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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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真的非常抱歉,我不知道对方这么棘手!您看上的那块地对方就是不肯卖”畅海上地仲介公司总经理阮大德正愁容满面地向蓝翼青低头道歉。

“不卖?当初你们不是说一切都没问题?”蓝翼青全身只著一件白浴袍,双手环胸,立在他那煤晚费用高达四万港币的总统级套房内,含著烟从落地窗看向香港新国际机场的方向,俊眉微微不悦地蹙紧。

“这”阮大德一时语塞,只好偷偷瞄了坐在沙发上修著指甲的林丹琪一眼,请她帮忙说话。

林丹琪会意,从沙发站起,走到蓝翼青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媚眼一勾,红唇徽启,柔声道:“翼青,阮总的苦衷我也略知一二,他本来以为你看上的那块地地主只是个普通老头,没想到那人只是受雇看地的,事实上,拥有那块土地的人并不好惹”

“用钱砸下去,再难惹的人都能搞定。”蓝冀育將烟拿离口,吐出一团烟雾。

“那可不一定,这年头,还是有许多人是不把钱看在眼里的。”林丹琪又道。

“哦?”蓝翼青眼光从远方调回,转身。

“对方不缺钱,也不想卖地,态度坚决,我也没辙。”阮大德无奈地摊手。

“那大屿山岛紧临新国际机场,等著开发它的人大有人在,我看他主是想籍机观望好哄抬价格。”他支著下巴阴笑。

“据我所知,地主也拒绝过不少上门的掮客。”阮大德道。

“是吗?”他眉头一拧。

“蓝先生,依我看,不如您换个地点,离长沙湾不远有块地不错,那里地价相同,也很适合您的蓝风计画”阮大德建议著。

“不,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就要东涌那一块地,那里离机场近,最适合我开发为一个度假天堂。”他坚定固执地伸出手指往大桌上的地图用力一敲。

往娱乐休闲度假事业拓展是“蓝翼航空”未来十年的新蓝图,在美洲他已经成功地打响“蓝风天堂度假中心”的名号,结合了赌城、住宿及游乐三项重点,在许多著名观光胜地打下根基,建立了良好的口碑,也创造了他庞大事业另一个新纪元。

而这次,他正是相中香港大屿山这块未开发的处女地为“蓝风天堂度假中心”进军亚洲的第一站。

自从香港机场迁至赤鳗角后,整个航运重心偏西,远离了原有的中心市区,他早已预料,这个面积有香港岛两倍大的岛屿將会成为炙手可热的投资新地区,他要早一步把东涌那块地买下,抢得先机。

经林丹琪介绍,他认识了香港最有名的土地仲介高手阮大德,透过他进行购买他要的那一大片土地的事宜,可是,事情进行得似乎不太顺利,为此,他不得不抽空特地跑一趟香港

“可是那块地的地主真的很难缠,我劝您还是放弃比较好”阮大德摇头叹气。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蓝翼青非常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让号称香港最厉害的土地掮客举白旗投降?

“听说,那块地是义帮的祖坟所在地,动不得。”阮大德压低声音。

“义帮?”他眉一掀,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名称。

“是啊,义帮是香港非常有名的老帮派,已有六、七十年的历史了,势力遍布整个九龙半岛,连英国政府在早期也得借助他们的力量来整顿龙蛇杂处的香港,因而他们与英总督的关系向来良好。近几年,香港回归后,虽然对义帮稍有影响,可是他们的威望仍在,许多新崛起的小帮派对他们依然敬畏有加,不敢造次,允其是旺角一带,那里是义帮的大本营,几乎没有其他帮派立足之地。”阮大德一口气说完,才喝口水润润喉。

“哼!帮派,要对付帮派还不容易,他们不就是要钱而已”蓝翼青的事业少不了要面对黑道组织,他也早就摸清如何搞定那些唯利是图的家伙。

“不,最困难的就是义帮可不是一般帮派,蓝先生,他们的身分介于黑道与白道之间,以义为伦理,最讲义气,从不碰赌和毒,里头的成员有的脑子比石头远硬,钱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管用!”阮大德连忙解释。

