间小径赶路。从那小镇出来,转眼间,又坐上水路。

不过三个时辰,到达临城,便是食尸鬼所在之地。

船停靠的瞬间,匪心便感到不对劲,他扫视一眼,看到伶舟面上也有冰冷之意。

这不过是一座边远小城,却有军队把守,皆穿白色戎服,漆黑皮甲。匪心多看几眼,觉得似乎在哪见过。

进城的队伍非常缓慢,前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是一个士兵用长矛扎进装草料的布袋,而里面碰巧躲了人,血潺潺流了满地。

“抓到了!”检查的士兵非常兴奋,一喊便围了一群人,待将布袋剥开,只是一个脸上刺金的奴隶。

那士兵瞬间破口大骂,在将死之人身上拼命抽打,一时间血肉模糊,惨叫连连,那奴隶让人拖了下去。

匪心冒出一身冷汗。

目之所及,每一个士兵手中都拿着一张通缉令,上门画着他的画像,他们根本不是在守城,而是在抓人。

穷凶极恶。黑底白纹。

是蛇族。

只是凌汶清哪里来这么大的权力?竟能调动兵力来抓他。

两人早已变换容貌,只是气质不同凡人。那士兵盯着他两许久,才同意放行。

匪心才走出几步,他又喊道:“等等!”

“差点把这玩意忘了。”那守门人取出一个铜镜,要朝着匪心身上照来。

匪心瞳孔一缩,扯过伶舟的手便跑,他这一动,所有士兵皆用尖矛对准两人,飞快地刺了过来。

伶舟挡在他身前,发出一道暴击,竟只是击退了一小部分人。这些人看似是低等士兵,没想到都是蛇族的精锐。伶舟面无表情,将匪心头上的斗笠往下一盖,往后又击退一拨人,抱起他便走。那些士兵一时不敌,让他两逃进了城内。

铜镜只照到伶舟的背影,映出一只红顶白羽的仙鹤。

临城,依山,靠河。虽在中原地带,确好似江南水榭,水路纵横不说,城墙更是直接连接在山上,若是想翻山出城,也不是难事。

客栈是无法再住,匪心施法将两人面容再次更改,衣物也更加普通。

城里到处都是手持铜镜的士兵,两人躲在一道弯月桥下,河上的老柳歪歪着,梢头挂着点金光,若没有桥上那两个手握长矛的士兵,倒也是一番美景。

“不知要我们守到几时?”一个士兵突然埋怨。

另一人啧一声,嫌他蠢笨:“你管呢?在这还不好,非要回暴乱里去?现在蛇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半个皇族都被屠完了。喏,佘国师……听说皮都被扒了,喉咙里灌了三天三夜的滚水,现在还挂在墙门上。”

“嘶——”啧啧声连连响起,“那怎么说也是他老师。”

“哼,老师。不过也真厉害,不知道怎么向龙族借的兵。短短半年,就夺过了帝位。听说皇宫里——那叫一个血流成河。”

一阵纸张悉簌响起,“把兵力分到这破地方,就为了抓这小妮子,但你别说,还真漂亮。”

下流的笑声逐渐远去。匪心浑身僵硬,对上伶舟的目光,才发现背上出了一层汗,被风一吹,刺骨的凉。

伶舟在他后颈顺了两下,说:“没事的。”

城门处突然点起红烟,数十座烽火燃烧,将城内照得宛若白昼,所有兵力也往那集聚。

四处寂静无声,伶舟握住匪心的手,往城后山上走。

“卷轴指向何处?”伶舟问。

匪心迟迟不答,掌心里传来微弱的颤抖。伶舟更加用力地紧握回去,许久,匪心叹一口气,才取出那道卷轴。

逃避的想法占据他的大脑,不如先走吧,先离开。可是这次逃了,下次又何时回来?在学舍时,躲在师尊的庇佑之下,在外,躲在伶舟背后。都已经到这了,这一句“不如先出城吧”叫他如何说的出口。

匪心深吸一口气,道:“正巧,在那山上。取了兽丹,我们便赶快离开。”

城门处,跪了一排蛇族精锐。

守门的士兵没想到,将那鹤的画像传去上级后,不过两个时辰,新登的帝君就亲自到了这座边远小城。

来人未着宫装,眉眼清淡从容,一袭月白织锦流云纹的绡金长袍,一支碧玉五福捧寿纹的长簪盘起似水长发。气质犹如西岭雪,淮江水。

这一副温柔面孔,论谁看了也无法想到,他竟在三个月内屠了半个蛇族。

一道劲风携来,在他身后幻化出一道黑色身影。

强大的灵压即使是蛇族的精锐也无法抵挡,几乎是跪进了土里。从黑影里走出一个张扬的青年,目光灼灼,令人不敢直视。

“人在哪?”

凌汶清朝着城内一笑。

“哼。”瑄犴轻笑一声,忍不住将双手叠在一起揉搓,他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往身下涌,“别被我抓到,否则,我非干废他不可。”

蛇眯起眼,将那通缉令扔在地上,画像上的脸瞬间沾上尘土。

他道:“屠城,逼他出来。”

天色完全暗下来,只余零星的光在夜空闪烁。

伶舟走在前面,牵住匪心的手。

入了秋,晚风温度很冷,从山里吹来,又完全被前方的伶舟给遮挡住。匪心在他身后,只听得见风声。

砰一声响,匪心的脸撞在伶舟背上。

“怎么了。”

伶舟转过身子问他。

夜里看不清匪心的表情,只从动作看出他摇了摇头。

伶舟以为是他冷了,便伸手扶上他的领口。只手刚碰到衣襟,漆黑的夜晚,霎那间一前一后亮了起来。

后,是城里的火。

像一股邪火似的,突得点燃,混杂着惨叫声和求饶在这寒冷的夜晚里灼灼燃烧。伶舟皱起眉,闻到一丝从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

前。

是一条喜庆的红光。

上山的路只有一条,一条布满青苔的小径。

而此刻,四个穿红衣的轿夫抬着一柄花轿,突如其来地从小径旁冒出来。他们丝毫不见这路,以一种轻飘飘的姿势横穿过小径,在泥地里走。

四个轿夫脚步虚浮,连带轿子都摇摇晃晃。脸色皆为青白,那节脖子软趴趴地连在肩膀上。

伶舟的眉皱得更深,正要追上去,手上传来滚烫的触感。他低头一看,怀里是一双带着点泪意的眼睛,往上瞅着他,可怜巴巴得。

匪心一开口,小半张脸都在往外冒热气:“伶舟……”

“嗯。”伶舟的手转而去扶住他,让他身体的重量靠在自己身上,“我知道了。”

手掌朝着花轿的方向合拢五指,逼停四个尸人后,伶舟一只手握住匪心的肩膀,走到花轿前掀开帘子。

里面坐了一位新娘,穿着红色的喜服。

伶舟掀了下眼皮:“出去。”

女子浑身一僵,抖得不成样子,话都说不完整:“我不能…走,就算回去……他们也会杀了我。”

“别让我说第二遍。”伶舟毫不留情地开口,又道,“这个留下。”

他勾了勾小指,那朵红盖头轻飘飘落在他手上,像朵花似的。

一时分不清是食尸鬼可怕,还是眼前的人更冷酷无情。那女子不敢多看,立马伏低身子从一旁钻了出去。

伶舟侧身坐了进去,扶着匪心的手臂,让他坐在自己双腿之间。

轿帘一闭,珠子噼啪响,是轿子又被摇摇晃晃地抬起来了。

花轿内空间很是狭小,甚至连座椅都无。两人屈起腿紧紧挨在一起,匪心整张脸红得不成样子,从眼角到耳朵尖,从耳垂到锁骨,蒸腾出一股热气。

“伶,伶舟,我好热。”

