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32 变序(1 / 1)
从前的日子里,我鲜少用炽盛形容过某个时刻。
属于虞生的人生乏乏,不是一成不变的单调,也没有异常的惊魂动魄。偶像式的影视剧里,邻家的男孩或女孩在某个时期成为王子或公主,比之更亲和的普通人生活,小镇的人通过网络变他人惊鸿的一督。我除却生来带有的非一般的身体,拥有的日子平平。大奖、过分玩闹被打上石膏的四肢、恋爱、染发成为不合主流的独特个体。能谱写故事的青春大多张扬,我没有那样的个性。
但能成为大多数里的大多数,我和小姑都那样想:已经很是感激。
收到花朵,好新鲜的一件事情。
因要对性别警惕,我无法开始暗恋,自然也没有拥有过恋情。林禅语在祝余之前了解完我寡淡的小半生,为我之后可能有的双人生活担忧。“人类的情感需求庞大。”作为年长的姐姐,她为我做防诈的时候不惜剖开自己,“所以如果一种爱他久得不到,别人的一点施予他都会视之为汪洋。”
“——但骗子只是为了和你上床。”
这是我之前不知道的残忍部分。大概是因为未曾真正体验过,我虽难受,可对这经验的吞咽囫囵。祝余算是哪一种呢?欣喜蹲下身的我在满眶的热泪中再想不起那个残酷的可能。玫瑰的花香涌入口鼻,彩色的灯光将我也染成浓墨重彩的个体。“祝余。”我仰头去看那个牵我心魂的男人,他微微倚着门,黑眸里也有明亮的光跳跃。
我以为我收到足够,直到花朵里又发出音乐。
存在于商场橱窗里的水晶球来到我的眼前,小体积的一个,碎碎蓝光下我看见的内里精致。不是有裙摆的公主、不是圣诞老人的驼鹿,一只人鱼坐在流光溢彩的贝壳里面,浮光跃金的水浪中,它长长的鱼尾摆动。
玫瑰的香味扑鼻,我跪坐在地上,用颤抖的手捧出了那个水晶球。除却长长的尾巴,我还看到了落在肩背上的银发。童话的造物有一双异常温柔的眼睛,他微笑着注视身下的一切,让人没有精力再去探寻它是何种性别。
我将它抱在胸口,靠近心脏,这物品好似与我血脉相连。祝余……我仰头看他,眼泪从眼眶落入鬓角。
“送给小鱼?”荒诞的,我这样称呼自己。
祝余蹲下来,他带着厚茧的手指拂过我的眼尾,没有任何疼痛。闪烁的光下磐石似乎也拥有了曲线,是为我而柔软。“欢迎回家。”祝余轻轻笑了,“我们都在等你,小鱼。”
这个瞬间我似乎明白了林禅语的话。
人要怎样才能不走入爱的陷阱呢?我找不到脱困的法门。
水晶球依旧被我双手按在怀里,它像襁褓里的婴儿,又或许它才是母体。我在这件新物品上汲取力量,姿态不算好看。然而祝余还是温柔地注视我:“该起来了,地上有湿气。”
“腿没有力气。”我朝他提出请求,“可以把我们抱起来吗?”
