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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与范畴。
他们相识太久,二十年来有过诸多进阶的、截然不同的关联,发小,同窗,兄弟,旅伴,以及似是而非的炮友。而ao之间的一切关系总是约定俗成地难以界定,它不仅源自个人的意志与考量,也兼顾着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从性别分化的那一刻就开始持之以恒地叫嚣,直到饱经一切文明规则鞭挞的个体终于挣脱束缚,奉献或者得到另一个个体,庄严或者草率地度过彼此束缚的余生。
这是第二性别的真相,也是现如今愈来愈多的alpha和omega宁愿依靠逐渐加大剂量的抑制剂度过一个又一个烦躁的周期的缘由。
而现在他们险些——甚至或许已经——有了一个等待诞生的新生命。
黄少天有些暴躁地脱掉了外套,在倒春寒的客厅里单穿着一件印着大写的“刁民”的t恤,头痛地想他大概永远也说服不了周泽楷——他甚至连副作用无从谈起的检测试纸也不肯用。
懵逼的alpha莫名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在深山老林里盘踞了太久,以至于全然无法理解日新月异的omega群体了。
而这一切甚至更像是电影里经常出现的flag,让他有种要长长久久被钉在耻辱柱上的错觉。
悠扬的青蛙叫声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径自响了起来。
黄少天回过神来,又从委顿在沙发上的外套里摸出来自己铃声清奇、震动不已的手机——出乎他意料,竟然是个外卖电话。
周泽楷事不关己似的又坐回了他先前躺着的沙发上,懒洋洋地开电视,“下楼去拿。”
他独居的时候根本没有叫外卖的机会,一是饮食要求严苛,不好放纵,再者他这张脸辨识度实在太高,因为叫外卖折腾出一些节外生枝的蠢事,不用江波涛收拾他,他大概也无地自容了。
然而发情期是不一样的。
omega的生理结构与性别本能共同催促着发情期前后的营养摄入,而周期里敏感的身体又自觉拒绝着一切不那么健康的食物——简言之,就是平日里在吃食上从来没什么自由的周泽楷总算还有这么个能让他兴冲冲可劲儿吃个爽的机会。
他这一折腾,黄少天首当其中成为了唯一的受害者,毕竟穿着个楷皇迷弟似的短袖,上下奔波了四五趟,总算是把周泽楷不知道什么时候爆手速点的外卖陆续提了上来。
周泽楷看着堆了一茶几的吃食,觉得十分舒坦,尽管里头起码有一半还是被周期里苛刻的身体机制剥夺了食欲,也仍然没打击到他。
多数人认知里的omega总是任性的,尤其在面对自己的alpha的时候,往往不讲道理才是符合逻辑的状态。
周泽楷从来没有这样的愿望,或者说他认识的omega里也并没有诸如此类符合大众认知的人物,由此而知,恐怕有偏差和认知障碍的是固化了的舆论声音。
长久以来唯一令他感到恐慌的,只有发情期里无法自控的那些瞬间而已。
而他又自认是幸运的。毕竟从他有周期这个累赘开始,似乎就没有因此操过心。人们对omega的软弱印象与不靠谱的评价,未尝没有群体中的一部分过分依赖抑制剂引起的小范围恐慌,以及寻求纾解的对方并没有自己所认为的那么靠谱的闲谈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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