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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为何今日才来,陛下已经病了好一阵子,汤药针灸统统不起作用,御医来看也说是心结困扰。我也知道陛下这心结是因何而起,可偏生她知道你回京了也不传召,你知道她病了也不来探望,你们母女二人这是在和谁作对?”

行至内屋门前,嗅得浓郁的汤药味道,时白露拍了拍王芍的手,苦笑道:“芍姨,有心结的莫非只她一人吗?我这瞒了许久的秘密就这么突然被她知道了,我还不知道找谁诉苦呢。”

“咳咳咳咳咳……”床榻上的人咳得厉害,声音喑哑。

时白兮坐在床榻上轻轻为时宴抚背,鹅蛋脸上写满了忧愁二字,在过去的年岁里几乎都是她躺着,时宴喂药照顾着,可最近一年来,时宴却常常病卧在榻,这次尤其病得蹊跷厉害,虽然常说病来如山倒,但是总得有些征兆啊,而且听说不知为何当初随着姐姐一起去宋国的那些侍从前些日子全被斩杀了,那侍从长官好像是叫陈照的更是被处以凌迟的极刑,再想到姐姐自回京以来竟然不来探望,她隐隐觉得这三者之间有些隐情联系……

“儿臣参见母亲。”时白露看见床榻上的那个背影听到她的到来以后微微僵了,她心里其实也说不上来是何种感受,按理说看见时宴因为这件事情而愧疚难过形销骨立她该开心才是,可是心口偶尔的揪痛还是告诉了她何谓母女连心。

“姐姐!姐姐!你终于来了!”时白兮也是好多日子未曾见她,立时高兴得飞奔过来,直扑进她怀里,也没有发现她压住了时白露缠着绷带的手臂。

一声闷哼发出,时白露鼻尖沁出几颗汗珠,正要想方设法推开时白兮这个有些太过热情的怀抱,不远处榻上之人却忽然半撑起了身子,气若游丝地说了声:“小兮……你先下去,我与你姐姐有话要说。”

时白兮有些恋恋不舍地告退了。时宴于是又把殿内的内侍宫女都叫下去了,连王芍也不外乎。

“你过来。”时宴半坐着,捂嘴轻咳了几声,长发披散,满面病容困倦。时白露应了声是,缓缓走到她身前,抬头看她,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时宴的两只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睑一片青黛色,眼睛里也都是血丝,她看了面前这孩子半晌,而后将视线停在时白露缠着绷带的左手臂,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一面咳着一面流着泪水。

时白露见状也是慌了,她几时见过时宴如此病况,心底里的犹豫不定也抛在脑后,连忙用还能动弹自如的右手为时宴抚背顺气,端过旁边的杯盏喂水。

“我不曾想过,不曾想过你会受这些苦……”时宴扯住时白露的衣角,拂过她的脸庞,哽咽道,“大抵真如你才出生时我请的道士看的命相所言,你我母女二人天生相克,你被我累得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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