祝余张开臂膀,让我也成为偶像式故事里的剪影。
“还有一些。”他对我说,“我很开心和你回家。”
祝余、祝余说了诱惑的话。
我找了垫子和盒子,给水晶球腾出一个最好看的居所,在将它放在小屋最醒目的地方后又在另一个架子上发现新的东西。留着胡子的不倒翁朝我微笑,我打开它,让它一层一层一点一点地变小。和蔼的胡子大叔没有折磨我,五六次过后我看到了他身体里面的东西,一颗圆圆的珍珠。我拿出珍珠,给了祝余脸颊一个大大的亲亲。
“怎么办呢?”我在无意识中说出那句话,“我似乎越来越喜欢你。”
祝余的眼神一下子变了,霎时我好像被某种肉食的猛兽锁定。后颈瞬间发毛,躲避危险是生物的本能。我该是害怕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气力驱使身体向前。颤栗、兴奋、慌乱……多个复杂的情绪里,竟是快乐领先。
我放下珍珠,迎上祝余铺天盖地的吻。
又是夜晚,干净的天空没有一片云朵。城市上空月亮细弯,人造光源下只有稀疏的几颗星星闪烁。祝余的背靠在窗柩,堵住了室内外泄的光,我靠在他的怀里,在换气的间隙看见了夜空中最亮的那颗。
耳廓传来抚摸,皮肤间轻微的触碰带来痒,祝余用一根手指摆正我偏移的视线,他迫使我仰起头,眼睛里只有他一个。
我看不见自然的亮色,却有另一抹光源进入眼中。祝余有相当优越的骨相,这使得他的每一个角度都高出别人很多。我的男朋友垂目,只是唇角勾起,只是眉毛微扬,他不必表现得太亲切,我就觉得自己被深爱着。
我咬了咬嘴唇,对他痴痴笑。
惯对他人评判,我不知道自己的模样。“小鱼是可爱的”——见过我的很多人都这样说。上天给予活力的青年时期,我确拥有命运的厚赠,可爱的范畴很大,我并不清楚自己占有的哪一部分,用并不聪明的脑袋去找寻共识,我也仅仅得出结论:可爱大概就是无害的。
可祝余蒙住我的眼睛,他咬我因诧异有些张开的唇,说小鱼,你不该勾……你不该撩拨我。
我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叫了一声:“祝余?”
被手掌笼罩住的眼睛悄悄弯了起来。我没读懂祝余口中的撩拨,但承认疑惑是故意。
是的,我想和祝余上床。
一声略显得沉重的呼吸,嘴唇被含咬,祝余扣住我的舌尖,像有齿牙的狼犬叼住猎物。亲吻,这种呼吸共存、津液交融的交流方式让给我的脑袋蒙上一层薄薄的雾,不知因何而逢迎、不知因何而急切。祝余的手臂发力,指甲碰上铁臂,也只留下如月亮一样的牙。挣动、呜咽,当我仰着头视线朦胧的喘息时,祝余的吻已经通过脖颈到了下巴。
眼睛看不清、耳朵被鼓动的心跳声笼罩,失控这个词语形容此时恰当。我抓着祝余的手臂,而燥热在他愈发重力的亲吮中产生,下半身传来一股火气,又有水流迅速跟上。我依旧身处两性间的迷地,不过不用再衡量思索,祝余一只手撩开衣角的下摆,而另一只让我蓦的腾空。
我尖叫着,仓皇的手抓住了他短短的发。
“小鱼。”祝余也困惑的,“家里怎么有猫猫叫?”
我的感官全集中在突如其来的高度变化中,面对祝余的问题,磕磕绊绊地回答:“我、我不知道。”
祝余却笑了。
“小鱼,你为什么会不知道?”
我的恋人在做爱方面态度强势,附有咄咄的逼问。“你为什么会不知道?”他将我放在床上,齿牙咬住我一边的乳头。属于硬物的、有节奏的摩挲和属于舌头的,软和的打转交替,让我有一种被阴茎操弄的错觉。贫瘠的胸部也能流出乳液吗?荒诞的想法诞生于脑海,在短促的惊叫里,我后知后觉自己不是母亲。
我为什么会不知道?这问题实在难以思考。情欲的声音从喉咙里钻出来,因为打开的窗户而被挤得小声,祝余的鼻尖抵住我变硬的乳粒,无数的电流传出,肩胛骨在刺激中像曝露在空气中一扇一扇的鱼腮。我张开湿腻的双腿,想要抚慰已经勃起的阴茎。
“祝余。”我很难过地问,“你为什么不亲吻另一边的乳头?”