“我打创立蓝冀至令,还没有用钱摆不平的事。”蓝翼青冷哼。

林丹琪迅速瞄了他一眼,笑道:“但是,你的钱的确对义帮那些家伙没用,否则,阮总帮你购地的事早就成交了。想在义帮的祖坟所在地盖赌城和度假中心,除非把他们杀了”

“那么,你们是要我放弃我已经进行了一半的蓝风建构计画?”他沉声问,眼光闪动著愠火。

“这”“还是,我撤掉我们双方的合作,换个人试试。”他冷眸一转,突然道。他最讨厌办事不力的人,阮大德显然是浪得虚名。

“不!别这样,蓝先生”阮大德急道,若蓝翼青撤除合作关系,那他这笔大生意不就泡汤了?

“哎呀!翼青,若是连阮总都办不到,香港还有其他人有这份能耐吗?”林丹琪马上替阮大德说话。

“我开始怀疑他的本事了,丹琪。”他嘲讽地瞥了阮大德一眼。“为什么不试试其他的办法,好比说找人逼他们卖地”

“在香港,没人动得了义帮的人马,这点你要搞清楚啊!”林丹琪无奈地道。

“难道没有其他帮派能与他们相抗衡?”

“没有。”

“怎么会弄成这样?”他愠怒地吐了一大口烟。“那我乾脆找美国的黑道来对付他们!”非不得已,他就以暴制暴,他可也有许多在道上混的朋友。

“这样会把事情闹大的,蓝先生请听我说,我有个小小的建议,那块地虽属于义帮,但只要说动他们的大当家点头,就没问题了,之前无论我怎度要求,那位大当家就是不肯赏脸,所以我才没辙,但我相信只要您亲自出马,也许会有转圜的馀地”阮大德拿出手帕擦著额头的汗水。

“为什么非要我出面?那位当家是谁?”他將烟按熄,奇道。

“她叫纪陶然,才刚上任三年,今年二十二岁”阮大德边说著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

“二十二岁?只是个小伙子嘛!”他不懂,阮大德会斗不过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

“她不是小伙子,她是个女人!”阮大德道出重点。

正因为是女人,才非得要蓝翼青出面不可,因为,他天生是女人的克星啊。

“女人?”蓝翼青诧异地接过那张照片,一看之下更形错愕,低呼:“是她!”

照片中,一个身穿劲装的短樊人正斜靠在一辆yamaha重型机车上,侧著脸与一名老者对谈,那英气勃勃的眉眼,及微翘的嘴唇,蓝翼青只消瞄一眼就能确认她就是昨晚的那位机车帅骑士。

“你认识她?”林丹琪愕然。

“嗯见过一次。”他想起照片中女人泼悍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上扬。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龙三还没查出她的身分,他倒先知道了她的底细了。

义帮的大当家哪,她的确有那份气势。

“你见过她?什么时候?”阮大德惊诧不已。

“昨晚,她还救了我一次呢!”他笑了笑。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林丹琪紧张地问。

“没什么,只是车子被擦撞了一下。”他不愿多谈,在美国他就遇上不少这类的事,太快窜起总会惹得别人眼红,尤其是同业几乎都视他为眼中钉,恨不能让他出点意外,因此他早就对这些找碴习以为常了。

“天啊,为什么你昨晚都没说?”林丹琪不安地依向他,满脸惊惶。

“昨晚哪有时间说?”他意有所指地觑她一眼,昨夜两人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上了床,极度放浪地享受著肉体的快感,一直到天亮前才入睡,然后今天早上又得见阮大德,时间匆促得连聊天都没空。

“你哦!”林丹琪脸红,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

他被她娇媚的丽颜获得心头火热,低头重重地吻住她的红唇,一只手更肆无忌惮地绕到她的臀部,隔著软丝睡衣搓揉摩挲著她玲珑的曲线。

阮大德看他们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局促地轻咳一声,又直:“若是蓝先生和纪大当家有一面之缘,那就更好办了”

他浅尝即止,从美人的口中抬起头,眯起眼冷笑“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阮总,想利用我去说服这位义帮大当家?”

“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阮大德尴尬地搔了搔后脑。

“也好,我亲自来对付她,把她的电话给我。”他正好想再会会那位引发他兴趣的“野马”

“没有人能直接找到纪陶然,我也只有他们义帮帐房总管的电话,得经由他安排”阮大德道。

“这么麻烦?”他不耐地皱眉。

“不过没关系,眼下有个机会可以省去这个麻烦”阮大德露出狡笑。

“哦?什么机会?”

