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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千。”
“我跑了。”
“我跟。”
“涨价,两千。”
“跟……”
“陈工头,你丫就是一对子,吓唬谁呢?”
“不服气你来啊,我这个底牌没有一两万,你看不到。”
“怕个鸟,跟了。”
烟雾腾腾的车里,赌战正酣,这两日陈工头手气颇顺,不管是牌九还是扎金花,每场都斩获不菲,牌局到了他和孙总对垒,一位搞汽修的小老板,两人飚了几圈了,底牌亮时,哦声四起,陈工头淫笑着,张着大嘴,伸开了胳膊,把一桌子的钱揽到自己身前,那位输在同花顺上的孙总,咬牙切齿甩着牌,他妈的,差一截,带a的同花,被强奸了。
“换牌。”陈总手气颇是不顺,嚷了句。
“要不牌九吧,快中午了,玩几把吃饭去。”有位附合了。
输家总认为输的原因在牌上或者在运气上,而赢家也总认自己赢的原因也在运气上,照顾着几位输家的情绪,金花换牌九,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一位服务的,给桌上换了牌,打开车顶天窗出烟,又给各位每人分了一瓶矿泉水,看着赌战又酣,他轻轻掩上车里的隔断门,退出来了。
此时车停在汾河边上一处人工林里,冬天的视线好,一目了然,除了结冰的河,就是光秃秃的树,还有个光秃秃的脑袋,那是老大,正站在树前,拎着裤子,放着水,手下从车上跑下来,小声说着:“刘哥,陈工头尼马邪了,今天上午又赢了五六万了。”
“没出千吧?”刘秃狐疑地道,一个人手气太好,对于庄家可不是什么好事,容易把其他户赢跑。这个工头就有点邪了,连着三天,在他们这小场赢了三十多万了。
“应该没有,咱们的牌,把把有人切牌。”手下道。
“那就是狗屎运了……没事,我联系下王老千,下午刹刹他的威风,再赢下去,明天谁还来我这儿赌。”刘秃道着。手下应声去了。
他摸着手机,拨着电话,地下赌场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世界,王老千浸淫此道可比他年深日久,因为好赌好出千,被人砍掉了左手加右手的两根指头后,他顿悟了。不赌了,改聚赌了。
不过这个残废还是有优势的,最起码能控制场上的输赢,不至于发生因为某人运气太好,让赌场折本的事,当然,这些都是他的弟子在做,每一次邀请王老千的弟子,价码都不菲,不但赢的钱带走,还要帮着人家打个掩护。
这个人也好说话,电话里就谈妥了,差半小时十二点的时候,刘秃扔了烟头,上了全顺那辆赌车,推开隔成赌间的车厢,笑吟吟地问着一干金主到什么地方吃饭,赢了的兴高采烈,点着地名,输的垂头丧气,无所谓了,那儿对付凑合一顿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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