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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矿场百分之二十的年利润和一个承诺为代价,交换出光耀吐露的一句话——“让他活得狗都不如,再给他狗一样的生活,他就会像狗一样乖乖听话。”

从那天起,再面对这个买尸在狱中救了他一条性命,出狱后大笔财力支持他开拓事业的男人,他心底毫无一丝感恩之情。

“姜哥……”守在门边的光耀提醒他,“时间不多了。”

病床上的区德在深度的昏睡中像感觉到什么,手足一阵细微的痉挛。他缓缓睁开眼睛,撞上姜尚尧审视的目光的那一刹那,他双眼怒睁,置于被上的双手青筋暴突,急欲撑起身子,接着像耗尽了全部力气般,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英雄末路,即使此刻心如铁石的姜尚尧也为之叹惋。“德叔……”

光耀在区德醒来时已知机地退后,隐在阴影里,而黄毛则前进了一步,踱至床脚。

区德见到黄毛时,眼底掠过一抹诧异。

姜尚尧循他目光看去,黄毛半弯着腰,向上挑着眼,以惯有的看人方式打量病床上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姜尚尧微笑说:“德叔,介绍你认识。这位是黄毛,景程的好兄弟。姚景程。”

听见那三个字,区德呼吸明显急速起来。

“他专程来多谢你,当年是德叔你青眼有加,看中了景程,送景程进了阎王殿。另外,也想问一句,为什么?”

这一句话姜尚尧是代黄毛发问,多日深思过后,这个答案他其实早已了然。那时候整个铁路小区都知道他对雁岚姐弟爱护有加,雁岚姐弟如果有任何差池,他一定会不惜代价地伸出援手。当年的景程冲动叛逆浮躁,即使区德的出发点并不是要景程的命,但巧妙地利用和推波助澜是一定有的,可以说,区德的落井下石是祸端之源,是他的一己私念铸成了姚家三口的悲剧。

区德已经几日没有进食,靠滴注维持生机,刚才那一下起身已经耗尽了全部力气,此时有心开口也已无力。

“石头……”他张开嘴想说什么,最终放弃,只是无奈地笑。

“德叔,你利用景程打击我,只要他出事,为钱也好,为报仇也好,我都会为你卖命。只是,为什么会是我?”

为什么?为了当年英子对他的不屑一顾?为了迷/奸了她之后的那个清晨她送他的两个耳光?为了她去内蒙时他一路追着火车喊她的名字,她头也不回的决然?为了再见时,她牵着的孩子,从那张小脸蛋上,依稀能看到她爱的那个男人的轮廓?

三十多年不复的青春里,他也爱过恨过,也流过泪,也揉碎了心。

区德干涸的眼里隐隐闪现水光,最后从眼角滑出一滴泪。

“姜哥。”光耀再次提醒。

这熟悉的声音令区德心神剧震,他口里嗬嗬有声,直瞪着声音来路。

光耀低叹,知道躲不过去,缓缓由阴影里出来。

二十多年来视之为心腹,视之若子侄,区德犹有些难以置信,他微张着嘴,目光从梁光耀身上移向姜尚尧。惊怔过后,有一层更浓重的恐惧浮起心头,他一直担心养虎为患,却不知他患在肘腋。

“‘养士如饲鹰,饱则飏去,饥则噬主’,德叔,你那套老观念没用了。我和光耀,没人甘心做你的鹰/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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