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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道:“我记得江施主,十年前冒雨上山的学生。”

我点点头:“大师好记性。”

“谬赞了。”他从袖中掏出一块牌子,递给我,“愿施主平安喜乐。”

“谢大师吉言。”我握紧福牌,牌子依旧温热,我心下定了定,环视庭前,我不信佛,自然心中无佛,也就不去打扰佛门清静,牵着峻苍走出寺庙。

十年前的那场雨,我记得很清楚,清明节我赶着回去,母亲挣扎着给我打了个电话要求我上山求福牌给江冕送去,于是我不得不冒着大雨爬上山敲开寺庙的门,当初方丈还只是个扫地僧,他开门将狼狈的我迎进门,递给了我一条毛巾和一杯热水。

我牵着峻苍一步步下山,峻苍问我:“我们要去看明叔吗?”

“嗯。”我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问他,“你在学校,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吗?”

峻苍安静了一会儿,我表情严肃下来:“说实话。”

他磨蹭了一会儿,小声承认:“他们说,明叔是卖国贼。”

我叹了口气,揉揉他的头顶:“你信他们还是信我?”

“当然是信父亲。”他黝黑的瞳仁闪烁着坚定的光泽,“没有人比父亲更重要了。”

我情不自禁的微笑,走到车旁拉开车门:“明叔不是卖国贼,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就出来了。”

峻苍坐进车里,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我相信父亲。”

他相信我,而不是相信江郁明,这种突然成为一个人生命支柱的感觉,颇为微妙。

我开车赶往看守所,事情似乎在往连江淮安都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先是众多世家纷纷站队,江家先于坦途娱乐把控了舆论,发布大量的言论来同时炒热这两件事,并有大v发言说这两件事必有联系。

白家控制的是国防,经济和商业牢牢把控在江家手里,最为反常的是,这几年才夺下网络监管权的孟家无条件的站在江家一方。

这样的动作十分耐人寻味,我仔细的去查了孟家,孟依柳,我见到了她的照片便恍然,她必是江郁明母亲的娘家人,很有可能是江郁明母亲的姐妹。

嫌疑人在看守所期间,只能由律师探望,我的身份自然进不去。

我打开车门在看守所门前站了一会儿,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朝我走来:“请问是江律师吗?”

我懵了一下,那人朝我眨眨眼,我会意的承认:“是的。”

他塞给我几张证件,低声说:“江爷在清韵阁。”

我收下证件,叹了口气:“我中午去。”

“多谢。”他与我擦肩而过,走远了。

我拿着证件顺利的进了看守所的探望室,稍等了一会儿,江郁明穿着蓝色的衣服走了进来,他又瘦了一圈,眼睛却愈加明亮了,往常的阴郁烟消云散,俊雅清秀,温润如玉。

“哥。”他抱着一个罐子坐下,“我好想你。”

我看着他,之前的愤怒仿若被一只手狠狠压下,只余下无尽的疲惫:“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他把罐子放到桌面上,眉宇间的坚定胜过千言万语:“我想这么做,哥。”他深深的望进我眼中,想说什么又咽下,只是含糊的说,“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又是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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