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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扯了腕骨和手臂的疼痛,石壁缝隙里透出来点点凉风,时白露有些费劲地睁开了厚重的眼皮,石板上浸着的血迹未干,只是由鲜红色变成了暗红色,其上还泛着森森的火光,她用手肘撑着站了起来,迷迭香的后效依然令她不能长久站立,只能靠在墙上,一步一挪地接近火盆,还好,炭火还足,看来离那个疯女人离开没有多久时间。

只是,她不能等,一点一滴的时间在不确定时白兮和舒瑜……还有时宴的安危情况下都是极为宝贵的。那个疯女人前言不搭后语,只能揣测她是想要以时白兮为饵引诱时宴入瓮,只是时白露不确定这个女人是要把时宴引到这里,还是她要时宴派兵出来找时白兮,趁身边没有足够人手方便的时候下手,她靠在墙上微微喘气,重新回想之前与疯女人的对话,那个时候因着事态突变她太激动,加上疼痛,没办法仔细思考,就算是疯言疯语,也会漏出蛛丝马迹的。

那个女人叫自己小露……还说时宴暴虐成性,知道时宴最宠爱最在乎的人是时白兮……她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举止毫无疑问的都是冲着时宴去的,那么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她很恨时宴,而这种恨意是不会平白无故产生的,她一定对时宴很了解、熟识。她还说时宴自恃治下清明,没有带很多兵卒随行,时白兮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出事,最好下手,那么……

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时白露在揣测笃定了心中猜想之后,开始对石室进行摸索,只是她现在体力虚乏,每每手肘扶墙走上几步之后就要休息。机关无非阴刻阳刻之分,就算再精细巧妙凭触感必定能找到。石室高度不高,但是以她现在的残断胳膊是没办法触及顶端的石板的,她只能寄希望于这个设计石室的人没有把机关暗藏在那么不方便的地方。在细细试探过每一块石板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后,时白露只好将视线挪到石室顶部。

她没办法举高双手一一摸探,只能垫着脚借着越到角落越是昏暗的火光细细察看,眼看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顶部就要被瞧了个遍的时候,心里不免起了颓丧之感,这个石室莫非真是能进不能出?

心神恍惚之间,脚下踩到湿滑之处,又无可中介支身之物,她只得咬紧牙关任由自己重重摔倒在地,屁股也不知被摔成了几瓣,真是和平时挨板子没什么两样,偏偏今天还因着嘴欠,啊,不对,因着自己遭了迷迭香体力全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女人扭断了手,连揉一揉抚慰一下屁股都做不到。

正腹诽间,听着耳畔的叮咚滴水声音,心境好像也沉静下来,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忙手肘和腿脚并用地爬去了火盆处,不禁欣喜过望,原来那火盆并不是和普通火盆一样放在地上支着的三角木架之上,它的盆耳弯曲下沿和石室墙壁是隐隐相连着的,先前她站着看不见,现在她在火盆下面就看得一清二楚了,那盆耳处有个细小的凸起。

她站起来慢慢凑近火盆,而后贴着墙壁半蹲下来,扭头看着,用肩膀靠近凸起,这个姿势太过难受,不一会儿便弄得她汗流浃背,而且火盆边缘并不十分光滑,在接近那个凸起的时候,她穿着的轻薄纱衣在被渐渐磨破,忍着皮肉擦裂的痛楚,她把力气都转移到右肩,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凸起被按了上去。

声响剧烈,晃动不止,心跳得很厉害,她不敢想,如果从里面开机关会不会触发外面的暗器,如果石室打开了,外面有人守着怎么办,她现在可是谁都打不过。

还好,什么都没有……不,有一个人,一个人影,细小的一个人影,背着光,瞧不仔细。

时白露吞咽了好几下口水,既是害怕又是雨润下干涸的嗓子。站在原地等了许久,她觉得那个人影有些熟悉,只是她不确定是不是,如果是,她难道是守在这里看着自己的?如果不是,那她还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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