伶舟应了他一声,说没事。

但过一会他也说不出话了,因为匪心不断地往他胯间坐。

这并不是一座高山,相反,也许下一秒就会到达尸鬼所在地。伶舟思索片刻,用手摸进了匪心的小腹。

指腹贴上肚皮,是温热的质感,热乎乎,又滑又软。匪心焦急地追寻着那点冰凉,不断往上抬起臀部,手指便在小腹上揉起软肉,几乎要从指间溢出来。

伶舟一只手掌将近覆盖整个小腹,他圈着肚皮来回揉了个遍,几乎是爱不释手。

匪心因他的动作而变得更加滚烫,他往后侧过脸颊,抬起下巴与伶舟接吻。

一只手向后搂住他的侧颈,又抬起屁股,坐在他胯上,前后挪移。

伶舟:“不行。”

匪心很委屈地看他。

伶舟摸了摸他的头,将那顶红盖头盖在他头顶,遮住半个额头,手掌继而下移到胸前,隔着衣服搂住乳肉揉捏。匪心低呼一声,腿心突然传来一阵酥麻的触感,他还没呻吟出声,就被伶舟再次吻住。

手指拨进下身的泥泞之间,瞬间湿得不成样子。匪心哼哼唧唧,忍不住把伶舟的手夹在腿间。

雪白的颈子突然绷直,匪心侧脸贴在伶舟的肩膀上喘气。他感到异物在穴口按了两下,缓慢地抵了进去。随着紧致壁肉不断打开,那两根指节的形状在他脑海里逐渐清晰,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白皙,有健康的红色温度和青筋。

就像,伶舟的……一样

匪心简直忍不住了,为什么不能直接肏他。

他忍不住夹腿,腿根软肉夹着伶舟的手腕来回滑动,他毫无力气,每一个尾音都拖长像是撒娇:“进来……”

“不要急。”伶舟嗓音低哑。

说完这句话后,手指的凶猛程度完全不同,稍微曲起,在肉壁里凶悍抽插。修长的手指一次比一次深入,直到指根完全被吞入,因为大量的淫液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匪心叫出了声,嗯嗯阿阿的贴在伶舟耳边,灼热的吐息全喷在他耳垂上。

他被两根手指奸得浑身软烂,腿也夹不住,大张着对轿门发抖。

手指过于修长,从穴口到穴心,整根通到底。没几下就插到敏感点上,按着那点狠抽几下,匪心就蓦然喷了,连眼睛都在流水。拔出时发出啵的一声,手指还腾腾地往上升热气。

“……还要。”

匪心哆嗦着去抓伶舟的手腕,往自己的穴里塞。伶舟想要收回手指,耐不住小魅兽追得紧,撅着屁股去吃。又不断压在他腿间,他忍得万分难受,叹了口气,按住匪心的胯又插了进去。

匪心像是怕他跑,一直捉着他的手腕,用力扭屁股。穴肉绞得手指又湿又热,像蚌肉似的一阵一阵规律地吮吸。伶舟太阳穴都在突突跳动,只得低下头,隔着红盖头亲他的后脑勺。

最后匪心摇着头到了高潮,软绵绵地倒在伶舟身上,眼睛湿润地望着他。

他头上是那顶盖头,大红的颜色,加上他自下往上的眼神,像是新婚的妻子望着自己爱慕的丈夫一样。

伶舟喉结滚动,用手背贴了一下他的额头。

是还热着,但稍许恢复了理智。

匪心抓住他的衣角,直直望他的脸,说:“伶舟,你真的很好。”

“有多好?”

饰珠劈里啪啦飞散,花轿的帘子整个被撕下来,发出一声刺耳的布帛破裂声,火焰的光芒瞬间照亮整个狭小的轿舱。

两人的身躯像八爪鱼的足腕纠缠在一起,匪心双腿大张,满面潮红,脸颊更是暧昧地贴在伶舟脖子上。

伶舟冷眼以对轿门。

“妈的,花轿都要被你摇塌了!”

一直是漫不经心的腔调,此刻却像是寻仇般从上射下来。

声音落在匪心耳里像是炸雷,他抬起头,对上一双血红的眼睛。

瑄犴嗤笑道:“没完没了了是吗?又来一个。”

匪心睁大眼睛。

他呼吸一窒,下意识往后缩远离瑄犴,被一把拽住了小腿。

身体被往外拽拉了一截,突然停下来,是伶舟将他的腰抱住了,他就这样在中间僵持。

“手拿开。”瑄犴猛地低下腰,黑漆漆的眼珠直直朝里看,盯着伶舟抱住的那截腰肢。

“叫你放手!”

他一条腿跨上花轿,尸鬼不堪重负地向一边倾倒,匪心歪了一下身子,被伶舟抱得更紧。

瑄犴猛地抓住匪心的手臂和小腿,往自己的方向拉扯。腰上被踢了好几脚,对面两人同仇敌忾的姿势让他心里的火气都无处发泄,只觉得胸口发闷,心脏一阵阵绞痛。

他手上用力,匪心却更加缩进伶舟怀里。瑄犴低骂一声,大半个身子钻进花轿,低下头凑上匪心的脸,亲了下去。

“噌”一声响。

凌汶清到的时候,只看到瑄犴的半个身子撑在花轿边缘,慢慢地退了出来。

随之出来的还有一把剑,刀尖直指瑄犴的脖子。匪心一只手往后护住伶舟,一边挟持着瑄犴往后退。

“怎么了?”瑄犴盯着对面的人,嘴角往上勾起,却无比僵硬,“亲你一下,就要把我杀了?”

匪心没有回话,只是剑随着他的动作转换角度,始终不偏不倚地对准瑄犴脖子上的命脉。

奈何灵力低微,长吟在他手中只是一柄普通仙剑,瑄犴一把捉住剑刃,便无法再撼动分毫。

瑄犴瞥了一眼伶舟,冷笑道:“我道怎么能耐住半年的情热,原来是找了新的玉势。就他一个人,够满足你吗?”

伶舟眼神冰冷,手心微动要运转灵力,被很轻地拍了拍。

“在我身后。”匪心安抚他,“我会带你出去。”

当那张脸从红色珠帘里出现的一瞬间,凌汶清便看不见别的什么东西了。

盯着那张嘴张合,耳朵却轰鸣般没有进入任何声音。凌汶清面容平静,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理智。

凌汶清垂下眸,发丝随着微风抚过他的面容。

声音随着夜风远远传去:“好久不见,修行艰苦,我很是担心。”

“……”

“别跟过来。”

长吟的刀尖从瑄犴手中抽了出来,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匪心略微用力,雪白的脖颈上瞬间出现一条血痕。

“你!”瑄犴一惊,抬起带血的掌心。

“别跟过来!”匪心盯着他,一边护着伶舟往后退。瑄犴伸出的手慢慢握成拳,收回身侧,眼角浮出几根血丝,盯着他的脸不放。

凌汶清看了一会,将耳边的发丝撩到耳后,柔声道:“夜黑风高,注意脚下,别摔着。”

一霎那,匪心抬头往城中望去,明明是深夜,为何城中如此亮,甚至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目光一寸寸移到凌汶清脸上,匪心吸了口气,才开口道:“你做了什么?”

凌汶清注视他,目光像是舔舐的舌尖,将他的全身从头到脚描摹一遍。

嗯,一点没瘦。

面色也红润不少……

他注意到后边的伶舟,注意到匪心护住他的手,瞳孔渐渐变尖变亮,在他春风和煦的脸上十分突兀。

他的声音仍然平缓,但那对金色的眼睛在黑夜里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你过来,我带你去看。”

广阔的天空似乎整个亮了起来,硝烟的火星一阵又一阵地冲向天空,滚滚硝烟朝着他站的方向袭过来。

匪心听到悲怆的哭喊声。

他握紧了剑,皱眉道:“你到底想怎样?”

