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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低语:“您一直不喜欢我,我是知道的……”

时宴脚步一顿,看向她怀里烧的满面通红不省人事的时白露,心里的苦水泛起涟漪。傻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有不少人好奇时宴为什么要这么试探自己女儿,觉得这种试探是没有意义没有理由的,还是一句话,且看下文发展\(^o^)/

☆、第13章

万蝠纹轻罗纱帐下的软塌上,趴着昨日刚挨了打的时白露。小小的一张脸枕在软枕上,被金色的锦缎衬得肌肤雪白,浓密的睫毛软嗒嗒的贴着眼睑,微微颤动着。未上眉笔着色的眉毛颜色比平时稍浅,倒更添了些许娇弱,只是紧锁着,分明睡不安慰。

王芍屏退了其他宫女太监,轻轻地拿开盖在时白露身上的细软褥子,不由连连摇头。她刚刚本该随侍时晏上早朝的,却被她叮嘱去照料还未苏醒过来的时白露。现在看来,时晏的考虑不无道理,这伤得着实不轻……

两瓣臀肉都是青紫一片,好几处浸着血点子,臀峰处自不必说,紫黑肿胀,边缘处还破皮流血了。

王芍端起太医连夜调制的药膏,用细滑的木棒蘸了少许,尽量轻柔地涂抹在了伤痕上,饶是如此,时白露却还是在梦中咿呀喊疼,臀腿肌肉止不住地颤动。王芍只得又放轻了力度,可这药膏要均匀抹在伤患处无论再怎么小心也不可能不接触到肌肤,王芍是个心软的人,一边上药一边听着她轻声叫唤,心里难受得紧,细汗也布满了额头。

好在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药膏抹得差不多了,也没再听到时白露的呻/吟声,王芍以为那孩子约莫是睡得沉了,感觉不到痛,因此手下的功夫就快了许多。

等抹好药膏起身要去拿蒲扇的时候才发现时白露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牙齿还兀自抵在右手虎口的纱布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王芍瞧见她虎口处的纱布又有些许被染红了,忙帮她重新上药换纱布,有些埋怨又不乏关心地说:“我的好殿下,您醒了怎么不说话?疼得紧了找我给您一根棍子咬着也比咬自己手好吗不是?”

“芍姨,我只有咬自己才会感觉不到疼。可能这也是代价吧……减缓疼痛的代价……”王芍听不懂她这些疯言疯语,只细细包着纱布说:“我不懂什么代价不代价,只知道您下次可真不该惹陛下生气了,吃亏的是您自己不错,可陛下心里也不好受,昨夜一宿没合眼就在照顾您,今天顶着两眼的血丝去上朝,可损身子了。”

时白露不说话,半晌才缓缓将左手包住的东西露出了半截:“芍姨,这个……”王芍找来蒲扇帮她稍微扇扇臀上抹的药膏,发散药性,听她问道,粗略看了一眼,笑着说道:“殿下不认识了?这是您七岁那年送给陛下的寿礼,是您托医药馆按您的要求制的香囊,有安神醒脑的效果,您还在上面绣了一个皱皱巴巴的‘露’字呢,您忘了?”

时白露在那已经脱了线,半边轮廓已无的字样上摩挲着,喃喃自语:“她竟还留着吗……”

王芍怕久了时白露着凉,又帮她轻轻盖上褥子:“自然留着,陛下想您时还时常拿出来佩戴。”她说罢,又似想到了什么,指了指墙上,“喏,您看那墙上的画像,陛下还特意让宋国的画师至少一年画一副您的画像并且托人带回来,挂在自己寝宫中。”

时白露闻言才转头看向四周的墙壁,果见除了几张名家字画以外挂的全部是自己的画像,在看书的自己、在骑马的自己、在弹琴的自己……还有——时白露瞳孔死死盯着其中一张画像,画上的自己和宋国官员坐在角斗场,观看人兽决斗,一副兴致昂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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