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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并带走,至此已是十五年不曾相见。
那个同他一起玩耍的幼童竟也长成这般俊才了,李镇渊心中感慨,同韩轼对视一笑,心下隔阂消去不少。
李镇渊在左首坐定,问韩轼道:“太公可安泰?”
温郡王英年早逝,韩太师于仕途心灰意冷,故此为韩轼取字为子隐,望他一生归隐山林,做个闲云野鹤,不为功名利禄所牵累。李镇渊原以为已是永相分隔,岂料复能有再见之时。
韩轼含笑点头:“大父一切皆好。”
李重明问道:“贤侄此番进京所为何事?”
韩轼敛下双睫:“此番是为个人私事,不值一提。”
“哦。”看来是不愿说了,李重明看看外面的天色,道:“天色已晚,贤侄不若便在府中休憩罢。”
韩轼起身作揖:“多谢世伯好意。小侄已在花间堂投宿。此番多为叨扰,小侄先行告辞。”
“嗯。既如此,我亦不强留。”李重明顿首,对李镇渊使一个颜色,李镇渊会意,忙起身,讲韩轼送出府去。
李镇渊同韩轼并肩而行,走了片刻,临到大门时,终于问道:“子隐,阿翁怎得允你入京?究竟所为何事?”
玉兔西升,照得阶前一派分明。
韩轼转过头,瞧了一眼李镇渊,他身量只比李镇渊稍矮,这一眼正瞧在李镇渊眼中:“世兄不日便可知晓,何必心急?且拭目以待罢”
“我……”李镇渊张口,却不知如何辩驳。不知怎的,他隐隐感觉这位处江湖之远的贤弟比他知道的更多。
他不肯透露一字,想来是并不信任李家。李镇渊心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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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上)
小寒后一日,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这一日,在外月余的赵王回了帝都,老皇帝高兴十分,特例早朝。
天色尚还朦胧,百官已纷纷入宫,李镇渊同父亲一道在宫门外等候。五更的鼓声一响,宫门大开,百官入列。
李镇渊手执象笏,同百官一道高呼“万岁。”
皇帝已在御座上坐定,面上些许疲惫,大约是早期困顿。他道一声:“众爱卿平身。”转而又说道:“尚书令何在?”
“儿臣在。”赵王出列。
李镇渊在武官队末,自入京以来,还是头一遭见着赵王。
赵王身着紫色大科绫罗,腰系玉带钩,倒是一众皇子中最为英武的一个,亦同昭昇帝生的最像。天庭饱满,剑眉修长,鼻若悬胆,乍一看一副富贵尊荣的面相,可惜生的一双三角三白眼,终不是良善之辈。
“这便是元螭了。”李镇渊心道。
“你此去河南道,有何等见闻?”老皇帝抬眼,目光灼灼。
“回父皇,”他停顿话语,向钟璃衡看了一眼,接道:“儿臣此去河南道,本以为父皇文治武功,应是四境升平,怎料奸人当道,贪污粮款,中饱私囊,致使民不聊生,其中又以汝、豫两州最甚,儿臣……实感痛心。”
“奸人当道?”昭昇帝冷哼一声:“沈爱卿,你来说。”
沈廷乃户部尚书,主管国库。他手执象笏出列,朗声道:“此番陇右,山南,河南三道大旱,国库拨款三百万两赈灾,已着实下放。”
“着实下放?为何又民不聊生?”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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