“何必明知故问呢。”凌汶清挽起袖子,露出光洁的手腕,上面戴着一只黄金的蛇纹手环。

随着手腕抬起,那手环发出叮铃的脆响,在山林里显得十分诡异。在这一声一声的铃响中,匪心的气息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也逐渐涣散。

“你现在,应该在发情吧。”指尖在牙尖上一划,渗出一滴黑色的蛇毒,凌汶清笑吟吟地说,“你过来把这毒喝了,我便放过城中的人。”

他这么说完,匪心竟真的向他走了一步。

伶舟瞬间将他拉住了,往他的身体里灌入大量灵力,匪心剧烈地喘气,整个脊背都在因为情热而不断地细细颤抖。

“你先……停手,我再过来。”

伶舟:“匪心!”

匪心朝他摇头。

好一副情意相连的模样阿,凌汶清冷笑一声,摆摆手,便有人在他背后蹲下。他吩咐下去,不过多时,城中的火竟真的灭了不少。

生杀大权皆在他一念之间,一向如此。

匪心弓着背,从下往上地望他一眼,将长吟一寸寸地收回剑鞘之中。

他抬起脚腕,往凌汶清的方向走了一步。蛇打开双臂,声音清朗,“宝宝,快来我这。”

匪心走得很慢,凌汶清等不住地主动迎了上来。就在蛇要碰到他时,匪心忽地拔出长吟往他身上一刺,却只削掉一截衣袖。

匪心瞳孔一缩,头也不回地往山上飞去。瑄犴转身便追,被伶舟一掌拦住,两人当即你一掌我一拳地缠斗起来。

两人的目标一直是自己,只要自己跑掉,他们不会去追伶舟。

风潇潇地从耳边吹过,分不清是风声还是自己心跳的声音,大的快要从胸膛里冲出来了。

背后的风仿佛一只野鬼般追着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匪心扭头抽出长吟,“叮”一声响,竟是凌汶清用金蛇手镯挡了这一剑。

匪心怕得浑身发抖,连牙齿都在打颤,他用尽全身力气将长吟压进凌汶清的手臂,凌汶清全然不顾,在鲜血中抱住了匪心。

他的瞳孔是比金手镯还要灼眼的光,黑色的眼仁倒竖,嘴角抑制不住扬起微笑。

“既然你这次没跑掉,便再也别想走了。”

凌汶清的手像一把锁链,紧紧地将匪心锁在怀中,手掌从腋下穿过扣住后颈,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匪心瞬间往后仰头,一双雪目布满红色血丝。后臀的淫纹发出一阵无比刺眼的光,竟红到连衣衫都无法遮挡。一股一股的蛇毒从侧颈灌入他的血管里,大脑痛得快要炸掉,只想要成为胯下的奴隶——一只淫兽。

“不……不要!”

匪心倒扣长吟,在自己大腿上用力割了一刀。凭借疼痛,他使出全身灵力,一掌击打在凌汶清的下巴,一阵天旋地转,两人滚下山崖,滑至崖边。

匪心抓住一颗歪脖子树的枝丫,半个身子已经滑出了悬崖边缘,惊起一阵尘土。

凌汶清月白色的衣袍被污泥和尘土沾染了一片,他却无暇顾及,只看着魅兽的方向,轻声道,“乖,你不要动。”

匪心的脸,因为情热通红,脖子边的伤口火辣辣的,濯濯淌着黑色蛇毒。

“宝宝,你不想要我吗?”

凌汶清柔声安慰,“你小心些,慢点过来。”魅兽发情期间都会沦为欲望的奴隶,更别说刚刚才被喂过他的毒——趴在他身下,不过是时间问题。

安静了片刻,匪心对他冷笑一声。

接着,他松开那根树枝,纵身跳入深不见底的悬崖。

匪心眼前一白,山间溅绿在视线里天旋地转,持续几秒,意料中的疼痛和恐惧却没有到来。

长吟托着他的身体,像是云朵般轻飘飘浮了起来,整个经脉都回归到最初毫无修炼时的纯朴,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不知这样浮了多久,脸上感到一片冰冷,匪心睁开眼睛。

他趴在地上,眼前是一片鹅卵石铺就的山路,尽头隐藏在浓雾里,看不见前方的景象。

雾浓到了看不见五指的地步,只有一块石碑近在咫尺,仿佛就贴着他的身体似的。匪心迷茫地眯起眼,只见上面刻着——

娥灵镇。

匪心的脸呈现不正常的血红,他趴在地上,先是摸了一会自己的身体,毫无缓解,抬高屁股陷下腰肢,挨肏似的摇了一会,终于急地哭了出来。

好想要……

他抱住那块石碑,浑身贴上去,隔着衣物在上面摩擦,手指探进内衫里,用了点力气掐自己的乳粒。才没磨几下,他竟然就哆嗦着射了出来。

但无济于事,匪心迷迷糊糊地望着石碑,突然记起来了。

那朵让人结丹的金花。

他双腿抖得像筛糠,用长吟借作拐杖,强忍住身体不适,挣扎几次才站起来。

他往浓雾里走。

一条青石板路徐徐展开在他眼前,一开始还算平缓,越到后面,竟越来越陡峭,称得上是一道垂直的崖壁。

无奈之下,他寻找着崖壁的凹凸往上攀爬,突然不慎滑下,指甲尽数劈开,指缝里流出潺潺鲜血。

匪心痛得眼冒白光,拔出长吟,插进崖壁之中。

“我不怕。”

他就这样一步一剑,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仍是化不开的浓雾。

“我不怕!”

匪心咬紧牙关,浑身烫得像是一块热铁,张口便溢出喘息。就在他难受地快要昏迷过去时,终于爬到了山顶。

暗红色的古铜庙和挂满黑色布条的祈愿树让他愣了片刻,这实在有些说不出的渗人气息。但匪心已经快被情热烧昏了头,加上长久以来,他心中对结丹的过分期望,导致他见到那朵矗立在树下的金花时,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一霎那,周边的气息宛若飓风般在他身边汇集,如有实质般凝结成白色的雾气,全部往他身体里灌入。

本就高热的体温此刻像是要熟了一般,匪心抑制不住地呻吟出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柔软的小腹里,升腾起一股奇异的力量,曾经吃过的灵药,练过的苦功,从蛇和龙身上吸取的灵力,全部在此刻汇聚成一颗无比强大的金丹。

甚至还在往上升腾,匪心感到自己一跃过金丹期,甚至还在上升。

但与此同时,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脚竟在融化,被身后的黑色祈愿树全部吸收了去。

身体完全无力,他躺在地上,最后的一个念头是。

好想师尊。

身体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匪心反应过来时,那块玉牌已经在他手中折成两半。

一道熟悉的声音让他吓得魂魄都要飞散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白涯在他背后,疑惑道:“匪心?”

匪心扑棱一下翻过身,手脚并用地往外爬了几步,身体一轻,被白涯提着衣服抱起来。

他用手肘遮住脸庞,整个人都缩成一团,不让白涯看见自己的脸。

“怎么伤成这样?”

