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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西垂,光线昏暗,单尔信几乎在郝靓身影一出现的时候便直视着她,却直到近前才发现她的异状,一个箭步向前,他一手捞过郝靓,另一手托起她的下巴迎向月光。
下颌紧绷,浑身蓄势待发,单尔信眸子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怎么回事?”
郝靓下意识地就去摆脱他的禁锢,单尔信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的排斥,眼睛里怒火更盛,直到郝靓轻呼了一声:“疼!”才连忙放开掐着她下巴的手,改为轻轻的抚摸,在她受伤的那一半脸上。
指肚的粗糙感传来,让郝靓的脸颊在疼痛中夹杂了一丝麻痒,她几乎是立刻就侧脸避开,刚要开口,单尔信却抢在她之前喝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别跟我说是摔的!我要连伤是怎么来的都看不出来,也就别混了,到底是谁?”
刚刚想好的借口被他堵回来,郝靓几乎哑口无言,可单尔信似乎丝毫没有妥协的打算,咄咄逼人地看着她,郝靓心情本来就差,被逼之下更是堵的发慌,便也吼了回去:“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知道了又怎么样?你还能帮我打回去?”
单尔信眼睛一眯:“为什么不能?”.
郝靓气急:“你好意思打女人我还不好意思看呢!”想到自己加强格斗练习的初衷,郝靓更是委屈,感觉脸颊更疼了,狠狠地看着面前这么四肢发达高大健壮的一坨,嘴里却是转换了话题:“你早就知道我网上的身份了?干嘛呢!耍着我好玩是吧?”
单尔信的气势汹汹滞了一滞,不过和郝靓相处的时间多了,他已经学会了什么叫声东击西,并尝试着抵御,当下仍是坚持原来的问题:“到底谁打的?什么原因?”
郝靓见躲不过去,只得又故技重施,说似是而非的谎言:“女连队的一个战士,是我高中同学,我俩有些旧怨。”想了想又补充:“她也没占什么便宜,刚占了上风就被她们连长拉开了,这事儿你插不上手,别管那么多。”
单尔信沉默了一下才问:“你打不过她?”
郝靓点头承认,林丽毕竟是行动部队的职业女军人,两人实力差了不止一点。
“从现在开始每晚来这里,我给你培训,一个月之后咱们走的时候,再打回去。”单尔信用的是命令口吻,说完之后不容置疑地又道:“现在可以说说感情的问题了。”
郝靓刚想说她没打算再找林丽打架,毕竟那也是个可怜人,立刻就被他的后一句话噎回来,眼珠子转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开口说。
单尔信却想好了,只是说的有些艰难:“是不是你妈跟你说什么了?好吧,我承认,因为我母亲的死,我曾经恨过我爸,也恨过你妈,现在也不待见他们,可是我没觉得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郝靓心里一动,有心说其实你误会了,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听单尔信继续说下去。
“我讨厌迁怒,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直接找当事人就行,迁怒是弱者的表现!”单尔信就地拉着郝靓坐下来,手里抓着一把沙子,用力握,可是越用力,沙子越快地从手掌里流失,他忽然有些心慌,扭头用力地看着郝靓,想从她的表情发现有什么不对,却又担心自己真的看出什么。
好在,郝靓的表情还算平静,只是眼里闪现出一丝迷茫:迁怒?是啊,人总是会迁怒,似乎那样会减少自己的过错。梁青和单勇有情人不能成眷属,分别迁怒自己的伴侣,季兰又因此和梁青成仇,进而带来了单尔信的童年不幸。
再看看于家和郝家的悲剧,似乎也离不开“迁怒”的影子,一向被自己认为心思不够细腻的单尔信,居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倒让郝靓颇有些刮目相看的意味,她抬头看他,正撞上他眼睛流露出不安和担心,接触到她的目光后,又转换成了一贯的倨傲和笃定,郝靓气息微微一滞,露出今晚的第一丝笑意:“走吧,再不走,天都亮了。”
刚要起身,却被单尔信拉回,一个趔趄跌进他怀里,郝靓诧异地回头,看到单尔信脸上闪现出尴尬,有些困窘的低吼:“就这样走了?”声音里隐隐带些焦急和委屈。
尽管知道他这种腼腆老实的样子只是表象,还是间歇式的,但郝靓仍是难免心软,今天折腾了一整晚,她已经累极,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因此也懒得再挣扎,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单尔信顺势将她整个身子护在怀里挡着凉风,却没再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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