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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五短身材,比不得那空穴来风的一声鼠妖作祟乃他所为!

受了他姜家恩惠,竟还在他受邀外出之际,受李元这小人的暗中挑拨与钱财收买,协同李元闯入他家中,生生要叫玉怜做那新嫁娘!

嫁娶之地,竟还定在了他姜家,新房之中,更是放了他姜家数代列祖列宗的牌位,想叫他姜家祖宗亲岩见到他姜岩之妻受仇人侮辱,他这当事者却对此丝毫不知,是如何的丢尽脸面!

更将一布条挂于玉怜之身,其上文字,均以玉怜“自诉”为名,上书玉怜自认为荡妇,不满姜岩之五寸丁谷树皮身材,而李家三子李元风流倜傥,温柔多金,着实受她喜爱。

便也顾不得伦理纲常,在尚为人妇之时便愿再嫁于李家三子为妾,以泄对姜岩之不满!

其上还有更露骨污秽之言语,饶是受尽唾骂的姜岩,也舍不下老脸去看,何况玉怜这般本属温婉的女子。

可玉怜却被挂着这布条,于那所谓的嫁娶之日,如牛一般,被李元强拉着在村中走了几个来回!

简直是欺人太甚!

而那些村民,竟也立于一旁围观,面露嗤笑,戏耍不止,还有好事者,竟在玉怜途径之时,拍手称快,更将那布条上的话语,以说唱之形式高声念出,叫玉怜愈发羞愤之时,其余之人愈发欢快!

姜岩识其。

此人姓李名狗蛋,家有老父,受风湿之寒煎熬,多年未治,却又无钱医治,是他钻研医书,花费数年,无偿医治且四处寻药,这才治好了其父之病。

站于狗蛋一旁,包头巾,嗑瓜子,愤而数落玉怜不是,且在玉怜经过之时,佯装不经意将瓜壳吐往玉怜身之妇人,岩亦识得。

此乃钱家大嫂,数年之前,其家幼儿受妖邪所俘,由姜岩不眠不休追捕了三天三夜才了救下来,为此,他背上被划出道深深长痕,那疤痕现今还盘踞在他身后,时时告诉他他曾付出过什么。

而那扎了羊角辫,拿了糖葫芦,蹦蹦跳跳紧跟玉怜身后,学了李狗蛋说唱却又一字一停,仿若很多字还不识得,歪头嘟嘴的幼稚小儿,姜岩更是识得。

因这小儿,便是他不忍其母哀求,强行为之逆天改命,从而触犯天机,受天机反噬中的一人,可其母在玉怜受辱时,却只是望着其儿,母性光辉溢出脸庞,几要将他蚕食殆尽……

如此种种,还不是叫姜岩最寒心的。

最寒心的是这些村人,不止作了旁观者,竟还一手参与了强抢玉怜,写布条挂于玉怜之身,搬出姜家列代列祖列宗牌位的勾当……

而那期间,竟还个个笑他列祖列宗定是造了孽,否则怎生出了他这般三寸五谷丁皮之人,全然忘了他这般模样,便是因为他们的苦苦哀求而受的天机反噬,而他,也曾与其母解释多遍……

终于,玉怜在被抬入房中,强行行那周公之礼时,忍耐不住,趁那李元不注意,逃脱婚房,奔往村外之路,意欲寻他。

途中却被村人抓获,扭送回去不成,竟是将玉怜按于水中,生生溺死,却还美其言曰,玉怜不守妇道,浪荡妇也,他们所为,乃是替天行道,免得这骚狐又害了哪家青年才俊。

姜岩低头,轻抚玉怜之脸,一如往昔亲密之时。

然那掌中之脸,已无往日温度。

姜岩略顿,昂首,望向围于两边之男女。

见其大多至此仍满脸憎恶,喋喋不休,与玉怜之满身狼狈死不瞑目,着实是对比强烈。

而其内,也有仍存理智,直觉玉怜此事不妥之人。

却也未曾于怜身受害之时做上半分善事,反与最后成为推手,直将玉怜推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姜岩缓缓闭目。

此处每人,都曾受过他姜岩,他姜家的恩惠,却又如此待他姜家列祖列宗,待他妻子。

他恍觉,往昔之时,他曾助过之人,竟都丑恶若鬼,竟叫他生出毁灭众人的心思。

而于此时,又听一声高呼,竟是那李元已追玉怜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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