只这么一问,匪心鼻腔一酸,胸腔里的委屈浓得要溢出来了。

“师尊,你、你回去”

匪心抽噎一声,说不下去。

从一开始将他抱起,白涯就闻到一股冲天的血腥味,匪心的身上不仅沾满血渍,还黏满污泥,烫得更是像块烙铁。

在他身边,小魅兽从来都是娇惯的、不听话的样子,何曾如此狼狈过,连发根都被泥水卷成一绺一绺。

白涯心都要碎了,安抚道:“师尊在呢,别挡着脸,让我看看。”

匪心浑身发抖,紧紧捂住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胸口。

白涯一只手抚上匪心大腿上的伤口为他疗伤,一边抱着他往庙中走去。

看到匪心指尖上融化的黑水时,白涯面色不虞,发出一声叹息。

他指尖微动,无形中刮起一阵飓风,黑色古树被连根拔起,无数祈愿布条和树一同化为齑粉,在空中纷纷扬扬。

吞金花,祈黑愿,从来都是歪门邪道,没有人能从中全身而退。他没想到匪心竟也误入歧途,也许是他一直想将人庇佑在身旁,从而忽略了徒弟的志向。

他一直觉得,他可以保护匪心一辈子。

庙门被推开发出吱忸一声响,许久未经造访的房间覆盖了一层灰尘。白涯抬手,瞬间整洁如新。

庙的正中央挂了一副黑色旗帜,供一尊黑色佛像,端着副慈眉善目,瞳孔却眯成一条细线,十分狡黠。佛像前有樽拔地而起的细长净瓶,污泥般的黑水从中濯濯淌出。白涯瞟了一眼,绕过佛像走进屏风后的静室。

静室里设施简洁,只有一张竹制的茶桌和一张小床。

白涯一将匪心放在床上,他就像只仓鼠般躲进被子里,像回到巢穴之中,怎么说都不出来。

白涯无奈道:“乖,你不出来,师尊怎么给你疗伤?”

“师尊回去吧!”匪心裹紧被子,“我没事。”

白涯叹一口气,膝盖撑上床沿,去够那床被子。

触碰到的一瞬间,床褥里发出些隐秘的呻吟,马上又安静下来。

白涯安抚地上下轻拍,道:“师尊知道你疼。没事的,师尊不罚你。”

这孩子天生要强,每每有心事也不与他说,输了更是逃到角落去,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

白涯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么忍心罚他呢。

他附下身子,凑到上方,像小时候哄睡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一只手伸进去摸匪心的额头。

触到的一瞬间,匪心重重地一哆嗦,眼珠几乎是瞬间就涣散,发出一声旖旎的喘息。小腹有团热流隐隐汇集,腿根湿得一塌糊涂。

他贪恋男人的手,将额头贴进白涯的掌心挨蹭,舒服地哼哼两声,又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师尊,蜷起身子往被子里钻得更深。

好烫……

白涯皱起眉头。

他手上微用力,被子边被匪心紧紧卷住,不让他掀开一点。他干脆将匪心连被子一同抱起,放在腿上轻轻摇晃。大掌贴住匪心的脊背,顺着凸起的幅度温柔地安抚。

“和师尊讲讲话吧。在外面见到了什么好玩的?”白涯找到后颈的位置,捏了捏,“都去了什么地方,按时吃饭吗,有没有认识新朋友?”

“有没有想师尊?”

被子里闷闷一声:“想。”

白涯微笑,“我也想你。”

他抱着匪心往上托了托,惆怅道:“你走之后,我总是睡不着,总是在想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伤,开不开心。”

想要匪心召唤他,又不想。

毕竟,那意味着没有遇到危险,意味着他平平安安,不需要师尊的庇佑。

白涯越期望见到匪心,心中的愧疚感就越深。春去秋来,他在期望与担忧中反复拉扯,最终全部化成思念。

白涯抱住怀中的魅兽,全身都舒适地松懈下来,“受伤了也没事,师尊会为你治好的。不要怕。”

听完他的话,被子包裹的一团剧烈颤抖,两只手从白涯的腰间偷偷溜出,紧紧环抱住他。

失去手掌的抓握,白涯慢慢将闷在匪心身上的被子掖开一个角,露出哭红了的一张脸。

“师尊对不起。”匪心哭得一抽一抽,“我……我好没用”

白涯一愣,被他过分滚烫的体温惊的心颤。

尾调不住颤抖,“怎么……”

他往下剥开被子,才发现匪心的背后有一道红光。

白涯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掀开匪心后背的衣物,又是怎么盯着那道魅纹许久。

他脑海里只有浪一般的愧疚感浮浮沉沉。

手指颤抖着触上魅纹一角,匪心当即受不了地软下腰去,后腰浮起一阵鸡皮疙瘩。

“师尊…”匪心抗拒地呜咽一声。

白涯长吸一口气:“所以,之前不开心是因为这个吗?”

匪心飞快地望他一眼,拼命摇头。

白涯凝视匪心的眼睛,没有说话。他手掌贴在魅纹上,掌心运气,尝试将其中的血契硬生生逼出。

那蛇血受到威胁,沸腾一般在匪心的身体里乱窜。他受不了地往上一弹,背后爆发出灼眼的红光。

没办法,白涯只得先停下来。

匪心坐在白涯腿上不停哆嗦,他夹着腿,裤子几乎完全被打湿。只是被白涯摸了魅纹,就偷偷地射了一次。他贴着白涯的胸口小声喘气,被放平在床上。

下身一凉,竟是白涯将他的裤子脱了。

匪心惊恐出声:“师尊?!”

白涯一只手捏住匪心的大腿,声色皆是心疼和惆怅,“为什么不告诉师尊呢?”

魅兽根本没有力气,被白涯推着后腿跟朝两边拨,两片湿漉漉的花瓣“啵”一声分开,一股透明的爱液沿着臀缝流到床上。

白涯的手从腿根推到膝窝,小魅兽的双腿几乎被折叠在胸前,下身完完全全地展露在师尊眼前。

匪心两只手慌乱地伸下去遮,腿也并拢了,脚掌抵在白涯胸口,不让他再靠近。

“师尊不用如此帮我……”他摇头,“不行……”

白涯呼出一口长气,就着这个姿势,手绕过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找到匪心的性器,轻握住。

匪心的声音瞬间变了调,腰肢不住弓起,手也无力地乱抓。

“为什么不告诉师尊?”白涯继续问,“是怕我罚你吗?”

宽厚的手掌动作温柔,随着匪心的面部表情调控力度。掌心不似少年人般稚嫩,有着练剑留下的老茧,上下一滑,抽心般的爽。

匪心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整个人绷紧了颤,脊椎骨像是被电过一样发麻。抵在白涯胸膛上的脚掌蜷缩起来,被握住脚踝,扛到肩膀上。

白浊释放在手心,白涯低垂着眼睛,一点点抹开在已经湿得一塌糊涂的下半身。

指尖掠过瓮张的穴口,蚌肉般饥渴,能看到里面微熟的嫩肉,显然是被长期使用后的艳糜。

“是师尊的错。”白涯道。

匪心一听,猛得大哭:“是我不敢说,我怕师尊不要我了!”

白涯心里一阵刺痛,眼眶也湿润,他俯下身子,白发如水般倾泻而下,与匪心的黑发流淌在一起。黑白分明,却又亲密无间。

白涯轻轻地说:“你离开之后,我一直在想。”

“我也想师尊。”

白涯摇头,“我在想,那个吻。”

匪心愣了一下,睁大眼睛看向白涯。

白涯将他脸上的头发撩到耳后,柔声道:“匪心喜欢师尊吗?”

匪心毫不犹豫地开口,被白涯点住了嘴唇,“对师尊是普通的喜欢,还是男女之爱?”

静室昏暗,只有一束浅淡的月光从屏风透入房间,仿佛沉了一层蓝色的薄雾,连同时间缓慢沉寂。匪心望着白涯的灰色剪影,突然想,这是一直陪伴他的人。

从小到大,从死到生。

曾经的匪心,天真不知情为何物,但现在的他何尝会分不清,他简直用惨痛的代价来体会这感情。

一时寂静无声,白涯耐心地等待回答,只是僵硬的指尖暴露他的紧张。

匪心拂过白涯的手指,顺着手臂,一路挽住白涯的脖颈,与他紧紧相贴。

匪心试探性得、笨拙得,在白涯的唇上印上一吻,如蜻蜓点水。

耳边的呼吸停了一会。

“好。”

白涯道。

后腰蓦然悬空,匪心一惊,紧紧抓住白涯的衣袖,“师尊!”

