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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僵硬。
“才坐了一小会。”他犹有些恋恋。
虽则短暂,但足以慰藉心中某一隅濒临枯涸的感情之泉。如果生命中每一个瞬息都如此令人期待,那么人生还有什么缺憾?
三日后,夜幕初降,原州机场贵宾通道前,一辆黑色宾利接了从京里匆忙赶回的姜尚尧和刘大磊,高速驶向闻山。
还没坐稳当,刘大磊就和矿场派来的司机老谢谈起车来。他这回在京里见到金安集团董事长叶慎晖那部六米多长的金标劳斯莱斯幻影,可以说是一见倾心,那老谢也是爱车人,两人讨论着各系参数,眉飞色舞很是投机。老谢就说:“大磊哥,怎么,你也想搞一辆?”
“算了吧。”刘大磊摸摸脑袋叹气,“这车跟女人一样,漂亮的多得是,可论起感情和舒适度,还是自己家婆娘好。”
坐在后座的姜尚尧不禁一笑。
刘大磊天生活跃性格,相处久了,他不觉聒噪,反而感觉有他在,颇有松弛神经之效。
比如此时。
这三天,他不仅居中介绍了叶慎晖与孟时平一会,也与叶慎晖斟定了入资比例以及其后的工作安排。晚上与庆娣的朋友吃过饭后,他急匆匆登上回原州的夜机。越靠近闻山,心中激荡的情绪也越加按捺不住,比上个月设局构陷聂二时更有甚之。
但是被刘大磊这一通说笑,他靠向后座,缓缓松弛下来。
就像庆娣所说,“那些沉痛的过往,在一个未来拥有无限种可能的人的生命里,仅仅是一些不足为道的时间碎片。”
丧狗对于今时今日的他来说,代表的只不过是即将翻页的过去。
快了。
第102章
积沙河上流,近河岸的乡间一处农舍里,丧狗手脚被反捆丢在废弃的猪圈中。
矮陋的坡型竹棚,能望见半爿繁星天幕,四周除却蛙鼓虫鸣外静悄悄的,偶有湿润的河风穿越丘陵,掠过原野,于是杂乱的窝棚里,草堆间便会泛起阵阵干燥的粪便返潮的味道,熏人欲呕。
身下的草堆丧狗曾经摸索过有无利器遗留,可惜并无任何惊喜的发现。而他稍有动静,周围便会突然冒出个眼厉如刀,沉默寡言的壮汉,先兜心口踹他一脚,然后仔细检查捆绑着他的牛筋皮带有没有松动的痕迹。
在一部破旧的面包车里被捆紧丢来这个猪圈后,丧狗侧身横躺于地足有一天一夜,没进过一粒米,每隔一小时,那人会准点进来淋他半桶水。他屡作试探,但无论农舍周围在夜色里燃亮多少烟蒂的微光,进猪圈料理他的也不过这一人,二十多个小时过去后,丧狗仍然摸不清对方来路与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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