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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声音都不出,丝毫没有觉察那低垂看向怀中人的眸里,竟满是未曾有过的柔情。
总是在清醒睁开眼时强撑着自己当家的架子与骨气,彷佛不这么着,就会被霍家上上下下,乃至于奉天无数令人不适的目光给击溃,只有在睡时才是那么样地无所防备,岳峰倍觉这纤细骨架子已担了太多太多,此时的瘫坐在怀相较之下已是难得又令人心疼的任性了。
「天冷,先回府歇着吧。」一阵寒风袭来岳峰不由地拥紧怀中人,兴许是方才脑袋转了那些个事,让他整个心很软很软,甚至怕人着了凉便足以使他起了下人不该有的胆子,另一手穿过了霍君殊的膝下,一把便将人打横抱起,「少爷,失礼了。」
一个被凌空横抱,霍君殊是将手下的粗布衣揪得更紧了,并非怕岳峰一个不当心便摔了他,他听见岳峰要忠伯带路搭轿回府,悄悄抬眼看见岳峰眼底如水,很柔很暖,他便觉他就这么不松手,岳峰便会就一直这么拥着不放开他了。
霍君殊双眼轻闭,将脸埋在岳峰胸前佯装睡下了,让岳峰就这么无可奈何地与他一同乘轿回府。闭上的眼里没有王忠的怒目而视,没有一路上没少过的窃声私语与打量目光,而为了活到这辈子是求之却不得的怀抱,从此他是笑骂任由人了。
☆、11
岳峰虽然是到霍家做人下人的,但其实还没真做上什么活儿,反倒像是作客霍家,吃好穿暖睡饱,行头一样也没少,连撂了挑子的下人都算不上。这下霍君殊半只脚往脂水田里陷,搞得一身狼狈之时,倒真顺了岳峰的心当个明正言顺的下人,为自家主子忙活,进了霍家门便忙着除去脏鞋烧水为霍君殊洗脚。
岳峰虽是个粗人,农事做多了的手做不了什么细致活,但倒也不会不懂惦量手下该轻该重,浇着水,几个指头就这么在霍君殊的小腿肚和脚板来回揉洗,明明是没个章法可却洗出霍君殊朵朵心花。说来这全冲着岳峰这个人来,哪怕手劲重了些,这些心花仍是不会少开了几朵,少掉几分灿烂,出口唉叫个几声也会带上几分的笑意,若换了人可就没法儿做到这份上,摆明了看人下菜碟。可霍君殊不在乎,除了岳峰,谁也不拿来当头蒜。
「这水温还成么?」岳峰一面舀水往霍君殊的脚下淋,移开沾上黑脂水的水盆,换了盆干净的给霍君殊暖脚之余,手也没闲着,这儿搓那儿揉,最后索性连另一脚也跟着去了鞋一块儿给搓洗了。
「挺好。」若不是舍不得闭眼,霍君殊早觉舒服到不想睁眼,出言直赞道,「没想到你有这等好工夫,现在才知道真是可惜了。」
「岳峰憋足了劲也才这么点能耐,不配称上个好字。」岳峰岂会不知这话配着的是目光灼灼如火,让他只管盯着那双显然没做过粗活的脚,两眼是半点没乱瞟,当个称头的下人。
「要是久了,你肯定不只这点能耐了不是?」霍君殊是没将岳峰当成一般奴仆使的,可这下却恋上岳峰为他忙活的样子,为他一个着凉便点了灯油暖和他时如此,现下亦如是,简直成了瘾。
「只要少爷愿意给岳峰练练手。」岳峰顿了顿,接着道。对着心里说这是做下人该做的,也是他到霍家来头一个下人活儿,怎么样也得做得上手之类云云,也不知是说服给谁听。
「怎会不愿意?那我这么一摔也真算值了。」霍君殊一听是不掩吟吟笑意,连心里都跟着暖和了,拿自个儿当玩笑话提也不以为意。
岳峰听了竟是一急,不假思索道,「少爷别再这么说,人的身子怎么禁得起摔,会摔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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