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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溅出来的血也甚是触目惊心。
温子河自知目前的状况,并不恋战,只想暂且拖住段鸦一会儿。
他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一直监视着段鸦院子的侍卫察觉到之后,定会回去禀报段予铭。
当然,若是他今日命犯太岁,偏偏周边没有侍卫的话,那也就只能认命了。
越在激烈交战的关头,瘴毒侵蚀所显现出来的劣势就越明显,温子河此时眼前已经一片朦胧,连刀光剑影也看不分明,耳边绕着诸多杂音,嗡嗡作响,只能依靠感知周身气流往后退避。
一道强劲的气流掠过,他错开一步,却没完全躲开,外头披着的衣袍瞬间被割裂,变得碍手碍脚,他索性一把扯下从段鸦那里偷来的外袍,甩在地上,里面露出了从鸦羽身上扒下来的破袍子。
那袍子已经被划成了一道道,破布般地挂他在身上,还带着斑斑血迹,乍一眼看去,会让人觉得那破布覆盖下的身躯,也是体无完肤,伤痕累累。
陆夜白瞳孔瞬时一缩,感到周身的血液全数倒流了一遍,凉意顺延着遍布全身,又烧起了一股怒火,耳畔有什么东西炸开的声响,瞬间就绷断了他听话的那根弦。
他再无思考的能力,也不想去管他这样做温子河会不会生气,满眼就只剩下了那个浑身是血的身影。他张开五指,以妖气凝成一道雾墙,迅速楔入温子河与段鸦二人中间,将他们完全隔绝开来。
随后他一闪身跃过雾墙,妖气顺着他的身影呼啸着缠绕过去,如同黑云过境,瞬间将段鸦围在了里面。
温子河只觉得眼皮一跳,像是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他还未来得及回头,就见到一道白影急速从眼前掠过,随后他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瘴毒终究是侵蚀已深,将他视力完全剥夺了。
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蔓延,周身血管突突地跳,他耳中模模糊糊能听到呼啸的风声,大概是妖气激烈相撞的声音,除此之外,他再也捞不到关于陆夜白的一点点踪迹。
不知过了多久,风声才渐渐趋于平稳,周遭重归寂静,却带着让人不安的流动。
温子河看不见眼前,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紧紧攥着刀,时刻提防着随时可能会袭来的攻击。
雾气渐渐消散,隐约现出里头立着的一个人。
那人脸上血色尽失,身上穿的白色中衣几乎已经被血染得鲜红,他却连看也不看一眼,似乎是感觉不到疼痛。他身形有些摇晃,原地站了一会儿,稍稍稳住了,才迈开步子,朝温子河走过去。
那人走得跌跌撞撞,耗费了一些时间才强撑着到了温子河面前,朝他露出一个疲倦的笑,随即身体一软,压在了温子河的肩头。
原本准备刀刃相向的温子河有一瞬间的错愕,怔了一会儿,才伸出手,轻轻搂向对方的脊背,手掌立即触到了一大片泛凉的湿意。
“世子,周围的瘴毒已经清理干净了。”侍卫前来汇报,却见到段予铭似乎已经在覆着冰雪的树下站了很久,也没有上前的意思,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鸦公子多半已经失去意识,我们此刻上前,不会叫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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