白涯跪在床上,将他的臀放在自己大腿上,灼热的性器在臀缝之间磨了几个来回,耐心地沾满透明淫液。

白涯轻声道:“为师帮你。”

他扣住匪心的后颈,措不及防地堵住他的嘴,匪心来不及说话,那根灼热硬烫的硬物就推进甬道,一点点缓慢地撑开褶皱,不让他再犹豫,说一句“不行”。他不可抑制地闷哼,零零碎碎的呜咽皆被白涯吞入口中。

急切的心情在吻中传递,带着久别重逢的急切和思念,还有一些……担忧。

白涯想,若是师徒的关系无法让匪心全身心信任他,那换一种关系便是。

小穴因为肉棒的挤入漫出一波水流,尽数淋在肉状冠头,过烫的体温让白涯身上的肌肉也绷紧了,手臂显出黛色的青筋。匪心的腿根从一开始就抖成了个筛子,甚至白涯还没插到底,他就到了高潮。

匪心眼睛紧紧皱着,看着很痛苦的表情,白涯放开他喘气,接连溢出一声声小狗似的娇喘,又哭又叫的。

好一会,匪心抽鼻子,“师尊的衣服……”

“无妨。”白涯直起上身,将染上精液的衣物一件件褪去,又抱住匪心的腿往上托。

“嗯——”又是一声呜咽,匪心的下身被整个抬起,双腿大张——全部进去了,插到了底。

白涯开始动,只是缓慢,却坚定地抽出一截,又顶进去,没几下,匪心就哆哆嗦嗦地又射了。

白涯无奈,搂住匪心的后背将他托起来,抱进怀里,牢牢扣紧了脊背。匪心浑身无力,整个人坐在了白涯的胯上,前列腺被肉棒不断撞击,嫩肉收缩,紧紧夹住。

匪心的高潮就没停止过,在白涯身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比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几乎舒服到神智不清。

白涯自然是顺着他来,几下轻,几下重,被缠得紧,就没有拔出来过。

不记得是第几次射精,到最后只能射出透明的水,两人结合处泥泞不堪。匪心软软地趴在师尊肩膀上,轻摇慢晃地挨操。并不激烈,细水长流的快感。

小魅兽随着白涯的动作耸动,双手耷拉在白涯背上,鼻子里时不时冒出一声哼哼,惬意极了。

他享受着白涯的伺候,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过去。

白涯抱着他往后仰躺在床上,匪心的脸贴着他的下巴,后背的红光已经消失。

刚刚情迷意乱,白涯问什么匪心便答什么,早就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说得清清楚楚。白涯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表示知悉。

此刻二人安详躺着,下身相连,白涯问道:“匪心想要师尊为你做什么。”

“嗯?”匪心迷迷糊糊。

白涯抱住匪心,要将性器抽出,只拔出一半,匪心激动得坐回去,又塞满了。

白涯摸他的头:“还想要吗?”

“匪心……”匪心不敢看他,“给师尊生小宝宝。”

白涯笑道:“自己还是个宝宝。”

他便不动了,继续问道:“想报仇吗?”

匪心身体一僵,白涯道:“雌口小儿,师尊替你除掉便是。只是你告诉我心中所想,不要不告诉师尊了。”

他实在是害怕自己再疏忽匪心了。

匪心安静片刻,“想报仇,但是……”

白涯忙道:“不必担心。”

“不是的。”匪心双手撑起在白涯两侧,与他四目相对,“徒弟游历半年,发现魅兽一族身陷囹圄,而我只是幸运,否则也不过是身下囚。如今我有金丹了,可以修炼了。”

正因他亲身经历,才知道魅兽处境堪忧,比起报仇,有更重要的事。

他握住白涯的手,贴在自己小腹。

“我想要为魅兽一族做些事情。”

“至于他们,我已经不想再去想任何了。我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了。”

匪心语气疲惫,眼睛却亮如辰火,将白涯也一同点燃。

白涯笑着,将他重新揉进自己怀里,道:“你长大了。”

“好,那我们说好了,过往一切皆一笔勾销,不再去想。”

疲倦一层层漫上身体,匪心点头嗯了一声,在白涯的怀中安详睡去。

白涯保持着姿势,望着墙角一块,面上冰冷如霜。

半晌,他慢慢将匪心挪到床上,又清理干净,将发丝都一根根揉顺了,才将被子盖好,掖到下巴。

他从昏暗的房子走出,冷白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渡上一层冰冷的寒气。

白涯抽出长剑,一笑,

“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长吟在他手中发出一声震啸,散发出无边无际的杀气。

白涯捏了个决,匪心的卷轴出现他手中。

他打开看了一眼,又收进衣袖。

“差点忘了。”为匪心安睡的静室罩上一层隔音结界,白涯转过身正对黑色佛像。

“轰”一声响,一阵无色的飓风轰然席卷,将那佛像与净瓶一同刮起,搅成碎片,黑色的水滴下雨一般哗啦啦地飘。白涯单手抓握,立于飓风中心,又双手合掌,祈愿牌、香火、甚至庙宇,全部消失在飓风中。徒留一间静室。

确认全部摧毁得干干净净后,他身形一转,消失在原地。

河水缓慢流淌,临城仍是临城,其中景色却不同以往。

放眼望去,周边寸草不生,分明是灵力丰韵的地界,却浮着一层死气。

蛇兵还在。

他们围绕着城墙,呈现一种搜寻的姿势,像一个巨大的阵法。

忽然,城中闪起一阵白光。

眼前景色让白涯微微一愣。

圆形的巨大阵法布在悬崖边上,其中摆满了符咒、法器、甚至是血。

阵法中心立着一个瘦削的身影。

那人撑着一支玉白的拐杖,发丝凌乱,身躯在山风中晃荡,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折断。

阵法再次启动,强烈的死气从中迸发。阵法中心射出一道白光,全部反噬在那人的身体上,他喷出一口鲜血。

除了临城的灵气再次被摧残外,没有任何的改变。

觉察到有生人造访,那身影缓缓转过头,露出一张苍白而迭丽的脸——凌汶清。

他见到白涯,毫无诧异。

“是你。”他似乎想摆出以往的温婉微笑,却只是扯了下嘴角。

“你怎么才来,你知道他死了多久吗?”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一口枯井。

“我在这里招了三年的魂……呵…他真是一面都不想见我。”

白涯想起,那幻境立于现实之外,境中一夜,是人间三年。

而匪心本就没死,所以他花费三年,耗尽自己的心血,不过是招一缕本就不存在的残魂。

白涯静默。

他将长吟从剑鞘里一寸寸抽出,雪利的亮光反射过他的侧脸,表明他的来意。

凌汶清笑了一下,看向自己的双腿,“你想杀我也是应该的。有时候,我也想杀了我自己。”

“可是你呢?你就没有错吗?”他扶着那支拐杖,踉跄地走出阵法,“你还不知道吧?他被我们折磨成那样的时候,还哭着想你救他呢。”

“如果不是你把他教得那么……天真,他又怎会落入我的陷阱。呵,他缠你缠得那么紧,都是在向你求救,而你一次都没有发现。你真的配做他的师尊吗?”

白涯早已见过无数生离死别,也看透悲欢,但此刻他的心却还是无力地拧了起来。

他终究还是亏欠匪心。

白色的衣袍猎猎而飞,白涯并起二指,沿着长吟的剑身划至剑尖,刹那间,仙剑绽放出绚目的白光。随即他身形一展,从空中俯冲而下,长吟被浑厚的灵力包裹,像是挟着山海而来!