“小鱼。”
祝余又叫我。
“宝宝。”
窗帘被拉上,暂时遗忘的装着生活用品的塑料袋重新在夜里发出声响,被掩藏的避孕套出现在祝余手中。“宝宝,张开嘴巴。”祝余的话像命令、又像惑诱。我的牙齿咬住外壳的一角,湿润的舌肉向前,抵住锯齿状的边。不知祝余用了什么方法,当湿滑的避孕套跳出来时,我的牙根并没有因为撕扯而酸软。
一点果香留在我尚有水汽的睫毛,祝余趴伏在我的上方,他轻轻地、轻轻地碰了我另一边的乳头。
它是一个讯号。
祝余在下床时脱了他的背心、套住他长腿的裤子,脱了快包裹不住他勃起阴茎的内裤。我沉浸在祝余的亲吻里,听从他的话将薄薄的避孕套沿龟头向上,抓握不住的柱身让路途行进困难,我闭上眼睛,涂上润滑液的手心几次被祝余的龟头冲撞。
这一切我做得并不流畅,而祝余却说我很好。
又是接吻,祝余的手扣住我的头,在我不断向他蹭动的过程里转移到肩胛骨,拇指压上肿起的乳头,我在生起的剧烈的快感里迎来第一次射精。内裤被祝余剥下,麝香同甜腥一起出现,精液留在祝余的手上,他碰了碰外阴,得到了我过于应激的收缩反应。一股透明的液体流出我的身体,落在新换的床单上,祝余打开我的双腿,对着创造这份变化的我说:“都很美丽。”
交叉的手臂蒙住眼睛,我无力去看此种场面,两瓣被打湿的肉因祝余的话抽搐,这是羞耻、还是夸奖?
而祝余不会说谎话。
“快一点。”我空落落的心催促我的恋人,“我想要……”
我想要,我想要和祝余的帖碰,他硕大的、完全勃起的阴茎打在我的阴阜。摩擦,沾满粘液的阴茎慢行,最后渐渐加快。透明的避孕套减少阻力,我的闭合的肉被破开,这又和腿交不同——两腿间的缝隙需要依靠外力合并,而祝余的阴茎一到,外阴的肉就主动去吸吮。
很轻的一声喟叹,祝余在表达他的舒适。他驾起我的双腿,贴着我的穴肉进行抽插。太大了,太长了,龟头划过阴蒂,在空气中露出一截,我的大阴唇不到它长度的三分之一。根部相抵的刹那,祝余重重地一撞,堆积的快感达到峰值,干性高潮来临,我绞住祝余,失去理智地叫出声音。
“小猫。”他停顿了一下,“乖宝宝。”
阴茎勃起,阴道因为性刺激又吐出一大股淫水,我满身是汗,小腹却不断像祝余靠拢。一根手指按住我的龟头,冠状沟的敏感地带被照顾到,几乎让我瞬间又有了射精的冲动。绝顶的感受让我产生一种排尿的感觉,这太致命,我试图爬起来。
我试图逃离祝余的掌控。
“不要了……”
祝余拉住正逃跑的我的腿,一只手捞起腰,将原本平躺的我转成跪伏。“可是小鱼。”他浅笑这帮助我回忆,“我还没有快一点。”
阴茎重新抵上腿,祝余合拢它们,我分泌的粘液已经布满腿根,祝余不费吹灰之力地插进,它调整位置,直到龟头顺利碰到我已经肿起的阴蒂。
“小鱼。”他说,“我总归要你满意。”
我摇头,腿却因为这句话兴奋地夹紧。
炽烫的温度从大腿传来,快速地、一次比一次更重的撞击在不大的房间里回响。属于祝余的手挤压着我的乳肉,挤压着突出下唇的已经不能再触碰的敏感核珠。水飞溅到我的脸上,烧灼的头脑已经不能思考它由何产生。快一点、重一点、我的内心发出如此的希求,身体却在躲避高潮,“不要了、慢一点、别这样——”不同的话语将我分成混乱的两部分,而祝余却看出我的真心,他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突兀的,我的胸部开始发痒,突兀的,我想起母亲。
不可言说的感觉控制我,林禅语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人类的情感需求庞大。”意识到这句话的我几近掉泪,在祝余准备射精时,扯掉了他阴茎上的避孕套。
硕大的龟头对准我的穴口,它们那样不成比例,祝余无法进去,他的精液却可以,他没有预料到我的放行,大量的浊液糊在我的阴道口。“祝余……”我捂着小腹发出声音,“我、我想感受你。”
我知道的,贪魇的、渴望的、陷入爱欲的我不是小猫。
虞生很胆大的,他可以做出一切人意料之外的事情。
一个星期后,我留下所有。
我留下了祝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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