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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宴于青州泰安山,以道士命师之言惑天下,假旨挟之,宣不从,以抗旨罪论处,宣愤而抗之,宴应。两兵交接,一夜哭号声不止,血染泰安山。翌日鸡鸣,宴于马前斩杀太子宣,称祸端已除,楚必兴也。是时,青州太子行宫鬼火纵起,连烧三天三夜不息,府内之人无一生还。”

时白清声音平淡,好似在述说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她转头看向正盯着时宴看一脸茫然的时白露,那眼底的一颗泪痣格外夺人眼目,时白清轻蔑笑说:“时也命也。姑姑还记得那道士命师在我父王面前是如何说的吗,泪痣祸国,不可不除,只是不知道在姑姑得了宝座之后将这荒谬的言论轮到了自己女儿身上是何种反应,上苍是如此的公平呵。”

“什么道士命师,什么泪痣祸国!”时白露猛地站起身来,却摇摇欲坠,阿染想要扶她,却被推开了,见她径直走向已经瘫坐在地一副悲痛之色的时宴,跪坐下来,冲到时宴脸前吼道,“你说啊!”

原来时宴自小对她的冷待严苛并不是毫无缘由的,偶尔的温情暖意也许不过是时宴的良心有愧之后推己及人的宽待。自己到底,这些年来在奢望些什么……

时宴愣了愣,泪痣祸国,泪痣祸国……往事如历历在目般又一桩桩撞击得她头痛欲裂,迸出几滴泪来。她颤手抚上时白露眼底那颗扰了她十七年之久,如一根拔不尽又横亘在她母女二人本就短浅的情分之间的刺一般的黑痣:“小露,你……你莫要误会,你与你舅舅不一样……”

一声轻响,时白露打掉时宴的手,她站起身来,摇头苦笑:“不一样?何处不同,”她抬起手来指了指自己眼底的痣,又看向时白清,“母亲为了夺位,以道士命师一家之言杀了长了泪痣的舅舅,我又算得什么?倘若日后何处挖得天石一块上书泪痣祸国之言,母亲是不是要为了平定舆论安定民心杀我以祭天?”

“小露,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时宴大抵从没有如此狼狈过,王冠绦带已经斜斜欲落,好几日没有休息过的面容本来虚弱惨白,此刻浃着大惊大悲之后的汗水和眼泪看着更是憔悴,她爬地起来几次都因乏力而重重跌倒。

时白清见状躺在地上放声大笑,笑声含泪,也不知到底是喜还是悲。

“小露!”阿染一声惊呼,扶住了向后倒去的时白露,不得已触及她伤势不轻的脊背,可是她却毫无反应,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阿染摇头,小露儿太累了,太累了……

时宴见阿染抱起人来就要从窗外飞走忙起身去拦,她抓住阿染的白衣一角,第一次带着乞求的语气哽咽:“不要,不要带走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现在不拦,以后怕难再见。

阿染额间弯月微动,她有些厌嫌地看向时宴:“你不疼她爱她自有人替你,若不是她其实心里留有期盼温情,我必不会留你活着,做她母亲,你不配。”

人去屋空。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芍端了晚膳进得屋内,触目便是一个面相可怖被绳索束缚着的女人,她不禁惊呼,木盘掉落砸了一地碎片。

“陛下!”她冲到蜷缩在窗边的时宴面前,“怎么回事?殿下呢?”

时宴漠然地看了王芍一眼,而后在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走到时白清面前,时宴无力地吩咐:“把她绳索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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