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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泽知道对她说这些有点残忍,但对他又何尝不是,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欠叶漾更多。他艰难地说:“尸检做完,叶漾就可以火化了至于叶漾的葬礼,自然是遵从她父母的意思办,我想,我来帮叶漾父母操办这些事……她们……我怕她们支撑不住。”

“嗯,我陪你回c市办。”

盛泽也没推辞,两人默不作声地刨完饭。回到房间,两人小心翼翼地问叶漾父母的意思,结果两位老人都说火化后不想做葬礼,要把叶漾的骨灰带回去,就供在家里,等案子破了,凶手伏法了,再入土为安。

从叶漾爸妈房间出来,盛泽和池小浅站在阳台走廊上说话。商量着联系了殡仪馆和火葬场这些事。可说着说着,盛泽就发现池小浅的声音不太对劲,好像有了浓重的鼻音,再看她的脸色也不太正常,仔细一看,两颊不正常地潮红。他赶紧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果然烫手得厉害。

“小浅,你在发烧!”他着急得不行,“怎么会发烧,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池小浅指了指房门,“我回去睡一觉就好,只是昨晚着凉了。8”其实池小浅是下半夜睡觉时着的凉,昨晚陆少勋折腾完之后,虽然没给她套上衣服,但是一直抱着她,还给包得密密实实的。是后来他走后,池小浅自己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又不盖被子就睡着,给睡凉了。刚才吃饭就觉得没什么胃口,头也昏昏的,却没想到这病来势汹汹,这才过了一会儿,就发起烧来。

她脚步虚浮地往前走,盛泽赶紧扶着她进去。她一头栽床上不动,“你别管我了,我睡一觉,帮我把门带上啊。”说着揽过被子胡乱搭在身上,两条腿还拖在床沿下就闭眼挺尸了。盛泽叹了口气,过来帮她把鞋脱了把腿放床上去,又过来解她脖子上的围巾,就怕她捂得太多,到时一身汗的起来又着凉。

池小浅这围巾是陆少勋给买的,柔软细腻的羊绒,盛泽才刚解下来,就生生顿住了动作,只见她羊脂玉般的雪白颈项上,散落着点点娇红,犹如飘零于雪地上的细碎的红梅花瓣。他迅速地别过脸去不看,突然却又看到她因为动作而蹭上去的袖管下,那纤细手腕上可怖的伤痕,他不可置信地执起她的手,推高了袖子看,那丑陋的青紫勒痕爬在细嫩皮肤上,堪堪要破皮的样子,似乎再深一毫,那些皮下淤血就会冲破溢出,再看另一只手,也是同样的伤……他心里像有把小刀在乱割乱砍,忍不住揣测,陆少勋昨晚是怎么折腾她,竟忍心弄得她这样伤痕累累,她现在生病只怕也是因为他的暴行吧?!

他痛心地坐在床头看了她许久,才咽下喉间苦涩,带上门起身出去。他找到医生要了些退烧药和消肿化瘀的药膏,又折回来仪。

“小浅,来,吃了药再睡。”

她之前一直是硬撑着,现在躺倒放松下来,就绵软得没法起身,于是他用手臂撑起她上半身,喂她吃药。等她吃了药放躺下,又拿起药膏细细地搽她手腕上的伤。

盛泽在池小浅和叶漾父母的房间之间来回折腾,照顾着他们三人。本想着池小浅吃了药退了烧就能好,可是没想到,池小浅之前被劫持时受了伤,好不容易养好了,后来又小产,所以伤了身体底子,这次受凉以后发烧生病,竟是来势汹汹。这烧一晚上反反复复的,到第二天竟然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盛泽着了急,连抱带扛的将她送到医院去输液。他想送池小浅回去,可是她打死不让,也不准他通知陆少勋。她说,叶漾明天就要火化,她想安静陪完她最后一程。

第二天她死撑着去,但盛泽一直没让她靠近灵车,害怕她看到了遗体,受不了那刺激。而在火葬场,池小浅听着叶漾父母的悲号痛苦,看着眼前代表死亡的黑白两色,手脚冰凉,这场景和那些少时最黑暗的记忆不断重合,在她脑子里反复回放,她甚至有点恍惚,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母亲的葬礼上。第三天,等陆少勋处理完军务开车赶来看她的时候,她那小身板都摇摇欲坠了。

“生病了怎么不说!”陆少勋一张脸比锅底还黑,他就不明白了,池小浅病成这样,怎么不给他打电话?而且这两天他打电话给她,她还说自己好得很!就算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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