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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屏风的掩护,觞引倒是忘却了方才的羞愧,跟上回一样盘坐在屏风前肆无忌惮看着虞舒曜。

方才让你作弄了一番,现在当然要偷看点什么来作补偿!

烛火昏暗,觞引透过纸质的屏风也只能看个大概:虞舒曜自小练武,身形自然比一般男子来的高大颀长。就近的烛火打在他赤luo的上身,渲染出几分旖旎,双肩、手臂、腹部的线条如刀刻般完美,腹部下来便是……

“还要看么?”虞舒曜突然说道,话里夹杂着一丝调笑。这屋里就只有他和觞引两人,这话自然是对觞引说的。

觞引先是一惊,那人竟知道自己在看他。而后立即恢复神情,清了清嗓子:“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不看便是。”说完,就转过身去背对着虞舒曜。

虞舒曜心想那觞引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想是早忘了方才自己羞愧的模样,这下又开始装起厚颜无耻了。

他那笑里带着不自知的宠溺。

觞引许是在生方才的闷气,此时也不言语了。而方才的打趣让虞舒曜暂时忘却了疼痛,此时两人安静下来,那股痛感来得快速而强烈,他也乏得说话。

这一来二去,屋子里又静了下来,只留下火盆里时不时发出的噼啪声。

忽地,虞舒曜想到什么:“那面拉窗上的凤凰木是你所绘?”

或许是这话题来得太过突然,觞引稍稍一怔,过了片刻,才回道:“是,我极爱凤凰木。”觞引欲言又止,停了片刻,却不再说下去。

虞舒曜脸色稍变,眉眼冰霜堆砌。

和虞曜仪一样。

他和虞曜仪一样喜爱凤凰木。

“怎么不说话?”觞引一直在等着虞舒曜接话。

还是无言,只有火盆里时不时发出的噼啪声。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觞引以为虞舒曜不会再回答他了,虞舒曜声音低沉:“为什么?”

那声音更像是对自己说话,而不是对着觞引。

觞引察觉到虞舒曜的异样,忙转身看向虞舒曜:“什么为什么?”

却不料,对上的是一双如同在黑夜中闪着危险光芒的兽类的眼眸。那双眸子直视着他,凌厉冷冽。

就像把最冷的冰刃,毫不犹豫地刺进觞引的眼球。

觞引下意识地想避开那对眸子,可他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同样看着虞舒曜。

“为什么是凤凰木。”虞舒曜再次问。

觞引知道,现在的虞舒曜又成了那个冷冽的虞舒曜。

甚至比以前更冷。

一个人这一生到底要说多少个谎,到底要说多少个谎才能隐瞒着一个秘密。

觞引不知道答案,他厌倦说谎,害怕说谎,但必须说谎!

一个个谎言包裹着的,是一颗卑微却无畏的祈求之心。祈求着虞舒曜的一个注视、一个轻拥、一颗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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