凌汶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转手变成一条数百米长的白色巨蟒,城墙宛若沙堡般在他的身下层层倒塌。

他的黄金瞳发出刺眼的光,吐出的蛇信声凄厉而尖锐:“如果不是你一直要将他庇佑在身边,我也不会逼他那么紧!”

长吟刺向蛇身,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凌汶清发出一声尖啸,蛇尾砸向白涯,被他用手背轻轻挡住。

凌汶清歇斯底里:“我不过是想把他留在身边,我有什么错!”

白涯面不改色,又是一道冲击刺向凌汶清,被他堪堪躲过,只在蛇尾上留下一条伤口。

“你不过是早一点遇到他,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

白涯轻点眉心,将庞大的灵力凝于长吟一点,朝着蛇的七寸直击。这一击用了他七成功力,白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玉白的鳞片宛若河边蒲苇般簌簌得化作碎片。

巨大的白蛇沿着山河百里滚落而下,撼动了整个巨大的地脉。这一刻,数以十万计的山峰,皆姗姗而动———仿佛恸哭。

白涯垂着眼,拨开倒塌的枝叶,将剑尖对准了奄奄一息的蛇的颈间。

凌汶清无力维持蛇形,变成半人半蛇的形态,躺到在地。

他的脸上毫无血色,丝毫不见曾经温婉如皎月的痕迹。

“哈哈……”

“你现在杀了我又如何……他已经不在了……”

他的瞳孔无法聚焦,散发着看向天空:“心心…好宝宝,我来和你团聚了……”

白涯对这句话感到十分不适,就这么一瞬的走神,他的手腕一阵刺痛。

蛇竟还有最后的力气,在他身上狠咬一口。

随后化作一条小蛇钻进了土穴。

白涯皱眉,立即要追,手腕的疼痛飞快蔓延至上臂。

不得已,他只得停下来查看伤口,两个黑漆漆的洞口蔓延出青绿的毒液,看着十分瘆人。

他顿了片刻,却想:匪心会有多疼呢。

回想一下蛇的伤势,脊椎全断,几乎一半的鳞片被他砸碎。

应该是永远无法出现在匪心面前了。

阳光照进静室,留下舒适的气息。

匪心缓慢地睁开双眼。

身上很温暖,柔软的被褥轻轻地包裹住身体,他深吸一口气,安详地伸了个懒腰。

脑海闪过一些片段。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耳朵瞬间红到脖子根,大脑也快要冒烟,匪心瞪大双眼咬住了嘴唇。

他和师……师尊…

想到这,他慌张地看了一圈房间,丝毫没有看见白涯的痕迹。

匪心的心跳似乎停了一秒,掀开被子就往门外跑。落地的瞬间却感到浑身无力,被门栏一绊,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顾不上疼,四肢并用地爬了两步,眼眶一酸,瞬间就红了。

师尊一定是不要他了。

像他这样淫荡又低贱的魅兽,本来就不该待在师尊的身边。

没有他,师尊是圣洁的仙君,是遥不可及的水中月,永远不会因为他受到外界的指责。

这样也好。

手深深地扣进土里,两滴泪划过匪心的脸庞,在地上晕出深色的痕迹。

“怎么摔了?”

他被人抱起来。

匪心愣愣地看向来人,任凭他将自己拉起,俯下身去拍自己膝盖上的土。

白涯脱了外袍,身上有灶台的味道。他看着匪心的脸,无奈叹气。

“多大的人了,怎么摔倒了还哭。”

匪心的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白涯,突然从眼眶里汹涌地流出两行眼泪。他将整个头都埋在白涯的肩膀上,忍不住放声痛哭。

白涯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将匪心搂进怀里。

“乖,不哭了。”

他说,“都过去了。”

匪心哭了大约一刻钟,白涯一直安静地陪伴他。

直到他的身体平息下来,白涯擦了擦他的脸,柔声道:“先吃饭吧。”

静室侧边有个小厨房,看着十分简朴。匪心在餐桌边上坐下时鼻子还一抽一抽,手里被塞了双筷子。

上好的牛肉切成薄片精致地摆盘,青菜用清蒜炒了,浇上热油。中间一大盘的香辣虾,一道白切鸡,一道玉兰黄瓜虾仁,一道凉菜,周围家常豆腐,都是他爱吃的。

匪心看着一大桌子菜,还有江南特产的栗子糕和几道甜食,抬头问白涯:“师尊昨晚是去买栗子糕了吗?”

白涯应了声:“嗯。”

匪心低下头:“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白涯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师尊又丢下你去吃好吃的了,故意不带上你。”

匪心脸一红:”才不是!”

白涯哈哈一笑,心里却又泛起一阵酸软。

他明白。

匪心心里的担忧,害怕,他全部都明白。

但也正是明白,他才对自己感到更加的自责。

闻到菜香,匪心才感到强烈的饥饿感,他好久没见白涯下厨,自从去了学舍,师尊总是很忙。

匪心吃得急,还噎住了几次,白涯在他背上轻拍,“慢点吃。”

匪心吃得满足,最后举着栗子糕细细品尝,因为珍惜所以吃得很慢。

待他吃好后,白涯拿了块热毛巾慢慢擦他的手。

指节乃至指缝都擦得干干净净后,白涯将他转过来面对自己。

“匪心。”

匪心驯顺地“嗯”了一声。

白涯注视着匪心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

他不想再让匪心担忧了。

比起师徒,他选择以一种更好的方式陪在匪心身边。

白涯声色温柔,道:“嫁给师尊,好不好?”

树木和土块的残垣七零八落,临城成为一片废墟。但因为法器的加持,悬崖边地点保持完好。

一条白色的小蛇从土里钻出,灰溜溜地向法阵中心爬行。

因为伤势,它爬得非常缓慢,在身后拖曳出一条粉色的血痕。

凌汶清缓了很久,用最后的力量开始施法。

法阵断断续续,好几次才完成一次招魂。

毫无改变。

残破的蛇安静了很久,大量晶莹的液体从它的眼眶中流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

“我好想你。”

因为失血,蛇的视线模糊,看见一道身影立在悬崖边上。

那一双漂亮的睡凤眼浅浅望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莹白的小蛇缓慢地挪行到悬崖边,用温柔的眼神看向深渊,小声道:“宝宝…”

等等我——

不要丢下我——

凌汶清追着那道幻觉,从悬崖边落了下去。

嫁…

嫁给师尊?

这句话像敲响的钟声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回荡,以至于令他陷入了呆滞。

他回过神,下意识躲开了白涯的目光。

但他意识到这是一个令人伤心的动作,马上抬起头,“师尊,我——”

唇上一沉,被白涯轻点住。

“没事的。”

他的脸被按进白涯的胸口。

白涯摩挲匪心的后脑勺,想,是他操之过急了。

用完饭,白涯去收拾屋子。匪心才发现,那些佛像和古树都消失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颗金丹仍在其中。

匪心凝神运气,感到丹田汇聚一股凝练的灵力,很杂乱,来自不同的人,但都十分强大。

如果说曾经那些力量只是一股脑吸入他身体里,那现在的他便是拥有了容器,得以将灵力全部存于其中。

屋里没什么物品,白涯很快就走出来,转头要将静室也毁去。

匪心拉住他的手,支支吾吾道:“留个念想。”

白涯弯了下嘴角,道:“好。”

白涯牵他的手,匪心顺从地回牵,问:“回学舍吗?”

白涯摇头:“不回去了。”

两人从幻境出来,传送到一处山脚下。

正是黄昏时暮,不远处的小镇炊烟袅袅,家家挂满灯笼,一眼望去十分热闹,似乎是到了什么节日。

“这段时间是人间的灯节。”白涯见他目不转睛,笑着问,“明天去玩吗?”

