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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她本来比起舒瑜就更要怕时白露几分。“姐姐……我……我捡了那个毽子就下来……”何小小眼里虽然满是惊慌错乱,她也感觉到脚下的树枝晃得越来越厉害了,可是她的手指就快要碰触到那毽子羽毛的一角了。

“咔擦——”一声清脆的响声顿时听得在场的人无不汗毛直立,何小小左手抓握的树枝从中断裂,幸而她的衣角被挂在了松树的另一根树梢上,才使得她并没有失了支撑掉落下去,她反应极快的抓住了别的地方,横着身体脚步朝前更近了一步,和那夹在树枝之间的毽子只差一指之遥。

忽然树身的巨大晃动,使得何小小紧紧抓着的那根树枝也渐渐开了裂口。

“下去!”时白露朝正争先恐后攀上松树急着立功的侍卫们吼了一声。这棵松树本来承受力就不大,何小小年纪小,身量轻,才能在那么细小的枝干上撑了这许久,这些侍卫这样上去,树枝不断也得断了。

“小小,你别捡那个毽子了。你听我的话,不要心慌着急,抓着树干,一点点退后,退到枝干比较粗的地方,然后我就能把你拉回来了。”时白露说完这话之后,看见何小小看看她,又看看那毽子,一副陷入两难的模样,而就在她犹豫不决的这短短时间内,唯一还能被她抓握的那根树枝裂口又深了几分,听见那枝桠摇晃的声音令时白露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她走上前几步,尽量温柔可亲地哄着说,“那个毽子等你下来了我会叫人把它挑下来,挑不下来我会给你再买,要多少个都可以。”

何小小见她一脸真挚,便点点头,然后不舍地看了那毽子几眼,按照时白露所说,抓紧枝桠一点点往后退,眼见着越来越接近安全的位置,众人渐渐放下心来,岂料昨天一夜的春雨,枝干上积了雨水,何小小脚上一打滑,倾斜滑倒的刹那扯断了手上的那根枝桠,周身再无可凭借之物,径直坠落,也幸得她这一滑,规避了身下的瑰丽山石,直接噗通一声落进了池水里。

小铃捂嘴低呼了一声,还不待她回过神,便瞧见一道白色身影自她身旁划过,毫不拖沓的投进了冰冷的池水中。

“殿下!”小铃不会游泳,要不然她肯定现在也跟着下去了。周围的侍卫见状也一个个地如下饺子般滑了进去。然而还没等他们冒出头来,时白露便搂着已经昏厥过去的何小小游到了岸边。

于是风寒未去的时白露进了那早春寒冷彻骨的池水之后大病了一场。而何小小执着于那毽子,只是因为那是她爹爹给她买的最后一件东西,她偷跑那日带了出来,今天玩耍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树上。

时白露没去上早朝的第三天。刚给出了一晚上虚汗的时白露擦拭身体,重新换了烘干里衣的小铃端了一盆热水走出房门,便见到一个身着浅紫八爪龙纹常服,脚踏明黄色云纹靴的中年女人,时宴。

“陛下。”她跪下请安,时宴从她身侧跨过,并不言语。小铃闻到了她一身的玫瑰香氛,这就是时白露的母亲,那个狠心将自己女儿送到异国他乡不管不问却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那个孤苦伶仃的孩子心里唯一聊以寄托的人,虽然这种孤注一掷的寄托在无边的苦苦等候中最终熬成了恨、怨,但是小铃还是能清楚地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时白露时候,她自干涸皲裂的嘴唇里无意识地吐出的那个字,娘。

时宴玉手轻轻推开雕花木门,脚步略显着急地走过屋廊,掀了轻纱帘子,待绕过画布屏风后,她渐渐止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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