“明晚有个由义帮出资的慈善义卖酒会,往年,义帮人当家必然会出席,您可以在酒会中遇上纪陶然。”

“义卖酒会?地点在哪里?”

“丽晶酒店二楼。”

“好,帮我安排进场。”蓝翼青点点头,并转头向门外低喊:“龙三!”

龙三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取消明天回美国的飞机,打电话给理察,告诉他土地的事情很顺利,一切包在我身上。”他吩咐道。

理察吉鲁是这次“蓝风天堂”计画的另一位股东,是美国旅馆界大亨,也是蓝翼青的好友。

“是。”龙三点头退出。

“喂,你要在香港留这么久,是为了公事,还是色心又起?”林丹琪故意问他。

“怎么?你吃醋了?”他眉一挑,看了她一眼。

“不,我怎么会吃个不男不女的女人的醋,她长得这么普通”林丹琪哼道,纪陶然要当她的对手,还早得很呢。

“没错,她和你根本是天差地别,但就算她长得普通,我也得搞定她,因为事关我的蓝风计画,她可是我进军香港的一大关键,所以,这次在香港停留期间我一定得搞定她!”他搂住她,安抚地吻了吻她的红唇。

“是哦!有你出面,哪个女人不投降?”她叹道。

“呵呵呵,你太恭维我了,丹琪。”他得意地大笑。

“我是说真的,我现在就可以打包票,她一定会拜倒在你这女性杀手的裤管下。”林丹琪眯起眼,想不出有哪个女人抵抗得了蓝翼青的魅力。

“那不正好?使点美男计换来一大片土地,这交易正合我的胃口。”他抿了抿嘴,手伸进她低垂的睡衣领口,罩住她尖挺的**掐捏。

“你这人哪色性不改。”林丹琪依向他怀中,哝软地轻啐,谁也别想绑住这位风流的航运界大亨。

“蓝先生是男性本色啊!”阮大德适时地拍一记马屁。

“说得好,阮总,只要是女人,管她是不是义帮当家,一样难逃我的手掌心。”他自信满满地笑着,彷佛东涌那块土地已进了自己的口袋。

“那我先预祝蓝先生顺利成功。”阮大德谄媚地陪笑,然后非常识相地退出房间。

纪陶然和她那片土地都將是他蓝翼青的囊中物了。

他搂住林丹琪往卧室的大床走去,边与她热烈地做ài边如此思忖。

他已经等不及要早点会一会“纪大当家”了。

义帮总坛位于旺角的一条小街底,以一墙之隔,墙外是纷扰的传统市集,墙内却是这个历史悠久帮派的大本营。

绕过这面老墙,迎面而来的是一大扇耸天木门,木门上的磨石牌楼上雕著一个大大的“义”宇,穿过这扇门,便是个老式的三合院落,铺满红砖的中庭一尘不染,几株老松矗在两旁,为这几乎可列为古迹的老宅平添几分磅砖的气势。

进入正厅,一幅匾额悬在高梁上,上头以隶书体书写的“义薄云天”四个大字,正好点出义帮的精神所在。

六十多年来,义帮成员从不敢稍忘这四个从祖先流传下来的帮义精髓,早年许多人从中国内陆移到这里居住,义帮便是协助这群居民安身立命、开垦建设的主要功臣,而那块匾额,正是人民感怀他们义行所赠,这是义帮不同于其他帮派之处,他们是个因“义”团结,而非因“利”勾结的组织。

而今,随著时间演变,香港黑道逐一窜起,当一些老帮派逐一式微之际,义帮的努力却仍能不受威胁,继续在这复杂的大环境中屹立不摇,靠的正是其强势的作风,还有帮内个个组员精练的身手。

义帮人人练拳已是众所皆知的事了,尤其是当家的传人,皆受过严格的身手训练,这样一个武力扎实的组织,再加上其多年来累积的财富以及与政界的良好关系,香港其他的帮派从不敢轻触其缨,即使垂涎觊觎著义帮的地盘,也没有人敢上门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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