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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浴,阴暗监仓里的滋生出来的毛病,在他身上早不踪影了。
他痴痴的看着窗外雨中的街景,很多时候,在他的心里会升腾起一种陌生的感觉,仿佛置身于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有时候甚至他会怀念监仓里那个裸着身、光着腚的自由世界,赤裸裸地,不需要像外面这个世界,都戴上一层厚厚的假面具。
比如现在他觉得自己就戴上了,他非常想见到那些有目的把他送进去的人,可他还偏偏装着毫不在意的样子,吓唬鼠标要回西山,把鼠标每天紧张地只顾好说歹说安慰他;他其实也很想披上那身警服,挂上三级警司的肩章,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付出应该换回这种回报,可他偏偏装得一切都无所谓,根本不想当什么警察。
他有时候很挣扎,派出所片警、看守所狱警,给他的印像都不怎么好,除了叱喝就是脚踢。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就像所有诟病公务员尸位素餐,同时又挤破脑袋去考公一样。其实谁也想成为那样有牌照的特权阶级,而不想成为拳打脚踢下的被虐者。
妈的,为什么晾着我?
为什么等这么久?
下一步究竟他们想干什么?
在监仓里目标会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又萦绕到他的脑海里,这个任务开始得糊里糊涂,结束得糊里糊涂,除了掌握全盘的幕后,恐怕他作为棋子一时无法窥到全局,本来他以为,出来后就会被省厅的大员关着,详细地问里面的情况,问目标的情况,可他想错了,居然什么都问,居然就像一个简单任务让在监仓里生存一段时间一样,现在只剩下鼠标个草包坐陪了。
“对,鼠标这个货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余罪一念至此,打开了窗户,回身叠好的被子,出了门,在敲响隔壁房门的时候,他听到了房间里异样的音乐。细细一辩,是猫和老鼠的声音,这么多年了,这家伙的欣赏水平还没什么长进,一敲门,稍等片刻,穿着大裤衩的标哥开了门,又急匆匆奔回去看他的猫和老鼠了。
余罪直接摁了电视,鼠标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瞪着眼,余罪往床边一坐,毫不客气地拨拉他那胖脸,针锋相对地瞪着眼,像在看这小子是不是出千了。
但逢这种阵势,鼠标一般抗不过余罪,更何况余儿的人渣气质已经蔚然成形,他一萎,又开始了:“余儿,你别吓唬我行不?我真不知道,领导就交待陪你吃、玩、恢复锻炼什么的,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就你这德行,也知道不了什么。那个,鼠标……你来羊城,见没见到细妹子。”余罪问,换了个话题,他考虑着,估计就知道也从这货嘴掏不出来。
不过问及鼠标哥的伤心事了,他眼皮一耷拉,苦水来了:“……没见着,第二天我就溜出去找她了,租的地方没人了,想去她老家找找又抽不开身……她先前的手机又停机了,哎我说他妈妈的,一夜夫妻百日恩呢,你说我们滚床单那长时间了,怎么我走她也消失了……”
鼠标哥好不懊丧,对于细妹子看来也确实动了点情,只不过任务在身,生生错过了,没有找到那就剩下很多臆想和猜测了,直猜测到他不敢往下想。
为什么呢?没准社会上就这么回事,露水夫妻一场,你在乎,人家还不在乎呢。
不过余罪可不是来安慰来了,他笑着问:“标哥,您这风流事,组织上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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