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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呸了口,吐了他一脸,然后一瞪眼:“滚一边。”
回疆佬听话了,一侧身躲开了,傅国生最后一道屏障丢了,惊恐地鼓着勇气往铁门口奔,不料余罪一矮一扫腿,两手一兜,套猪仔一般,套着他脖子勒了个结实。然后他对着监视镜狂笑着,使劲地勒着,被勒的傅国生凸着眼珠,吐着舌头,嘴里嗬嗬有声。
这个恐怖镜头让满仓的嫌疑人后背透凉,头皮发麻,个个看着蹬着两腿挣扎的傅牢头,谁也不敢上前救援。
勒着人的余罪,他期待着听到铁门的响声,听到武警的叱喝声,听到警报的凄厉声,他一刻也不想和这群人渣呆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再没有什么尊严地被人训来踢去,他想通过最激烈的方式,让自己离开这个糟糕的地方。
不过他失望了,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他只能听到靠墙躲的那些人渣紧张的喘息声,只能看到那一双双惊恐的眼神,他感觉到被他勒着的牢头粗重的喘息,感觉到越来越弱的抵抗,当他又一次低头恶狠狠看着这个监仓最不可一世的人时,那人满眼乞怜,双手扯着扯不动的蘸水布条拧成了绳子,是那么的无助。
生命在这一刻,是如此的脆弱,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已经沉浸在那种极度狂野而满足的欲望中,那一种能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我觉得浑身都是力量,这股力量足以震慑所有人,也足以把他烧成灰烬。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这样?余罪手不再加力,他有点懵。
即便我杀了他,难道能出去吗?答案很简单,出不去。
他突然间发现自己像魔症一样,在清醒和迷茫中徘徊,再迈一步就是地狱,可退一步,也并非天堂,天堂的门向他紧闭着,直到现在,仍然没有意外发生,管教、武警、警报,都没有出现。
而在其余人看来,时间却过得飞快,那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亡命徒,火拼了监仓里武力值最高的黑子,现在又要勒死牢头,这种悍人只听说过,谁可能亲眼见过,一个个紧张地靠着墙,生怕和这事沾上边,即便就在看守所,也不可能死了人没人负责,在场的,怕是没人想担上个责任。
“兄弟……兄弟……求求你……饶了他……”
那黑大个爬着出来了,伸着手,无助地哀求的余罪,脚踝被伤得厉害,肿了一大块,他站都站不起来了,爬到了余罪不远处,他抱着余罪的腿,不过已经失去拼命的勇气了,大声的哀求着余罪放手。
“兄弟……兄弟,够了,真闹出人命来,你的命也得赔上,求你了,我替老傅给你磕头了。”
黑子看着傅国生已经开始翻白眼了,情急之下,一骨碌跪倒,咚咚咚连磕几个响头,他知道人逼到这份上不能再来横的了。真要火拼出了人命,那谁也甭想再有翻身机会了。
蓦地余罪放手了,他痴痴地站着,突然对这个跪下的大汉有一种带着欣赏的怜悯,像这样骨子里有义气的人不多,尽管也是怕死认怂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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