匪心点点头,又远远看了几眼,跟着白涯往山上走。

山路很潮湿,布满青苔,白涯一边走一边用法术清理道路。

两人很快到了半山腰,见到一间带院子的竹屋。

这是白涯以前修炼时住的房子。

房屋外是成片的青色竹林,不远处有条河,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匪心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让他全身放松下来。

“来。”

白涯推开门,从收纳戒中取出家具,一一摆放。又下厨做了菜,烧了浴汤让匪心去沐浴。

天渐渐暗下来。

匪心打了个哈欠,早早地洗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感到身边一沉,瞬间清醒。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师尊晚上要和他一起睡。

两人同床共枕的次数多到数不清,但这是匪心第一次感到紧张。

他右躺着睡在里侧,忍不住和墙壁大眼瞪小眼。感觉到白涯留了一盏夜烛,拉下床纱,将大部分光线隔绝在外。

烛光温馨,溪水潺潺,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整个夜晚都充满宁静和安全。

但他竟然感到有些不自在。

静静地躺了有半盏茶的时间,白涯翻了个身,朝向他。匪心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大起来。

身边传来声音,“为师为你解毒。”

“嗯?好、好。”

匪心连忙背对白涯,将自己的后臀露出来。一道艳欲的魅纹在白涯眼前展开。

设计实在是妙。

这魅纹不大,细致的线条勾勒出一个爱心朝两边展开。略粗的线条构成爱心尖端,隐入圆润挺翘的臀,诱人深入。

那道魅纹就在他手心里晃,他的掌心挪移,悄悄将拇指按在腰窝处,试了试大小。

正好能扣住。

匪心感到后背暖洋洋的,蛇血没有产生排斥。白涯很快就将魅纹除去了,他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下。

腰上的手掌却没离开,静置一会后,贴着他的腰线抚摸。

匪心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白涯觉察到他的紧张,将衣物规整地拉回原位。

“晚安。”白涯躺回去。

匪心心里擂鼓般响,又想起白天,他已经拒绝过师尊一次。他往后去拉师尊的手,绕过腰线,贴在自己的小腹上。

白涯有些诧异。

“你不喜欢的话,我会停下。”

匪心只是拉着他的手往更深处摸。

火热的秘处探入一只手掌,柔软的唇瓣被微凉的指尖触碰,匪心轻哼一声,忍不住夹紧大腿,无意间将白涯的手夹在其中。

他觉得太过暧昧,又赶紧张开,却将那一粒花蕊送到白涯的手中。肉粒被指腹擦过,激起一阵酥麻的触感,匪心“嗯……”了一声,立马闭上嘴。

白涯的眼神逐渐晦涩,那一声呻吟像是在他心上挠了一下。

他用大手拢住整个阴户,轻柔地上下揉动。

两腿间软得像是要陷进去,白涯并拢两指,小心翼翼拨开两瓣嫩肉,夹住那颗小豆子。

匪心的呼吸立马就乱了,嘴里不断哈气。

“师、师尊”

白涯应了声,整个身子都贴上匪心的后背,试探性啄了口他的后颈。

另一只手从匪心的腰下环过去,手臂圈住腰腹楼进怀中。

手在肚皮上抚摸了一会,往下握住匪心的性器套弄。

“师——啊啊…嗯…师尊、师尊…”

白涯的嘴唇从脖颈滑到耳垂,在他耳边道:“师尊在呢。”

匪心的呻吟止不住抖,他想抓点什么,挥舞了半天,只能虚虚抱住白涯的手臂。掌心能感受到白涯因为用力而凸起的血管。

白涯按着那凸起搓动,时不时在指节间挤压,干燥的花瓣很快变得湿滑,涌出水流。

匪心被一阵一阵的快感刺激得弓起腰,屁股在白涯的胯上颤抖。

“哈啊——”

后背整个一麻,他泄在白涯掌心。

白涯将手移开,摸抚大腿根的软肉,另一只手缓慢撸动。

高潮后的余韵细水长流,匪心的呼吸慢慢均匀。

白涯忍不住将鼻尖埋进他发顶深深嗅闻,沉浸地闭上眼。

匪心忽然笑出声。

“笑什么。”白涯柔声道。

匪心肩膀抖了抖,小声道:“师尊好像小狗。”在他身上一直闻。

“是吗。”

白涯也不恼,反倒低下头去将他的耳朵尖含住了。

匪心感觉痒,扭了几下,被白涯抱在怀里动不了。白涯舔他的耳廓,呼吸往耳朵里钻,匪心头皮发麻,忙道:“是我是我,我是小狗。”

脸上喷上两道气流,是白涯急促地笑。

他道:“乖。”

匪心脸红:“汪。”

他动动身子,做好了打开腿的准备,白涯却没了下一步动作。

背后一亮,是白涯掀开床帐下床去了。

不一会,他拿了块热毛巾回来,倒是抬起了匪心的腿——擦干黏腻。

匪心目瞪口呆:“师尊……”

他刚刚分明被一根硬物顶着后臀。

师尊他……

白涯再次出去,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回来。他吹了灯躺下,一阵皂角香扑面而来。

匪心在黑暗里盯着他看。

“休息。”白涯道。

匪心:“噢。”

应是应了,手却不安分。

他探下去摸,那处非常平静,白涯自己解决了。

白涯捉住他的手,拿上来放在自己胸口。匪心感受到沉稳的心跳声。

他一头扎进被子里去。

白涯疑惑:“匪心?”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的宝贝徒弟在打什么鬼主意。匪心钻到他身下,往下扯他的裤腰。

白涯伸手去捞匪心,呼吸猛地一沉。

只是粗略舒缓的阳物套弄几下又硬挺起来,匪心双手捧着根部,伸出舌头在顶端舔了一口。

并没有想象中的排斥,匪心张开嘴,将整个顶部含入口中。

软热湿滑的口腔包住肉柱,模仿抽插的动作来回吮吸,一时发出啧啧的水声。

匪心小心地收起牙齿,努力含得更深。手掌握住两个囊袋和没舔到的根部抚摸。

他想要师尊也舒服。

白涯顺着匪心的头发,探到他脸上,摸到突出的脸颊一下一下被顶起。

他小腹紧绷,一声闷哼,被匪心吸得射了出来。

被窝里响起一阵咳嗽声,白涯回过神,马上将匪心捞了出来。

没有光亮,但他能想象出一张涨成红色的小脸,嘴角有湿润的白浊泛着光。

白涯捧着他的脸,半晌,无奈的语气:“你啊——”

他用拇指一点点擦去匪心脸上的污渍,很慢很慢。

匪心喘了口气,那指节移到嘴唇下方,换了一份触感。

突然意识到是什么的他睁大双眼,鼻息间增添了另一份呼吸,有些紊乱。

匪心眨眨眼,顺从地闭上。

舌头从唇齿间探进来,带着沐浴后的清新。舌尖与舌尖缠绕,气息交织。白涯吞吐他的唇瓣,湿软的触感让匪心浑身酥麻。

白涯抬起他的下巴,和他接了一个缠绵而轻柔的吻。

床帘被拉开,白涯下床去。

匪心忍不住笑,他估摸师尊又去洗漱了。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没一会儿,眼皮上下打架。迷迷糊糊间,他感到身子被摆正,又被抱在怀里。他安详地蹭了蹭,进入了睡眠。

许是前段时间精疲力竭,匪心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身边早没了人影。

他看着窗子缝里漏进来的阳光,有些心虚。

这段时间没练剑,也没看书,要在之前早被师尊罚了。虽说师尊什么都依他,但在这方面总是很严格。

他边想着要怎么补习功课,边下床将房门朝两边一推,灿烂的阳光立马充盈了整间房间。

此时,白涯拖着一根长长的毛竹从院门口进来,匪心眼睛一亮,立马迎上去。

“师尊!”匪心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

白涯将毛竹摆在院子一角。

“醒了。”白涯拿出手帕擦干净手,“我在山下存了些东西,待会替我去取吧。”

说罢,他取出一张纸,上面画了几个路标。

匪心垂下肩膀,果然,一定是让他去取厚厚的书。

他洗漱完,换套衣服,刚走到门口,听到师尊在背后唤他。

匪心两三步跑到白涯面前,只见他取出一块通透的釉玉,用红绳系着——一块全新的召唤法器。

白涯为他佩戴好,用掌心捂热了,收进衣领里。

白涯道:“有什么事就找师尊。”

这么近,哪会出什么事?匪心这么想,但看着师尊的眼神,他小声道:“知道了。”

他踮起脚,飞快地在白涯脸上亲一口,两腿一撒跑出门去。

白涯无奈一笑。

匪心离开后,整个院子都安静不少。

白涯将一张桌子搬到院中央,随后提起那根毛竹,置于上方。

哧——

院子里响起刨毛竹的声音。

白涯擦了把汗,估摸着时间走出院门,沿着下山的小路去找匪心。

“师尊——”

“师尊!”

