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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在那孩子刚刚满月的夜晚,少爷留了一封信,说自己要出门游历,继续追求成妖之法,一去不回。
县令失了这个少爷,自此长病不起,无法为官,本来有些家底的一族,就这么破落下去,销声匿迹了。
又是一个没有结尾的故事,也没交代那少爷最后如何了,温子河却看得眉头有些微蹙——这个故事乍一眼看去,只像个旁人杜撰出来的话本,但如果真是如此,段炎鳞是万万不会将它藏在诸多家谱中,还加了封印。
段予铭提到过,古时候有个人,在每六十年一遇的庚申夜月华中将自己献祭给了妖怪,成妖之后,他虽具有了妖力,但心智混乱,时常疯疯癫癫的,旁人看去,就跟一个身体里住了两个人似的。如果那不是奇闻异事,而是话本中的少爷出门游历的后续呢?
那少爷出门游历之后,会不会真的遇上了某个妖怪,两人达成了某种协议,从而在庚申夜里做了个交换?
既然人与妖相融是有例可循的,那么应当会有相关法子的记载才对,若是找到了,说不定能逆着融合的道路,将陆夜白拉回来。温子河翻遍了书柜,也没再找到相关的资料,或许压根没留下,或许被销毁了。
他正要将一本书塞回原位,电光火石间,脑袋中闪过了几个字眼——
帝流浆,半妖……
若是……天地不灭则应晦不死,那么只需寻一个会灭会死的容器,将应晦放置进去……
以帝流浆为引,将陆夜白“献祭”给妖,待融合完成,应晦就不再生于天地,而只是一个半妖了——
温子河脸色瞬间苍白,摇摇晃晃地要站起来,手中却一个不稳,书籍落到了地上,重重地掀起了一地的灰尘。
他下意识地弯腰去捡那本书,手指触到封皮的瞬间,就像所有力气被抽完一般,颓然跌坐到了地上。
他想,真是再可笑不过了。
怪不得应晦破封那一天,银棺毫无动静,因为他不是蓄了妖力出逃,而是有人悄无声息地将他放了出去。能做到这件事的人,除了段炎鳞,还会有谁?
温子河原先以为,应晦之所以在这二十一年里毫无动静,是因为出逃之后遇上了什么状况,但事实上,却是段炎鳞蓄意打开了银棺的封印,以某种方式将还处在混沌状态中的应晦驱赶了出来。
在这一过程中,应晦的意识可能都未曾醒过,便循着本能开始与那个婴儿融合。
既然当初段炎鳞敢将应晦放出来,必然已经做好了完全的打算,而段予铭敢这么大大咧咧地将藏书阁的钥匙给他,也是算准了他看到了这些,会放弃目前的天真想法。
如今,在帝流浆的催化下,应晦妖力已渐渐苏醒,一种情况是他的意识也逐渐恢复,另一种情况便是,往后应晦这个妖怪即将消失,取而代之的,会是一个不人不妖的……陆夜白。
这是水到渠成、大势所趋的一件事,无论他愿不愿意承认,都不再可能将应晦和陆夜白分离开来了。无论最后在陆夜白这个躯壳里存活下来的是原主,还是应晦,毋庸置疑,即将面临的只能是被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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