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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想像不到一起。把贾区长拉下马余罪可一点都不后悔,只是难以心安的,用得是那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本来已经忘记,平国栋栽了跟头又扯出了这件心事,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让他释怀。
最终决定还是去看看,调转了车头,直驶缉虎营区的南营路,二十分钟后,他泊好车,在儿童医院的停车场看到了鬼鬼祟祟,已经成了私家侦探的邵帅,坐在一辆旧式桑塔纳里。
敲敲车窗,坐到了副驾上,看邵帅手里拿着长焦相机,他开个玩笑道着:“哟,挺专业啊。”
“我的主要业务就是追踪老公出轨、老婆劈腿,没这设备不行。”邵帅笑了笑,递给了余罪。
摁着键,回放着照片,有校园的、有和同学一起的,有穿着麦当劳服装的,还有穿外卖衣服骑自行车的,都是同一个人,一位梳着马尾巴的姑娘,看着看着,余罪表情变了,咧着嘴,好难堪的样子,他默默回头时,正看到了邵帅盯着他,邵帅很不客气地直问着:“你得告诉我,你想干什么,不能因为你是警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
“你觉得我会干什么?”余罪问。
“你的思想水平一向不高,单打你喜欢出阴招,群殴你肯定出损招,差不多就行了啊,他父亲贾原青被判了六年,他妈妈判三缓三,现在精神失常了……这个家基本就毁了,你要是真想针对她做什么,我都没法旁观了啊。”邵帅道,狐疑地看着余罪。
“别误会……帮帮她怎么样。”余罪道,把相机还了回去,解释着:“我不后悔,可我心里有愧……帮帮她,我本来都没想起这事了,上次平国栋出那事我才知道,贾原青当时还有个要参加高考的姑娘,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是求点心安吧?你不会怀疑我别有居心吧?我身边的美女我都照顾不过来啊。”
邵帅一笑,勉强相信了,不过他提醒着:“可能不行,你想过没有,家里出这种事,她不得把警察恨到骨子里?我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啊,她学的是法律专业,正在考律师资格证,我想啊,她心里应该有执念,有一天要扳倒你这个黑警察的。”
这话听得余罪叫一个胃疼,不过他咬咬牙道着:“随便吧,她翻不了案……那个,你说,能做点什么?”。
“人不就在那儿吗?想做就做呗。”邵帅一摆头,余罪一惊,侧头一看,儿童医院对面的小区入口,一个临时的年货的摊子,红红火火摊子,略显冷清的场面,让他咯噔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好强的愧意涌上心来了,他看见了,那个卖东西的正是贾梦柳。
“她很好找,年前连打了三份工,饭店关门后就在这儿卖对联,晚上还到麦当劳当服务员。我都有点佩服这小姑娘了。”邵帅道,果真是钦佩地看了一眼。
对于每一位自食其力的人,都值得钦佩,而这样家庭破碎后还挺着腰站着的,尤其如此。
余罪二话没说,拉开车门下了车,奔向了马路对面的摊位,刚过路面却又踌蹰了,就像做了错事不敢回家的那种感觉一样,双腿灌了铅一般地沉重,在垃圾箱旁边逗留了半支烟的功夫,又靠着街对逗留了多半支烟的功夫,近在咫尺的距离,咋就那么难以逾越呢。
是位脸冻得通红的姑娘,她不时地俯身收拾被风吹乱的对联,每每过往居民,她总是脆生生的招呼一句:“对联、中国结……阿姨看看吧,有手工写的。”
间或有一位两位看看,也就看看而已,半天只卖了一副三块钱的小对联,那姑娘收着几块钱零钱,小心翼翼地装进了口袋,拉上了拉链。
余罪注意到了,露趾的手套,冻得手哆嗦,一刹那他按捺不住了,匆匆奔到了摊前,中气一提,准备说句话,那姑娘却是紧张地怯生生地道着:“哥,你是物业上的吧……我马上走,我家就住这个小区,帮朋友推销点。”
余罪一愣,哦,自己穿上没衔没肩章的制服,可不得当成物业的,他赶紧道:“不是不是,我……买对联。”
“哦,吓我一跳……那您看看,门有多大?大中小号的都有……还有灯笼、中国结要吗?”姑娘高兴了,来了个善客,她笨拙地推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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