人影未见到,哒哒的疾跑声伴着长长短短的呼唤而来,白涯回道:“听见了,你慢些跑。”

一道雀跃的身影从青石板路后出现,脚后跟着金色的一个毛团。

“汪汪汪!”

是只小狗。

匪心头发都跑乱了,脸上热气腾腾,粉扑扑的。

那地方在条小巷子里,他走在路上,大家都围着他看。他被看得不好意思,匆匆忙忙地找到那户人家,没想到那家大娘领出来一只小狗。

那么小一只狗,圆头圆脑的,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大娘说:“一个月前刚生呢!仙君一见就说要领一只,带给家里的小孩。是你吗?”

匪心嘟囔:“把别人当小孩的才是小孩呢……”

大娘声音响:“什么?大点声!”

匪心大喊:“没什么!谢谢您!”

白涯摸他的头,笑道:“现在我们有两只小狗了。”

匪心一听,跳起来捶白涯的背:“才不是!”

白涯任他敲,脸上止不住笑。匪心的脸蓦地烧起来,一骨碌爬到白涯背上:“不许笑了!”

白涯提起他两条大腿,以防他滑下去。

他柔声道:“好,不笑了。”

匪心哼了一声,轻轻揉他刚刚捶的位置。

白涯走到岔路口,却没去竹屋,沿着石板路继续走。

匪心在他背上趴了会,攀上白涯的脖颈,和他脸贴着脸,亲昵道:“谢谢师尊。”

小狗在白涯脚边来回跑,发出汪汪的叫声。

白涯将他往背上托了托,问:“想好取什么名了吗?”

还真没,匪心正想着呢,白涯走到了石板路的尽头。

一霎那,视角大开,天光乍泄,一片翠绿的茶园漫山遍野,成排地种满了山的另一侧。

带着茶味清香的风从山谷吹来,盈满每一根发丝,匪心舒适得每个毛孔都在呼吸。

他从白涯的背上跳下去,一人一狗在茶园里奔跑、嬉笑,在烂漫阳光下生机勃勃。

斜草悠悠,天清水肥。

所有的阴谋和烦恼,都与他无关。

他疯跑一圈,玩累了,肚子咕咕叫,回来趴在师尊身上休息。

白涯坐在村民们为休憩而搭建的凉亭里,顺势搂住他,用帕子擦他脸上的汗。

“后山处灵力充沛,对你修炼大有裨益。明日起辰时练剑,功课也不能拉下。这几本书你需每日精读,还有……”

还是来了。

匪心想捂住师尊的嘴,看了看脏手,最后侧着头吻住白涯的唇,在他口中乱舔一通,很用力亲出啵的一声。

朝他眨眼:“知道了!”

眼见白涯又要张嘴,匪心忙把他拉起来,边说:“师尊我肚子都叫了。”

白涯在他后脑勺轻轻拍了一掌,看了眼天色:“时辰差不多了,回家吧。”

两人一狗沿着来路下山。

离竹屋还有段距离,匪心远远地看到院子里亮着一星橙黄的灯火。

他拉起师尊的手,两人在山林里穿梭。看清那物后,匪心惊讶地叫出声,

“灯!”

“技艺不精。”白涯轻咳一声,“你喜欢吗?”

匪心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栗子灯看。

花灯十分小巧,用宣纸贴出栗子的形状,中间一盏油蜡。但竹条材质太硬,导致这栗子有棱有角的,并不圆滑。

在他记忆里,师尊什么都能做到,是个没有瑕疵、不可冒犯的神仙。

这一盏粗糙的灯,反倒提醒他,师尊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发芽,不断叫嚣——

好喜欢——

好喜欢师尊。

他猛地从白涯的胸口扑上去,双臂牢牢圈住脖颈。

嘴唇直直地贴上白涯的唇,一刻都等不了,牙齿都磕碰在一起。舌尖急迫地掠入白涯口中,汲取白涯的呼吸。

“慢些。”

白涯一只手扶住他的后颈,引导他慢慢深入这个吻。

师尊动作轻缓,却更酥、更麻,唇齿间溢出水声。

他被白涯亲地不住抬头,双腿发软,被搂着才没有倒下。白涯吸了下他的舌尖,匪心吟出声,从后腰麻到天灵盖,一吻结束,腿心变得黏腻不堪。

他低下头,脸靠在师尊的锁骨上喘气,听到自己的心蓬勃跳动,扑通——扑通——震得他耳膜发热。他断断续续地说:“师尊……我好像…喜欢得快要死掉了。”

“胡说些什么。”

白涯被他逗笑了,牵起他的手,道:“走,我们去灯节。”

“噢……”匪心偷偷回房间换裤子,才跟白涯一起下山。

小镇里十分热闹,四处是火红的灯海。

街边摊贩密布,来往的村民都和白涯打招呼,一个比一个热情。

“仙君,您来了,尝尝新出的糕点。”

“好久不见,姥姥常念叨您,什么时候再来我们家吃饭?”

“仙君,镇里将君神庙翻新了一番,可气派呢。”

“仙君……”

匪心拎着那盏栗子灯,跟在白涯身后。

不止一人问他是谁,白涯一一回答,那些人便往他身上塞东西。

吃的喝的玩的,他拿不下,白涯接了大半过去。

“师尊,这到底是哪啊?”匪心疑惑道。

他从未来过的地方,怎得一个个都认识他师尊呢?

身边有人接过他的话:“这是‘仙君镇’,哈哈,仙君从乱世之中救下我们的老祖宗,安置在这里,于是祖祖辈辈都在这扎根。”

“像我们这样的镇,大小小小有几百个呢。都是‘仙君镇’。”

“我小时见过仙君一面,现在都成家立业了,仙君的容颜倒是分毫未改。”

那么久,匪心一边感叹,一边皱眉,他都才在师尊身边,才十几年。

一群小孩子围着他们转,有一个才到他膝盖高,白涯弯下身子要将他抱起。

匪心瞳孔一缩,大叫:“不许!”

他立马闭嘴,觉得失了脸面,又怕白涯对他失望,低头不敢看他。

没想到白涯回过身子,将他抱进怀里。

“师尊不抱,师尊抱你。”

匪心的脸更红了。

夜晚,白涯甫一躺下,匪心一股脑滚到他身上。

他和白涯胸膛贴着胸膛,心跳震着心跳。

“师尊,匪心想您。”

他尾音上扬,双腿夹在白涯身体两侧,轻扭着摩擦他的下身。

殊不知白涯抱住他,转身。

在床上侧躺。

白涯道:“休息。”

灯呼一下灭了。

匪心张着嘴:“我!”白涯低下头吻住他的唇,他一下说不出话。

狡猾!耍赖皮!匪心心里闷骂,突然想到自己白天也是这么做的,一下子蔫了。

“晚安。”

匪心哼哼一声,钻进白涯怀里,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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